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星从仁川博士的大院当中离开之后,他就一直感觉不太自在,并且这种感觉随着自己走出的距离增加也开始变得愈发强烈。
这种感觉并不单单是什么因为打破了自身长久以来遵循的【幸福】规则而感到的不适,就像是在刚刚踏入那间老旧大院当中的那时候一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形寒意,正牢牢的扒在慕星的后背上面。
“嗯……也许是我的错觉?总感觉附近的氛围有些太安静了,就算是低居住率的老城区,也不应该这样安静吧……”
一想到这里,慕星已经不太再敢继续顺着这个问题思考向下去了。
虽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来证明自己心中的猜想,但是无论从那莫名其妙放自己鸽子的委托雇主,还是那间古怪大院当中绝非寻常之物造成的一片狼藉,亦或从那在自己身背后愈加强烈的无形寒意来看……
这片老城区里面……绝对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存在!
而那个突然出现自己面前的木匣,以及那静静躺在木匣当中的水晶项链,都绝非是想要继续遵循着【幸福】规则,一直平静生活下去的慕星所想要的。
因此,想要解决这些麻烦事,在慕星的心中逐渐升起一个无比坚决的念头。
去找警署的人!将自己在这里的所见所闻全部都告诉他们!最后再把这个木匣给上交出去!
从此之后,因这趟古怪委托而令自己产生的麻烦与不安,将再也与我司马慕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然而……
就在慕星三绕两绕来到了来时的那条排水渠时,眼前的景象却似乎像是命运给他开了一个无情的玩笑。
“这可真是……”
只见原来还竖在排水渠当中,以用来支撑着踏板的立柱,现如今已经变成了散步在排水渠当中的几块碎石残渣。
不会是因为我踩着这些立柱跳了过来,所以久经风霜的它们才不堪重负的崩坏掉了吧?……
怎么可能啊!
仅仅看见这场面的第一眼,慕星便已经明白了这个场面的本质,从那些残留在底部的立柱根部上面的断面来看,这些立柱全部都是被外力强行破坏的,并且从这些立柱的直径来看,这种力量绝对不会小于一辆小汽车的全速冲撞。
“嗯……目测这条排水渠大约得有三四米深,宽度……大约也只有五六米的样子,如果稍微努力一下,助跑的话……想必这种距离也是可以跳过去的吧……”
“不过如果我真的这样做的话,跟踪狂先生,你应该就可以在我跳在半空中的时候,轻而易举的攻击无法进行闪避的我了吧?”
慕星一边淡然的如是说着,一边回头看向了那条自己刚刚走过的小径,而就在那条小径上面,正有一位身材健硕、梳着编发的白发男子静静的站在那里。
与穿着日常便服的慕星截然不同,这名白发男子的衣物颇具野性的风格,并且他的肤色也是健康无比的小麦色。
他下半身的穿着是一条干脆利落的黑色短裤,而上半身衣物的材料似乎是某种动物的皮毛,不过在他的肩膀处,两个拟作白狼头颅的护肩,与他那露出八块腹肌的衣装互相呼应,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那名男子一开口,一股极强的压迫力便瞬间笼罩在了慕星的周围。
虽然对此感到有些畏惧,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慕星明白了,一直以来扒在自己身背后的那股寒意,原来正是被面前的这个家伙所凝视才产生的。
“从我看到了你的杰作的时候?那些原本应该架在这里的木板应该也是你挪走的吧?”
“交出木匣。”
虽然那名神秘男子说出的话不算很多,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钢刀般,直直的劈向站在他对面的慕星。
“你是说这个?”
慕星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了在大院书房当中莫名其妙捡到的木匣,就在慕星掏出木匣的那一瞬间,他能回明显感受到面前这名男子双眸上的变化。
“……”
“如果你想要这个的话,我大可以将他就这么给你,毕竟我只想要过平静的【幸福】生活,与你这样几乎把危险给写在脸上的家伙作对可不是我的生存之道……”
“那就好,把木匣给我。”
“但是在此之前,我只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什么?”
那名白发男子露出疑惑的神情,或许是因为慕星许下的承诺,他似乎已经认为那木匣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那位仁川博士怎么了吗?”
“不知道,或许是被其他人给抓了?还是杀了?这都与我没有关系,我的目标并不是他,我的目标就只有一个,就只有木匣!”
“果然是这样吗?”
听到这里,慕星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副为难的神情,只见他在那个白发男子的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木匣,而后又无比自然的将其放进自己的怀中。
“既然这样,那这个木匣我可不能给你,虽然我这并不是想要逞英雄,或者之类什么的,但是在面对如此恶劣的活动时却不履行身为一个良好市民应尽的责任……这可不能让我感到【幸福】啊。”
“唔唔唔唔唔……”
看着慕星又自说自话的将木匣给收了起来,那名白发男子的双眼几乎都要瞪出火星了,伴随着一声声如野兽般的嘶吼,一对尖锐如匕首的尖牙也从他的嘴里露了出来。
“喂喂喂,你怎么开始呲牙了啊?等等,你该不会不是人类吧?”
