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死了,带着他的权能与力量都回到了地狱之中。
罪人的尸骸停止了行动,那些因恶魔的腐化而不断再生的死骸之物也重新归于尘土。那些曾被罪人巴尔达控制的昆虫们,也摆脱了枷锁。
但它们并未因此获得自由。每一个虫群的集体都有它们的王,那些傀儡之王在这一刻一同崩溃死去。
虫群失去了它们的王,也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命令。它们没有想要完成的欲望,更没有可以思考的大脑,失去了命令的它们无法拥抱自由,只能迎接疯狂。
它们从四面八分而来,汇聚在命令的信息最为浓郁的地方,那便是罪人的尸体。在这里,它们得到了能够称之为命令的东西。它们接受,它们获取,并且分享,然后去执行。
昆虫将命令的信息带在身上,伴随着他们无序的路径传递到森林中的每一个角落。直到那一切还活着的却不再行动的昆虫,都能接收到这份信息。
巴尔达到底操纵了多少的昆虫,或许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很显然,因为他的死而受到影响的昆虫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所操纵过的昆虫。
最终,这些昆虫开始执行这最后的命令。
杀人。
……
把时间拉回到战斗的最后一刻,在圣剑学院二年生们的营地里,为了拖延师生而强行延续的舞台表演也即将迎来尾声。聚集于此的人们,还未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本来只是想来来通知一下的安德烈,现在正坐在后台的椅子上,静静等待聚会的结束。他一如既往地摆着那张淡漠的脸,但现在似乎还要冰冷一点。
他有些不开心,因为他,这个小队名义上的队长,不能去进行最关键的犯人抓捕,而是要在这里负责参与舞台表演。这当然是因为那位金发贵公子,伽兰·坎贝尔的任性所导致的。
不过他并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对于贵公子的任性和想表现自己,安德烈并不在意。其实只要伽兰说的话,他都愿意给出机会。他介意的其实是……自己被强行安上了继续舞台表演的这件事。
「各位可能觉得表演到此为止,但现在,我要隆重地向你们介绍下一位表演的同学。想必各位见到我们的时候也该猜到了,没错,就是去年为止都和你们一同学习的,天才魔法师,安德烈·乔!」
「啊?什么?」
「好,那么这里交给你们,那个罪犯就交给我吧。」(小声)
「伽兰,等等。」
「放心,我会轻松解决的。」
然后,伽兰就从后台的森林里溜走了,只留下安德烈像一根冰柱一样站在舞台上。安德烈,站在舞台上,迎接着二年生热烈的掌声和热情的目光。在其中,有他的老同学,也有很多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最重要的是,还有相当多十分严肃的内院的老师。
大家都认识安德烈,也都期待安德烈,他们不知道安德烈会带来怎样的表演。很巧的是,安德烈也不知道。
他摆着那张缺乏波动的表情,只等时间慢慢降温了在场的气氛。最后,还是爱尔芬及时接过了气氛,用森林精灵最美妙的琴声吸引走了大家的注意。
……
一想到刚刚那站在舞台上一动不动,极为尴尬的场面,安德烈就十分不开心。
他不擅长唱歌,也不擅长跳交际以外的舞蹈。虽然他也有十分擅长的魔法,但他根本没考虑过要在这种场合使用。
“嘿,那不是你的错, 安德烈。”矮人卡拉修端来了一杯冒着热气的酒杯递给安德烈,尝试安慰一下这个尴尬退场的队长。“喝点蜂蜜吧。”
“谢谢。”安德烈接过了酒杯。他把杯送到嘴巴,微微皱眉,“酒?”
这是一杯蜂蜜酒。
“当然是酒。”卡拉修说,“你觉得矮人会给你其他饮料吗?”
