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巡，一姬摸切一张南风。
“碰！”
老板娘在本局首次鸣牌，碰出一组南风明刻，这是老板娘的自风，能够确保有役。
看了一眼南风明刻后，二条空心里又琢磨起来这个鸣牌的意义。
有着看穿牌山这种能力，要是还需要碰自风来确保有役，那这鬼神境也太掉价了，所以老板娘鸣牌的举动必定还是为了改变牌序。
那么这次牌序的改变，老板娘是打算让牌桌上的谁摸入某张牌，或者阻止牌桌上的谁摸入某张牌？
二条空手牌是断幺九的一向听，虽然只是一番的小牌型，但是有两张宝牌，3番的牌庄家和出来还是能赚不少分的。
只是......
坐在西风位对家的八木唯，在摸牌后看着自己的手牌陷入了长考，这让二条空有些在意。
八木唯以算力见长，打发以维持牌效为主，很少见她会犹豫这么长时间。
‘难道老板娘这次鸣牌是为了让八木唯摸入指定的牌张？可这又是为什么呢？现在我没听牌，一姬大概也是一向听，老板娘那边也防不住，不必考虑放炮的问题啊？’
“喵？还没想好喵？”
时间过去了差不多三四十秒，一姬总算忍不住催促了一下，她等的花儿都要谢了。
“嗯......”
最后迟疑了一下后，八木唯切出7饼，刹那间，原本八木唯那平平无奇的手牌中，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气息。
‘这股气息...倍满吗？’
感受到牌局的变化，二条空不由扯了扯嘴角。
以他对八木唯的了解，结合刚刚的长考与局势变化，八木唯这次恐怕是放弃了对于牌效的维持，而是选择去追了一副大牌。
所以才会犹豫了那么长时间，所以原本没什么气势的牌型突然散发出了大牌的气息。
只是，如果仅仅是倍满，八木唯真的会放弃自己一直以来那维持牌效的稳定打法吗？还是说，那副牌还能继续变大？
三倍满？甚至是......
“役满吗？”
“哦？”
老板娘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二条空，仅凭一次普通的切牌就能明白八木唯正在做什么牌，这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二条空必定还从其他途径获取了别的信息。
“啊啦~小弟弟能够感受到牌势吗？倒是姐姐小瞧了你呢。”
对于牌局、牌运以及牌势的感知，除了某些天赋异禀的奇才之外，正常人必须要通过经年累月的对局数积累，才能慢慢的培养出来。
之前几局对于二条空的观察，老板娘只以为他是个普通路人里算个拔尖的家伙而已，没想到竟然能感知到牌势。
“牌势吗？稍微能感觉到一点吧，其实我对于牌运更有把握。”
“牌运啊~原来如此......”
老板娘微微一笑，靠牌运打牌的家伙她自然也遇见过不少，二条空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
牌局继续，轮到二条空时，他仍然敢专注做牌，毫不犹豫的放大生张出去。
毕竟一姬应该还没听牌，而且就算一姬和了也只是一番的小牌。
八木唯那边，以她的打法，门清做牌，听牌后必定立直，只要没立直那就是没听牌，所以不需要担心。
至于老板娘？呵呵~老板娘要是真打算和牌，以二条空的水准他想弃和防守也防不住，不如不防，专心做自己的牌。
终于，在第十三巡，二条空进张听牌。
听牌不好呢，要听雀头单骑，那么是听8万还是听3条？
8万场上一张没有，3条场上倒是有一张，嗯，听8万吧！
一姬是那种纯进攻的副露怪打法，绝对不会考虑什么生张不生张，摸到8万如果不需要就会直接打。
八木唯那边，既然都已经放弃了这一周以来坚持的牌效安定打法，去追役满大牌，那这一局中肯定不会考虑弃和防守了，如果不需要8万应当也会打出来。
至于老板娘？呵呵~不管听那张牌，老板娘不想让二条空和，他都和不了，不如直接不算她，听个余牌更多的8万。
“吃。”
老板娘234条副露。
牌序再次被改变后，二条空把目光投向了八木唯。
如果老板娘这次还是为了给八木唯喂牌从而改变的牌序，那么这一巡，八木唯也该听牌了吧？
“立直。”
一张红5饼被横着打出，八木唯那副手牌的牌势已然显露无疑！
依然是倍满的气息，但在那股气息之下，隐隐可以感受到一股汹涌的浪潮......
