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真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了,赐予温柔的同时让你历经不幸。永远无法摆脱,无法埋怨,唯有适者生存……可命运就是不想让你活着呢?
“请一定要忍住!我是同情你的!我是怜悯你的!请一定不要死掉,不然我会很失望的。”
月秋被吊在墙上,一只被黑布蒙住眼睛的雌性生灵在他的耳边不断‘提醒’他。
她身穿黑色胶质裹胸布,棕色短裤;那双耳朵和小信使很是相似,却有着与之不同的妖娆感,边缘被数根钢钉穿过;全身铺满了陶土一样的黄褐色短毛,唯有下巴和尾尖是黏土的青灰色,她有两根同样的尾巴,一个是自己臀部的尾巴另一个则是垂到腰间的长辫,身材也是如同双耳一般。
她举起手上的匕首,用舌尖轻触刃尖。她习惯用近身武器,不然如何一点一点割下月秋的肉,还不会令他死亡。
“01……02……03……哈~呼~04!”月秋强忍着,嘴上被塞满了自己的肉,叫出声比挤出哭尽的眼泪还要困难,那只生灵凑上前替他舔掉泪水。
“比一般的生灵要更咸,嘻嘻!”她痴笑道“最好不要流眼泪,那样会更疼。”
“为什么要……”月秋被她堵住了嘴,是被她的嘴巴,她亲吻完后还余留了唾液从月秋嘴里滴了出来。
“不要多余的话,继续念。”
“05……06……啊!”月秋身体突然猛烈颤抖了一下。【我的身体,竟然自己要逃掉。】
“哎呀,砍多了点,抱歉!可是又不能不管,所以我要都割下来了。”
月秋已然面无表情,血泪从面颊两侧滴落,“无论怎么挣扎都没用,就算疼到晕厥,都会被弄清醒,不断割下来……不断……不断!”
楠从房间外缓缓走进,站到月秋面前,托起他的脸仔细看他的眼神。
“你的手艺有点退步了,他的眼睛里还有‘光泽’。”楠不屑的调侃道。
“你不能这么说呀,‘小秋灵’可是很坚持了呢~对了,因为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给你取了另一个名字,‘凛秋灵’这个名字好听吧。”
楠向那个生灵伸出三个根指头“三天!让他成为傀儡。”
说完楠收回爪子,他拿出手帕擦了擦。
“看来你要生不如死了……”她换了一把工具,一把钳子“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
她夹住月秋身上被砍到一半的肉硬生生扯下来。
“07……呵哈~呼……08……”
中途不断失去意识,又被疼醒,那三天似乎没有中断过。在疼的忍无可忍时就念一位数,念到十三就在前面加个横杠,其名为‘负’数。他希望我在想负数的时候意识到更多,看清楚自己还是‘自己’。
三天后,楠再次举起月秋的脸,他的眼中失已然失意,处于一种精神恍惚和半清醒的状态。
“很好!就这样就足够了。”
“‘小秋灵’超级听话,毛又那么柔软……坐在他身上的时候也是很舒服呢~”
“哼~真是恶趣味。”楠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可以进行另一个实验,我很想看看他的孩子会是什么怪物!”
月秋刚被放下,发疯扑向楠,楠一抬腿就把他踩在脚下。
“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了,无论何时,何样,我一定会杀了你啊!”
“还有精神吗?既然这么想杀我就让你杀个够!”
楠拽着月秋的耳朵直接拖出去,“在切利克斯特!生灵根本无法逃脱,这里一切都会让你生不如死,就算是灵魂也无法逃脱。”
月秋被关进了牢房里,身上的血腥味吸引了周围生灵,他们不断撞击铁栅栏发出声响,看来他们已经饿很久了。
“求你了!你既然受伤了,就分给我一块肉吧,只要一小块就好。”
他们卑微乞求受伤的生灵能够同情他们,但是根本不会有生灵这么做,‘他们’也想活着。
月秋爬到墙边背靠着墙,身上的血不断流出,胸腔上的伤口又再次撕裂开。那只雌性一开始看到月秋胸前的伤口很好奇,他们竟然把这个致命伤给治好了。
“93,94,95……我究竟在干什么?”
