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梨花般白净的雪花很快就将疮痍遍布的大地压在了那片纯白之下。
我们踏过这纯白的大地,慢慢的向着目的地前进着。
“...王守泣,你知道在秘境里曾经有一个叫白民族的异族吗?”
“从沐衣姐曾经给我讲过的童话听说过。”
如同忘记了原本色彩一样纯白的发色、瞳色以及肤色的人种,这样的他们拥有着存活数千年的悠久寿命和淡漠的感情。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拥有着一种不同于我们的特殊能力,操控时空的力量...祖气,一部分人也会将其称之为创气。”
“创气?”
“据说这是只有白民族才能拥有的异能之力,在秘境的传说里他们原本信仰着一个叫做‘建木’的连接各个世界的圣树,这个圣树是联系人间与神明的阶梯,也可以理解为是通向天堂或者诸神世界的楼梯。”
“...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童话故事吧?”
“是啊...”
世界树,铁森林,魔女......或许这些就是那个白民族的延续。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吗。
“我提出的内气烛性论,就是起源于这个童话故事。”
以魔女的魔力作为参照物,我开始了将已知的四种内气衍生,御气,识气,爆气,凝气进行了漫长的考究。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每一种衍生体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被魔力影响的痕迹。
“当时的我认为或许是因为人体本身的循环系统就很复杂的原因吧,所以我开始了对内气的提纯工作,其中的第一步就是机械化的量产内气。”
“...然后呢?”
“失败了。”
这倒是理所当然的,就像是守泣先前所说的内气是经由肉体演化出的生命能量钢铁是永远不可能代替这一作用的。但她既然也说了这是第一步,所以一定还有接下来的故事。
“不过,我也得到了一个有趣的结果。”
在大量的内气汇集在一处通过一部分介质,会孕育出一种非常娇小的晶体状的粉尘,而这种晶体状的粉尘可以起到储存内气的作用。
“烛性反应简单地说就是在加入这些粉尘的状态下,物质可以凝存的内气量,我认为这便是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的突破口。”
“...原来如此。”
如果这番话所言不虚,那真的可以说是一门前途无量的技术。
很多武侠在修习的过程中经常会因为内气的上限而影响最后的结果,如果真的有能够无限提供内气的方法存在的话,那几乎可以说是将习武的门槛降到了每个人都可以自主学习的地步。
“后来,我开始奉令将这些晶体状的粉尘进行大规模的提炼,接着理所当然的我接触了当时拥有最大内气储存量的太渊家的家主也就是你的太爷爷。”
“...我的太爷爷。”
“那时的他和现在的你差不多大,只不过性格却很是不同。”
说的好听点是谨慎,说的难听点就是胆小如鼠。
“那个被称作‘死神’的男人,竟然在你的眼中胆小如鼠...”
“越是胆小的人,往往在面对他人的生死时会更加的果断。”
毕竟在危险面前只能想到自己的人,往往才能做到快意恩仇,这么说或许会不太合适,但我想这或许也是成为武侠的一种必须的特质吧。
“然后,在大量实际资料的对比和取证之后,我得到了一个超出了我预料之外的结果。”
那就是在【太渊】的作用之下,我们成功的在原本的内气中抽离出了魔力,而那个结果就是原本只能相互转化的凝气、识气、爆气、御气开始慢慢的向着一个特殊的方向结合、进化。
“...那就是创气?”
“我得出结论是宇宙中存在着三种最最原始的力量,辰气(重力),磁气和创气。”
辰气是作用于天体的力量,是最最宏观的作用力;磁气是作用于星球本身以及各种物质间变化的作用力,也是我们所熟知的科技发展的原动力;而创气则是让世上的一切物质相互结合或是相互斗争的力量,也是三个力量里面最最微观的作用力。
“万物皆虚,所有我们认知为物质的本质,都只是力量与力量的相互作用而产生的错觉,换句话说创气就是够成我们肉体和世界的原初之力。”
而这个创气,在魔女们所居住的世界,埃达则是被这么称呼的
“神性。”
“!”
艾尔维多老师曾经说过的话,竟然有着这样的道理吗!
“那么在这个基础上我们需要探明的就是更加根本的问题。”
内气到底是什么?而魔力又是什么呢?
“假设所有已知的物理框架都是源自于创气,那么魔力便是将这些纯粹的能量进行分解的力量,通过魔力的分解创气转化成了我们所在的维度空间。”
就如同雅客教神话之中的龙伯之国的巨人用自己的血肉转化出了无数的花草与生灵,大地与天空一般,魔力的存在令我们可以从原初的纯粹之力中得到了解放构筑出了更为多样的世界。
“在这个基础上我得到的,关于内气本质的结论是...”
