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好像有点不一样。”
卡秋雅抬起头，学着艾莉娜那样，郑重的看了一眼挂在天上的月亮，皎洁明亮，并没有任何不妥。
“有吗？”
“有点红，模模糊糊看不清。”
卡秋雅停下脚步，又确认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红？和以往一样啊？”
路过一位巡逻的骑士，手上点着火把，光芒映照在卡秋雅稚嫩的脸上，黄彤彤的。
“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卡秋雅疑惑的转过头，而艾丽娜盯着她的脸楞出神：“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下意识的用手摸去。
“没，没什么，回去吧！”
两人回到神殿，回到住所出，晚饭已经在外面吃过，直接洗漱好爬床上睡觉，艾丽娜躺在床上，却闻道一股奇妙的味道从另一张床上传过来。
那股味道异常迷人，混杂在空气中，闻起来有种淡淡的清香，像精心酿制的葡萄酒，艾丽娜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就浮现出透明的玻璃酒杯，以及盛满的暗红色液体。
她感觉口渴，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努力的分泌唾液并咽下去，但并没有什么用处，没办法，只好下床舀了一杯水灌下，稍稍缓解了口中的干涸。
艾丽娜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不正常，她忍不住朝卡秋雅的床看过去，鼻子嗅到隔着肉体隐藏着的血腥味，一直在冲击她的大脑，让她的心神混乱不堪。
随着时间的推移，艾丽娜的视力越发清晰，她不用刻意的眯着眼睛，就能看到躺在床上的卡秋雅用被子盖住身体，只露出半个脑袋在外面，而血液的味道弥散在房内愈发浓郁，混合着年轻的气息，吸引艾丽娜跟随心中的欲望走到对方的床前。
脚步声传到卡秋雅的耳中，她转了个身子，睁开眼，艾丽娜的黑影吓了她一跳。
“怎……怎么了？”卡秋雅被那黑影瞪着，心里直打颤，尤其是艾丽娜的那双透亮的眼睛，在黑暗的环境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尽管她能认出艾丽娜的面貌，她的好朋友，但是……
气氛有点不对劲，不是平日里的轻松愉快，而是压抑，恐怖的压抑。
“艾丽娜……是……是你吗？”卡秋雅尝试性的问了一句，毕竟现在艾丽娜的气质与以往相差甚远。
“是我。”艾丽娜努力的别过头，双手攥拳，极力克制自己的冲动，语气隐忍：“吓着你了吗？”
“还……还好。”
“那就好，睡觉吧！明……明天还要起早。”
艾丽娜大步跨到自己的床边，脱掉鞋后躺在上面，那股甜美的气味一直萦绕在她的鼻尖处，飘散不去，没办法，只好用被子蒙住头，稍稍缓和了些。
她想睡觉，一闭上眼就是卡秋雅的美妙肉体，口中生津，怎么也忘不掉那种想法，她只好思索其他事情来填充大脑。
时间过得很慢，房间内安静的可怕，除了艾丽娜的身体与床相互挤压产生的摩挲声，以及卡秋雅均匀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它的异响。
直到半夜三更时分，艾丽娜都没有睡着，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心头一直有个念头，总是纠缠着她。
-
第二天天亮。
卡秋雅起床，习惯性的朝艾丽娜的床铺看过去，床首处鼓着大包，用被子蒙着头，没露出脸。
“艾丽娜，起床了哟！”
艾丽娜没有反应，但稍稍起伏的被子能看出她正在睡觉。
