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意料之外的变故,不过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你想要改变它时,它就会展现出它特有的恶意。
有些人做了有些事,所以他们必须为所导致的后果买账。这是万古不变的真理,有因必有果,就像制裁总是会降临在作恶的一方头上。而们,则是代表上帝来收割被制裁者灵魂的死神。
结算的时间到了,以人类的未来为名,赌上联邦的光辉与荣耀。
张良虽然在错误的时间与错误的人相遇了,但是这也没法阻止将要发生的一切。
有些事,我必须去完成,有些事,我必须去阻止。
张良的过早登台毕竟对原定计划产生了微小的影响,我不得不提前动身了。我想这个世界里的一些人已经意识到这些微小的变动了,我要赶在他们之前,阻止这一切。
2012年1月
我再次掏出行动目录,使它与我的神经回路同步,确认着名单。上面记录着的是一个个震惊了接下来一个世纪人类社会的人物姓名,以及他们现在的住所以及其他我们能找到的所有资料。用尽联邦所有的资料储备,能找到的也也不过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碎片,这全都是那场战争的“恩赐”。
我将资料通过安托传给了各地的执行员,并将行动细则也一并传了过去。
我望向落地窗外曼哈顿街道上奔流不息的车流,再次警告着自己:我们的背后就是人类,所以我们不能后退哪怕半步,我们身上所背负的是即使牺牲我们所有人,也要完成的责任。
明天第一波的清洗行动就会开始,位于名单上第一列的人们会自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淡出人们的视野。而且接下来还会有第二波,第三波......直到我们的手上沾满了同胞们的鲜血,并且完成历史交给我们的悲伤使命,最后寂寞地死去为止。
我们是为了救人而杀人,我们拯救世界却沦为魔鬼。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没有理由为了自己的怜悯和同情而弃数亿人的生命安危于不顾。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完成,即使背负上罪人之名。如果上帝放弃了这个世界,就由恶鬼来保护她吧。
我将安托调到公共频率,向所有执行局同事们发布着最令人心痛的指令:
“末日计划,开始,个人员就位,准时于明日早九点开始第一波清洗。记住,我们的身后就是人类的未来,绝不容许有一丝犹豫,否则我们将失去明天。”
然后,我的视线不知不觉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杀人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我们正在将所有的一切都安到既定的轨道上,但我们却无法保证这些事会绝对按照我们的意志而发展。
就像明天总是有着无法预料的变数,尽管也许我们已经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上官有夕,李如月,张良,上杉幽梦,黛安.史密斯,约瑟夫.邦达列夫......你们的命运已经与世界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
总有人要付出代价。
“爱德,老板叫你去他的办公室。”
“好的,知道了。”
这时,我办公室门口的传讯机传达来了老板的指令。
我现在的所在是美国花旗银行的总部,想要完成一件伟大的事情,首先要有一个好的基础,而这个曾经名震世界的银行集团,正式我们所选定的绝佳基础。我现在是花旗银行的安全顾问,这种程度的职位,只要联邦随便从之前的资料中稍作改动就能拿到。
我走出我的办公室,乘坐直达顶层的高速电梯来到了老板办公室的门前。
走进花旗银行总部CEO的办公室,我不得不再次惊叹于之前人们的智慧以及文明,尽管我已经多次进入过这间办公室,但我任然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好奇,要知道对于我们“大天使之子”而言,羊绒地毯是只有在照片以及教科书上见过的奢华装饰品就连总统办公室的地面也不过是一层加厚铝合金板罢了。
对面的橡木办公桌后坐着一个鬓发斑白的老人,他正双手交叉放在嘴唇上方,和坐在宾客沙发上的人物低声交谈着。
他们在看到我走进来之后,停止了交谈。顿了一顿,老人对我说:“爱德,这是我们公司中国分部的陈部长,它代表中分部来这里进行交流。打个招呼。”
我转过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那个被称为陈部长的亚洲人,这时我才发现他是一个出乎意料年轻的男子,不,应该说是男孩。我不禁怀疑他是否达到了法定工作年龄。
他有着一头乌黑且密集的短发,看起来十分清爽,长着一张俊朗的脸,虽然十分有棱角但却不霸道,脸上的每一道线条都像石头一样清晰,给人一种精英的映像。就在我看向他时他也转过了头,与我四目相接:那是一副明亮的眼睛,透过它,我仿佛看到了在遥远星空中漂流着的“大天使”,他的眼睛很黑,黑的好似深不见底,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十分锋利的眼神。不应该属于一个男孩的眼神。
不过,他的眼神再怎么锋利,也不可能对我造成伤害,因为我与他本就不是一个时空的人。
随后他站了起来,伸出了手想要和我握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种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推着伸出了手与他的手相握。
“你好,我是陈家栋,现任中国分部行政部长。”
“你好,我是爱德华.霍顿,现在是总部的安全顾问。”
我这样回应着他的自我介绍。尽管我对这个孩子的身份十分怀疑,但是我也要表现地镇静自若。
“陈部长那边现在需要一个安全顾问去给新落成的总部大楼安装和培训安全系统,我现在希望把你调去中国大陆市场进行业务协助,你愿意吗?”
“我非常愿意与陈部长共事,请多关照。”
我这样回答着老板提出的要求。来到这里我已经习惯了如何与这里的人相处,比如说下级最好顺着上级的意思办事,不要提问,不要拒绝。
“彼此彼此。”
“那么,事不宜迟,我定好了后天早晨到北京的机票,你回去收拾一下必要的行李,后天就随陈部长去中国吧。”
后天?为什么这么急?而且刚好是第一波清洗后一天,这也太巧了吧?我不知不觉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提高了警惕。
他到底是什么人?
“好的,我这就回去收拾。”
说罢,我便打算告退回自己的办公室,转身的一刹那,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家伙眼中流露出一种悲伤的神色。我绝不会看错,这个男孩跟我一样,因为那种悲伤,绝对不属于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的人不明白,不明白他们即将走向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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