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目表很快发送了过来，上面一串零看的陆乐有些眼晕。
这是茶吗？
你确定那个标明几百块一克的玩意不是黄金？
除了传统茶叶，茉莉、玉兰、桂花、玫瑰等花茶，也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零零总总加起来，确实有两三百万的总额。
这还是楚珂单方面给出的价目表，可以说是议价前的最低价格而已。
楚珂在思考该怎么跟老妈打配合，她现在正处于追男孩子的阶段，正是用钱的时候。以她对母亲的了解，不好好表现一番，零花钱真的会被停掉。
死来想去，楚笙做出惊讶的们模样，痛斥母亲的败家行为：“妈，你出这么高的价格，咱们还过不过了！”
“既然要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诚意当然是必不可少的。”楚珂点点头，对女儿的表现表示满意。
但在陆乐看来，这套路随便去一个噶‘家人’韭菜的直播间都能看到。
也就唬唬东潇还行……，好吧，不是还行，效果相当显著。
东潇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她家也有喝茶的习惯，主要是陆叔喜欢，对他的病情也有一定帮助。
起码有个心理作用。
但她家的茶，一斤的价格通常不超过二十块。
价目表上的数字，完全超脱了她的理解范畴。
好在管家早有准备，递过一张打印好的价目表。上面同样是所有茶类的价格，甚至比楚珂给出的还要低一些。
可这张是产地价目表，下面还有运输等费用。
加起来再算，楚珂给出的价格，陆家能赚的所剩无几。
但也有一二十万。
东潇扭头小声跟管家提议到：“我看就这样吧，能赚十几万呐。”
“咳咳。”管家被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是三观的问题，强求不来。
陆乐思索片刻，凑到东潇耳边低语到：“总价两三百万的生意，只赚一二十万，还要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基本等同于没赚。更何况，还要缴税。”
“这样，你试着忘掉这些价目表。”陆乐将两张价目表从东潇手中抽出：“现在听我说，你有两百斤白菜，一块钱一斤批发的，你打算卖多少钱一斤？”
东潇瞬答到：“白菜的市场价6毛钱一斤，一块钱一斤不得赔死？”
“比喻，比喻懂吗？”陆乐适当的改变题目，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已经恢复到平常水平：“那你三毛钱一斤批发的白菜，你卖多少？”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市场价6毛钱一斤啊。”
“不要管市场价了，你就说你想卖多少钱一斤？”
“可是，扰乱市场的话会被赶出去的。”
管家听懂了陆乐想要表达的意思，解释到：“我想他是想问小姐，你心中对赚钱这个概念的定义是多少的利润比。”
“哦。”东潇恍然大悟，低下头仿佛没回答上老师问题的学生：“陆乐，我是不是很笨啊。”
“不会。”当了两天私教，陆乐觉得东潇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数能算对。
“可能是我问的不对。这样，咱不买白菜了。”陆乐回想起初中生涯，头顶亮起一个小灯泡：“你还记得初一的时候，你带了一批弹珠到学校卖的事情吗？”
“嗯，后来被老师给没收了。”
陆乐也正是在那次事件中认识的东潇。
她并不缺少商业天赋，只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她当时就懂得给特殊花纹的弹珠取中二的名字，以此来卖出高价。
陆乐当时负责取名，获得了一众好评，知道被老师严厉制止。
“你就当自己是在卖弹珠。”陆乐拿起价目表，都不用他现想，高档货自带有逼格的名字：“普通弹珠的价格是五毛一颗，你打算卖多少？”
“一块五两颗。”
“你还有雨前龙井、白玉观音、碧螺春这些特殊弹珠，一块钱一颗，数量稀少，你要卖多少？”
“三块！”
“嗯。”陆乐点点头：“这个方法好像不管用。”
特殊好货三倍价，那最后价格得破千万，根本不可能成交。
楚珂看出苗头有点不对，赶紧给楚笙发个消息，同时叫住陆乐，以长辈的口吻到：“陆乐啊，大人生意上的事你就别掺和了。三倍的价格，除非茶树被雷劈成干柴，几年内无法产出，否则，根本不可能。”
楚笙也跑上来劝说：“我们两家第一次合作，陆乐你别光帮她啊。这次就让我们家几分利，以后在瑾市我罩着她。”
好像有点道理。
生意吗，本来就是互利的行为。如果只有一方获利，就是单方面的压榨，在法律也有同样的命题。
付出和收获，与权利和义务何其相似。
陆乐试着说到：“那楚姨你也干脆点，这个价目是在太低了一点。”
“那你要多少？”
问题被丢给了陆乐，陆乐还真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就如同他实在不明白，钻石为什么能卖那么贵一样。
那玩意不是资本吹捧起来的石头吗？
就像郁金香经济里的郁金香一样。
好吧，这有点难以理解。那换个比方，就跟美元一样，说到底，不就是纸吗？
等到繁华褪去，拿来擦屁股都觉得太硬。
一边的管家是现场唯一一个专家，捡起被陆乐丢掉的企划，转瞬之间，竟然真的弄出来一份新的价目表，来不及打印，直接递到东潇面前：“小姐你觉得这份价目表怎么样？”
上面是一堆弹珠，可名字颇为耐人寻味。
什么玫瑰、玉兰、雨前龙井，后面的价格单位也被精简到了0.1元。
东潇知道管家想让自己得出一个怎样的结果，这题她会做。
思虑再三，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三百五十八块七毛二。
管家点点头，将这个数字乘以一百，摆在楚珂面前：“楚夫人，你觉得这个价格怎么样？”
楚珂露出认真的神情，显然，这个价格有合理性。但不是她心里的预期价位，她的语预期是最好能零元购。
当然，那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
管家只展示了结果，东潇做的那道题并没有展示出来。
或许不是因为遮丑。
陆乐偷偷瞄了一眼，每个名字后面的价格，和管家拿出的那张都有差异。数值较小，也就是更便宜。这样的趋势，越是份额较小的高档货，差距就越大。
如果过第一张的出厂价，也就是俗称的批发价。
第二张就是成本价。
而东潇给出的答案，和之前一样。特殊高档货三倍左右的价格，现在换成成本价，一下子合理了很多。
“三百二十万，一口价。”楚珂给出自己的价位。
从一开始的二百六十多万，到三百二十万，足足提升了六十万的价位。
管家仿佛找到了窍门，回头向东潇请示到：“小姐，刚刚的问题，三百二十块，咱们卖吗？”
东潇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三百三，这是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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