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刚刚降临,暗纱将整个东木笼罩起来。
「这下可发财了。」
「你可千万不要把这里这件事说出去啊!」
「你放心吧,我还得靠这块地还债呢!快快!把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过来!」
嘈杂的交流声在这座空荡的城堡中回荡,这里是我为了躲避而被迫逃到森林中的时候发现的,城堡的入口大厅不知道为何破了个大洞,但里面值钱的东西还完好无损。
「这种没人要的古建筑怎么之前没有人发现过?」
「我说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不想发财赶紧滚!老子自己搬!等老子把这里的东西全部卖掉,就不用再东躲西藏逃债了!下半辈子可就衣食无忧了!」
男人粗暴的向我大吼,同时手中还不停的搜刮着城堡中的物品,奋力的往那个已经塞的不能再满的袋子里塞着值钱抑或不值钱的东西。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这城堡他能拿走的话,那他一定会揣进自己的裤兜里。
话虽如此,我也没有资格指责他。
毕竟——贪婪的不止他一个。
为了还清事业失败后留下的欠款,为了重新登上巅峰,为了重新支配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下人。
我同那个男人在某种契机下发现了这毫无生机的城堡。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呢..呵呵...
在挖苦自己的同时,我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工作,我并没有像那个男人一样毫无节制的掠夺搜刮,而是尽量挑选那些值钱的体积比较小的东西,这类东西不仅能多拿,而且还容易变卖成现金。
豆大的汗珠自我的脸颊上流下,尽管我的身体不停的在运动,却依旧感受到自刚才开始便不断降低的室温。
但金钱的诱惑使我没有在意这么多有的没的的事情,之前我已经检查过了,这座城堡中没有任何人存在。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男人已经装满了三麻袋大大小小的物品,而我的袋子也快被珠宝一类的东西填满了。
「这下发财啦!哈哈哈哈!」
男人看着那装满东西的麻袋得意的大笑起来,尽管我的内心也十分激动,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想先离开再说。
——室温已经完全不正常了。
明明是夏天,却能吐出哈气,真亏那个男人没看出来。
「赶紧走吧。」
我拿起我的麻袋向城堡大门走去。
「呵呵,看来混进来了几只偷东西的老鼠呢。」
突然,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空灵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旁边那个粗暴野蛮的男人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的声音吓到了。
「你他妈是谁?别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那个男人红着脸,看来是鼓足勇气才向周围叫嚣的。
「快滚出来!老子今天不得好好...」
那个男人的话戛然而止,一只巨大的黑兽自黑暗中突然出现,以反人类的速度将利爪抓向那个男人,一时间,血肉模糊,喷射出来的血液如同暴雨般打到我的脸上,一种剧烈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
在短暂的恐惧中,我苏醒过来,强忍住胃中传来的剧烈蠕动,发了疯般的向城门逃去,眼泪止不住的下落。
——马上!!!马上就出去了!!!
城门就在眼前,生存的希望就在我眼前!那只恐怖的巨兽没有追上来!太好了!太好了!
"轰"的一声巨响,我最后渺小的希望瞬间被打破了。
那只恐怖的巨兽直接跳到了我的面前,挡住了大门,利爪上的血液在寒冷的月光下显得阴寒无比。
——绝望,只剩下了绝望。
死的绝望。
「别!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干...对!都是那个男人!那个人逼我的!只要别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虽然我现在身无分文,但相信我,一年..只用一年!我就可以给你一千万...只要你别杀我!我..我...我还有一个老婆,长得很漂亮,还丰满,我都送给你,你想怎么玩都行!只要别杀我!别杀我...」
男人的丑态毕露,全然没有之前在心中暗讽别人时那种文质彬彬的气质。
在那个男人说了一些恶心人的话求饶时,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传来,被吓到失禁的他苦苦的哀求着。
"唰"划破空气的声音。
再也没有男人凄惨绝望的哀嚎了,文质彬彬外表下的虚伪的人渣吗...哼,真恶心啊,比那个出言不逊的人还要恶心千倍。
城堡再一次回归平静,借着月光,其名为艾瑞丝的银发少女,悠然的出现在楼梯的上口,注视着主厅处发生的猫捉老鼠的游戏。
——————————————幕间
这是一位少女的故事。
——自孩童的第一声啼哭响起之时,我
"艾瑞丝蒂娜·冯·爱因格兰德"
便成为了爱因格兰德家的子女(工具)。
肉体自胚胎时期就开始长期接受魔术改造,
无数次撕心裂肺的疼痛——
无数次凄惨刺耳的哀嚎——
无数次于绝望中歇斯底里的挣扎——
如同一场死亡的安魂曲,充斥着那幼小稚嫩的心灵。
"乖,马上就结束了。"
这是被成为"父亲"的人对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人体改造终于停止了,我清晰的感受到,我的肉体及魔术回路随时都处在崩溃崩溃的边缘。
自那是,我被送到了「培养皿」中进行人类社会的学习,这个世界自那是才肯向名为艾瑞丝的少女展露出冰山一角的繁华。
这种牢狱般枯燥的生活持续了八年——直到她的到来,打开了我命运枷锁中的缝隙。
那是个比我要活泼不少的惹人怜爱的少女,有着与我一模一样的银发碧眼——以及同样被惨无人道的改造过的魔术回路..