说完,这个矮人试着挤出了个笑容,因为这是个矮人笑话。不过他的笑容有些僵硬,藏在胡子里还不太出来。试着笑了笑发现还是不习惯,卡拉修就把笑容收了回去,变回那副死板的脸。
“这酒适合热的喝吗?”安德烈试着尝了下,但被这超过预期的温度皱了下眉。他还是比较怕烫的。
“温热蜂蜜酒,提神醒脑。我们晚上可能还要去收拾残局呢对吧。”卡拉修。
安德烈对卡拉修点了点头,带着谢意。安德烈接受了卡拉修的关心,并且对此感到感激。在吹凉后,安德烈小心地喝了一口,细细感受温热的蜂蜜酒的味道。就是还有点烫。
但紧接着安德烈感觉有些不对,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了一下,然后问。
“你是靠什么加热的。”
这里又没有炉子,也没有生火,而且这应该卡拉修随身携带的酒。他是怎么把这东西温地这么烫的。
应该不是火系魔法,魔法生成的火焰含有太多的魔力,做出来的东西总是味道不对的,操作不当甚至会毁了食物,尤其是这种十分易燃的酒。
想要用魔法来做食物要么得有精细的手法,要么要有学院厨房那样特殊的炉子。安德烈似乎得出了答案。
卡拉修听见了安德烈的问题,随手指了下边上一个外表普通的,大约一米高的长方体小木柜。
“靠的这个……机器,我上次给你看过设计图。”卡拉修走到木柜边上,打开了小木门展示了一下里面由闪亮的矿石和削好木棍组成的内构。
“是你设想的那个将魔法放大的……机器是么。你把它做出来了?”安德烈的表情变化很小,但看得出来他为卡拉修感到高兴。
“你或许可以叫它,小卡拉修,我想这样给它取名。不过暂时你就别这么叫了,叫他机器就好了。”卡拉修皱眉,有些犹豫的样子。
“恭喜你。”
“哦不不不,准确来说,这只是试作品。完全不算成品,最多是个玩具。”矮人卡拉修皱了皱眉,显然他对这个还不太满意。
“至少有了起色。”安德烈说。“你什么时候做的。”
“我这几天空余的时候顺便做的,那个恶魔石给了我点灵感。只是……只是没想到第一次拿来用就是给舞台做表演。”
舞台表演,卡拉修当然也不会表演,所以他就负责在后台整点氛围效果。
这个大概可以算机器的东西,其实也算是个复杂构成的另类法杖。这个机器能将一般的魔法输入后,输出成拆的细碎的效果。
比如施放一个小小的浮空术,就会把全场的羽毛给吹飞起来,但也只能吹飞羽毛这样的东西。如果施放了一个闪光术,那就会有很多细碎的小光点落下,什么也照不亮。
这种效果就像是把一个好用的魔法变成了只能拿来看看的装饰。而且因为损耗特别大,每次都要输入很多魔力才能完成一个勉强能看的效果。
卡拉修本是希望可以做出一个能放大魔法,甚至储存魔法的很厉害的转化器。但怎么做都不可避免魔力的损耗和变质,最终只能做出现在这样的东西。他觉得只是玩具,事实上也是如此。
就比如现在,爱尔芬邀请了精灵学弟学妹们一起跳赞美自然的舞蹈,场上那些树叶花瓣的场景效果就是通过这个机器做出来的。
从后台,虽然不能看见全貌,但依然能听见那边传来的精灵语的歌声,舞步踩在木板舞台上的声音,二年生们欢笑的声音和一起跟着节奏拍掌的声音。
安德烈再看了一眼舞台后,望向另一个方向,那是伽兰前去的方向。
“这应该就是最后一个节目了吧。”安德烈这么说。
“应该是了,我们已经拖延很久了,结束后大家就都会去休息了。”卡拉修回答。
“是啊。”
这个时间确实很迟了。要是平日,为了第二天能早起,这些二年生们早该入睡了。但因为学院名人们特意来此,老师们才让出了第二天上午休息,给大家晚上能热闹一番。
野外实战训练的任务比课堂上要难,为了避免出事大家又要特别认真,内院的老师要求也很高。如此种种,这一两个月来的二年生们都很累。他们也没什么机会能娱乐一下,不然也不会因为几个表演就乐意在这里坐着。
“说起来我们不来办这个所谓的表演和派对也没关系吧,他们睡得都很早。”卡拉修抓了抓胡子问。他一向习惯独自学习,对这些不是很懂。
“总有人会在晚上醒着,万一误入战斗就麻烦了。”安德烈说。“而且,免不了发出些特别大的动静。”
正说着,远处传来巨响。安德烈和卡拉修立刻向那里望去,是十分亮眼的光。不用想,那肯定是那位圣光骑士干的。
“哦,你说得对。”卡拉修说。
但安德烈觉得不太对,他眼中浮现冰霜,朝着另一个方向看去。在那里他看见了乌云与雷,而且分明不是自然的雷。那不是属于伽兰或叶小姐的招式,难道在这森林里还有其他人在战斗?
