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一次的魔法实践操作课,也是考试课程,结束了。
在其他班级都在讨论哪个天才学生得到满分,有多少亮眼表现的时候。艾雅却只能叹气,及格就算成功。
虽然在D班里她还算好的,诺娅也安慰艾雅有很多进步。但艾雅实在是无法接受,安于现状。她很努力,但越努力越发觉自己和其他人的差距很大。这份差距大到光是努力无法弥补。这份差距也让艾雅越来越自疑自己的目标是不是太遥不可及。
但现实总是由不得你自怨自艾,这里并不是说学业紧张,而是说艾雅的宿舍里有个倒霉孩子。
紧张地完成魔法操作考试,失望地回来。送走诺娅后,艾雅就指望清净一会儿,可这二楼就又传来了各种叮叮哐哐的声音。早上出门前这尖耳朵就在二楼鼓捣东西,现在怎么还在鼓捣东西?
正想着,楼上的声音又变大了。又吵又闹,这次吵得比早上那次还厉害。要不是这个木屋宿舍地处偏僻没有邻居,艾雅觉得赫尔肯定会被老师抓起来丢出去。
紧接着割据的声音变大,像是在割木头。这熊孩子不会开始对这个木屋下手了吧!这破木屋看起来可有些年头了,给她多割几下还了得?到时候没得住了,自己和她都得被学院丢出去。
艾雅赶紧起身,抄起铁箍扫帚就上楼。
用力推开木门,大喊这个尖耳朵的名字。
“赫——尔——”
本来她以为推开木门能看见一个糟心熊孩子拿锯子拆家具的画面。但锯子有,被拆的家具也有,锯子就在家具上卡着,而那个糟心的熊孩子却不在这里。
逃走了?留下一地残渣然后从窗户那里逃出去了?
还是说,闹贼了?可是什么贼能在闯进圣剑学院里,还偏偏跑到这个木屋里来?而且这里什么都没丢,就是过来拆家的?总不会是那几个差生找自己麻烦来了吧。
艾雅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人,都没有人,而且窗户也是锁上的。
再回头看,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卡在木头柜子上面的东西根本不是锯子,是一把剑,一柄白银色的长剑!
“剑?”艾雅见过剑,但没完全见过。有点疑惑也有点好奇,便近身看看。
剑身通体雪白,好似新生精钢。护手稍长,印着少见的花纹样式,而最重要的是,剑柄底端嵌着一颗不大的骷髅头。
这剑看着可是极为精致,就像一把新剑一样。艾雅见过的,只有伯爵府里挂在墙上的剑,那些确实比眼前这个华丽得多,但那些连刃也没有开,只是些装饰罢了。
这眼前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剑,杀人东西,锋利又新,此时正卡在这木头柜子上。看来刚刚那些金属敲打的声音和割木头的声音就是这把剑造成的了。但这是谁的剑,又是谁拿着剑在这里瞎闹腾呢。
总之,先把它**吧……
而当艾雅一伸手,那修长的手指刚刚搭上剑柄,就知道不妙。但已经太迟了,她的手就像被野兽吞噬一样吸附在剑柄上,不能松开。
艾雅的手紧紧握住剑柄,但又像是剑柄牢牢抓住了她的手,挣脱不开也甩不掉。下一刻,惊魂一刺一般,一股力量从剑柄处将全身拉扯,一股股红色的魔力从手臂流向手心再灌入剑柄。
这剑在吸取自己的魔力!
这种体验虽然新奇,但相当不舒服,魔力被人生拉硬扯,这种感觉就像全身血液倒流一般痛苦,难受。
但紧接着,另一种感觉袭来,那是四周的魔力向自己身体里灌入。书中提到过,人不能产生魔力,人体内的魔力都是环境中吸取,人若是短时间被抽干魔力,四周的魔力也会被吸入人体。其过程会令人引起不适,严重可能会使人陷入昏迷。
这本是书中所提到的实验,艾雅此时有幸亲身体验。书中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引起不适,但实际上这根本就是胡说。这令人窒息的抽取,陷入猛兽之口中挣扎的感觉,踏足悬崖摔入万丈深渊,于空中摔落,承受万千撕扯之苦,不见底。
艾雅如此难受,恨不得和书中所说一样当场昏迷过去,但她做不到。魔力此时如决堤的江水,从四周向自己袭来,又沿着手臂灌入那长剑之中。
连续不断的灌流,连连触发的刺痛感,就像要把她的手臂扭曲,关节扯断,肌肉撕碎一般。如此下去,艾雅觉得自己死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若是不制止,她很快就会丧失意志,但她单是抵抗这力量,保持理智就依旧是极限,根本分不出心去思考解决办法。
万幸的是,这长剑并没有无止境地抽取下去。
终于再是终于,这股撕扯了艾雅全身的力量停了下来。艾雅整个人也像从邢架上松绑一样脱力倒下,摔倒在地。
终于,结束了吗。
过去了多长时间,那煎熬的过程好似永远不能停止一样。而终于从这个痛苦之中结束的时候,少女的意识也随之消散开来。
这下终于要陷入昏迷了,虽然在陷入昏迷时,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年轻人……你得到了……想要砍什么?……”
是谁在说话,好像,是那把剑在说话。
艾雅尝试思考,理解。但承受痛苦带来的疲乏已经让她无法再保持清醒。就这样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男一女的聊天吵醒的。
“真是的,贝贝剑你怎么把这里砍成这个样子。”
“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都没跟老夫说清楚,就把我丢在这里。害得老夫以为我被人偷了关在什么地方了。”
“那我舍友怎么还被你弄昏迷了,你不会砍她了吧?”