但,与我不同的是,她不曾于培养皿中学习,她的父母授予她知识,没有人囚禁过她,逼她参悟那些晦涩难懂的文章。
她同我讲述着外面的风景,花鸟鱼虫,那些我只在几本干薄的绘本中看到过的内容,被她绘声绘色的描绘出来,她的一字一语,不断的挑拨着我对「外面」的憧憬。
在我的印象中,那位姐姐般的女孩总是带着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不让任何人看破内心的笑容,那微笑,仅仅在某一次谈到「卫宫」这两个字时才会稍微扭曲,我没有继续追问,我害怕会让她离开我。
即便如此,她仅停留在此三天,但那是远超我生命中八年的三天,我的生活自那时起遍不再是绝望与无助的单调循环,接下来的十年,银发的少女每日都憧憬着与那位女孩的再次重逢,不断的揣摩着「卫宫」一词的真正含义。
终于,我的人生于十八岁的那一天迎来了转机,作为分家的爱因格兰德因为擅自研究「人体炼成」这一禁术被爱因兹贝伦讨伐,包括"父亲"在内的安心格兰德半数人员被送上了绞刑架。
在那个男人临死之前,他将我叫至眼前,直接将爱因格兰德家的魔术刻印交给了我。
在刻印移植的一瞬间,并没有如同自己学习的一般附着在皮肤上,而是与我的魔术回路产生了「同化」。
那魔术刻印如同一把正确的钥匙一般被嵌入我濒临崩溃的回路的一隅,许多记忆涌现了出来...
——原来,我仅仅是爱因格兰德「人工圣杯」计划中由魔术制造的一百三十六个实验体中的一个,在惨无人道的改造中,仅有我奇迹般的存活下来。
不仅如此,被主家(爱因兹贝伦)认定为「人体炼成」的实验,其实是为了窃取爱因兹贝伦圣杯术式所打的一层掩护,那个男人(父亲)之所以选择受刑,就是让这个秘密永远沉寂下去。
圣杯仪式作为主家灵魂的术式,不容任何外系的干涉与窃取,而爱因格兰德历任家主却为了复兴爱因格兰德铤而走险,暗中钻研圣杯——而我,便是其祖辈呕心沥血之作,无限逼近于本体的人工圣杯。
这也是为什么象征其圣杯魔术的魔术刻印与我的回路完美相融的原因。
不得不承认
——"他"成功了,我永远忘不了那个男人死前那种了无遗憾的眼神。
"啧,真卑鄙啊——"
不过,我也并没有怨恨过他,他让我诞生,让我存活,如果没有他,我将不会站在爱因格兰德的顶端,作为其唯一的继承人成为爱因格兰德家的家主。
我秉承其遗志,废除了家中一切关于「圣杯」的实验记录,处理了余下的知道圣杯实验的有关人员,销毁了一切可以证明爱因格兰德家罪证的资料。
但我没有义务帮助他复兴家族,也没有兴趣。
在完成这一切后,我开始寻找那个我心中挥之不去的少女,然而,我却被告知那位少女,名为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的少女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输掉了本家认为必胜的战役,惨死于其他参赛者的手下。
「什么呀...那是...」
我瘫倒在地上,失去了希望,世界的色彩在我眼里只剩下了厌恶与凄凉,我清晰的体会到,我本已平静的魔术回路再一次沸腾起来,我的心脏如同要跳出一般剧烈的晃动。
在大脑即将宕机的刹那,我无意中瞥见了第五次圣杯战争参战者名单上那个我早已烂熟于心的字样。
"卫宫....卫宫士郎。"
这个名字不断冲击着我的大脑,我的瞳孔汇聚到纸上的一处,我的灵魂被其从死亡的深渊拉回。
「呵...呵...」
银发的少女不自觉地发出了她人生中第一次的笑声,这就是命运的桎梏吗....
——"真是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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