“既然如此,那就受死吧!”
虽然那名白发男子突然莫名其妙的大喊了一声,但是他的身体却并没有任何向前进攻的动作,整个人就好像是在那里站在原地唬人一般。
“什么嘛,光叫那么大声有什——”
还未等慕星的话说完,虽然根本不知道面前的那位白发男子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是就在慕星话还未说完的一瞬间,他的身体仿佛是自己动了起来,突然下意识的向一旁侧身闪了一下。
“嘶啦!——”
并且就在慕星侧身闪避的同时,他胸前的衣物却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撕扯出了几道口子。
什、什么?!
如果不是自己身体这下意识的侧身闪避的话,现在的慕星肯定已经是见红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
虽然慕星想要这样惊慌失措的大声叫喊道,但实际上他现在已经连这样震惊的余力也没有了。
现如今的他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
毫无保留的、竭尽全力的、一刻不停的逃离这里,因为像刚才那样自己根本无法理解的可怕事情,随时都有可以再次发生,并且在慕星的心中不知道为何有着这样一种强烈的预感。
如果那个白发男人再次发动攻击……
自己绝对、绝对!绝对无法再次闪避过去。
因此,慕星能够抓住的也仅仅只有这一次的机会,在闪避开那根本不知道何时发生的攻击之时,使出自己全身上下的全部气力,以拼了这条命的气势,向着远离那个危险的男人的方向跑去。
不过看着仓皇逃窜的慕星的背影,那名白发男子却并没有立刻追击上去。
“原本还以为他也拥有着同样的力量……结果居然只是一个普通人吗?”
“但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刚才他是这么避开……”
“嗯嗯,算了……”
就在他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的时候,他似乎在凭空亲昵的抚摸着什么根本不存在自己肩头的东西。
不……并不是这样的!
那名男子绝非是什么从精神病院当中逃出的病患,而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家伙,在他的肩头的确隐隐约约的存在着【某种东西】
只不过这事物并无法被慕星这样的普通人所观测到罢了,而这也正是慕星心中的恐惧几乎在瞬间就到达顶峰的缘由之一。
恐惧永远来源于未知。
对于那个不可视的【某种东西】,从那白发男子脸上露出的笑容来看,他对此有着近乎绝对的自信。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在我【天狼星】的爪下逃离!”
“哈啊……哈啊……哈啊……”
慕星使出自己全身上下的气力,狂奔在老城区的蜿蜒小径当中,此时此刻就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在往哪里跑了,不过只有能够远离刚才那个好似有些非人哉的白毛家伙,就算是失足跌落粪坑,现在的慕星也会心怀感激的潜泳过去的。
不过就在慕星将逃跑路线几乎全部交给了‘命运’之后,在转过了这条羊肠小径后,慕星得不得以一个急刹车来暂时终止自己的逃亡之旅。
“这……啊哈……这里是?”
虽然对老城区内的地形并不算十分了解,但是就算完全不了解此地的人,看到眼前的景色,也能够明白这是一座早已经废弃的工厂。
“因为还未到拆除这里的计划……啊哈……所以仅仅只是用铁丝网将其给隔离开吗?”
慕星慌张的回头望去,看到那名白发男子并没有追来,这才让他稍微有了喘几口气的功夫。
“如果能够甩开那个可怕的家伙的话……”
一边说着,慕星一边用手强行扒开那道老旧的铁丝网,就算双手不小心因为上面的铁片而划出了几道口子,他也全然顾不上了。
在把身子强行挤过了铁丝网过后,慕星头也不回的就径直向着这座废弃工厂的深处跑去。
但几乎就是一个前后脚的功夫,慕星刚刚逃进那座废弃工厂,那名白发男子便已经来到了慕星挤过去的铁丝网跟前。
“嗅嗅~嗅嗅~”
“就是这里……”
那名白发男子在闻到了沾在铁丝网上面慕星血液的气味过后,不由得向着那座废弃的工厂露出了獠牙。
他淡然的向前迈步走去,那些阻挡在他身前的铁丝网几乎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全部被某所力量给齐刷刷的切开了。
“嗷呜!——————”
在踏入这座工厂的那一刻,那名白发男子便仰天长啸了起来,而已经逃进工厂内部的慕星,在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 直接就被吓了一个踉跄,若不是他及时的抓住了身旁的铁链,他肯定就要重重的摔在工厂内的水泥地面上。
“啊哈……啊哈……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家伙已经追上来了吗?”
