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雨鸟再一次准时睁开眼，即使现在距离他上一次合眼才过去短短三小时。
哈欠——他应该感到困吗，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可他从来不知道困是什么滋味，如果有机会，他还真想体验一次。
身旁的女孩仍在熟睡，脸上未干的泪痕和微红的眼眶昭示着他们共同度过了一个极不平凡的夜晚。
雨鸟的心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愉悦。
真不错——额，咳咳。
该怎么说呢，这毕竟是他住进这间阁楼以来第一次爬上女孩的床，十分具有纪念价值。虽然这床对他而言明显是有些狭小了，但他仍觉得舒适的像在天堂。
女孩抱在怀里的手感就像抱住一朵奶油味的白云，软绵绵的，甜丝丝的，美好地像一个童话。
令人遗憾的是，昨夜，女孩只是在他的怀里发泄式地胡乱哭了一通，留下了一滩温热的体液，然后就沉沉地睡去了，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不过，雨鸟想，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爬上女孩的床，奢求不能太多，只要不被踹下去就算成功——这总不可能是自己此生仅有的机会吧？
不会吧？不会吧？
“早安。”雨鸟毫无半点留恋地结束了自己胡思乱想，在女孩的脸蛋上轻轻一吻。
他起身将自己穿戴整齐，洗漱，准备早餐，并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噪声。今天需要他去解决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且他不希望女孩知道。
他轻声走下楼去，整个二层也静悄悄地一片，伊莉丝显然正处于睡梦之中，昨晚她一直亮着灯等待他们的归来，又为他们忙东忙西，现在肯定累极了。
抱歉，雨鸟在心里默默说道。然后在玄关处换上外出的鞋子，带上手上的腕表，准备出门时却发现脚上传来了意外的阻力。
“喵——”一只肥硕得像某种畜物的橘猫扒住了他的皮鞋。
“嘿，莉莉。”雨鸟伸手抓了抓它的耳朵，“你在干什么？”
“喵呜——喵——”
“是在提醒我要注意安全吗？谢谢，我会小心的。”
“喵！”橘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雨鸟居然从那双猫眼中读到了人性化的鄙夷。
“莉莉？”
“喵喵喵！”它用嘴叼住了雨鸟的裤腿，四只肥脚往一个方向拽去，力量之大让雨鸟都微微皱眉。
“哦，我亲爱的好姑娘，”雨鸟顺从地朝那个方向走去，“你可别把我的裤子扯坏了。”
“喵！”
最终的目的地是厨房，雨鸟看着角落里那个空空如也的猫食盆，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
“这么着急吃早饭啊，也难怪你会长得这么胖。”
“喵喵喵( ^･ｪ･^ )”
雨鸟在它极度渴望的眼神中从橱柜里拿出来那袋猫粮，其实这袋猫粮的位置称不上什么秘密，他们拿取时从不避讳莉莉的视线，因为连走个楼梯都费劲的肥猫，是怎么也不可能跳上一米多高的橱柜的。
雨鸟也不知道早上应该投喂的量是多少，所以他对照着以前在怀特岛饲养猎犬的标准，用猫粮将食盆塞了个满满当当。
“喵！”莉莉直接兴奋地在地上打起滚来，看样子是给多了吗，雨鸟挠挠头，那就提醒下伊莉丝中午给它少吃点吧，他留下张便签在猫食盆旁边，提醒下一个投喂的人减少用量。原来所有生活突然的优待，都已经冥冥之中标注好了价格。
莉莉将头埋进食盆里呼哧呼哧地吃着，吃到一半，它看了眼仍在旁边抚摸它脑袋的雨鸟，随及四脚朝天躺下，露出整片雪白的肚皮。
“喵——”
“肚皮也可以吗？”
“喵喵。”
肚皮那可是平日里只有伊莉丝才有机会宠幸的部位，其它贸然伸出的手必然会留下几道血痕。小吸血鬼对那个部位早已垂涎已久，但一直没有机会真正得手。
没想到，雨鸟只是投喂了一次早餐就获得了许可权，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没事，我不摸，你继续吃吧。”
只可惜，雨鸟对于撸猫这件事情并没有抱以太多的热情，但这依然可以是在小吸血鬼面前炫耀的资本。
迎着肥猫幽怨的眼神，雨鸟站起身，腕表上显示的时间距离他们的约定还有整整一个小时，但提前半小时到达是绅士的美德，所以雨鸟决定立刻出发。
来到楼下，都灵格大街的雪已经完全停了，但温度更低了些，积了雪的大理石路面异常湿滑。路边有一些商贩已经推出了自己的小车，卖的东西都是些热气腾腾的早点，以驱散凛冬的寒意。
路上的行人并不少，在路过这些商贩时，他们通常会驻足停留，来上一杯红茶或是咖啡，再往里加点令人幸福的方糖和牛奶，雨鸟也不例外，但是方糖什么的还是免了。
他捧着什么也不加的咖啡继续向前走着。约定的地点是一家隐藏在超级商场里的赌馆，这是多年以来他们的习惯，即便如此，雨鸟依然没有学会赌桌上的任何一种玩法，也从来不屑于去学习。
“尊敬的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迎宾小姐的笑容很漂亮，却又肤浅。这家赌场实行的是会员制，能进来消费的都是所谓的上流人士。
雨鸟面无表情地递去一张黑卡，迎宾馆用小姐双手接过，然后冲他抛了个媚眼。
“710号包厢，需要什么服务可以随时找我，我会——”
“谢谢。”雨鸟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然后转身朝暗门走去，在经过一段幽长且昏暗的走廊后，他来到了710包厢的门口。
桃心木门虚掩着，他推开走了进去，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与他约定的对象居然比他早一步来到了约定地点。
“雨鸟哥哥！”
薇古丝坐在一张高脚椅上晃荡着小脚，红色的双马尾乖巧地放在胸前。在她的身旁，她的专属翻译纳特先生正趴在桌子上补觉，看来昨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早安。”雨鸟笑笑，“警官大人们。”
“那个，女人，没有跟，过来吧？”薇古丝吃力地问道，同时用狐疑的视线打量着他的背后，满脸警惕。
“你是说露露吗？”雨鸟摇了摇头，“她不应该再牵扯进来了，先前的遭遇已经让她足够伤心了。”
“唔....那，就好。”红发小萝莉懵懂地点了点头，随后微微嘟起嘴。
“没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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