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厨房里,白缨的心随着自来水哗哗的水流声而激烈地跳动着,她不敢面对何军那火辣的眼神,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面对那样的眼神,自己是个隐姓埋名的悲情的女人。
“来,尝尝我给你买的苹果,特别甜,这是新品种‘红富士’,我家就种了很多棵这个品种的果树呢。”白缨说着拿起床边柜子上的水果刀削起皮来。
何军躺在病床上看着白缨,他此时的心里感觉是无比幸福的,朦胧觉得白缨就是他的恋人。
每削一下苹果,都是在把一滴滴的爱通过水果刀注入苹果里,然后再把这个已经注入爱的雨露的苹果,滋润在他渴望的心里。
此时的何军真希望时间就此定格,让他和白缨永远在这让人迷醉的两人世界里,享受着只属于他和白缨的温馨、甜蜜、浪漫的“爱情”。
“10号病房的,该打针了。”门外医生的一句话,一下子打断了何军甜美的遐想。
白缨忙把刚削完的苹果放到柜子上,起身去开门,但医生已经推着装有药具的四轮车走进了病房。随医生进来的,还有一名中年女陪护员。
医生麻利地给何军扎上静脉针,然后叮嘱了陪护员几句要注意药液流速之类的话,就到别的病房去了。“那你先好好养病吧,我改天再来。”白缨见陪护员在病房内,便起身告辞。
“那好吧,记得来看我。”望着白缨走向门口的背影儿,何军心里埋怨着医生这针打得真不是时候。
回酒店的一路上,白缨的心都没有平静,何军对她的爱让她内心烦乱。在白缨的心里,何军是个不错的男人,对员工很善良,为人又很正直。可是自己......唉!怎么向何军说呢。
回到酒店,路过阿鹃的6号包房时,白缨想进去坐一会儿,和阿鹃说说话,好驱散一下心中的烦乱,可推开阿娟的包房门,白缨一下楞住了。
只见一个30岁左右的男子正和阿娟接吻,而阿娟也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听见开门声,阿娟忙挣脱开那男子,见是白缨,阿娟满面绯红。
“妹妹,你来了?坐吧。”阿娟有些语吃地说。
“不了,我还有点别的事儿,先过去了。”白缨说完逃也似的快步走出6号包房。白缨虽然已经有过实际与男人的同居生活,但还没有一次真正让她心甘情愿地接吻经历。
这次看到阿娟和那男子如电影镜头般地接吻情景,就感觉自己脸在发烧,心跳加速,好像她在和那个男子接吻一样激动。回到自己包房里,白缨双手捂着脸,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阿娟笑嘻嘻地来到白缨的5号包房,像跟本就没发生什么事儿一样地和她打招呼:“妹妹,刚才你看到的那个男人,和你坦白说了吧,是我的情人。
“叫豹子,是一‘社会人’(在东北,社会人是能打架,有什么事出面就能摆平的称谓)是一年前他来这家酒店吃饭时我们认识的。”
见白缨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己,阿娟接着说“妹妹,你不知道,现在这世道,你要想在大城市混,身后没个硬实人罩着你,那你就什么都不是。
“我妈在家里一直身体不好,我在酒店挣的这几个钱根本就不够她买药的,豹子一直在给我钱,我们之间虽然没有爱情,但有感情,其实人的感情有时候挺微妙的,你懂吗?”
白缨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看得挺现实的,这社会有钱就是大爷,管他是怎么来的,只要不违法犯罪,那你就是本事。”阿娟接着对白缨说。
“对了,找我有事儿吗?”阿娟问白缨。
“啊,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到你那儿坐坐。”白缨回答。
“那来吧。对了,豹子已经走了。”阿娟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个月已经过去,何军还有两天就要出院了。这期间,白缨又到医院看过何军几次,但都是和阿娟一起去的,她怕自己和何军独处时的那种尴尬。
何军出院的那天,白缨特别准备了一份儿小礼物,是一个写有“平安符”三个字的很精致的小挂件。
白缨觉得像何军这样的男人,应该一直能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因为他总是能用善良的心对待别人。
几天后,阿娟在春州的一家医院给白缨打来电话:“妹妹,我妈正在医院抢救呢,病情非常严重,急需要用钱。
“可豹子到外地帮人家讨要欠账还没回来,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凑点钱吗?”电话里阿娟几乎哭着对白缨说。
“姐姐,你先别急,豹子不在还有我呢,妹妹我一定替你想办法。”
白缨接完阿娟的电话后先找到何军,把阿娟的事儿简单汇报了一下。
看白缨为阿娟万分着急的样子,何军担心白缨急出毛病来,马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我这几年积攒的2万元元钱,先给阿娟应急吧。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何军说完将银行卡放进口袋里和白缨走出了房门。白缨也将自己一年来积攒的工资加小费5000元钱的存折拿出来,然后和何军匆忙赶到医院。
“妹妹,你可来了,都急死我了,我妈妈得的是急性脑出血,现在正在手术室抢救,医生说还需要2万元押金。”
“先把这个押上,正好是2万。你等会儿,我去提钱。”
“我和你一起去,把我这5000也取出来,也许能用得着。”白缨说完与何军快步向医院附近的银行走去。、
虽然交了押金,但阿娟的妈妈经过近6个小时的抢救,在还差3天就是春节的那晚上还是离世而去,把阿娟一个女孩子孤零零扔在了这个世界上......
