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
我因为妮娅这理所当然的请求愣住了。
我为什么会因为这句话而失去了思考?
喉咙变得有些干涩,明明之前并没有觉得口渴,但这一刻却没有来由的想要喝点什么东西。
我咽下了自己的口水,但那种干渴的感觉并没有因为着些许的滋润而消除,焦躁让我想要离开这里。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这只是我想要逃避的理由罢了,我想要逃避一个事实,想要逃避那个我必须面对的真相。
“你真的要把那个药交给秋田胄吗。”
武神缓缓的向妮娅问道,那个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好像是在威胁眼前的妮娅放弃这么做一样。
“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是想要大家都能和和气气的在一起...说实话,我真的受不了同伴之间这种区别对待一样的氛围。”
妮娅的视线低垂,看上去就像是个做错了事之后被父母发现的孩子一样,但她的语气是那样的朴实和真诚。
“这样啊。”桓轩哥闭目数秒后,转身对我说到“守泣,我撤回之前说过的话,能给我留一瓶那个药吗。”
“那是当然。”
我急忙从口袋中掏出了装有沐衣姐血液的试管把他放在了桓轩哥的手上,桓轩哥看了看试管中的血色又转身向着妮娅走去。
“...哎?”
桓轩哥的大手温柔的盖在了妮娅的肩膀上,眼前的妮娅就好像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听着这位武神的话语。
“你说的很好,我对龙岩的血脉中能有你这样的武侠诞生而感到自豪。”
明明先前还在说着需要和我联手对抗笼罩着七曜祭的魔障,这个人还真是...
“桓轩哥...”
“你想说的我都清楚。”桓轩哥抢先一步说到“但守泣,在这件事上妮娅并没有做错,她是对的所以我要赞扬她的选择。”
无论是在什么前提下,帮助他人,帮助弱者,这件事本身都绝不会是错误的。
“真正错误的是让这份纯真受到伤害这件事本身,为了不让对方受到伤害所以要从最开始就毁了她?那种话不过是弱者为自己的懦弱寻求的借口罢了。”
岩石并不是因为锻炼而变成坚硬的钢铁的,这句话本身就是既不实际也不科学的虚伪。钢铁是因为他生来就具备了成为钢铁的素质,然后经历了正确的锻炼所以岩石才能成为了钢铁。
同样的道理,武神并不是因为强大所以才伟大的。
相反,他是因为自身的伟大所以才铸就了这番强大,所以才被称作武神。
“破除魔障是我们的工作,而她们并没有迁就我们立场这么做的义务。”
“...您说的对。”
“不过妮娅你如果要送这药的话,让我一起随行应该也可以吧。”
“这...”
“只是随行而已,我不会说话就当是一旁站了个稻草人就可以了。”
“那...好吧。”
看来桓轩哥还是老样子喜欢替别人瞎操心啊。重新认识了这点后,守泣的心里多多少少轻松了一点,之前那让人窒息的苦恼也再次被他丢在了意识的深处。
*
时间一分一秒的经过,洞窟中的空气正逐渐变得潮湿阴冷起来,看样子马上就要到潮汐的时候了。
“考虑到季节和地理位置的话...已经到下午六点了呢。”
差不多也该有人察觉到我们不在了吧。
“哎?!已经六点了!!!”
可令人意外的是对千寿这句话反应最大的却是那个神秘的面具男人。
“可恶!我六点还有我想看的综艺节目啊!该死的!!!”
“...我们真的要继续和这家伙打吗?”
“突然感觉认真对待的我们好傻啊。”
利爪再次挥舞,两位少女轻巧的躲过了这一击,男人的攻击还是老样子单调且直白,感觉就像是游戏里的Boss一样的虽然数值上要强大很多倍,但攻击的套路化却很明显一旦熟悉了这种节奏就算是带伤的我们也可以很轻易的躲过。
“可恶!别给我逃来逃去的!!!让我赶紧回去啊!现在立马回去的话,还勉强能赶上我最喜欢的环节啊!”
“...唉...”
我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要和这种滑稽的敌人进行生死对决呢?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既然以武为生,那么决斗和战斗对我们而言的神圣性那是自不用说的,但如今这个只是为了回家赶节目就乱咋呼的敌人简直就是专门为了侮辱她们心中的这一份神圣而生的啊。
“【心月】”
沙耶手中的太刀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的残影,动作变得看似缓慢,但男人想要抵挡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沉重了起来。
【心月】是利用刀剑的速度变化使对方带入自己状态的武学,本质上来说这和格恩修习武学时做的冥想相近,对于没有经历过任何训练的常人而言这招没有任何意义但对于从小就以习武为生的武侠来说这招的效果就是绝大的,因为这招直接让对手失去了把握战斗节奏的能力。
“什么!这是什么鬼!”
“哈啊!”
