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和后果,由来和经过,然而这也不过只是是片段,只不过是他所知道的碎片、部分和片段而已,散乱而且凑不成连续的情节。
晨跑,公园,左在綣,长椅,睡眠·····
他略过了一部分没有必要说明得太过详细的细节,或者说,他省略了一部分如果详细说明就会产生某种麻烦情况的细节,不过,他总归是在和江水糼之间搭建了信息共享的桥梁。
“······”
听完了他说明的所有内容,江水糼沉默了。
沉默着,默默地,江水糼转过身去,面对向左在綣的方向,拽着左在綣的衣袖,然后握着左在綣的手。
“左在綣同学,你昨晚是在公园里过夜么?”
江水糼说着,低垂着脑袋,声音颤抖,像是被无规则拨晃的丝弦一般,颤抖。
“······”
左在綣没有说话,但气势被削弱了许多。从刚刚开始一直气焰嚣张的拒绝沟通的气势,到这时候大幅度地减弱,蜷缩了下去。
“真的么?”
哗啦。
一只手牵着左在綣的手,江水糼的另一只手轻轻地缓慢地和缓地拉下左在綣紧闭的运动外套拉链。
江水糼抬起头,看着左在綣,视线柔和,默默地看着左在綣。
“嗯······”
左在綣点头。
然而,动作只进行了一半。
陡然的一声响——
啪!
清晰而且锐利,人体的皮肤与皮肤直接接触的声响,人体的皮肤与皮肤直接碰撞的声响,左在綣的左侧脸颊透出血色的红。
江水糼,毫不犹豫,几乎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她扇了左在綣一巴掌。
“开什么玩笑?!”
几乎撕裂的声音,几乎破碎的嗓音,江水糼对着左在綣怒吼道,声音如同炸响一般,树林间的叶片也配合似的,轻晃着鸣响。
“你、在、开、什、么、玩、笑?!”
一字一顿地说着,声音里强烈奔腾着愤怒,几乎掩饰不住。
眼角呲开,瞠目欲裂一般,瞳孔急剧地缩小,眼白占据了广阔的位置,极端的愤怒,狂暴的愤怒。
江水糼的手抓着左在綣的外套衣领,紧紧攥着,布料在她的手里变得扭曲变形。
在江水糼身后的不远地方,他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太过迅速,迅雷不及掩耳一般,促手不及。
“你到底是在开什么玩笑啊?!左在綣同学?说话!”
这种状况的江水糼,这样愤怒到完全失态,甚至已经失去理智的江水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似乎不是能够**话题的状况。
似乎也不应该是他去插入话题的状况。
“对不起。”
左在綣低下头。
发丝,凌乱而且散落,搭在脸颊上的血红色旁。
声音很细小而且微弱,不过她还是对着江水糼道歉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啊?你到底是开什么玩笑啊?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啊?你到底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啊?你到底是······”
说着说着,江水糼的声音却也低了下去,她将脸埋到左在綣的衣领上,声音变得含混,而且似乎有些抽抽噎噎的。
“你是一个女孩子啊!怎么能一个人在公园里过夜啊?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啊?你要再爱惜一些自己啊·······”
“抱歉·····”
左在綣也只是默默地继续道歉。
“没有地方去的话,为什么不来找我?”
江水糼仍然将脸埋在左在綣的胸口,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环抱的姿势。江水糼的脸紧紧地贴着左在綣,双手环绕在左在綣身旁,仿佛是害怕左在綣会一转眼逃掉似的,她紧紧抱着左在綣。
“为什么不来找我?”
江水糼继续追问,埋在左在綣胸前的脸抬了起来,看向左在綣,眼睛里细微的泪水闪着光点。
“抱歉······”
默默的,沉默的,静默的,左在綣低着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道歉是无力的,言语是无力的。人类的情感,一旦是通过话语的形式表达出来,就会变得含混、模糊而且劣化,变得虚情假意,变得弄虚作假,像糊了一层厚厚砂纸的窗玻璃一样。
事态的彻底平静花费了大约三十分钟的时间。
在这半小时的时间里,江水糼一直搂着抱着左在綣,哭个不停,哼哼唧唧的抱怨着。
左在綣反倒没有江水糼那样激动,又或许她是被这样情绪化的江水糼吓到了。在此期间内,左在綣只是默不作声沉默不语地抱着江水糼,摸着江水糼的头发,试图安抚江水糼的情绪。
至于吴天吴那部分,他则是在距离两人一定间距的位置,尽心尽职尽责尽力地扮演着一个配饰物品的角色。
这里怎么看都不是他能够**一脚的状况。
······
“你今晚住我家里!”
江水糼起伏不定的情绪终究是得到了平缓,不过,似乎是仍然贪恋左在綣怀抱的触感,她还依附在左在綣的胸前,一副小鸟依人的撒娇模样。
虽然是这副模样,然而江水糼的语气中却是意外的强劲和不容置疑。
“可江同学之前不是有和我说过,清明节假期要和父母一起回乡下的老家祭祖么?”
“唔······”
听到左在綣静静的回应声,江水糼沉默了。
“那、那、那那那就左同学一个人住在我家就好了!”