‘高低目听牌，或者是自摸与捉炮的区别吗？’
在日麻听牌中，如果听牌方式是多面听，是有可能出现出现高目与低目和牌的。
就比如如果最后听牌是4、5万的两面搭子，听和3、6万，而此时手牌中还另有456饼、456条的两组顺子。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以6万和牌，就还能多出三色同顺的牌型来增添番数，而以3万和牌则没有。
所以6万和牌就是高目，3万和牌则是低目。
那么高低目的听牌，放在八木唯现在的手牌中，就有可能是大三元与小三元的区别。
可能是白、发、中这三元牌捏了两组暗刻和一组雀头，听雀头的双碰，如果和的是三元牌的雀头那就有大三元，役满！
如果和的是别的牌的雀头，那么就只是小三元，再带上其他役种番数达到了倍满。
而另一种可能性，自摸与捉炮的区别就更好理解。
门清（没有进行过鸣牌）状态下听牌，如果自摸是直接有一番的，捉炮则不加这一番。
但就算只是10番的倍满自摸，也只能算到11番的三倍满，距离役满还差点，也就是说如果八木唯的听牌可能性是自摸与捉炮的区别，那关键并不在那自摸的一番之上，多半是四暗刻听牌！
手中捏了三组暗刻与两组雀头，听的是双碰。
这种情况下如果捉炮，最后组出来的刻子是算明刻的，就只是三暗刻、对对和的牌型。
而如果是自摸，那么最后的一组刻子也算是暗刻，役满四暗刻！
看了一眼各家的牌河，三元牌中，红中已经出了三张，那就不可能是大三元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四暗刻吗？”
“呵呵呵呵，有趣~”
被二条空似是自言自语的询问了一句后，八木唯却是轻轻笑出了声，这还是二条空第一次见到八木唯的笑容，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一旁的老板娘没有理会少年少女的反应，只是专注的盯着牌山，似乎是从中看到了什么有趣之物一般。
牌局继续，第十五巡，二条空起手摸牌，没能8万自摸，反而摸了一张6饼。
看着这种6饼，二条空面露苦笑。
之前八木唯犹豫许久后决定追四暗刻，打出的是7饼，最后的立直宣言牌是5饼，那么夹在这两张牌中间的6饼，极有可能是现在八木唯四暗刻听牌的两组雀头之一。
这张点出去就是倍满大炮呢，以二条空现在的点数，会直接宣告盒听而被击飞。
不过也没区别了，八木唯的能力在立直后会提升气运与自摸概率，就算没人点炮，多半也能自摸。
倍满大炮是16000，役满自摸是32000，而二条空作为庄家要支付自摸者一半的点数，同样是16000。
所以点6饼的倍满大炮和等八木唯役满自摸，对于二条空来说，没有区别。
“唉~摆烂了，早点去吃饭吧。”
说着，二条空就把那张6饼打了出去，出乎预料的是，八木唯竟然没有捉炮。
‘咦？猜错了吗？不和6饼？’
不仅仅是二条空，就连老板娘都有些意外，随后抽了一口烟草，随手切出一张牌，笑容更盛。
“自摸！全部交代！”
随着那绝张6饼被八木唯拍在牌桌上，没有任何特效的将手牌摊开，一副役满四暗刻展露在所有人眼前。
放着倍满的炮张不捉，就硬追役满四暗刻，这通操作给二条空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件事，十天前在自己的生日晚宴上，二条空对着龙门渕透华和国广一也来了一次。并且在这一周里和八木唯每天对局时，二条空在南风局尾声起浪后，也没少做过类似的操作。
自己这**流的打法，怎么叫八木唯给偷师过去了？
这还真是......一言难尽。
“啊啦~啊啦！今天首日开张，就遇到了两位有意思的客人呢！小弟弟~要再来一个半庄吗？”
“喵！？不要喵！说好的打完这个半庄就吃饭的喵！！！”
一听晚饭将要被放鸽子，一姬瞬间炸毛扑向老板娘，却被老板娘一手直接按住猫头压在麻将桌上。
“哦呀~小猫咪生气了呢，看来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没关系，我们就住在对面的公寓里，还会再来打扰的，今天也确实有点晚了。”
二条空对老板娘笑了笑，经过一姬这么一闹，他也觉得有点饿了。
“这样啊，那么今天就先放过小弟弟你好了，慢走啊~”
走出雀姬麻将馆，看着身边表情已经恢复平常的八木唯，二条空叹了口气。
那昙花一现般的笑容，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今天第一次役满和牌，开心吗？”
“嗯......”
“那就好，果然让你打麻将是对的啊，继续这样下去，你也能体会到更多的情感吧？和出大牌的喜悦、役满听牌却没和出来的不甘心、对局输掉的不高兴以及被击飞的不爽之类的。继续走这条麻将之路，你迟早也会......”
“那个...击飞...”
“嗯？”
看着八木唯微微低垂的小脑袋，二条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哎呀！只要八木你玩的开心，我被击飞几次无所谓的，不用在意。比起那个，我们快找个地方吃饭吧，现在可是快九点了哦，都饿死我了！你之前在麻将馆吃得那点茶点也不顶事，陪我再吃些东西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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