……
孙玥的马匹过快,她边控制边不自觉地低下头,“王上多虑了,臣并非夺人所爱,更无非分之想。”
陈毓在其后,轻笑一声。
是吗?
当初送花的是谁,如今送出京城又是谁?
“有没有孙大人自己知道,我只希望这场马球能彻底让你明白,谁才是最适合她的人。”
随后陈毓骑着黑驹便走了。
她身披一件长而薄如蝉翼的暗金色斗篷,气派而又显着身份。
对比孙玥而说,一眼就看出来了。
君臣有别,这也是有差在的。
她分明知道,和陈毓这样阴鹜不定,位高权重的人抢女人没有把握,却还是想试试,明明入宫前是她先遇见的林甯,凭什么就要短陈毓一头呢?
想到这,她似乎被点燃了斗志,一路上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不忿。
今日说什么,势必要杀她陈毓一刀锐气,哪怕不知最后输赢,她也要试试。
这一战,是孙玥和她陈毓的一战,而非当今圣上和当今臣子!
陈毓勒紧缰绳,向右弯腰,找准一个目标,眼看将马球抛掷进双球门,却依旧被顾子默给干扰了一下。
她好笑地回眸看他,“顾大人的球技不曾想也那么好?”
“主上谬赞,臣愧不敢当。”
啊呀,这哪里是夸啊,这分明话里带刺,砒霜方糖般。
顾子默默默地抹了一把汗,心惊胆战地将脚下的马球一股脑地射门。
“红方胜一局。”
若是刚刚都是针锋相对,那么紧接下来,陈毓和孙玥才算是真正的较量。
陈毓连进三球,孙玥却愈挫愈勇。
“孙爱卿,你可要加把劲才行!”
嘲笑。
孙玥被激将地也挺快,终于射进去一个球。
“黄方胜三,红方胜二!”
两方休息一阵,再开战。
可怜的顾大人只打进去一个球,只能理理头上的碎发,拿着竹筒壶走了过来。
他只能顾着一边抹汗一边喊停,“只怕是我打不过她,阿玥,算了吧,和主上叫什么劲啊?”
“你别管,反正我今日就要赢。”
看她暗沉的脸色,他不禁有些奇怪。
一瞬间他又好像想明白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晏姑娘?”
“不是。”
“害什么羞啊,”他一脸八卦的表情,“诶,我告诉你,要说你一点不喜欢晏姑娘,纯属撒谎不是吗?不过,你要是为了她而跟主上抗衡,这怕是有的闹了,诶……还有呢,我没说完,主上要真看上了晏姑娘,那也是分分钟纳进宫的事啊!”
孙玥一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打脚下球的做派,一抬脚走了,也不回头。
“这人是真狗啊。。。”
顾大人疲惫地叹了口气,还是跟着她身后,手里有气无力地拖着球仗慢慢往前挪。
陈毓正立在屏障那擦拭着球仗的泥土,看见孙玥走来了,不禁笑出了声,“孙爱卿那么快就休息好了?”
孙玥回之一笑,“陪主上一战,自然不会累。”
两个人看似和谐,但隔着不远的顾大人早已看透了一切,这明显就是情敌关系嘛。
哪里半点相让可言啊?!
“竟然孙爱卿那么有雅致,那我就配合到底了。”
陈毓瞥一眼,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是真想赢。
于是上马的时候就提醒道,“我和甯儿打马球一样厉害,她的球技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你想打过我,只怕是有点难。”
孙玥牵过来小厮手里的缰绳,淡淡一句,“只是对战,没有输赢不重要。”
你猜我会不会认真,陈毓。
我要像你证明,你即便是有钱有势,我也是最爱她的人,你算计,利用,心怀不轨可不算对她真正好。
陈毓点点头,“好,那就拿出你最好的水平,不必让我。”
接下来的孙玥双眼猩红,像极了蠢蠢欲动的狮子,有风范,马球是不擅长,可这和军书里讲的都是相通的。
总有可循之处的。
“黄队胜一。”
“红队胜一。”
场外一群按捺不住谈论的富家小姐们纷纷议论起来,
“场子和主上对战的是谁啊?那么冲。”
“好像是近臣孙大人,应该就是君臣之间的娱乐罢了。”
“可样子不像啊,哪有那么打,这怕不是武球。”
“猜猜谁会赢呢……”
“我赌王上。”
越王妃此刻正坐在侧席上,捻起一个葡萄,送进王爷的口里,“王爷猜猜谁会赢?”
越王一脸肯定的说:“王上。”
“啊?那么确定?”