一刀、两刀、三刀失去了战斗节奏的男人逐渐在对砍中落了下风,虽然沙耶的每一刀都很轻根本破不了他的防御,但这并不影响攻击本身在不断积累的事实。男人的攻势显得越发杂乱无章,如果将先前的攻击比作是野兽如今的他就像是个抓狂的孩童,但这样狭隘的战斗方式又怎么可能击中!
“可恶!跑来跑去,跑来跑去的!烦死了!别给我乱动了!”
“伪绝O武士,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呢?”
男人感到了一丝违和,他没有分析战况的头脑,但他那野兽般的直觉却在告诉他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什么?”
男人因为这句话冷静了下来,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和眼前的少女纠缠,反正对方无法打破自己的防御那自己为什么还要执着与她?
想到这里,男人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除了眼前的‘沙耶’之外的另外两个人的身影在不知是什么时候消失了。
“嘿啊!”
在疑念消散之前,一个稚嫩的声音从男人身后传来,男人听到了这刚刚还在寻找的声音不经意间笑着说到
“原来藏在这了啊。”
爪子瞬间伸长,那是如同五把螳螂般的镰刃,这五把利刃挡在了背后,紧接着如同用粉笔用力刻画一样刺耳的尖声从他的背后传来,这个男人竟然通过了自虐的方式让之前的反击技变成了主动攻击技能。
爆声瞬间淹没了男人身后的空间,男人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着,这并不是因为痛苦与恐惧,而是因为破坏所得到的满足感和背德感让他的背脊如同被酥麻的闪电穿透一般,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男人变得更加疯狂。
“...【逆虹】”
但,事情发生了变化。
那原本应该吞噬一切的毁灭之风如今却从男人的身体上剥离,被一个流向所支配,成为了一股全新的...不属于他的力量!
爆声化作了凶猛的溪流,男人立刻用诡异的姿势旋转身体,用还没有爆裂的双臂挡下了这混合了自己内气的攻击,铿镫!沉重到无法从眼前少女那细小手腕发出的一击,骨骼就像是要被这股力量振裂一般,内脏翻涌着一种灼烧胃液的热量,那黑色的热量让人疯狂,让人愤怒,让人无法自己。
“你TM到底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的啊!!!”
“那当然是趁你刚刚发狂追杀我的时候啊。”
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紧接着比这声音更加冰冷的触感也从背后的脊椎处传来,身体就像是被寒意所冻结,这是对失去人身自由的恐惧。
“什!”
“没有疼痛确实是很便利呢。只不过正因为你免疫了这部分的感觉,所以才更加无法分辨真实与虚伪的个中差别。”
识气的效果可不只是感知气息和隐藏气息,这里面还包括了诱导气息感知的效果,在这样光线昏暗的洞窟里而且还是被【心月】迷惑后的男人。
“怎么可能...再怎么说你这个体格也不可能和那两个小鬼认错...”
“那你可就错了,就算沙耶和雅美都是小孩子,但她们使用的可都是长兵器,而我的武器则只有这么一把短小的匕首罢了。”
就攻击范围来说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差别,更何况你还要在本就昏暗的洞窟里带着这么个除了搞笑之外没有任何意义的铁面具遮盖自己本就少的可怜的可视范围,你能战斗现在完全是因为那如同野兽般敏锐的直觉和识气的感知,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歌影】利用识气伪装气息的同时令人将意识强行集中在一个方向的武学。”
我再怎么说也是春君的门第,你一个靠凝气起手的武侠还想和我在晚上昏暗的环境里打信息战吗?
如果是在更明亮的地方也就算了,在这种远离现代文明的荒蛮之地,正是最最适合发挥我们春君这种靠着想象力和战术的主场,你一个既没有机动力又没有优秀感知能力的木桩又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同台竞技?
“这算个哪门子的侦探啊...这种招数难道不应该是怪盗该用的吗?”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要吃这一行的饭,那我自然也该好好研究对手的操作。”
男人解除了架势将双手高举摆出了投降的姿势,沙耶见此便收手空转了两圈撤回了【逆虹】,而在远处雅美则高举十字枪挡住了连接外界的出口。
“辛苦你们了,沙耶雅美。”
“不算辛苦。”
“哈哈,沙耶酱,如果你还不算辛苦的话那我这种只能看大门的又算什么啊。”
“好啦好啦,你们不要闹了。雅美,你身上带绳子了吗?”
“锁链的话,作为十字枪的机关倒是装了一条。”
“那就可以啦。”
千寿用短剑顶着男人的后背,虽然这并不能阻止对手用凝气再次形成坚硬的护膜但作为识气专家的千寿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细节,只要有任何可以的举动千寿就会瞬间刺穿男人的肚子。
“...所以我才说嘛,赶紧的让‘师傅’出手不就好了嘛。还非得让我出这个头。”
“...你在说什么?”
