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差数列:
从第二项起,每一项与它的前一项的差等于同一个数的数列。
致知馆的学生们看着笔记,感觉学了个寂寞。
“先生,这个到底……到底有什么用啊?”有人问。
“这就需要你们去挖掘了。”姜瑜说,“格物致知之学是一种基础研究,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解决具体问题,而是提供一种工具,当后人遇到具体问题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会想到前人找到的工具,所以,在致知馆学习,一定要耐得住寂寞,要忍受自己所学这辈子都可能用不到的悲哀。”
“我们会成为先贤吗?”
“小伙子,有这种思想很危险啊。”
众人轰然大笑。
提问的人涨红了脸,不断摆手,示意那帮混蛋别笑了。
姜瑜摆摆手,“其实,我今天不想讲算学的,因为对你们来说太艰深了,但……呵呵……”
她看向校舍外。
廖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了。
“行了,今天差不多了,散了吧。”姜瑜说道。
国子监没有下课铃,所以要靠敲锣报时。
理论上讲,学子们到了午时才能自由活动,因此,即使没有讲学内容,博士也会要求他们待在校舍里读书或者写文章。
这么早下课,还是头一次见。
“真的可以走了?”有人问道。
“走啊,”姜瑜说道,“你们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轰!
一堆人冲出大门。
国子监充满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在古代,
社学,相当于幼儿园,启蒙用的;
县学,相当于小学;
州学,相当于初中;
府学,相当于高中;
国子监,相当于大学。
姜瑜想到了自己的大学生活,玩和学习的时间几乎是五五开,不由得想笑。
任何时代的大学生,品种都差不多。
她伸个懒腰,走向赵功德,“赵大人,如何?”
“先生的教学水平,让我回去写奏折报喜肯定是够了。”赵功德说,“不过,有件事要纠正。”
“哦?”
“等差数列在户部肯定能用起来。”
说完,赵功德哈哈大笑。
很幽默吗?
姜瑜嘴角抽搐着赔笑了两声,然后招呼铜竹,“你把束脩都搬到马车上,然后挨个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暗藏玄机。”
所谓的“暗藏玄机”,自然指金叶子那种。
姜瑜虽然不是朝廷命官,但职位特殊,可以明目张胆地收礼,以后这种事会越来越多。
她说:“一定要认真检查,发现了什么都记在账上,我们要做适当的回礼。”
铜竹没想到姜瑜这么信任自己,感动地点点头,招呼几名国子监的侍卫,一起抱着往集贤门外的马车方向走。
目送他离开,姜瑜说:“我还要四处逛逛国子监,各位大人……”
赵功德说:“今日致知馆首次开课,陛下肯定在等着我们的折子,所以,不能陪姜先生了。”
一旁的林冉和吴山泉同时点头。
梅宜修插话进来,“那我带姜先生四处走走。”
于是,五人一起离开校舍,在岔路口分别。
梅宜修和姜瑜一边讨论今天的授课内容,一边往东走,不知不觉间靠近了国子监内最大的建筑,太学主校舍。
梅宜修说道:“姜先生为什么这么早就放课了?”
姜瑜不解,“放课应该由博士定吧?”
“您有所不知,致知馆的监生大多来自算学馆,都是些不学无……咳咳……总之,他们的家境很特殊,难免会沾染酒色财气,这么早放课,他们说不定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玩骰子什么的。”
“这个年纪的人,不贪玩不正常,所以,咱们要因材施教、劳逸结合。”
“……”
“怎么?”
“姜先生当真与众不同。”
梅宜修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姜瑜对他也有些好奇,问道:“梅老师……梅先生,我看你头顶青莲花冠,应该是道教出身,哪一派呢?”
梅宜修回答:“正一道。”
那就是龙虎山天师府了。
姜瑜不太懂这些,只知道天师府的道士会炼丹。
难怪梅宜修能在算学馆任职,应该是从化学实验中积累了一定的数理知识。
她下意识地问:“陛下也服用丹药?”
“这个问题有点儿……”梅宜修一脸为难,最终解释道,“我在上清宫排位极末,不清楚这些,姜先生问错人了。”
“上清正一宫不是龙虎山最……啊……事涉陛下饮食,确实不该问的。”
“您能理解最好。”
这个话题相当危险,往上纲上线了说,是有可能掉脑袋的。
两人自然地聊起了别的。
他们离太学主校舍越来越近,琅琅书声也越来越大。
梅宜修说:“人人都说皇宫是京城的奇景,汇天下雄伟,要我说,每日卯时便开始的国子监的读书声也不遑多让。”
姜瑜赞同地点点头,准备靠近看看,却注意到远处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因此停下了脚步。
邹衍。
那个送金叶子的小胖子。
他正和一个身穿官服的人说话:“爹,咱们真不应该给姜先生送黄白之物。”
在邹衍眼中,姜瑜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贵气,即使面对一堆纨绔子弟,也像居高临下的俯视。
通俗地说,就是不在一个层次。
邹衍的父亲是刑部员外郎,邹翰翮(hé),下了早朝,没换官服便直奔国子监而来。
和他一样的人很多,都想问问儿子对致知馆的看法。
他头一次看儿子这样,问:“金叶子不好?”
“我也说不清,只是看姜先生用的那些折扇、坠子、玉佩,就感觉不是凡品。”邹衍挠挠头,“也不对,真正与众不同的,是姜先生的气度。”
“你叫他‘先生’?”
“怎么?”
“该叫该叫。”
看来,这个姜瑜真的有本事。
终于有人能制住熊孩子了!
邹翰翮眼睛通红,同时也有些后悔,担心自己送金叶子的莽撞行为会给邹衍带来不好的影响。
他听说姜瑜出身巨富之家,便认为送银钱是投其所好,现在看来,完全搞错了。
想想也是,能写出那首《秋夕》的人,会在乎身外之物吗?
(姜瑜:在乎。)
大意了!
邹翰翮不由得叹气。
他和儿子都装着心事,因此没有注意到太学主校舍的琅琅书声已经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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