鉴于阿娟在酒店的表现,酒店出了钱为阿娟的妈妈办了后事儿,阿娟则哭成了泪人。白缨看着阿娟那极度伤心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过了好几天。
几天后,豹子从外地要账回来,决定带阿娟离开酒店,让阿娟换份工作换换心情。阿娟离开酒店时把自己联系方式留给白缨,嘱咐白缨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事儿一定要和她联系。
与白缨难舍难分中,阿娟和豹子走了,酒店里白缨惟一的朋友离她而去,白缨陷入了深度的伤感中。
白缨还没有从阿娟离开酒店伤感中走出来,这年的端午节就到了。节日的那天晚上客人不是很多,白缨包房一共来了两拨儿客人,但是在9点之前,客人们就都散去回家团圆去了。
白缨听着外面市民们节日嬉闹的欢笑声,一个人默默地收拾着包房,她将最后一张椅子摆好后,趴到窗台上看外面的夜景。
节日夜晚的春州,马路两侧的路灯明亮,树上连片的“满天星”灯不停地变换着各种颜色。街面上平时匆匆而过的行人少了,车流少了,
奔波忙碌了半年的人们,急着和家人过个安稳的团圆节日。没有星星的夜空里,不时会有多彩的烟花闪过,把漆黑的夜空映照得绚丽多彩。
白缨的心此时却感觉到空落落的,客人没走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才发现自己在这节日应该亲人团聚的时刻。
是那么的孤独与无助,夜色下的春州虽然霓虹闪烁、景色诱人,可对白缨来说,只能更增添她的寂寞和伤感。
“白缨,一个人在那楞什么呢?走,包粽子去,酒店一会儿给咱们这些留守员工过节。”随着声音,何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包房门口。白缨忙调整了一下自己情绪,然后转过身来。
“啊,是何部长。包粽子好啊,我最爱吃粽子了。”白缨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哪里不舒服吗?用不用看医生?”何军关切地问到。
何军的话让白缨的心里一阵温暖,阿娟被豹子带走后,在酒店何军算是白缨惟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何军对白缨的爱虽然没有正式表白过,但他的语言和行动都在暗示着他心里那份强烈的、对白缨的感情。对这一点,白缨当然非常明白。
“我挺好的,没事儿。”白缨说到。
“节日应该是与家人团聚的时刻,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在这么大的春州闯,真是难为你了,不过没关系,你的身边还有我,我会让你在这欢聚的时刻高兴起来的,请相信我。”
何军一边深情地说着,一边用无比关爱的眼睛看着白缨。
何军的这几句话,勾起了白缨一直压抑在心底里的痛楚,又感觉像在沙漠迷失了方向,突然看见一个矫健的人影向她伸出希望之手一样的激动。
刚才还心静如水的白缨,此时内心一阵波澜起伏,她现在真的是太需要有人抚慰自己那颗孤独的心了。
哪怕是毫无相关的人现在对她说一句关心的话,她都会感动得马上大哭一场,何况是何军。
想到自己第一次只身孤影地在这么大的城市飘泊,有家却不能回,有爱却不敢爱,白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捂着脸在何军面前哭出声来。
民间神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别追了,我都逃到东京留学了》、《看我拯救黑化少女,反派系统急了》、《穿书后,我爱上了虐文女主》、《魂淡!我是棋圣不是情圣啊》、《在约战变成精灵的我拒绝约会》、《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情满四合院之,这个糟老头坏得很》、《医路坦途》、《女尊:开局成为小正太》、《国民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