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
在一个潮湿、逼仄的地方睁开了眼。
我坐在一张木制椅子上,动了动脚,听见椅子晃动的“嘎嘎”声。
我有些懵,只能依靠本能站起来。
无力感充满四肢,带着我坐下。
一股强烈的离开这里的希冀却涌上心头。
它推着我,要我走。
我不愿离开,只想再坐一会儿。
我便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个空旷的大房间,头顶有一个大灯,作为光源。
我原本坐着的椅子正处房间的中间。
我看见了一张什么东西挂在墙上。
我动了动脚。
很好,能动。
我托起残存的知觉,站起来。
不太轻松。
我甚至向手脚并用走过去。
但我还是个人——这毕竟不太雅观。
我直直走向那张“什么东西”。
是一张地图。
我眯了眯眼。
勉强认出那几个大字:
“实验所安全撤离示意图”
哦,这里是大厅。
我还看到了不少地名:“员工休息室、广播室”之类的。
这张地图是挂着的,我摘下绳子,很轻松地取了下来。
我把地图卷起,下意识的要装进兜里。
啊。
我没有兜。
我身着一件宽大的白色卫衣,卫衣遮到我的膝盖处。
但下面没有穿。
我掀开卫衣下面的衣角。
很好,我是个男人。
只是实在记不得我叫做什么。
那便走吧。
我这样想着,看向左边。
那里有一扇门。
我缓步走过去。
......我也走不快。
我推门。
打不开。
我看向那个门把手——我试着拧了一下,也拧不开。
我又敲了敲门。
嘿,打不开。
我放弃了。
我扭头走了,在这间房子打转起来。
我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张桌子。
桌子上面有一把插在鞘里的小刀,和一串钥匙。
我拾起小刀和钥匙。
我觉得这钥匙很有可能就是那扇门的钥匙!
我充满了希望,再度走向那扇门。
走过去,插入其中一把钥匙——扭不得。
我抽出第一把钥匙,插入了第二把钥匙——轻轻一扭,嘿!开了。
我有些欢喜,打开左手拿着的地图。
出了大厅,便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右处有两扇门,尽头处也有一扇门。
我走向右处第一扇门。
一扭把手便打开了。
我向里看去。
里面有一只大狗!
那只大狗蜷卧在门后!
我吓了一跳,飞速抽出小刀。
靠!
那只大狗没动。
我用脚碰了下它。
它没多重,被我移开一小段。
我看见了血渍。
一地的血。
本来觉得没什么,但此时看见了那鲜红,我的鼻腔也像是被血腥充满了似的。
恶心在脑中爆炸。
我干呕两下。
吐不出来。
可能是肚子里没东西,也可能是恶心没那么强烈。
我便再次打量起那具狗尸。
狗尸被开肠破肚,鲜血到处都是。
刚才为什么没看出来?
不懂。
可能是虚弱带来的昏沉吧。
我后退两步,关上了门。
我向着下一个房间走去。
轻轻拧动门把手,小心地向里头探去脑袋,扫视一圈。
呵,没东西。
我的手向右摸去,开了灯。
嚯。
里面有两张双层床,左右各一张。
我走进里面去。
左边那张床上有一个深蓝色双肩背包。
我拿起双肩背包。
打开。
里面放有一个方形项坠。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难受。
但这个项坠还不错。
我把项坠戴上、背上双肩包,把双肩包但单肩包背着,看向另一张床。
掀开被子。
被子下是一个手电筒,还有一件叠好的风衣。
还行。
我拾起手电筒,拿起风衣。
左右看了看,不算脏。
闻了闻,也没有什么臭味,至少我闻不出来。
我穿上风衣,转身正要走出房间。
身后却有微光射来。
我一怔,猛地向后看去。
身后是窗户。
向来是风掀起了窗帘,才让光有机可乘。
我急忙走过去,掀开窗帘。
我愣住了。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荒漠。
除了尘土飞石外,什么都看不见。
我感到绝望。
当还是关上窗户,出了房间。
走廊尽头还有一扇门。
里面有什么?