卡秋雅穿好衣物，套上鞋，从水缸里舀了一盆水漱口洗脸，待这些做完，她拿出保存好的食材开始做早餐，两份重新加热的吐司，麦粥，以及送来的牛奶，全部准备完毕并摆到餐桌上，艾丽娜还在睡。
“快醒醒，艾丽娜，快起来。”
卡秋雅用言语呼唤没有作用，只好用手去摇对方，将对方摇醒。
“快起来，早上要去后殿祷告了！”
艾丽娜晚上几乎没睡，她睁开双眼，犯困的要命，脑袋昏沉沉的，意识也不清醒，只听见卡秋雅的一声惊呼。
“啊！艾丽娜，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这声尖叫让艾丽娜回过神来，她吸了一下鼻子，是餐桌上麦粥与牛奶甜美的香气。
“啊～～”艾丽娜打了个哈欠，全身上下一股虚脱感，她费劲的挣开被子，在卡秋雅惊讶的眼神中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说：“昨晚没睡好，眼睛就这样了。”
“是嘛……”卡秋雅总觉得艾丽娜眼睛的红色不是因为疲劳产生的红，带着一丝妖异的气息。
拖着如同瘫痪般的身子，艾丽娜穿好衣物，洗漱完毕走到桌前开始享用早餐，坐她对面的卡秋雅虽然在一同吃饭，但她的注意力全在艾丽娜的眼睛上。
眼球上的红色一点点褪去，留下的只剩下因睡眠不足产生的血丝，早饭也在卡秋雅的观察下吃完，俩人一起走出房门，其他来祷告的人已尽数到齐，这些修士修女们都和卡秋雅与艾丽娜一样，年轻富有朝气，有本地的也有唱诗班的，聚集在这儿郑重对着雕像行礼并默念圣经。
俩人做完每日祷告后，也没什么事情做，外面寒风呼啸，太阳也在阴云的遮挡下时隐时现，灰蒙蒙的天仿佛在预兆今日不是外出游玩的好时机，不过唱诗班还是有些人选择外行。
艾丽娜精神状态极差，卡秋雅将她领回屋内，没想到对方直接奔着床倒头就睡，衣服也不脱，小腿裸露出来，怕是要着凉。
“艾丽娜，盖上被子吧，不冷吗？”
“好……”
艾丽娜有气无力的蹭掉鞋子，将被子糊在身上蜷成一团，闭上眼就睡，没过多久，呼吸声缓缓从床上传出。
尽管是白天，阳光并不显眼，甚至有点阴暗，卡秋雅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屋内顿时更加暗了，她又点着一根蜡烛，搬了个凳子坐在厨具边，拿起一把小刀削土豆皮，弄好一两个，将它们泡在水里，待中午使用时再切成丝。
这些都是艾丽娜教的，泡水的土豆吃起来脆，完全没有糊牙的口感，小心的用刀将牛肉切碎放进碗中，极少量的小辣椒，一点点胡椒粉混在肉里，以及必不可少的盐，搅拌均匀盖上盖子密封腌制。
以上全是艾丽娜平日里做菜时无意中透露的方法，能让料理变得好吃的方法，全被卡秋雅一一记在心中。
做完这一切，回过头来看依旧熟睡的艾丽娜，卡秋雅的小脸蛋不自觉就笑了起来，她将凳子搬到艾丽娜的床前，欣赏艾丽娜那张清秀面容流露出的甜美睡相。
凌乱的发丝顺着耳鬓处滑落到眼眉与鼻尖之中，她把手放在艾丽娜的鼻子前，感受由对方鼻子呼出的热气流带来的丝丝暖意，待手指变得温热，将对方脸上遮住眼睛的头发撩到脖子后面，指尖时不时擦到艾丽娜脖子上的肌肤，一股异样的酥麻感顺着卡秋雅的手指传递到她的大脑深处。
卡秋雅停住手上的动作，双眼一直聚焦在艾丽娜的脸上愣神，回忆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
屋外除了打扫卫生的修士和来往的神官外，就只剩穿堂的寒风，修士一开始时不时用手互相摩挲，哈着气取暖，待工作进入状态，劳作一段时间，身体自动发热，双手的麻木被活络的血液激活，节奏也越来越顺畅。
屋内的两人，一个躺床上睡着了，一个发呆，封闭的环境被温煦的气氛感染，平静且安和，既温馨，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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