倍感大事不妙的慕星连忙向着工厂的上方逃去,虽然并不知道那个白发男人是用了什么诡异的力量来破坏房间、折断立柱以及攻击自己,但是现在的自己绝对没有办法与之抗衡的。
因此,慕星只得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希望那个可怕的家伙能够从自己的下方一个不小心走过去,与自己失之交臂。
但很显然,慕星再次低估了那名白发男子的能力,并且慕星之前所提出的大胆设想,也破天荒的成为了现实。
“啊哈……啊哈……终于……”
已经几乎在刚才的狂奔当中耗尽了气力的慕星,现如今只能连滚带爬的缓缓登上前往工厂二层阶梯。
“额……只要跑到二层上面去,只要能和那个家伙错开平面的话……”
“或许……或许就能够……”
“或许什么?”
一个冰冷、凝重且熟悉的声音突然就在慕星的面前响了起来,就在一瞬间,慕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几乎快要凝固了一般。
一抬头,正是那名白发男子,不知道为何,他居然已经到达了工厂的二层,并且似乎早就在此等候疲惫的慕星多时了。
“你这……唔——”
那名白发男子根本就不给慕星任何说话的机会,只用了一只手,便轻松的掐着脖子提起了身高一米八九,体重八十八公斤的慕星,并将其给举到了二层的护栏外面。
双脚离地的浮空感与脖颈受缚的窒息感同时作用在慕星的思维上面,一股死亡的恐惧正在不断的慢慢将其吞噬殆尽。
“你现在依然可以选择交出木匣,你并不需要为其如此拼命的……”
“x……”
“嗯?”
那名白发男子微微收了收扼住慕星脖颈的力气,这才让慕星得以从嗓子眼里面挤出几个字来回复他。
“休……想……”
“那我也不介意从你的尸体上面取走木匣!”
话毕,白发男子扼住慕星的手突然松开了,虽然能够继续呼吸的慕星倍感欣喜,但是一股疑惑也随之而来。
他……他这是要摔死我吗?
不过这份欣喜还没持续一秒,慕星便感觉自己的胸口传来了一阵灼热的感觉,就像是被一盆开水泼到了胸前似的。
“噗嗤!————”
一道赤红色的液体几乎是飞溅了慕星一脸,而直到坠落在工厂底部摔断了数根骨头的疼痛并没有压过那胸口源源不断传来的剧痛之时,他这才意识到,就在自己下坠的那一刻,那名白发男子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竟然瞬间就在自己的胸前留下了三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咳……咳啊……”
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倒在地上的慕星意识已经由于失血过多而开始变得迟钝、模糊了,不过就在慕星的意识逐渐从他的身体上消散之际。
他却再度听到了那种声音。
那好似只为将死之人响起的清脆风铃声,但仔细辨认一下,慕星却从中听出了一些不同的声音。
【“主人……”】
【“请使用我吧……”】
“咳咳咳!咳啊!——”
这到底是……
就在慕星那迟钝的思绪 还在思考着这声音到底从何而来的时候,只见那本应放在怀中木匣里的水晶项链,居然也因为自己坠楼木匣的破碎而滑落在了自己的身旁。
果然那个可怕的家伙……
就是想要这个东西吗?……
这可真是的……
为了这样一个不知道有啥用的装饰品……赔上性命……
【“主人……”】
果然我当初还是应该遵守规则……
【“请听我说……”】
正是因为没有遵守规则……
【“主人!你清醒一点……”】
我也因此脱离了【幸福】,因此遭遇了【不幸】
【“请在此立马使用我吧,主人……”】
看吧,即使是死到临头了,脑袋里面还是回荡着幻听……果然这就是我专属于我的【不幸】吗?
【“嗯……真是的,我可不是什么幻听哦。”】
越发的清晰了啊……看来我真的是要死了……
【“主人你可不会那么轻易死去的……只要您能够把手放到我的身上就可以了……”】
啊哈哈哈……没想到这个幻听还那么真实啊,居然还能和我对话的吗?……
【“嗯嗯嗯,主人,人家都说了,希尔芙才不是什么幻听呢,快把手给放到我的身上……”】
等等……你的确不是幻听,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幻听还能一问一答的!
当慕星那模糊的视线撇到了从自己上方缓缓落下的白发男子,听觉也辨明了那回荡在自己脑海当中的声音,大脑那迟钝的思维也思考清晰了当下的状况。
就在这三位要素几乎同时达到了同步的时刻,一阵微风忽然从工厂的大门处吹拂了进来。
借着这股微风的劲力,慕星的手臂似乎回光返照一般抬了起来,并且在其落下的位置上,正是那条从木匣当中滑落出来的水晶项链。
【“就是这样!我的主人,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希尔芙的吧!”】
顷刻间 一道耀眼的银白光芒瞬间填满了整座工厂,就连在下落中途的白发男子也感受到了这股光芒当中的不妙气息,在还未落地的时候便抓着铁链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这……这究竟是!”
“嘶————”
“哈…………”
“这就是重获新生的感觉吗?真是不懒啊!对了,你刚才说自己叫什么来着?刚才脑袋充血有些迟钝,还可以稍微重复一下自己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了,我的主人……”】
【“银闪之风——希尔芙,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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