“真是可笑,我被驱逐了,我竟然被驱逐了!呵呵。”月秋苦笑道,随之抱头哭了出来。
“被驱逐了吗?真可怜……我叫希倉,我是一只镰幼。”
月秋所靠的对面,希倉用温柔的声音安慰月秋。
“你根本不懂!他们一直都想杀了我,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恨吗?我也一样,我唯一的至亲被我的同族当做和平的筹码了,我是来找她的,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和平?这怎么可能?难道和平还是可以交易的吗?”月秋深感不信。
“不战,不代表和平,明明所有生灵都知道,但是他们的嘴脸为什么那么憎恶。”
“我不知道……为什么都那么恨我,明明我只是想平凡地活着。”
希倉沉默了,这句话好似说进了她的心里,明明自己也希望,仅仅只要单纯地活着,为什么会这么奢侈。
“呐~你叫什么?”
月秋犹豫了,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唯有最后提起的一个名字。
“凛秋灵……这是我唯一的名字。”终于……我也开始忘记了。
“凛秋灵吗?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呢。哈哈!”希倉没忍住笑了出来。
“是吗,如果要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可惜我不能和你成为姐妹,那样子未免太奇怪了。”
“哈哈哈!”希倉被月秋逗笑了,她虽然还在忍耐,好吧!根本忍不住。
月秋第一次打开心扉畅聊起来,以前的自己必须掩藏内心,唯有孤独与自己相伴,因此被挂上了异类的标签。
可是如何畅谈都无法让他们忘记现实。
“所以镰幼真的长不高吗?而且尾巴是向上弯曲的,这有点不符合身形吧。”
“我也不知道,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一点用也没有,而且卖萌不算战斗方式吧,哈哈。”希倉捂脸笑道。
“卖萌?你说的好多词我都听不懂啊,看来我在那个地方真的被禁锢太久了。”
“呐~秋……如果要是能出去,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哈?你在说什么?”月秋不敢置信,她会相信自己。
“不不不!就是……额……是帮我找我的至亲。”
这属于狡辩吗?月秋很难为情,因为感觉自己被耍了。
“好吧,我想在这里少一个对手总归是没错的。”
“太好了,现在只要让这该死的门能打开!”希倉踢了栅栏门一脚,门真的打开了。
月秋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他站起身走到门前碰了一下,自己的这扇门也开了。
月秋很迷惑,这根本不可能吧,应该没有会傻到忘记锁门的‘怪物’吧。希倉跑到他面前,抱住月秋,那柔软的淡粉细毛,轻轻一吹就能飘起来,触摸的感觉比棉花还柔软。
她用蓝绿色的双眸仰望月秋的双眼,额头上有一条‘v’字形的白色条纹,像王冠一样,脑后还有蓬松的鬃毛。
月秋忍不住抚摸她的尾巴,很柔软,并不僵硬还能上下动。
“那个……可以不要摸尾巴吗,很痒很敏感!”希倉脸上显出红晕。
月秋急忙收回爪子,很不好意思地扶着头“抱歉……我第一次被雌性这么拥抱。”
“你的身上好多血呀!”希倉好奇地问“不痛吗?”。
月秋只是摇了摇头,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看来他还是一个比较感性的生灵嘛~”‘空’对着楠调侃道。
他们在哨塔上,楠通过‘空’的‘眼睛’可以看到整座城里面发生的一切,这是月秋后来知道的事情。
“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不要管太多。”
“切!当监视者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知道很多八卦,包括仕们也是,有趣的事太多了。”
“他们下一步应该会跑到‘生环’,为期十四天,你要好好记录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有,凛秋灵是不吃肉的。”
“不吃肉?你真的是疯了,在这里不吃肉就等同于死了。”
“他会改变的,你得给他时间不是吗?还有四仕嘛~我也想当了。”楠拍了拍空的肩膀,就走下了哨塔。
“疯子!真是疯子!四仕的实力简直超越了生灵的存在,这个家伙要是成了四仕我可真得离他远点了。”
空边抱怨边向窗外扔出去了什么,拿进来的直接放到了桌上,圆滚滚的球状物从桌面滚落,控注意到后捡起来塞进了眼眶中,那是他的‘眼睛’。
“好了,让我看看他们能够怎么活下来。”
月秋带着希倉一路狂奔,这里仿佛没有尽头,所有的牢笼都是打开的,一个生灵都没有。直到他们跑进了一个巨大的房间里,周围都是石墙,他们一进来后面的门就不见了。
房间里面漆黑无比,身为幻狼的月秋自然在黑暗中很灵活,可是希倉就没那么舒服了。
她紧紧抓住月秋的爪子,不敢多走一步,生怕月秋丢下她。
“唉?你怕黑吗?”