“……”
“喂,安德烈。”
“嗯,怎么了。”
“有些学生似乎也察觉这动静了,”卡拉修偷偷向外看去,他看见几个学生想离开,“哦,被老师拦下来了,谢天谢地,运气真好。”
“不是运气好,”安德烈说,“是因为老师们也在帮我们。”
“嗯?他们知道……哦对,他们是老师,他们当然知道。”卡拉修才想明白,这是当然的,这些都是内院的老师,一个个都是银级魔法师,他们这点伎俩当然瞒不过去。
不过,确实还是麻烦,万一这些学生偷溜出去就麻烦了。安德烈独自在心里想着。战斗结束之后,还要收拾残局,既然是麻烦的邪教徒,难免留下什么危险的东西。
是的,危险的东西。而这个存在于安德烈猜测中的危险的东西,现在正朝着这里过来。一个不安的感觉突然在安德烈心里出现,他察觉到周围发生了异样。
“有什么声音。”安德烈说着,继续睁着他那结了冰霜的眼,环顾四周的树林。
“声音,什么声音?我没听见啊。”卡拉修看,“是伽兰他又整出什么动静了吗?”
安德烈看,眨眼,但他看不清。他看见了远处的树林里有躁动,却无法看清是什么在这深夜里疯狂。
“卡拉修!”安德烈突然喊道。
“哦,哦,我在,怎么了。”
“你带了能看远处的东西吗,能在晚上用的那种。”
“当然,你出来前提醒过我,我当然记得。”卡拉修放下手中的酒杯,去旁边的包里面取东西,他掏出了一个长管的多节望远镜,外壳十分精致,显然造价不菲。“不过这东西的镜片十分昂贵,如果要用可要小心点。”
“看一下远处,树林上方有什么。” 安德烈说。
“远处树林上方?可我是个矮人,哦……哦哦哦,好的,谢谢你的冰柱,把我垫的这么高。就是,有点冷。”卡拉修勉强站在冰柱上,举起望远镜向远处看去。
“卡拉修!快看一下。”他难得说话这么快,他是在催促。
“哦,好的。我什么也没看见,哦等等,我的天哪,这……我的胡子啊。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矮人卡拉修举着望远镜,惊叹的话语不断从他口中蹦出。
“卡拉修,快告诉我,是什么东西。”
“虫子,大量的虫子。它们在左边,不对,右边,不对。哦,我的威尔逊麦酒啊。”卡拉修在冰柱上快速地踱步转身,安德烈则在控制冰柱避免卡拉修摔下来。
“在哪?”
“四面八分!安德烈,我只能说四面八方。我们周围的所有方向都有虫子,它们成群结队地在朝我们这边过来!”
“是什么虫子?”安德烈问。他知道卡拉修对很多常见的昆虫也有认识。
“什么虫子都有,乌泱泱的一搭配,这树木都要被它们薅秃了。他们飞的不快,但如果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那它们马上就会到这里来。我不好说,但我觉得它们真的是朝这里来的。”
卡拉修着急了起来,他看得出来这些虫子的异常,他想到了最坏的情况,而且这个情况真的有够怀。
安德烈陷入了思考,时间在他身边仿佛变得缓慢。邪教徒的巴尔达,虫子,伽兰提到过的巴尔达的日记。他猜得到,这就是他设想中,危险的东西。
他迅速的撇过外面,那些在学生之中的老师们,他们之中也有人在看着远处的森林。但他们还没有起身动手。
“卡拉修,你那个机器还能用吗?”安德烈问。
“当然能,可为什么现在要问这个……哦,好的,我听懂你的要求了。”
……
在木制的舞台之下,学生们专注这舞台上的森林精灵们的歌舞,甚至还有人在人群之中跟着跳起了舞。
今天晚上的简易表演和舞会已经让他们十分高兴,尤其是这个表演挤掉了本来枯燥的魔法讲习课。学院今年的两位大名人,同时也是大帅哥的伽兰和爱尔芬都亲自来表演,更是让不少的女学生激动万分。
只是很可惜,本来也十分期待的安德烈同学,却没有实质表演什么。是和传闻一样,十分高冷,喜欢摆架子吗?还是因为在座的有很多熟人,所以怕羞呢?学生们不知道。毕竟这位乔家的二少爷和他们在一个教室里上课时,就很少与他人打交道。
当然有很多人在意安德烈,他很帅,魔法的学习又远超出他们。但最后,也没有几个人能和他成为朋友,至少大家知道的是这样。
有的学生们,谈论着安德烈。有点学生们,打算结束后去发出亮光和响声的实验区看看。有的学生在跳舞,有的学生在犯困。而他们,都没有意识到,那宛如死神的飞虫之群正在向他们靠近。
随着歌曲的结尾,舞蹈的结束,台上这些长着长长的尖耳朵的森林精灵们,欢笑着走回了学生之中。学生们欢笑着,谈论着,有的已经起身打算回帐篷中区。老师们也有起身,有的准备向外走,有的在拦住学生,也有的要上台做一些结尾的工作。
