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按照你说得那样,你所熟识的那个家伙,早已死去了,在你梦醒前。”
“不,不是那样,你就是她。”
“那不是我,醒醒吧。”
少女利索地起身,远离了对方。
她的话音未落,卡莱尔已焦虑地打断。
“你是......你一定是。”
望向少年,看他挣扎的眼神闪躲,最后决定了什么一样把目光与自己相交,她笑了。
“呵呵哈哈哈。”
“帕帕,你一定是......”
“当然,我不是。”
短暂的沉默与压抑的气氛笼罩在房间。
率先打破这份沉默的是帕托莉。
“而且,我根本不相信你说的那些胡话,漏洞太多了。”
“为什么,不愿相信?”
“举个例子,你所说的那位暴君是我的话,那么你应该来自未来,你以为我会信相信这种天方夜谭的故事?”
没等少年说什么,她连珠般说了下去。
“现在的你是从未来回来的?”
“这是什么魔术戏法么?还是说魔法?”
“魔法可以改变时间么?”
“当然是不可以的吧。”
“因为那不只是时间,空间与许多因果甚至不符合逻辑地搭在一起,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卡莱尔殿下,梦该醒了。”
面对这样否定的话语,卡莱尔小心地抬起手,不知所措地虚握住什么,如一个犯错了不知所以错误的无辜孩子。
那一瞬间,流过面颊的落寞,难以掩盖。
“怎么会......”
“不过,您也不用太过失落,魔法不可以的,不代表不存在。”
话锋一转,她留有悬念,笑吟吟继续说。
“据我所知,能做到类似的效果,确有其事。”
卡莱尔从失落中找寻回来一些理智,接下话柄。
“什么?”
“那就是神明的力量。”
......
......
“喂喂,打起精神了吗卡莱尔殿下?”
少女有些调皮的呼喊让卡莱尔回过神,思绪仍难以摆脱方才的事情。
“如你所言,看来你真得非常喜欢那个帕帕呢。”
“但是......”
话语在嘴边,他却什么都说不出,眼前的少女笑着,弯弯的眉眼难免勾起一段段尘封的记忆。
“啊......”
“不过就算我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帕帕,现在也是你......咳咳,名义上的婚约者不是吗?”
“你不是……不喜欢提起这个吗?”
“谁会喜欢总是突然扑过来,把比自己年幼的女性压在身下的禽兽?”
“禽兽什么的,真是无情啊!”
看到对方似乎提起些许精神,帕托莉计谋得逞一般地把话题打开。
“所以啊,婚约者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不,绝对不要!”
“欸!”
她没有想到,回应她的是少年坚决的声音。
“我相信我记忆中的一切,帕托莉,哪怕你不愿意,我也想让你明白。”
“你是指,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封印么?”
少年没有回答,沉默地点头,算是承认了。
“确实,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得话,你说的也许都是真的。”
她无奈地摊开手,喃喃自语。
“但我更愿意相信,都是师父用来忽悠我的骗局。”
“......”
再次打破寂静僵局的是帕托莉,她如想起什么一般,饶有兴趣地发问。
“我说,卡莱尔殿下,在你记忆中,与那个帕帕的关系如何?”
“硬要说的话,我不知该怎样去形容,但......”
“是是是,我的意思是,要不这样吧,我们可以从稍稍偏远一点的关系来彼此认识不是吗,一见面就要订下婚约什么的是否太过粗暴了?”
“你的意思是?”
“从兄弟开始吧,卡莱尔殿下!”
“呃.....兄弟?”
少女余光看到了远处桌上的水果,信步走去。
“没错,就是兄弟!”
......
......
接下来的话题,让卡莱尔苦恼不已,比如......
“那个帕帕和我同时落水了,你先救哪个?”
“你和她平时怎么说话?”
“哇哦,都发展到那种关系了吗?”
“怎么说,有......有几个孩子?”
“什么?还没上垒!你也太没用了吧!”
夜已深,长时间的聊天难免让人觉得口干舌燥。
“诺,要吃么?”
面对少女递到脸前的水果,卡莱尔毫不客气地接下了。
“但愿不酸!”
“嘛,酸不酸什么的。”
拨开果实表皮,小心地尝一口,下一秒就吐掉了。
“好酸!!!”
“欸,原来很酸吗?”
“这东西你是怎么咽下去的?”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少女咀嚼片刻,咕嘟一声咽下。
“诶嘿,反正是咽下去了。”
“说起来,今天帕帕你很健谈啊。”
“嗯哼,大概是心情好,今天有说了以往一个月的话了吧?”
“为什么心情好?”
“哼哼,不告诉你!”
“哈?这有什么可保密的。”
......
......
揭开窗帘,天空之中的弯月已经高悬在星幕上,清冷的辉光让人间更冷了几分。
“卡莱尔哥哥,不早了。”
“那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少女趴在床上翻动典籍,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顽皮地叼着剥了一半的橘子,目光随着字里行间的寓意流转,时而思索,时而豁然。
少年面带愁容地正襟危坐在床头的桌前,眉头拧紧,看来有什么苦恼的事情让他无法释然。
“忽然想起来的,既然我们是兄弟,当然要这么称呼了。”
“弟弟?”
“难道还能是妹妹不成?”
“理论上来说也是妹妹,而且涉及皇家,你这样称呼是要出大问题的。”
话音将息,他察觉有些不妥,又补上一句。
“虽然我不是很介意。”
“啊啊,反正只是私下的称呼,我也是有充分为你考虑啊,说起妹妹,你先想到的是谁?”
“特...特蕾莎?”
“没错吧,你有妹妹了,还是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所以你不需要妹妹了。”
“这是什么歪理?”
“就是这样啊,卡莱尔哥哥!”
“是个鬼啊,别以为我忽悠!”
“欸?”
少女叼着的橘子跌落,她赶忙接住。
接下来的话语中带了些许愠气。
“总之啊,就是这样!明白吗?”
面对胡搅蛮缠般的帕托莉,卡莱尔眼角抽搐,最后扶额无奈。
“嗯啊啊啊,好麻烦,随你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这还差不多!”
但他的还击才刚开始。
“我说啊,帕帕。”
“嗯嗯哼~~~怎么了卡莱尔哥哥?”
她故意把‘哥哥’的发音咬重,刁难一般。
“我在想你这样,是不是故意撒娇?”
少女的橘子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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