男人突然开始了自言自语,为了以防万一千寿已经用识气确认了一遍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在,所以这只是男人的自言自语罢了。
“在绑住他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确认一下男人的身份。”
沙耶到了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提议道,雅美对此感到疑惑,这次甚至就连千寿都对此不解。
“要在这里确定吗?”
“嗯...毕竟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是个什么人,在主岛上有多少伙伴,如果在这里大摇大摆的将他绑回会场有可能会出现不愉快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
“在这里直接解决了他,然后只把他的首级或者手脚带回去。”
“原来如此,确实很有道理。”
我重新思索了一番,虽然这艘小船不大最多也就能承下除了那个魔女和这个男人之外最多第三个人,但这并不代表着对方就只有三个人,只要多往返几次人数上限的问题就能简单的解决了。
“...不行,这个男人必须要活捉回去。”
“...唉,好吧。”
服从委托人的命令也是一个好保镖的职责。
但就在三人打定了注意的下一刻,千寿眼中的世界‘倾倒’了,在无声无息间我眼前的一切都在向着一个方向‘坠落’。我很熟悉这个感觉,我实在是太熟悉这种感觉了。
“哈...真是无能啊。”
竟然对这样的小女子大费周章,果然,野兽只是野兽罢了。
“你们不也这么想吗?年幼的侠客们啊。”
男人周身所缠绕的气息改变了,那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非常熟悉的感觉,但这份‘熟悉’却不应该出现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
时间开始转动。
第一个,用蝴蝶刀指着男人无防备后背的网干千寿突然唐突的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
第二个,夜刀神沙耶举刀向男人劈砍而来,男人稍稍侧身便闪过了这一击但千寿并没有就此停下攻势,提手拖拽刀身就像是利用弯弓打拳一样的动作消除了这股惯性剑刃的轨道向着男人挥去。
“嗯,不错的灵敏性,比起瞬间的加速更加注重节奏的掌握,御气和识气的水平都远超同年代的武侠。”
但那也只是和孩子比较的结果而已,同样的水准对于我们这些成年人来说只是理所当然能够达到的水平罢了。
男人用手夹住了剑背,那并不是空手接白刃,而是从刀剑后方的轨迹靠着惊人的手速追上了劈砍的剑身,那惊人的握力让想要从他的手中拔出太刀的沙耶就像是在深海中游动一样力量渐渐的从她的流失着。
“孩子啊,你的剑里缺少‘理’。”
空有力量的力量只会被更大的力量所折服。
“就像是这样。”
男人松开了手,沙耶一时间失去了重心想要跌倒,但她还是凭借着柔软的身体和优异的平衡感站稳了脚步,可当她将目光重新投往男人身上的时候,男人的身影已经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在哪!”少女慌忙的张望着,但男人就好像是和影子同化了一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后边!”雅美的声音让沙耶反射性的向后方来了一击大幅度的逆袈裟斩,男人的身影被剑光一分为二,但从厚重的剑把上却没有传来那份应有的阻阖感。
嘣!一个声音,就像是一根线绷断了一样的声音在沙耶的脑中回荡着,她的太阳穴被男人迅猛的一拳击中了,不偏不倚的劲道渗透了皮肤和骨骼直直的传入了纤细大脑。
“沙耶!可恶!”
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的动作和氛围在一瞬之间就转变了,眼前的他已经不再是空有强大内气的野兽,而是有着与强大内气相匹敌实力的侠客...不对,那是该被称之为宗师的存在。
“多重人格,你听说过这个词吗,小姑娘。”
“多重...人格?”
“正式名称好像是解离性人格分裂症,简单地说就是一个人的身体里存在着复数的灵魂,而这些灵魂则在不断的在争夺着这个身体的主权。”
“...骗子!”
就算是平时补偿接触这一类娱乐作品的雅美也知道,所谓的多重人格是什么东西,但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也有一点无法解释。
“我没有骗人。”
“那你为什么起手式从凝气变成了御气!”
没错,这个男人的起手式改变了,他在切换人格的同时他的起手式也变成了其他的类型。这种事根本就前所未闻,就算是多重人格再怎么稀奇如果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也一定会有相关的专家进行研究,但雅美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一类人的例子。
“啊,原来是因为这个。”
男人听到这里想要摘下面具,但他突然愣住然后又自己一人自言自语了起来“什么?你说这个面具不能摘?等等,你说叫我出来是杀人的?而且还是杀这么年轻的小女孩?你是不是有病啊?”看样子应该是和刚刚的那个疯子在脑子里面进行着争论。
“...那...那个。”
“稍微等一下小姑娘,等我和那个混蛋说完了在继续。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吗?我不杀女人和小孩,即使对方的实力再怎么高强我都不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什么?你说这是蒙蒂思的命令?那家伙命令你管我什么事啊?”
