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是四月，阳光渐渐温暖，可是陆岩的心中却莫名的流淌过一阵寒流。
周围的看热闹的路人目光嘚瑟，不是幸灾乐祸就是活该你被甩。
陆岩自然不在乎周围人的态度，他在乎的是柳盈盈的态度。
柳盈盈拒绝他了，而且是如此毫无余地的拒绝，他看向一直站在车子旁边看戏的陆臻。
陆臻这才走了过来：“少爷。”
“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这也是为她好，就她那个性格和本事，真离开学校，不被人打死，都会被孤立，少爷你有句话说的很对。”
“什么？”
“对抗世界，没有足够的能力，要么被世界弄死，要么妥协，最后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那我明明好心想要帮她，她为何会这样？”
“因为好心未必能办成好事。”
陆臻浅浅的笑着：“说句不好听的话，老祖你懂得天下大事，懂得我们普通人都不知道的各种人生哲理，可是，你懂女孩子的心思么？”
陆岩木然的看着陆臻：“不懂。”
陆臻想笑，可是老祖这么看着自己，又实在不好笑，想他堂堂活了五百多年，经历了各种各样风风雨雨的老祖宗，居然不懂的女孩子的心思！
这种东西，十多岁的男孩甚至都不用多读书都能懂的好不好。
他憋得很辛苦，不过再辛苦也只能憋着。
“老祖，你爱柳盈盈么？”
陆岩看向柳盈盈离开的方向，周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看好戏已经落幕，可恶的富二代已经被美少女甩了，又可以去祸害下一个美少女了，也觉得没了兴趣，悻悻然的全都散开了。
而在道路的尽头，柳盈盈已经不见了身影。
“什么是爱？”
陆岩问了一个超有哲思的问题。
陆臻瞬间就被问住了。
爱这种东西，好像简单的人人都懂，毕竟父母爱子女，男人女人彼此相爱，天经地义的嘛。
可是真要让他解释给老祖听，他就彻底懵了！
“这个……”
陆臻抠了抠脑袋：“老祖你今天干嘛亲人家柳盈盈，你当时什么感觉？”
陆岩低头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感觉，当时就感觉黑暗之中，突然有了一束光一般，让他感受到了，他的世界之外，其实可能还有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自己的生活，可能还能有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色彩，当时他也真没多想，就一个弯腰，把柳盈盈给亲了。
“激动，当时我感受到了激动的情绪，甚至激动的自己都无法控制！”
陆岩平静地答道，可惜那份激动，只存在于当时，事情过后他又有些迷茫，有些无聊起来。
就好像那束陡然乍现的光芒，在闪耀之后，正在迅速的消失，整个世界用不了多久，肯定又会重回黑暗。
陆臻听得眼睛发亮，陆岩没有情绪波动的事情，别人或许不知道，他作为守密人自然一清二楚，没想到一个柳盈盈居然让老祖激动的情绪失控。
他想了想：“你是不是想睡她？”
“睡？”陆岩的语气疑惑。
陆臻这下就有些尴尬了：“就是那个。”
和自家老祖宗讨论这种问题，真的很让人难堪。
“哪个？”
陆岩懂的大道理不少，不过这种和人打哑谜的说话方式是真的不怎么熟悉。
“就是你是不是想和柳盈盈生小孩？”陆臻被逼得没办法，只能豁出去了。
“你说交呸？”
陆岩却说的面不红心不跳，好像正在说什么超正经的事情一样。
陆臻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给老祖当守密人十五年，第一次遇见这么困难的交流。
“就是这个意思，老祖你对她有那方面的冲动么？”
陆岩仔细的想了想，缓缓摇头。
“没有？”
陆臻愕然了，老祖原来也是个花心大萝卜么？没有和人家干那个的意思，居然就把人家给亲了，而且是当着老师和全班同学的面亲的，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不清楚。”陆岩淡淡的说道。
然后又看着陆臻：“你想和谁交呸么？”
陆臻头皮都炸了，老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人情世故那是废了个彻底。
正常人谁会在大街上讨论这种事情？
要是被别人听到了，那可是会当场社死的好不好，陆臻虽然也自觉是一个沉稳，遇事处变不惊的人，可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没办法做到坦然处之。
他干脆拉着陆岩赶紧回到了车里。
面对陆岩询问的眼神，他虽然有一千个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老祖，这是人之常情，只要是个男人，都想和漂亮女生做那种事情。”
陆岩靠在后座上，目光平静的看着外面往来的人群，思绪飘回到了曾经，他试图在记忆中搜寻自己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时候，有没有对漂亮女人有某种特别的感情。
可惜时间真的太过久远，只有一些特别重要的记忆还在，根本就没有关于漂亮女生心动这种情绪的记忆。
“你做过那种事情么？”
陆臻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被自家老祖宗问这种问题，就算他是四十多岁的沉稳男人，也是面红耳赤的扛不住。
“那个，有……还是有过那么一两次的。”
陆家守密人有严格的规定，守密人期间，不得有私情，一切行动都只能围绕老祖行动，直到卸去守密人的身份，也只能回到祠堂，那时候如果还有精力，才能成家立业。
可是不能有私情，也架不住人总有一些生理需求，偶尔出去释放一下终究是难免的。
“什么感觉？”陆岩好奇的问道。
陆臻已经后悔了，特别的后悔！
自己怎么就会脑子发抽的跟老祖谈论这种奇怪的问题呢？
现在坑已经被自己亲手给挖好了，而且还有越挖越深的迹象！
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坑里跳。
“还是很舒服的。”
他说着立刻指向车外一个穿着暴露的漂亮女郎，飞快的转移话题。
“老祖你看，那个姑娘好看吧。”
“嗯。”陆岩诚实的回答。
“那你有没有想要和她贴贴的想法？”
陆岩摇头。
“那你可能只对柳盈盈有感觉。”
“有可能。”
陆岩承认，这么多年，那是唯一让他的情绪波动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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