“嗯~我只是不喜欢黑,什么都看不见,而且镰幼的嗅觉也很不好。”
“欢迎大家!来到切利克斯特!”空用激动的语气讲道,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我想我应该开了语言转换装置了。”
“这个声音是?”月秋四处观望,墙上明明没有任何可以发出声音的东西呀。
“恭喜你们成为切利克的新生猎手!也就是‘菜鸟’,放心这并不是歧视云响族……”
“这个房间里有二十个生灵你们要在这里进行为期十四天的生存挑战,成功者会成为正式猎手。如果你们能够看到周围你会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是的,你只需要靠自己的身体来存活,武器是自己,食物也是你们自己!不多说了,希望你们活得愉快!”
“这个家伙……”
房间上面被打开了一个圆洞,阳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各种各样的生灵聚在此处,他们的原目的各不相同,不过现在的他们在对方看来都是猎物!
“唉?怎么突然想起那十四天的事情了呢?”
月秋跟着凯永已经到达了要塞的外面,凯永在天上一直飞着,而月秋只能在地上奔跑。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对我来说很重要的生灵……一个约定吗?”
“哈呼!你们为什么……要把图书馆……建到主城外呀!”月秋大口喘粗气,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
“我先进去了,你赶快跟上。”凯永嘱咐后就从缺口飞了进去。
“切!真麻烦,羽麟真是个麻烦的家伙,总是把当前的想法作为重点,完全不考虑后果……这应该不算逍遥吧。”
月秋擦了擦汗,因为帝主的骚动,街上的羽麟都不见了踪影,地上还有散落的,果实?
他拿起一颗黄色的球状果实,一口咬下去,感觉是在吃土,里面的果肉是红色的,月秋又吐了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恶~ ”虽说再难吃的东西,月秋为了生存也会吃下去,可是这东西……
“很难吃哈。”诺捷出现在月秋身边吃下蓝莓。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羽麟特别制造的,那些果实是用恶灵的肉培养的,还有一些羽麟……就算再怎么很对方,羽麟还是无法忍心吃下同类。”
“可是这样又有什么差别呢?”诺捷把蓝莓分给月秋一颗,月秋一口吞了下去。
“这是……”月秋的眼神变了,再次变得犀利。
“是的,切利克的生灵都应该尝过……也许吧。”
“所以你就是那个叛徒吗?”
“总有会这么说的,就算我说我是为了拯救羽麟,有谁会相信吗?”
“没有,根本没有。”月秋失落地搭下耳朵,那些回忆真的不想再想起了。
“我想你该去见帝主了,他一直都‘注视’着你,从你来到这里之时。”诺捷吃完了蓝莓舔了舔爪子“还有……以后不要随便乱动别的生灵的东西,不然我会杀了你的。”诺捷警告月秋,好似威胁一般。
“看来你并不怕我揭露你呀,确实很像,切利克斯特的风格。”
“切利克王更加凶残,我只有相信我们自己的帝主。”诺捷很不愿承认,“所剩无几”。
“你用自己的命换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我不能说。”诺捷很遗憾“我也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就像你的身份一样,不过你已经离开那里了对吧。”
“是啊~离开了,但是我并不会……”月秋再看诺捷他已经走掉了,“算了~不管了。”
月秋冲进要塞里面,所有的房间都被光束破坏的濒临倒塌,到了大厅的位置,凯永从塌陷的地面下飞了出来。他身上的铠甲像是被爪子撕开一般,身上满是血迹,爪子上还拿着一把闪出蓝光的弯刀。
克洛德从地下飞出来直冲凯永,在他接近的一瞬间,凯永像是用尽全力下劈,帝主空中转身,收紧翅膀硬接那刀。
凯永用尽全力的一击竟被弹回去了,帝主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凯永不断挥砍,帝主一一躲开。
“主上,你根本不怕我的刀不是吗?那为什么又要躲开!”