这个对手的形象好像变得越来越无语了。
就在雅美在心中默默感叹的同时,异变再次发生了。
“算了。”
第三个...砰!
“唉?”
没有任何间隔和预兆,枪声响了起来,一发子弹就这么笔直的穿过了少女的腹部染红了她的新衣。
“我自己来总可以了吧。”
多重人格...原来不只是两个啊......
*
男人看着眼前逐渐扩散的鲜红默默的转动着他手中的左轮手枪,那并不是一把口径很大的手枪,弹舱里的子弹也只有六发,但只是为了杀人的话这就已经足够了。
“应该还没有死吧。”
御气起手的命都很硬,在男人经验里甚至遇到过心脏被打爆了还能维持战斗一两个小时的御气起手的武侠。
而对付这些活死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大脑彻底破坏,再怎么顽强的生物失去大脑的话再怎么也是会死的吧。
“来玩个游戏吧。这把枪里还有五发子弹,我朝你的脑袋打一枪,如果没死的话我就放过你,然后用你的朋友们继续试,你的幸存率大概是五分之一。”
但是...
“你可以自己抢先把这些机会给用完,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是啊,如果你能在空枪的情况下再对着开一枪的话,我就放过你们三个中的一人,如何?”
很公平的游戏吧?
男人将手中的枪扔到了血泊中的少女身边,让她自己捡起枪向自己开火。
“...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只是为了好玩罢了。”
男人用没有起伏的声线回应了雅美的提问,如今的他并没有要折磨眼前孩子的理由,所以这只是他个人恶趣味的延伸也就所谓的娱乐。
“看着...别人受苦...就这么咳!咳咳!...好玩吗?”
“那是当然,这可是人类最古老的娱乐手段之一啊。”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我,所以我没有理由需要思考你为什么会受苦,而我也不是你,所以你大概也无法理解这个中的趣味吧。”
看着你这个鲜红生命渐渐的失去跳动,如今留给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样的宝贵,而和你一同感受着这份宝贵时间的我却还有着漫长的未来要经历,你能明白这份安心感吗?你能理解这之中的优越吗?
你不能,因为你已经没有时间了,留给你的时间已经到此为止了。
“......”
“差不多可以了吧?如果你不愿意从自己开始那我也不介意先从其他人身上试一试。”
听到这里雅美的手颤颤巍巍的向着黑色的铁块摸索着,陌生的手感,陌生的味道,那是和生存在武侠世界里的她们无缘的工具。
没错,这是工具,而不是武器,这是谁都可以用来杀死其他人的工具,而不是为了战胜敌人武器。
“还没好吗?”
男人在催促着,他根本就不在乎雅美的感受,他只是在娱乐,只是单纯的想要看到别人在痛苦的表情而已。
枪口被抵在了雅美的眉心,少女的额头上不断的冒出冷汗,在空灵的黑色山洞里响起了击锤碰撞的声音。
“呵,狗屎运还挺强,那么下一枪...!”
男人急忙回头,他看到了原本应该失去运动能力的夜刀神沙耶慢慢的站了起来。
“切,那人竟然偷懒了。”
他一把夺过了雅美手中的左轮,向着沙耶无声的开了一枪。
子弹没有命中,而是射在了她的身前。
“给我停下。”
就算是世家的传人,在大脑受到剧烈打击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充分的运用内气,也就是说现在的夜刀神沙耶就只是个和外表相同的年幼少女罢了。
“...有血的味道。”
“嗯?”
沙耶不顾男人的命令向着他走来。
“这个味道...是雅美的味道。”
“喂,你没听到我刚说的吗?如果你在往前走的话,你的朋友...”
男人见手枪的威胁不管用就打算转身将枪口对准倒在地上的箭括雅美,可就在他将视线从少女身体拉开的一瞬间。
“是你在欺负雅美吗?”
如同幽鬼般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紧接着如同被卡车一样的巨物拖拽一样的巨大力量让他之间飞了出去,其间他撞烂了七八根石柱但这点阻拦根本就没法让他停下来,最后他狠狠的陷在了最南边的石墙里。
“咳!...咳咳...咳,这是怎么搞得。”
但没等男人反应过来一个紧随其后的飓风就硬狠狠的砸在了他先前所在的位置,钟乳石的表面被这股怪力震碎慢慢的显露出了银白的钢铁色彩和复杂的机械回路,在这回路中闪烁的光辉照耀下少女的身体出现的异变清晰的展现在了男人的眼前。
血红的兽瞳,如同犬齿一样尖锐的单角从右边的额头突起,原本白皙的皮肤如今却染上淡淡的粉褐色,如同胎记般的黑色印记遍布了少女的身体,先前受到的种种伤害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我在问你!是你在欺负雅美吗!!!”
“...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
原来是同类啊。
透过钢铁的假面,男人的眼睛也冒出了如血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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