*
“果然已经被带走了啊。”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主岛森林的西面,在那里只有一片白皑皑的空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包括先前被安可当作无所谓的垃圾一样烧尽的尸骸...
“就连血的味道和火焰的温度都不在了...”
明明鼻尖能够如此鲜明的感受到周围的冰冷的空气吸入胸腔时的颤动,但如今我却无法在这里找到那天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之证。
仅仅只是一天就消失了,就从这个世界上被掩盖了。
就如同做了场噩梦一般,从一场毫无真实感的噩梦里醒来了一般。
无罪的纯洁,无暇的白皑,在催促着我忘记一切的罪行。
“...王守泣,我之前就是在这里烧死了那些无辜的人。”
没有任何解释的告白,相信对于守泣和在我身后的斋宫妮娅来说,都是无法理解其中真意的胡话吧。
“当时的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因为我的眼里只有那个恶毒女人的身影。”
可是,我必须要承认自己犯下的过错。
“就事实来说,我犯下的过错比那个恶毒的女人要更加无药可救,因为她夺走的是这些人的自由,而我夺走的则是他们的性命和灵魂。”
“......”
“我必须要承认错误,因为我已经搞明白了。”
为了继续前进下去,我必须要承认自己的错误,缕清逻辑中的死结,为了不在这之后后悔。
“王守泣,虽然在你救了我之后说这个会显得非常的愚蠢且无礼,但我还是要说这句话。”
我不会原谅你和你的家族,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前提下,我都无法原谅你们。
“...为了复仇吗?”
“为了复仇...但也不只是为了复仇。”
在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之前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想法,也曾经出现过很多打算原谅你,说服自己的想法,但到了现在我还是必须要说
“我的复仇是正义的,无论有谁打算怎么样的去否定,我都会用自己的力量去证明。”
因为,不就是这样吗?
“每个人都应该有着向不公之物复仇的权力才对。法律就是为了我们这些复仇者而存在的道理。凭什么要放弃复仇?就凭了那几张纸上写下的几行字吗?!”
如果法律不同意我们复仇,那么我们就能把一切当作无事发生吗?我们就能忘掉这一切好好的继续生活吗?
“法律赋予的正当性是源自于复仇这一行为的利害共存的方向,但如果法律无法承认我复仇的正当性,我也绝不可能因此而放弃。”
在这里放弃的话,我就不会再是我,我就无法作为我继续活下去,我将会永远的把自己监禁在这个名为‘绝望’的虚伪牢笼之中,行尸走肉般的生存下去。
“孩子有向自私的父母复仇的权力,学生有向无故体罚的老师复仇的权力,妻子有向家暴的丈夫复仇的权力,工人有向苛刻的老板复仇的权力,无辜的百姓有向暴徒复仇的权力!”
如果因为法律规定而放弃这些权力,那么这个世界和地狱又有什么区别!
为了更好的世界,为了能让自己坚持成为自己,我必须要复仇,我必须要履行自己应尽的这份责任和义务!
“所以,当有人跟我说复仇到最后什么也孕育不了,只会令你永远无法脱身而出的时候,我会义正言辞的告诉他,复仇到最后能过够孕育的东西。”
那是名为革命的正义,每个人都有着向不公发起反抗与复仇的权力,就算那对象是世界是命运本身也一样。
“如果孕育不公的是这个世界本身,那就将这个旧世界砸烂、碾碎、然后再由我们自己创造出更美好的新世界!”
所以我要继续复仇,我要坚持复仇,我要向每一个人倾诉复仇的正当性!
“因为所有的悲剧如果追根溯源的话都会来,到对于复仇正当性的否定和被复仇可能性的漠视,所以我会告诉每一个人,在复仇的最后不是一无所有的空虚。”
在复仇的尽头,存在着正义,存在着公正,存在着新的法律,存在着更加美好的世界!所以每个人都应该知晓自己应有的权力和义务,无论是什么样的条件下都不应该放弃这份属于自己这份自由!
直到我被另一个人复仇为止,我的复仇绝不会就此停止,这便是我在无数次的思考之后得出的最终结论。
“我带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
“......那你又为什么告诉我这一切?”