但就在这大家略微吵闹,吵闹中也有人注意到虫群噪音的时候,那冰冷的气息从幕后走上了舞台。
冰冷的气息,走上舞台,又从舞台之上流向台下。他并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多么厉害的举动。这位青发冷眼的少年,只是靠着温度的变化,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注意。
安德烈,你怎么上来了,你不用勉强自己表演的。见到安德烈上台,爱尔芬惊讶地看着他,小声地说。而马上,爱尔芬就知会了什么,从幕布后走了下去,走到正在摆弄机器的卡拉修那去。
安德烈站在舞台中央,他的一手在前,而一只手则是在身后。
是安德烈,他上台了。有学生喊道。这一喊,让大家都发现,这位少年走到了舞台前,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而这时,一位带着魔法师银章的老师走到了台上,他带着眼镜,长着络腮胡,看起来十分稳重有地位。
“安德烈同学,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大家吗?”老师用大多人能听见的声音,试探地问。他的话语中,暗含着虫子的问题。
“不,我只是还有一个小小的表演,希望呈现给大家。”
听了安德烈的回答,台下马上有好多学生高兴地往前挤,想看看安德烈口中的表演。
但也有很多的学生并不在意,甚至觉得安德烈这会儿才出来十分多余。只是他们可不敢公开说出来。
而台上这位络腮胡老师,听了安德烈的说法,眼中露出一丝好奇。台下有其他的老师,向这位络腮胡老师招手,向他请求什么,却被他用一个摆手拒绝了。
“表演,为什么是现在。”
“因为,时机。”安德烈说道。
终于,有人听见了成群昆虫的声音。有些学生皱眉察觉到了不对,也有老师拿出了法杖,随时准备做些什么。
但在他们有所行动之前,无数的水珠,从空中落了下来。
“下雨了吗?”
“这水珠没有落下啊。”
“这是谁的魔法?”
“你们有没有听到虫子的声音。”
是雨吗?在其他人眼中,这就是雨。但是在幕后的卡拉修和爱尔芬当然知道,这不是雨,是这个木柜模样的机器,转化出来的无数水珠。
用点力,这水珠还不够多。你不是以魔力丰富见长的吗?这水珠的量太少了吧!
别吵吵,要是觉得不够你也来放一些!你这个一点水系魔法都不会的长耳朵!
……
是什么时机?
成群的飞虫,即将抵达于此,它们残忍,它们疯狂,它们在飞来的路上就已经互相残杀,互相撕咬。黑压压的一片,如一大团一大团的乌云。
它们藏匿在这漆黑的夜晚里,它们携带着罪人最后的怨念。它们是地狱犯下的又一遭罪孽,它们更是死神在此世代行的军队。
这成群的飞虫们即将抵达,它们若是落下,会撕碎它们经过的一切,咬下它们触及的所有。无论是木头的舞台和桌椅,还是那些活生生白嫩嫩的学生,都会如麦秆地遇到蝗灾一般,只剩荒土。
但现在,这个蝗灾的面前,出现了大量浮空的水珠。
水珠,当然无法阻止它们的前进。这些失去了国王的流浪之群,得不到任何杀戮之外的命令。它们不会判断,不会思考,自然,也不会后退。
虫群,冲入了这人造的雨水之中。
……
“所以,安德烈同学,你要表演的果然是……”络腮胡的老师,在看见那漫天的水珠之后,笑着说道。
“是的,老师。我要表演的是,冰系魔法。”
话音刚落,安德烈将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伸了出来。在他右手中,握着一柄法杖。那是不懂的人也能一眼看出精致的法杖。
法杖上,那如冰晶一般的青色宝玉,在这一瞬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般魔法的施放都会有微量的魔力做光散开,而这法杖散发的光芒,让人难以想象这会是什么样的魔法。
而马上,他们就看到了。
那漫天的雨水,在刚刚都漂浮在空中,一颗又一颗的水珠,竟然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朵又一朵的冰霜花朵!
而且,这些冰花并未停止,反而是像真正的花一般,缓缓舒展开来。漫天的冰花一同盛开,将地上的火光与魔力消耗产生的亮光不断反射,竟然在这黑夜里呈现出一片白净之天!