“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哈哈哈!”帝主调侃道。
克洛德甩起尾巴卷住凯永的手臂,尾尖在背后差一点就能刺进心脏,凯永绷住劲,他顺势拽住尾巴,把帝主甩了出去。
“麟之未!以羽麟之名,血饮星!”凯永大喊道,浑身的绒毛都炸起来了,双翼的羽毛紧紧贴在翼面上,
凯永再次冲向帝主,这次的速度有了明显提升,克洛德刚‘站住’身,凯永的刀已经顶在了他的胸前,但是却没刺穿。
“我的鳞片还是过于坚硬了,这种东西根本伤不了我。”
凯永硬掰断刀身,水晶里面的液体流出来瞬间产生的冲击力振落了帝主三片鳞片。
凯永向后一退,从背后又抽出一把长枪,那把枪的枪柄是用铁造的,距离枪尖三尺处带有一个伸缩环。
“‘armsa’吗?没想到你们进步的很快吗,不过拿东西也只不过是让你能够多带几把武器罢了,作为尊者就当对你公平一些吧。”
“你根本不配被尊者之名!”凯永怒吼道,甩出枪尖刺向帝主。
“呵呵!明明是我把还是孤儿的你养大!”
帝主向上一踢,枪尖偏离了方向,凯永顺势从背后又拽出一把长剑,由下挥上。
“你真的觉得有谁会帮助你吗?看到他们虎视眈眈的眼神你竟然还想着他们能够与你并肩作战!”
帝主用爪子打掉剑,凯永丢出刺刀,帝主用另一只爪子截住刺刀。
“没有任何一只生灵会是善良的,没有任何一个生灵会为了别的生灵而死,就算是羽麟也是如此。”
“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控制我们的命,你根本没有作为王的样子!”
克洛德摇了摇头,他知道凯永打心里还是尊重他的。凯永也一样,能够与自己遥不可及的对手对决,虽然克洛德一直处处让着他,这却还是一场公平的战斗。
只有羽麟,唯有羽麟,可以如此没有理由地进行战斗,他们追求的是自己最先想要的欲望,然后放纵自己。
凯永丢掉长枪,撕开盔甲,握紧双拳摆出架势“不要手下留情!你还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系长。”
“我等了好久了,想起来与你这样搏斗应该是四千年前的事了,对于羽麟来说转瞬即逝”帝主感慨道。
“来吧!”凯永冲上前,对着帝主的脸伸出左拳,帝主没有躲,他的脸微微侧倾了。
“你不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这让我真的欣慰!”帝主狠狠还了一拳。
凯永被这拳震得翅膀都收起了一下,他迅速后退,脸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切!”
月秋在地面上看得目不转睛,这种战斗场面很难看到。他沉默了,随后寻找起什么。
琉塔从高层注意到了月秋,她直接飞了过去。
月秋不断翻开这里的废墟,他急切地寻找着什么。
“那边的幻族?少年?”琉塔降落到月秋面前
月秋欣然的转向琉塔,他已经不再逃避了,无论对方知道了什么,月秋只想从容面对。
“这就是战士的意志吧……凯永,是一只值得敬佩的羽麟。”
“看来你并不在意我是怎么知道的吧。”琉塔低下身子直视月秋的双眼。
“不重要了,我待在这里的这些天,我又学到了很多,我感觉我又是一个生灵了。”
琉塔歪着头一脸迷惑,不过她问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的血能够‘拯救’被反慑的生灵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很久以前有生灵尝试过……我的血液改变不了什么,纯种幻族的血液早已消失了。”
“真遗憾……”琉塔失落般低下头“你曾经杀过同族吗?……我每天都要经历这个,我看着他们痛苦的内心我的残忍是如此复杂,我不知道那是对的还错的。”
“啊……是吗~”月秋低下了头,那个感觉是如此的,失落,无望。“远仭啊~你的死我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月秋转过身,“对不起……我尝过那个感觉,我的心因此失去了同情……不过我会拯救羽麟的,因为有过约定。”
琉塔注视着月秋,他的眼神无比坚定,“奇奇洛呢?”
