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死。
那些景象,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中。
人生只有一次,人死不能复生,生命的重量明明是如此沉重,然而,现在却如无价值的草芨一般被随意挥霍。梦中的世界,尸灰始终遍布那已经浑浊到无法洗净的天空,而我心中的那场长长的殡仪会,此刻依旧望不着终末。
能够让这个荒谬的公式成立的事物,名谓——“战争”。
身处战场上的我们,无论生死,灵魂深处都只余下了一片荒漠。
“喏。”
轻微的碰撞声将我从梦中惊醒。睁眼望去,蹲在不远处的是一位叫做沈鹛的俊俏少年,他右手持枪,正在用左手摇着旁边一位熟睡着的小个子的被褥,动作越来越大,对方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喂!文浩你这头猪,换班了!”
他的声音提高了一级,而名为文浩的小个子少年却依然不动不动,仅仅是让头侧垂下的软软的狗耳扑腾了一下。于是,沈鹛便掀起了他的狗耳,作势欲喊,却被帐篷里的第4个人阻止了。
那个人的外表就是标准的土肥圆,不知道为何到现在大家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均已他的外号(昵称?)称呼他为“地鼠”。“地鼠”对自己恰如其分外号看上去并没有反感之意——倒不如说,就算有反感也会傻笑着糊弄过去吧。
总之,他又如往常一样傻笑着,说出了损己利人的话语:“我来替他吧。”
“少给我宠着他!地鼠!”沈鹛狠狠地盯了地鼠一眼,那眼中放射着的寒光,构筑成了外人勿扰的气壁。
沈鹛和文浩是同乡,四人之中,他们相处的时间也是最长的。在现在的非常状况下,同乡已经是很深的渊源了,几乎及得上兄弟情谊。只不过,地鼠却也是个读不懂气氛的人。
“反正我也醒了,站岗次序换一下不要紧的吧?”
他们这次出行,执行的是将“月光”运送至上海的任务。起初自然是组成车队前行,却在三日前被堕灵者发现了,虽然侥幸逃脱,人员却折损了一半。“月光”到底是什么,为何堕灵者会如此在意,他们这些小角色自然没有被允许知道。事实上,他们手中的手提箱,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他们只不过是用来迷惑堕灵者视线的伪装。至于真正的“月光”到底在哪个小队中,恐怕也只有教官级别的人才知道了。
而他们的教官——“雪叔”,则因为三天前的那次袭击,至今没有归队。
“雪叔在的话也不会允许的。”
沈鹛并没有意识到,在这个时候搬出雪叔来是个很糟糕的主意,因为地鼠肯定会实话实说。
“但就目前所知的消息,雪叔很可能已经死了吧。”
地鼠随意地捅破了大家一直闭口不提的禁忌,这让沈鹛怒火中烧。然而,当愤怒到极点后,沈鹛反而冷静了下来,甚至主动认同了地鼠的换班建议。
“好吧。”
事实上每当遇到僵局,看似强硬的沈鹛反而会第一个退出,这大概也是沈鹛能够成为队长的理由之一。没有必要因为小事而把事情弄僵,而且从道理上讲,地鼠的确也没错。
沈鹛走到自己铺位旁,转身向上面一躺,整个身子竟然穿过了被窝,直接进入了被子和床单之间。身上的军服也都维持着之前的形状留在了被子外。他将衣服随便叠了下放在一边,便将头偏向外侧,没有再说话。
地鼠摸了摸自己头顶粗短的头发,不紧不慢地离开了帐篷。
三天前发生的袭击事件,我并不在现场,而且之后也再也没见过雪叔。而事实上,雪叔会败是我难以想象的。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拥有50/0/79这样夸张战绩的人。
战绩这个说法游戏性质很重,但堕灵者既然这样称呼,我们也就沿用了这个词。事实上,我们以远超堕灵者数量的人员军备,却始终处于劣势的原因,首先便是他们具有的无限复活能力。
我们的死亡次数永远只能是0,一旦死亡,积累的宝贵经验便会消逝。但是他们的死亡,却成为了迅速成长的催化剂。而由于缺乏死亡恐惧而造就的游戏心态,更加适合发动异能。
没有人知道堕灵者是如何获得这个技术的。或者再进一步,他们到底是不是人类都是个问题。就在某一天,他们突然出现了,就像赚取经验值一般对我们发起了猛攻。而这就是他们的第二个优势——
他们可以从任何地方突然出现,然后仅仅是进入一个叫做“撤离点”的圆圈,就可以安然离开。
这些技术似乎说明他们拥有比我们更高的科技水平,但倘若如此,为何他们使用的武器却和我们相差无几?
另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是,即使是现在,他们也可能突然传送到面前,并在我们注意到之前夺去我们的性命。
这如果是个游戏的话,一定是个毫无公平性而言的游戏。
不,更准确的比喻是,这不是pvp游戏,而是一个一边倒的pve游戏。
而这个时候,黑曜石的量子通讯频道突然传来了远处小队的通讯:
“出现了!”
那个词语绷进了脑内,让我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是四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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