我打开地图,寻找起来。
走廊之后——是“处刑室”。
我的头痛起来。
但其实也没有很痛,只是隐隐有些什么东西涌上心头。
我的手吃力地抬起,握住门把。
正要打开之时——
别去。
有个人在身后叫我。
我转头看去——什么都没有。
我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
扭动把手,推门而入。
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眯着眼,重重地咳嗽两声。
探究地欲望愈烈。
我不清楚这欲望从何而来,只是单纯地按照这欲望行事。
我总算是看清楚了这“处刑室”。
这是一间偌大的房间,在这件空荡荡的房间的正中,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着白色衣裳的女孩。
女孩的双手被绳子吊起,手脚处均有镣铐,裸露出来的皮肤,有许多伤。
椅子下,有血。
血腥味,来自那里。
那个女孩抬起了头。
她看着我。
她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着我。
一种,带有恐惧、敌视、希冀的眼神看着我。
我有些怕她,我也不懂这恐惧源自哪里,只记得在记忆模糊处,有些恐惧。
来自她。
但我记不得她,我便直直走过去,问她:“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问完,咳嗽了两声。
我的口腔分泌出一点点口水,被我吞下。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是银白色的。
那双银色的眸子如同两个闪耀着微光的宝石。
宝石一眨一眨的,女孩犹豫了一下,开了口:“你是来救我的吗?”
我微微愣住。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我只好点了点头,骗她:“我来救你。”
她的眼睛顿时睁得很大,带着一种探究地目光看我。
我走过去,伸手摸向吊着她的手的绳子。
我左右摆弄起来——不会解。
我便从包里掏出小刀。
用力切割绳子,发出“咔咔”的声音。
这绳子还挺韧。
我暗道,划下最后一刀。
绳子被划断,少女的手轻易挣脱开。
她看着我,眨了眨眼。
我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
她的脸很软,我捏起来手感不错。
她轻轻“呀”了一声,慌忙地低下头。
我一阵暗爽,蹲下身子,摸向她的脚。
当然不是为了揩油——她的右脚上有铁制镣铐。
她的手摸向那只铐子,怯生生地问我:“这个能解开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从风衣里摸出那串钥匙,挨个试起。
试到第七把,总算是打开了。
真巧。
我把铐子打开,她缩回脚。
她把左手伸向我。
她的左手上挂着两个手铐,两个手铐上分别镶着一大一小两个宝石,显得璀璨夺目。
我挠了挠头,再试起来。
这次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钥匙串有十一把钥匙,两个锁一个都打不开。
真不巧。
我冲她摇了摇头:“打不开...两个都是。”
她长长地“诶”了一声,收回手。
我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吞了吞口水。
没口水了。
准确来说,我感觉我现在有点儿渴。
我撇开视线,问:“你知道哪里有水吗?”
她摇了摇头,顿了顿,又点点头:“那边有。”
她抬了手,指向房间的一个角落。
我抬眼看去。
那里也有一个自动饮水机。
饮水机上面的大水瓶里的水还有一半以上。
我站起来,直直走过去。
她也站起来,跟着我走过去。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不用跟过来......”
她听到这句话,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
我走到自动饮水机前,左右研究起来。
我没有找到杯子。
我便低下了头,把嘴张开,停在出水口下方一点的位置。
我按下开关,水“哗啦”地留下。
这水入口略有点苦涩,喝起来像是掺了半口的湿土。
我的舌头滚了两圈,勉强地把水吞下。
我又喝了几口,终于是停了下来。
我再不愿意去喝这肮脏、难喝的水了。
我便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水渍,转身向女孩走去。
“你要喝吗?”我指了指自动饮水机,问她。
她摇了摇头:“我不渴。”
我点点头:“你现在打算去哪里?”
她看着我,没说话。
我迟疑了下,问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来?”
“...去哪里?”她问我。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可能要离开这里,也可能要去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
她点了点头。
我笑了一下,冲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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