“笑话,老夫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姑娘出手!老夫,老夫只是没了力气陷入沉睡,有人要举起我,我便以为是你,汲取一点点魔力罢了。”
“人都被你抽晕过去了,你管这叫一点点?”
“这怪老夫吗?这不该,老夫说是一点点,那就是一点点,而且老夫刚刚醒来发觉不对可是立刻就停了,要不然这地上的小姑娘可就要死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得谢谢你啊,贝贝剑。”
“那能怪老夫吗?这么点魔力放老夫身上最多就是洒洒水,谁知道这小姑娘这么不禁抽。”
“嘿,你可真是,我这舍友多大年纪,你多大年纪,你能不能有点身为邪剑的自觉。”
“不准叫我邪剑!吾乃贝奥·贝特,埃尔迪帝国的不败将军,四方诸国皆败于吾的脚下,无论野兽,无论魔物……”
“真是的,区区一个贝贝剑。”
“都说了不要这样叫老夫,老夫也是有名有姓的……哎呀,小姑娘醒了啊。”
这聊天吵闹的声音,一个充满沙哑年迈却满是骄傲雄壮,另一个,自然是艾雅那个倒霉舍友,尖耳朵的精灵少女,赫尔。
“哟,艾雅,你醒啦,睡得舒服吗?”
艾雅还是躺在地板上,只是身上多了身被子,好像是赫尔的。
现在头还是晕乎乎的,四肢也是软弱无力。摇摇脑袋才能清醒一点。
昏迷的原因是那把剑。她早该想到的,这里能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就该是这个糟心的舍友留下的。听他们聊起来,应该是早上赫尔乱丢东西的时候,把这镶着骷髅头的邪剑给留在这里了,才闹出这么个事。
而且居然是邪剑啊,寄宿灵魂的邪剑,现在还若无其事地在和赫尔聊天。明明这个会说话的邪剑才是值得惊讶的事情。但艾雅现在实在是有心烦恼,无心研究,只能扶额叹气。
“怎么,还是难受?老夫不就吸了一点点嘛,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行了。”
“你可闭嘴吧,你是邪剑,你那一点点能叫一点点吗?你那抽取能力一个不小心把别人魔力通道抽地烂掉都有可能,你从迷宫里被我阿妈捞出来前害死多少人你不记得了?”
“那!那能叫害吗!那破迷宫终日无光白天黑夜分不清,老夫在里面待了多久都不知道,而且每当有人想要拿起老夫,老夫可都是把东西说得明明白白的,那些人死也是他们自找的。”
“你说了什么。”
“年轻人,你得到了我的力量想要砍什么?根据你的回答,我会想你索取相应的报酬”
“然后他们说了什么。”
“砍仇人,砍魔物,砍富人,说什么的都有,他们要砍的东西总是大得没边,那我向他们索取相应的魔力用作力量也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你就把他们给吸死了?”
“那破迷宫里面压根就没多少魔力,有的都被那些烂狗魔物给抢走了,这些年轻人不懂事,非要老夫出手,那老夫只能把他们的灵魂都吸走了嘛,你说这能怪老夫吗?”
“吼吼,真不愧是邪剑啊。”
“是吧,老夫说得明明白白,这些人自己送死吗哈哈。”
这俩人在这聊得还很起劲,但笑话的话题听起来却那么沉重又恐怖。艾雅真不知道能和这邪剑搭话聊起来的赫尔算是天真还是恐怖了。而且听了后也觉得是那些人活该而不是邪剑诱导害死了人,艾雅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脑子也有错了。
不过,现在天好像也暗了,自己睡了确实有好一会儿了。
肚子发出咕噜的声音,在疲惫过后,紧接着就是这少吃了一顿饭的饥饿感。饥饿感带来的不满,好像比之前的痛苦和疲惫还要强烈。
艾雅一直是这样,容易饿的样子。而且饿了就十分难受,没精力做事也没办法入睡。
以前还以为是刚进伯爵府过得苦日子,但后来这种饥饿感带来的不满从没有被真正解决。这几年来都在努力过清贫拮据的生活,还是有点效果。现在只要定时吃饭就能解决。
上一次饥饿感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那次三天的迎新会,自己在那里睡着,一直睡到晚上,那时候好像也有这种……
“艾雅。”赫尔呼唤了一声。
“嗯?”
“你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饿了。”
“你没吃晚饭吗,年轻人。”贝贝剑插话。
“啊,也不想想是谁害得。”
“哈哈哈,正是老夫我!”
“我有肉哦!”
“肉,你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是外面抓的。”
“抓……你偷偷出去了!”
“别在意嘛,我出去是办正事去的啦。”
“你要是被学院发现……咕……”
“好啦好啦,其他事情等会儿再说,吃不吃?”
违反纪律,违反校规,私自出去,还偷猎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肉。如此放荡的行为,不该苟同。艾雅很想这么说,但腹部连连传来的饥饿,咕噜声,让她的意识都不能清醒。
“我吃。”
艾雅咬牙切齿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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