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如果密西西比的女孩,全都是车祸的死者,啦啦啦啦~”
江水糼唱的歌曲似乎是beach boy的《加利福尼亚女孩》。
居然是那么古老的乐队,居然是那么古老的歌曲,而且,居然除了旋律以外的所有歌词全部都被改得面目全非。
“不要胡乱篡改别人的歌词啊!”
他径直往江水糼的脑袋上拍了下去。
“哇哦哦哦!”
明明只是玩闹性质的拍打,可江水糼却跳了起来,然后一蹦一跳地逃去角落,迅速下蹲,用十分夸张的动作护住自己的脑袋。
“好疼~”
眼眶里好像真的有莹莹泪水在打转。江水糼用一副娇弱的表情看着他。
“为什么打我!?”
然后说出了这样气势汹汹的话语。
“如果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把你丢去东京湾喂海豚!”
江水糼的态度切换成了凶巴巴的模式。
·······
“所以,为什么突然背过身去开始唱歌?”
他没有理会江水糼咄咄逼人的诘问,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啊啦,原来是吴天吴同学吗?突然遭遇了袭击,我还以为是被敌人攻击了呢。”
江水糼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站起身来,扭动腰身,然后伸手拍打自己的屁股。
真是旁若无人过头了,这家伙是完全没有把他在当成异性看待吗?
“你这家伙还有招惹过可能会突然袭击你的敌人吗?”
“嗯哼哼,各种各样的原因吧,吸血鬼猎人啦、意大利黑手党啦、地球鏖灭军啦之类的。人生就是这么充满巧遇的事物呢。”
敌人太多元了,这到底是多少个世界观混合在一起?已经根本找不到下口吐槽的地方了。
“就算你摆出一副深沉的姿态,我也是不会相信的。”
他简短地批驳道,然后继续自己的疑问。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背过身去开始唱歌?”
江水糼迈着轻飘飘的步伐走回他面前的座位上,对他表现出“你连这也不知道吗?”的表情。
“喏喏喏.......”
江水糼一边摇动着自己的食指,表现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一边咋着舌头。
“吴天吴同学连这也不知道吗?如果一直在手机面前等对方回复,这就会导致一直收不到对方的回复哦。”
“原来如此。”
他点头。虽然保有疑虑,不过,该怎么说呢,他毕竟从来没有在手机前面等人回复的经历,就算想要反驳,恐怕也是底气不足。
这大概就是那个吧?相对论之类的领域吧。
他自己说服了自己。
“哇额......”
看到他就这么轻易地接受了自己的说法,结果反倒是江水糼那方面变得情绪黯然,表现出一副扫兴的样子。
“居然不来吐槽一下吗?吴天吴同学还真是变成了一个无趣的大人了呢。”
“原来是希望我吐槽的吗?”
这家伙可真难伺候。
“而且,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我记得你的年纪比我大吧......”
在记忆里,上学期的时候,江水糼似乎提到过这个话题,而且结果是比他年长了将近有一岁。
年长了一岁啊,这样说来,这个家伙或许可以被划分到年上系的角色里面了吧?
不不不,在江水糼的身上,哪有半点年上系的影子?
怎么说呢?人类这个物种还真是各式各样。
“......”
江水糼的方向传来了难以形容的奇怪音节,好像是用手在叩着桌面,又好像在其中有某种更加暴戾的气氛。
他看着江水糼的脸色逐渐暗沉了下去,像是夜幕突然驾临的天色。
“哇哇哇哇,吴天吴同学,你居然敢拿女孩子的年龄开玩笑......”
“······没有在开玩笑?”
他自认为自己只是突然想到了这茬,于是随口提了一句而已,没想到却意外导致了局面变得无可挽回。
江水糼站起身,气势汹汹,背后仿佛凝结着无边无际的杀戮气息。
“决一死战吧。”
江水糼如是说着,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今天的天气很温暖,她压根就没穿外套,所以江水糼只不过是假装出将外套甩掉的洒脱姿势,然后,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地拧了拧脖颈,摆出了一个标准的综合搏击起手式。
似乎已经不只是无法挽回了,居然是要决一死战了嘛?一不小心,他会变成哪根水泥柱里有机组成部分也说不定了。
请客一顿汉堡的话,不知道江水糼能不能原谅他呢?
看着江水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开始考虑如果自己当即投降,这会不会是一个明智的抉择。
然而,还没等他思考出个所以然,江水糼就一边大呼小叫着“呜啊呜啊呜啊呜啊”的声音,一边胡乱地挥着拳头,蒙着头向他冲了过来。
“你这家伙啊,初期的角色形象可是已经一点都看不到了啊。”
完全是从智慧中滑坡到了另一个极端之中。
他按着暴走状态的江水糼的脑袋,隔绝了来自她的一切攻击。在此时此刻,身高的差距发挥了无可比拟的优势作用。
可江水糼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仍然不屈不饶地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她的姿势活像形势落后的赛艇运动员在奋力划船。
······
来自教室后门投射进来的光亮被遮挡了,一个人形的阴影浮现在矩形分割的光照里。
即使是江水糼,她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目光投向后门。
果不其然,来人是左在绻。
得得得,又是墨菲定律么?