“为了让你来做出最后的选择。”
在这里代表善人为那些被我所杀的无辜之人进行复仇,又或是作为太渊家的长子被我复仇。
“说句实话,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具备能够威胁你人身安全的力量了,所以这便是我最后能做到的复仇。”
如果你选择前者,我便会因为自己定下的理论而死在此处,但我决不会因此感到后悔,因为我有着被复仇的理由被杀死的理由。
而如果你选择了后者,无论那条道路多么的艰难,我都必将前进到最后一刻,将复仇带到你的身边。
无论你选择那条道路,最终都会证明我的理论是正确的。
“无论你选择的是那条道路,最终都会证明这个世上存在着正义这一事实。”
这便是你我一直以来再以不同的方向,再以不同起点,再以不同的方式寻找的道路,因此我们必然会在这里笔直的相遇并到最后相互碰撞。
胜者会代替败者走完他先前走过的道路,这一瞬间的交汇,便会是接下来永恒的选择。
“是成为我的英雄杀死作为恶人的我,还是作为我的恶人被我给杀死。”
*
空气是冰冷的,但在那空气中流淌的话语却是如此的炙热。
如同锻造钢铁一般不断的用火焰和冷水进行反复的淬炼,我第一次知道了心灵是存在的轮廓的,强烈的鼓动在我的体内回荡着,麻木但却冰冷的逻辑在脑中不断的交汇编制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字句,然后又将这些积攒下来的字句删去。
我的身体无法承载这份巨大的轮廓,因此,我才必须要将他转换成话语,转化为行动,转化为未来。
“......我知道了。”
一旦说出,接下来就不再有退路。
战斗,一场将要坚持到最后一刻的战斗。
一场长达数年,数十年,数百年,乃至数千年也不一定会得到结果的战斗。
“...你之前告诉我的那些就是为了让我在此刻不拿这些当作借口对吧?”
“没错,但我现在并不是想听你说这些。”
“也是啊。”
但这是我从最开始就做好了觉悟的。
“孙安可,我的选择就是...协助你复仇到最后一刻。”
““......哈?””
不只是作为当事人的安可,就连之前一直不动声色的妮娅都发出了莫名其妙的声音。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你如果想要向太渊复仇的话,我就帮你打探太渊的弱点,你要是想对琳玔复仇,我就去刺探...”
“你是不是傻了啊!”
安可对我歇斯底里的大叫到,而一旁的妮娅的眼睛则开始慌乱的飞舞着,就连手脚都跟着不知所措的在空中抓着不知名的东西。
“我是认真的。既然你说要将复仇进行到最后,那么我就作为你的伙伴,协助你复仇。”
“...你难道以为这么说我就会自然的退下吗?”
“我不认为,我比谁都清楚你有多么认真的思考着如何复仇。”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胡话?”
我咽下了一口吐沫,沙哑的嗓子在颤抖,为了不让这个颤抖影响我接下来的话,我稍微拉高了一点声调。
“因为,我希望你可以变得幸福。如果对你来说复仇就是幸福的话,那么我就会协助你将复仇进行到底。”
“......你是想要借这种方式来赎罪吗?”
“不,这并不是赎罪。因为对我来说,你所说的仇恨都太过遥远,实在是无法对此共感。”
“我想也是。”
百年的时间,这足以改变周遭一切的时间,对于现在的守泣来说还是太过遥远的概念。
“可是,我了解了你所说的正确,而在这个基础上我明白了为了实现你的这份正确,你绝不能一人独行。”
无法与他人分享的理想,最终只会变成野心。
为了实现复仇,为了完成复仇,但这复仇并不代表一切的结果。
“为了完成你的复仇,我认为你首先要让自己变得幸福。”
否则的话,你的复仇就只会成为一辈子的罪责,毫无收获,也毫无结果。
这不是复仇,这仅仅只是自渎,仅仅只是通过单方面的报复他人来否定曾经那个懦弱的自己。
“如果你想要复仇的话,我就成为你的共犯,如果你想要变得幸福的话,我会和你一起思考,如果你因为失去家人而痛苦的话,我就成为你的家人。”
“呀啊!”
妮娅又发出了莫名其妙的叫声,而另一边安可的脸色也变得有些红是感冒了吗?
“就像你之前说的,法律是为了复仇者而存在的,既然如此那我就会尽我的全力去补偿你的损失。”
这不是像格恩达尔 赫拉德所作的报恩,也不是像孙安可所说的赎罪。
“这就是我的答案。”
这是约定,为了未来能够变得更好而许下的我与复仇者之间的约定。
比羽毛还要轻,但却比世界还要重要的约定。
所以为了实现这个重要的约定。
“为了实现你能够幸福的未来,我会倾尽全力去战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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