一如刚刚那样的激烈和断定。
看来江水糼是认真的,江水糼是真的打算把左在綣一个人安置在她家中。
“······”
这回沉默的角色轮到了左在綣。
左在綣无可奈何地看着江水糼,脸上满是苦恼,犹豫着,踌躇着,大概是在思考该怎么制止这样的江水糼。
而吴天吴只能摇头,对着在手足无措中向他投来求助视线的左在綣缓缓地摇头。
——没办法的,这种状态的江水糼谁都是第一次见,没有既往的经验可以查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用眼神如此回应着左在綣。
大概是人类的眼神无法包括如此庞大的信息量,左在綣那方面似乎压根没有接收到他的良苦用心,只是回应了他一个简洁明了的眼神。
“没用!”
——这个眼神倒是能够被清晰地解读出来。
“嗯嗯嗯,就这么办!”
就在他和左在綣用目光进行攻守回合的时候。江水糼,她由于迟迟没有得到左在綣的答复回应,似乎就这么认定了她所提出的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当机立断地掏出了手机。
“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
江水糼这么说着,手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挥舞。
唰唰唰唰,啪啪啪啪,哒哒哒哒——到底是怎么才能发出这么激烈的敲击手机屏幕的声音啊?
“不要······”
左在綣对着江水糼摇头,握住她的手,制止她的行动。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爸他一定能够理解的!”
江水糼则是如此回应,大大咧咧,豪放不羁。
看来这家伙已经是彻底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了。
“喂······”
江水糼拉着左在綣的手臂,打算强迫左在綣跟她一起回家去。
这是什么?强抢民女的故事桥段吗?自己这是在看哪部金庸小说的改编电视剧吗?
虽然现在的状况似乎仍然不是恰当的时机,然而他终归是感觉自己有在此出场的必要性。
放任这样的江水糼继续肆意妄为下去,还真不知道事情要向着哪个方向发展——恐怕会比预测量子波动态的猫还要更加困难一些。
“咦?这不是吴天吴同学吗?你怎么在这里?”
江水糼转身,发现了他,捂住嘴,吃惊、大吃一惊,如此说道。
这家伙是认真的。
江水糼是真的对他在场这件事情感到吃惊。
······
“算了,真是巧合,不过吴天吴同学你来得正好——左同学不愿意跟我回家去!”
江水糼指着左在綣,向着他如此抱怨。
真是恶人先告状。
“要不然,那这样好了,左同学你住吴天吴同学家里好了?”
“什么?!”
“什么?!”
两道声音的重叠,两道声音中相同的情绪重叠,是惊讶惊奇的二重奏。
吴天吴和左在綣,两个人同时反应剧烈,大惊失色。
这家伙已经不只单单是普通的神智不清了。
或许,大概,有这样的可能性,现在江水糼的脑袋内部,原先大脑所在的位置上已经变得空无一物了。
“唔唔,好像不行呢~”
建议只是刚刚提出口,江水糼这时候却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提议。
摇了摇头,马尾辫晃晃荡荡,然后低头思考、沉思。
“虽然说吴天吴同学是一个驰名中外、臭名昭著的萝莉控,但是,也没有人能保证吴天吴同学就只会对小学年纪的女孩子感兴趣。”
江水糼如此说着,唉声叹气,然后低低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喂,我说你这家伙不要以为用正经的语气就可以说这样失礼的话了。”
“唉~真是没用呢,吴天吴同学,你还是赶紧消失吧~”
江水糼对他摆了摆手,或许是在示意他赶紧消失,又或者只是在让他不要再吵闹。
“还有没有别人可以借来一用的呢?”
不再理会他,甚至也不再理会左在綣,江水糼又开始了她的低头苦思,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依照目前的现有状况,江水糼大概是已经放弃了“把左在綣强行拖拽回自己家里”的这个选项了。
“谁呢?还有谁呢?”
紧紧蹙起眉梢,江水糼连环地发出声音,自己逼问自己。
江水糼在学校里的交际圈当然广泛,理所应当,比吴天吴和左在綣都要来得宽泛,宽泛得多。然而,如果是要让左在綣借住几天的话,在学校里的泛泛之交又或许显得不够让人放心了。
“唔~”
他也在一旁思虑起来。
在他的身边,有没有地方能够让左在綣借住一段时间呢?
似乎选项也就只剩下水星人小姐这一个可能了。
唔,水星人小姐么?很久没有出场了呢,最近半个月来,水星人小姐都没有怎么来他家里找他玩了,也没有怎么在外边偶遇了,不知道水星人小姐最近是不是在忙些什么。
平日里还没有感觉怎么样,然而,这么突然一想起水星人小姐,他就变得有些在意了起来。
不过,按照水星人小姐那样满不在乎的性格来推断,“让左在綣去她家借住一段时间”或许只不过是小事一桩吧,水星人小姐大概不会介意。
如果实在是没有其他选择了,那就只能向水星人小姐求助了。
他这么下定决心。
也要趁机去看看水星人小姐房间的布置。
一直都很在意,在意得不得了,从番外篇一直持续到正篇里,水星人小姐的房间到底会长成什么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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