琉塔被问到了,她从未想过竟然还有其他生灵会在意奇奇洛,而且他是怎么和奇奇洛认识的?她很开心,这个生灵不一样,只要奇奇洛被关心琉塔就很满足了。
月秋跑向凯永的枪边,他拿起枪不断往高处移动。
【为什么会害怕呢?你一直以来不是和我一样无所畏惧吗?】
“我从没害怕过,我只是不想再后悔了……我又想起了很多事,可是我还是在逃避,然而我知道这一点却还是不能做些什么。”
月秋到了要塞顶端,凯永和帝主扔在空中缠斗,这里已经比他们的位置跟高了。
【你所期待的不是杀戮还能是什么?你想起了什么!】
“曾经有个生灵想要和我一起生活,我竟然浑然不知,如今给我留下的温柔,让我不能不遵守约定,就像我不能违背任何一个委托一样。”
【那只羽麟?呵呵,你还真是不要命呀~】
“那又怎样……话说回来温柔和同情不是一个东西吧?感情,真是麻烦。”
克洛德抓住了凯永的双臂,他身上浑身是伤,他仍是坚持着,努力挣脱。
“就这样倒下吧,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的。”
凯永见挣脱不了,用自己的头狠狠砸到克洛德的头顶,可这只让他自己头破血流。
“我真的不想杀你,我真的很珍惜你们,你们是我生命中少有的我想让你们活着的生灵。”克洛德很是不忍,他真的不想让凯永再伤害他自己了。
“我……真希望能变成你……明明和格洁缇一样‘渺小’,却是我永远无法触及的存在。”
“寿命还很长,你依然可以。”
“不……我活不了那么久,我只是个平凡的羽麟……你是拥有元祖血液的天才!我永远无法触及。”
克洛德很失望,没想到他竟然会羡慕自己的这一切,“如果变强的后果是失去所有感情,变成一个没有欲望,没有满足感的怪物,你还会想要变强吗?而我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呵呵,你根本无法体会到……那些孩子被抛弃时的绝望!还有那些为了全族赎罪的羽麟后裔,他们所遭受的……”
“我必须保护所有羽麟,我是羽系系长更是守护这座城的守麟,这是我的责任!”
凯永努力挣扎着,扭动着双臂,骨头吱吱作响。
克洛德见到了凯永的意志,他松开了他,捂住脸。
“你不明白!成为帝主和元祖的后果远远超乎你的能力,神明会让你永世受到折磨。”
月秋从空中跳下用长枪对准帝主的双翼之间。
“这个世界,根本不值得!”
帝主被突来的月秋狠狠刺中后脊,帝主带着月秋摔往地面。
月秋在坠落中途跳到裸露出一半房间的地板上,克洛德则是重重摔进废墟中。
月秋慢慢爬起来,向着克洛德的方向走去。
帝主抽出自己背后的枪,他看到这把枪先是笑了笑,然后愤怒地摔到了一旁。
凯永降落到月秋面前拦住他“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救了你 不用感谢我。”
“感谢?我根本不需要你来救我!这是我的战斗,你这么做让我如何面对作为战士的荣耀。”
“竟然还想着单挑,你根本打不过他。”
月秋走到帝主面前,帝主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哼!来自切利克斯特的幻狼一族,我还以为你不敢跳下来呢……我的命运果真如他们所说。”
“哈?你在讲什么?命运?”月秋百思不得其解,“你肯定是在说笑吧。”
“是啊~你们活得太过悲惨了,所以更不会相信什么。”克洛德站了起来,后脊上的伤已经开始恢复了。
“我知道你的一切,你的过去,以及你所触碰到的力量。”
“我的一切?奇奇洛在哪!?”月秋质问道。
“原来如此,他们真的选择了我的女儿吗?真是可恶啊!”
月秋冲了上去,帝主也一样,他们碰撞在一起相互抓着对方的爪子。
“你到底知道什么?”
帝主狠狠压制住月秋,月秋的身位越来越低,他居高临下对月秋使出威压。
“你所有的一切!银殇之子,切利克斯特最强猎手,灭绝者,亲爱的凛秋灵!”
月秋逐渐增加力量,身位稍微增高,可是和这个怪物还是无法抗衡。
“你一直想要得到救赎,得到内心中缺乏的感情,只有拥有‘元祖’血脉的我们才理解你。”
“切!竟然是元祖!”月秋心感不妙,但是现在绝不能松开劲,会被直接压垮!
帝主笑了,发自内心大笑“哈哈哈!把你能驱动的所有力量都展现出来吧,如果连我都战不过,你又有什么能力追寻救赎?”