这一瞬间,无论是本就期待的学生,还是对表演不屑一顾的其他学生,甚至那些举着法杖准备做些什么的老师们,都在这璀璨夺目的画面面前,望到出神。
他们没有发现在冰花背后,无数的尖刺与昆虫相撞,没有注意到那些飞虫撞碎在这冰花之天里。那些盛开的冰花,其实是在切碎并包裹住所有靠近的飞虫,将它们都留在这冰花组成的墙壁之外。
二年生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安然无恙。而这,也是安德烈最开始的期望。
安德烈伸出双手,做了一个拍掌的动作。下一刻,冰花旋转起来,带着它们那对外的尖刺,和包裹着的飞虫尸体,一同旋转。
这万千璀璨的冰花一同旋转,其展现的画面美艳到让人难以置信。
安德烈再拍了一次掌,让这些冰花彻底盛开。旋转着的冰花逐渐独立出来,这面宽大的璀璨墙壁支离破碎。
有的学生还以为冰墙要摔落下来,甚至抱头蹲下。但随着这块巨大的冰块,这万千朵自由的冰花,竟然都向外飞散了出去!
冰花之天,从上到下,逐渐散去。就像是一场绚烂的流星雨一般,直到结束,都光彩夺目。
难以置信,无论说几次都只能说是难以置信。
有几位年轻老师看到这魔法的表现,甚至开始怀疑,即使自己能够使用冰系魔法,能不能复刻出眼中这如此炫丽的画面。
而看得出其中门道的老师,更是对安德烈的手法感到啧啧称奇。甚至从一开始,安德烈掏出已经蓄好了魔力,准备好了魔法的法杖开始。那分明是安德烈在与主任谈话时,在心中默念了魔法的咒语!
冰花能够向外散去,是根据旋转的方向,只要安德烈从内部施加力量,按着特定方向旋转的冰花就会朝外飞去。
但即使是看出来了其中的技巧,依然让人对其感到惊奇。更别说,这所谓的表演只是假象,安德烈这般魔法的最大目的,其实是拦住并解决掉那不知何来的虫群。
冰花之天散开了,但是,这还没有结束。安德烈的法杖再次发光,这让许多人的注意力又到了他的身上。
一根冰柱逐渐从他的左手中出现,那魔力造物的出现,似乎只是入门级的学生就学过的魔法。但慢慢的,这冰柱越来越大,越来越复杂,直到,一柄巨大到超过安德烈自身的圆锥头冰枪出现在众人面前。
安德烈的口中念动咒语,冰枪随之在他手中震动。
安德烈,这位天才魔法师,众人眼中高冷俊美的少年。大家都认为,他会和大部分魔法师一样,精通魔法,而不擅长武力。
但现在,这个看起来并不健壮的,穿着魔法师长袍的青发少年,却举起了这骇人大小的重大冰枪。
安德烈,身体变动,他从后向前用尽力量,竟然真的将这硕大的冰枪投掷了出去!
那硕大的冰枪朝着空中飞了出去,吸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冰枪在那高空之处,在冰花之天刚好溃散的空洞处飞了过去,并再一次爆炸,在空中展现出一躲更大更复杂美丽的冰霜之花。
当然,能飞到如此高度,肯定是有魔法加持。但安德烈光是扛起这比人还要大的冰枪的这个举动,就已经能让在座的学生们目瞪口呆。
而这惊艳全场的表演,更是让本来在热闹的众人们,都安静了下来。表演结束,安德烈对着台下望着他的众人,缓缓鞠了一躬。
有人,鼓掌了。那最先鼓掌的,是台上与安德烈一同站着的那位络腮胡老师。随后台下的老师一同鼓掌,学生也马上跟着鼓起掌来。
那如雷一般的掌声,掩盖住了冰枪落地的声音。
……
“卧槽,哪里来的冰枪。安德烈你这家伙,我本来都快解决掉了!”
在那不远处的地方,金发的贵公子十分难得地爆了粗口。他气喘吁吁地靠着宝剑,勉强站立。
他的眼前,是那白骨堡垒与罪人再生的尸骸。但现在,这个堡垒,破了一个巨大的漏洞,那是被一柄细长的冰枪轰出的洞口。在这里面,那个罪人的尸骸,也被一并贯串。
只可惜,已经力竭的伽兰少爷,不是打出最后一击的那个人。
……
现在,表演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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