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晃神,该隐发觉自己重新回到了中央大厦顶楼。格蕾跪倒在自己身边哭泣着,而自己的父亲艾隆正愤怒地看着自己。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些未消散完的光粒。
“我五年的心血!我那么久的计划!那么久憎恨!你们居然就这样毁了它!”艾隆捂着脑袋怒号着,宣泄着心中的怒火与绝望。
“该隐!快行动!别让布莱恩医生白白牺牲!”身边的黎铭对他大喊道。
“原来如此,是这个时间吗......”该隐该隐悲伤而无力地握了握拳头,“还是无法救下医生吗......”
“该隐!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艾隆一步一步走上前说道,“你毁了我的心血!我的夙愿!我存在的意义!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该隐手中紧紧地握着镰刀,他的心中此时已经充满了怒火。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在不久前害死了格蕾的父亲,而不久后就会害死格蕾以及整个城市的人。该隐已经有了将他千刀万剐的想法。
但,这真的是自己所期盼的未来吗?自己完成了复仇,一切真的就结束了吗?自己的愿望,仅仅是“复仇”吗?
“不......”该隐压制下了内心的怒火,正眼看向了艾隆。他举起了镰刀,同样一步一步迎了上去。
“该隐,别忘了布莱恩医生最后对你说的话。”
“不要恨你的父亲。他是个善良的人,只是走错了道路。”
“医生...您,是我的另一个父亲......”该隐缓缓抬起了头,眼瞳逐渐清晰了起来,“谢谢您。我终于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爸爸,”该隐举起了手中的镰刀说道,“该算清你的罪业了。”
艾隆怒吼着,身上再次释放出无数的触手向该隐袭去。
“你为了一人,而残害了无数无辜的生命,是罪一。”该隐说着,高举其了镰刀。镰刀瞬间解放,该隐随即猛地挥动镰刀,所有的触手都被瞬间斩除。
“他们从来不是无辜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的沉默与放纵导致的!”艾隆大吼道,无数的亡灵自他的身体里飞出,纷纷崭露出尖牙利爪扑向了该隐,仿佛想要撕碎他。
“困住我母亲的灵魂,不仅破坏世间的轮回之道,而且让她承受长久的痛苦,是罪二。”该隐说着一步跃到空中,俯视着下方成片的亡魂,眼中没有一丝恐惧,也不再有一丝的怒火和迷茫。他的胸口处,一股光在闪耀着。
“她是我的挚爱!我绝对会复活她的!”艾隆说着手中汇聚起了两股能量,“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执迷不悟,枉费生命与死亡的意义,蔑视了人生命的价值,是罪三,”该隐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爸爸,你的罪业,由我来将其断除。”
“少在那里得意忘形!”艾隆怒吼道,能量自他的手中喷涌而出,化为无数的光线射向了该隐。同时,所有的亡灵都纷纷扑上前,试图斩杀他。
但就在一瞬间,所有的亡灵都停止了动作,艾隆手中的能量也瞬间消散。该隐胸口的光芒中散发出了黑白两种能量。黑色的能量附着在该隐的身上,形成了一件镶着金边的黑色斗篷;白色的能量则是包裹在夏尔的四肢与额头上,形成了银白色的护腕、护足以及一顶银色的冠冕。最后,黑白两股能量汇聚在他的背后,形成了一黑一白的两只羽翼。
该隐睁开了眼睛,高举其手中的镰刀,一刀挥下。地上所有的亡灵瞬间灰飞烟灭,化作淡蓝色的灵魂回归了曾经的轮回。
“终于诞生了啊,”罗文看着这场景满意地说道,“真正理解了生死之意义,不再为生死所困。从此,你便是死神。”
“果然,你一开始就将死神的权能给了他......”黎铭说道,“不怕他走上歧途吗?”
“死神的权能只有对生命和死亡心怀敬意的人才可以使用出,”罗文笑了笑说道,“而只有真正理解生命和死亡的人才可以融合死神的权能,成为死神。他能成长成这样也说明了我没有看错人。”
艾隆见状,又准备反击。但该隐却举起另一只手,凝聚起了一把泛着白色光芒的能量剑,扔在了地上。能量剑插在地面上,瞬间扩散开了一个领域。一瞬间,艾隆感到自己的体内一切的力量都消失了,就像是曾经人类的自己一般,弱小而无力。
“你做了什么!”艾隆怒道,“为什么我的力量都消失了!”
“这里现在是生者的国度,”该隐说道,“你那与死亡有关的一切力量都已经不起作用了,爸爸。”
该隐走上前,将镰刀抵在了艾隆的脖子上。
“爸爸,是你输了。”
“不,我还没有输!我还没有...”艾隆说道,“只要用了那个的话,就可以......”说着,他再次拿出了那根装满绿色液体的不详的针管。
“该隐,快阻止他!”黎铭大喊道。
艾隆正准备再次将那针管扎进自己的体内。但他却看见了自己胸口中摇曳着的艾莉娜的灵魂。这一次,他犹豫了。
该隐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拳打在了艾隆的手上。针管飞了出去,被一边的希雅准确地接住了。
终于无计可施的艾隆彻底绝望了。他跪倒在了地面,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该隐举起了镰刀,闭上眼睛,挥了下去。
但艾隆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镰刀砸在了自己的身边。下一刻,该隐扑上前,一把抱住了自己。
“已经够了,爸爸......”该隐说道,“一直以来,忍受着与妈妈分别的悲伤,很痛苦吧......”
“你......”艾隆似乎还想再宣泄自己的愤怒,但他却感到心中出气地平静,以至于他想不出该说什么。
“一直以来,忍受着帝国的暴行,将复仇和复活妈妈的计划一个人承担,埋在心里,很辛苦吧......”
艾隆渐渐想起了自己在失去艾莉娜和自己所有同伴时的那悲伤的心情,以及曾经与同伴们共同奋斗时的笑容。他那原本已经干涸的眼瞳,居然又一次出现了光泽。
“一直以来都在用复仇的愿望和愤怒来遮盖自己的悲伤与痛苦,一定很累吧......”该隐说着,手上渐渐散发出了光芒。渐渐的,艾隆感觉自己的视野模糊了。
“妈妈正在等着你,一直在等你,不要再让她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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