“可恶!不要看扁我!我凛秋灵绝不会认输!”月秋全身发劲,越发愤怒,力量逐渐增加,他重新站起来。
“就是这样!使出你真正的力量战斗吧!羽麟之主,无君者,生灵混种,背离者……克洛德愿与你一战!”
【坦洛·克洛德!怪不得她的女儿会称‘kilo’(奇洛),古神语与元祖语的共生之名,意为‘失衡’,‘gejeti’(格洁缇)意为‘不洁’】
帝主展开两种羽麟的翅膀,那是作为王的象征。“双翼混君!”
【这是誉名传承啊!没想到被元祖们驱逐,嗜杀成性的混君会当上羽麟的王,哈哈哈!更没想到还生了一个对你感兴趣的子嗣,你要怎么办呢?月秋~】
月秋冥想了一下、叹息道道“杀了他,这是我唯一的选择吗?”
“我偷窥到了你的命运,他觊觎我却给我指引,这一战将决定所有的未来。”
月秋慢慢站了起来,他浑身的银色花纹蔓延开了“希望她不会因为她父亲的死而哭泣吧……”
“你也不想输给只有一百五十二岁的我吧。”
“呵呵!这才像个猎手嘛!抛弃生死才能真正地放手一搏!”克洛德赞叹道
月秋和克洛德紧盯对方,双双摆出‘站姿’,大战一触即发,一个是要追寻自我救赎和过去的幻狼少年,一位是曾经显著辉煌过却从世界舞台消失的羽麟帝主。
他们的内心都有过相同的感受,甚至是相同的经历。这场战斗的结果也真如帝主所说会影响未来吗?未来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凛秋灵!凛秋灵!快醒醒!”
“啊……我已经快不行了!”
月秋躺在地上,头顶的大洞外只有月光照进来,已经第十二天了吗?
周围尽是被撕碎的尸骨,月秋和希倉都十分虚弱,这些天他们没有吃任何东西,他们根本不能吃。月秋身上处了之前的伤口还多了咬痕和抓痕,血迹粘在身上干涸了。
“这根本不是生存考验,这是让我们抛弃自己……抛弃我们的同情,抛弃怜悯,抛弃善良……只有单纯的欲望……活下去的欲望。”
黑暗中一只爪子抓住了希倉,希倉被拖到很远。
希倉捂住嘴没有求救,她很是清楚,月秋已经到了极限了。如果她的命运要真是如此,就如自己的父母一样,只有死亡是她最好的归宿,她此刻只希望能够让月秋活下来。
“我死了请吃掉我充饥吧,这块‘肉’自愿被你吃掉……”
“为什么?我只是想活着……仅此而已……”
月秋抓起一旁的碎肉举到面前,那是如此猩红,一滴血液滴落到眼睛里。月秋塞进嘴里咽了下去,这是最好的结果吧。
希倉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月秋已经到了他面前眼神变得十分凶恶,这是他被迫接受觉悟!身上原本纯洁的银色花纹,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恶魔的毒蛇蔓延开。
月秋抓住希倉的那只生灵,甩出去,紧跟一拳,他的爪子外形成了一层空气组成的‘膜’,那是速度达到界值才会产生压缩气体在周围。那生灵的上下颚如同摔在地面上的果实,血肉、骨头一起爆开。
“啊~最后我终究没有逃过去,本来就剩两天了,我的意志又算什么……”
希倉把手臂伸到月秋面前,现在这股味道是如此吸引着月秋的味蕾。月秋拒绝了她,躺在地上,肚子又传来了‘咕咕’叫声
“自愿的肉你能接受吗?我愿意被你吃掉,你愿意下口吗?”
“不!那样的话罪孽更大了,我真的不想做了。”【可我想活着】
希倉低下身体捡起碎肉塞到嘴里,他吃完后一口咬下自己的手臂上的一块肉,嘴对嘴吐进月秋嘴里。
“多么罪恶啊,镰幼的神明请原谅我吧。”月秋含泪吃下了她的肉。
“是啊,请原谅我,我必须要守护她!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爱我的生灵了,我一定要用生命来守护我的唯一。”
过去与现在重合了,那是月秋第一次做出属于自己决定的时刻,他选择了一条谁也不知通向何处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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