“孙大人虽然有勇有谋,上过战场,可这非武将技能,马球主要是投机取巧和速度控制,”越王摇摇头,“看样子孙大人是玩真的了,不过她控制不住节奏,只会乱了阵脚。”
越王妃听了之后感觉是有道理的,毕竟球游走在草地之间,如若要抢到先机必然要逮住契机。
可主上熟悉就是在此,对于每个点控制的刚刚好。
激将法对于孙大人很有用。
此刻她已经被陈毓激怒了内心的斗志。
可控制不住速度终究被抢先一步,只见陈毓一个侧身击打,进了一球。
“黄对胜一。”
“黄对胜一。”
孙玥连连战败后,才逐渐平静下来。
顾子默顾着周旋,也没来得及体察她的情绪,看见孙玥这般落败,不禁都想打她了。
“你有病啊,阿玥,快点打啊!”
“有辱斯文。”
“诶???”
顾大人一脸懵地看见孙玥无情的落下这句话就悄悄走了。
什么啊?他被迫拉上场,现在还是他的不是了?
气死了。
“你周旋,我射门。”
“哦好。”
顾大人不信邪了,如果二打一都打不过王上,虽然没什么,可他还是会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一个七尺男儿输给了一个女人。
孙玥重新调整心态,与陈毓盘旋来,另一边的顾大人正瞅准时机冲在最前面,低低身子往后一仰,将马球成功射进球门。
“红队胜一。”
裁判员站在两列彩旗中间,高高喊了句,“还剩一筹,目前黄队五筹,红队五筹,最后一场定胜负!”
“孙爱卿,准备好了吗?”
陈毓一个闪躲,马儿被及时停下,她朝向另外一边跑去,控制好速度后,双脚踩踏着马镫,一用力站在马背上,执起球仗对着抛起的马球就是一个敲击,受力影响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黄队六筹,胜!”
一时间全场欢呼雀跃,孙玥的马儿却迟迟跑不起来,她恼怒地看向周身,才发觉自己的缰绳缠在顾大人的马镫上,动弹不得。
“该死……”
下场后,顾大人跟泄了气的皮球,“我说吧,根本赢不了,唉你啊……”
“给,我先走了,府里新到一批折子。”
他抛给孙玥一个竹筒水便走了。
陈毓似乎是察觉到落败者不在身边,又特意走回来找,一看她坐在池塘边上,不禁感叹。
“孙玥。”
“还没恭祝王上大捷呢。”
“什么时候了,还那么阴阳怪气的,”陈毓好笑地弹了一下她,“没必要对我那么双面吧,宫内卑躬屈膝,宫外却想方设法打我女人的主意。”
“其实,你不是喜欢她,你,执念太重而已。”
“不是的。”孙玥立马抬眸坚定地回答。
“哼,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会放她走。”
她心里一记心虚,果然纸包不住火。
“您……知道了?”
“天真,你以为我的黑甲卫那么些年是白干的吗?”
陈毓暗笑她蠢,又可惜她付出代价太大。
“换作别人,你此刻早该斩首了。”
“啊?”孙玥愣了半响,而后领会了意思,跪草坪上,“臣犯忤逆之罪,主上大可严惩。”
“大可不必,”陈毓没看她,只是从整齐翠绿的草坪里扒拉出了一根树枝,一根根折断,“也许遇到她,心肠会变软,给她个时间吧,她会想明白的。”
孙玥笑了笑,“都说君王无情,若非美人伴右……”
陈毓手一抬,将半截树枝抛掷池中,“呵,那么些年,分分合合总也习惯了,你要学会放手,就像你放她离开,我还她自由。”
孙玥狐疑,“可我不信你会放过她。”
陈毓点点头,“嗯,自然不会放过。”
“归来之时,便是只有仇恨,没有多余牵绊。”
“我信她一面,便有更多的它面,你看到的不也是如此,”陈毓捏着树枝柄,“走过来那么多年,她很多时候的顺从都是假的,或是孤注一掷,或是破釜沉舟,她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起兵的。”
“她放不下的不是那一大家的皇室,而是她心里的前朝盛世,前朝光景。”
孙玥听了半天,却迟迟一言不发。
“好像我还不太了解她。”
“所以你喜欢她什么?”
“那你呢?”
两个人互相问答,却都说不出来所以然。
陈毓抬头看着满是烧红晚霞飘过的风景,“刮风了,要下雨了,本宫也该继续回去当称职的君王了。”
孙玥默默地注视着她的离开。
主上还真是推心置腹啊,或许她就没把自己当外人。
一个愿意逃,一个愿意陪,还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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