他兀自哀叹道。
空气安静,风似乎也止住了流动,夕阳的光亮从教室里快速地抽离出去,教室被巨大且难以忽视的阴翳笼罩。
在三个人之间,彼此都保持着静默无言的僵局态势。
“啊哈哈哈哈,左在绻同学······”
率先发言的人是江水糼,她挠着自己的后脑勺,马尾辫在赤红色的光亮里上下翻腾,像是在火堆里垂死挣扎的烤鱼。
“哎呀,时候好像不早了呢,那我就先回去了!”
居然是打算自顾自地开溜吗?太过果断了,果断得几乎让人怀疑他与江水糼之间是否真实存在着能被称为友谊的玩意。
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想一个人面对这样的糟糕状况。
默默地,他一把拽住了江水糼的马尾辫。
“额啊!”
行动受到限制的江水糼回头,怒目嗔视了他一眼。
“是那个啦,吴天吴同学在陪我练习女子防身术哦!”
情急之下,江水糼的目光左右闪烁着,说出了这样一戳就破的谎言。其可信度大概约等于“会飞的意大利番茄肉酱面是宇宙的创世神”这样的说法。
“嗯······”
左在绻轻轻地应答了一声,居然就这样接受了江水糼的说词。
······
不,仔细观察一下,左在绻似乎压根没有在意他和江水糼这边的状况,从刚刚开始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是一直低着头,直到江水糼开口自我辩解的时候,她才终于将视线从地板上转移到他们这边。
“safe~”
江水糼好像也发现了这样的好运,拍打着她的胸口,长舒一口气,说道。
声音太大了······
他悄悄扯了一下江水糼的马尾辫,提醒江水糼不要掉以轻心。
不过,话说回来,江水糼的马尾辫还真是具有意料之外的延展性,被拉扯后能够迅速恢复原状,也不知道弹性系数是多少?
或许是由于马尾辫太过柔韧了,江水糼似乎压根没有注意到他拉扯了自己的马尾辫,她摆出一副欢欣雀跃的表情,往左在绻的方向靠近。
“啦啦啦~左在绻同学,你为什么不回复我的消息?”
跑到左在绻面前,江水糼又将表情切换成了嘟起嘴唇的模样,表现得好像自己受到了什么委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
太可怕了,这个女人。
“当你想凝视深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深渊之中”——大概就是这样的可怕程度。
深不可测,简直让人脊背发寒。
“我上学的时候不能带手机。”
看到江水糼在自己面前低垂着脑袋,左在绻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抚摸着江水糼的脑袋,简直就像是在对待自己喂养的流浪猫那样。
“哦哦。”
江水糼则是安顺地站在原地,乖乖地接受左在绻温柔的抚摸,甚至还发出了“唔噜噜”这样表示舒服的声音。
······
该怎么形容呢?只是一个月的时间,这两人的关系变得还真好,不过,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像是主人与宠物之间的关系?
“那左在绻同学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学校里呢?”
江水糼一边拿脑袋蹭着左在绻的手心,一边提问。
“是找班主任有事。”
左在绻就这样抚摸着江水糼的脑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江水糼则是在她的身后乖顺地跟随着。
班主任的训话么?
江水糼现在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决定独自开始思考目前的状况。
看了看时间,已经超过了六点钟。
周五的下午只需要上两节课,在四点多一些的时候已经放学了。如果是老师训话的话,这花费的时间也真够久了。
“江水糼同学呢?你给我发消息是有什么事情么?”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啦,只是邀请左在绻同学来参加学习会这样,你看,这不是快要月考了吗?不好好学习可是不行的哦。”
江水糼双手叉腰地挺起胸膛,脑袋摆脱了左在绻的手掌。不知道缘由,但她却表现出了一幅很了不起的样子,鼻子里“哼哼哼”地呼出气息。
“高中一年级的第二学期,这可是整个高中生活中至关重要的时期哦,说是人生的转折点也不为过。”
江水糼继续说着这样夸大其词的说法。
不,这只是在复述开学时候的班主任讲话而已。
而且,说到底,从他上初中以来,“xxx可是xxxx至关重要的时期”这样的句式,他已经足足听了七次了,也就是每个学期,他都能听到一次这样换汤不换药的说法。
啊啊啊~还真是关键啊,然而,这样说起来,人生的每一天都是至关重要的吧?难道人生中的哪一天是能够读档重来的吗?
“月考么?”
左在绻也收回自己的手,拎起课桌里的书包,低着头稍稍思考了一会。
“对哦对哦,是月考哦!左在绻同学,我们俩一起回家吧~”
明明在说着考试的话题,却也没能打消江水糼的兴奋态度,她很自然地就牵起了左在绻的手。
“我尽量。”
······
给出这种答复的话,大概能算作是直接拒绝了吧?
江水糼态度似乎完全没有留意这一点,仍然活蹦乱跳地和左在綣一起走出教室。
看着左在绻和江水糼一并离开教室的背影,他才发现自己从始至终一直都被遗忘在对话外头。
但也无所谓了。
自己和江水糼的胡闹没有被别人看见,这本身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在心里这样感叹着,他也拎起自己的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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