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赛结束后数日,鹿鸣请求回北晋,龙音允了,并赐诸多宝物做回礼,鹿鸣道谢!
一战之后,京城便只剩尹浩、毕晟和楚雄三人!
“就这般放鹿鸣回去,不怕出意外吗?”司徒弄影隐隐有些担忧。
“不!北晋只会与唐蓝为敌!他犯不着与朝廷抗衡!只是我更担心,鹿鸣此番急匆匆回去,会不会伐唐蓝!”对于北晋,龙音是又爱又恨,他不论是帮还是削,都对天宇没好处!
“这正是我担心的!”司徒弄影本就是才女,她又何尝不知龙音的担忧?
“真希望桓王不会胡来才好!”龙音叹口气,脑子有些疼了!
“莫要想了,先休息会吧!”看着心上人如此,司徒弄影也不好受。
“我们的事……”
“我与姐姐谈过,姐姐并不反对你纳妃,但若是我,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司徒弄影着实聪颖,套路司徒清影自然不在话下,只是简单闲聊,便知其态度!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自成亲以来,龙音便觉得心中抑郁,始终不肯与司徒清影行周公之礼,心里多生愧疚!
“这般本就是自愿的,又何来对不起?宇,你莫要胡思乱想了!姐姐对你表现可是极为不满,可要好好爱我姐姐!”虽然没有明指,但亦是说到点上。
龙音又何尝不想,只是这般感情漩涡里,又如何能光明正大的、不带丝毫愧疚的,与司徒清影圆房?
天微暗,司徒弄影便借故离开,只留着龙音于在诺大的皇宫,伤神寂寞!
“知道回来呢!”司徒清影早早便要御膳房准备了食物,只等着龙音回来罢了。
上前将司徒清影抱住,嗅着发间淡雅的清香,龙音只觉得这便是归宿!
“怎么突生得如此?又有什么不开心的吗?”司徒清影虽然贵为皇后,但一直不能帮上龙音,心里自然不舒服。
“清影,让我就这般抱着你,好吗?”龙音不想去思索国家大事,更不想去考虑司徒弄影的事,只想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陪着自己的心上人!
“宇,我有个事与你商量!”司徒清影挣开龙音的怀抱,眼神里有些怯懦。
“怎么了?”看着司徒清影楚楚可怜的模样,龙音的心也跟着融化了!正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一旦动情,便不是人所能操控的了!
“你能娶我妹妹吗?”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龙音险些突发心肌梗塞,这真是有够雷人的!
“妹妹她自幼便喜欢你,我这般横刀夺爱本就对不起她!况且妹妹天生聪颖,定能帮上你!”司徒清影越说声越小,就像犯错的孩子,低着头玩弄自己的衣角。
“对不起,对不起!”此刻的龙音,几近崩溃,没有什么比这种宽容更令人心碎了!
“宇,我不是一定要你娶我妹妹的,不是的,要是你不愿意,不娶便是了,不要这样,我……对不起……”司徒清影并不知道龙音与司徒弄影之间的关系,误会更加深了!
无可抑制!龙音强抓住司徒清影的头,吻上去,与上次醉酒不同,吻得更深情,甚至可以说是咬了!而司徒清影则只是配合着龙音的动作,笨拙地回应着!
就在要进行最后一步时,龙音停住了!他无法去面对司徒清影,也无法原谅自己!
苦恼地坐在床沿,龙音脑中极为混乱,此刻的他就好比海上孤舟,慌乱无措!
“妹妹都与我说过了!只要你好,我不介意!”这更犹如晴天霹雳,直击灵魂!
“对不起……”龙音痛苦地抱着头,声音很是沙哑。
“你我是夫妻,说这般多对不起做什么?”司徒清影从身后抱住龙音,就这般抱着,仿佛拥抱着天地,或者说龙音便就是她的天地!
“清影,我必须向你说一件事!听完你也不需要惊讶!”龙音无法再忍受这种隐瞒,他要把事情全盘托出,“这一切都是梦,是我的梦!”
“梦?难道我们都是假的不成?”司徒清影有些生气了!
“这便是梦奇特的地方,似真似假!但这一切的确是梦!你相信我……”就在龙音还要继续说下去时,只觉得周身乏力,脑中胀痛万分,现实的一切都在眼前高速闪回,仿佛一切都重演一般,万年的记忆重复循环!
“啊!”龙音惨叫一声,七孔皆流出血来,之后便又是梦里的记忆开始高速闪回!
龙音仿佛坠入一个无底深渊,记忆的深渊,一遍遍重复着自己的一切,现实与梦交织着,不断拷打着龙音的灵魂。我是谁?我在哪?龙音开始模糊了意识,他想坚持的记住自我,却又陷泥潭,挣不开,脱不掉,最后只能被泥潭吞噬!
在龙音再次清醒时,他呆滞了,他依稀记得脑中流转的记忆,但那份记忆又是那么的模糊,仿佛只是一个梦,一个很深沉的梦!梦与现实,在此刻已经彻底异位!
“宇,大坏蛋,吓死我了,呜呜……”见了龙音醒来,司徒清影便抱着哭成泪人,着实惹人怜爱。
见心上人如此伤心,龙音也是心碎不已,又是亲又是哄,好容易才把司徒清影情绪稳定下来,只是这般一来便又进入另一种尴尬的气氛了!
暧昧的气息在彼此间传递,气息逐渐变得凝重,**在此刻燃起熊熊烈火,将两人烧的发红发烫!
寂寞的夜终是被同样寂寞的心打破,夜不复寂寞!
撕扯缠绵情愈浓!
“清影,对于弄影的事……”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司徒清影倚在龙音怀里,语气甚是柔和,让龙音感觉无比熟悉,却又怎样都想不起是哪般的柔情!
“宇,你记得吗?小时候,我便与妹妹一同出入皇宫,那时的你与我,是那般的格格不入,我曾暗下誓言,绝不要嫁给你这般的呆子!相反的,你与妹妹的情,却是越变越浓,儿时便勾指为婚!说真的,我跟妒忌妹妹,妒忌她的才华,妒忌她的柔情,更妒忌她的命运!”司徒清影说的皆是心里话,丝毫不掩饰内心,敢爱敢恨,便是最能吸引人的了!
“但随着皇帝叔叔的驾崩,你当了皇帝,一切都变了!变得那么陌生,陌生到连至亲都无法相信!我不止一次瞧见妹妹偷哭!我只有她一个妹妹,那个时候,我真的希望她能嫁给你,得到自己的幸福!”话里更多了几分柔情。
“可事与愿违,父亲对妹妹越加管的严了,妹妹想顶嘴,又不敢,只能偷偷的哭,直到……”司徒清影嘴角微微扬起,看了看龙音,心里又是开心,又是哀怨。
“那一天,是我第一次见到妹妹笑,很开心,妹妹说是父亲过大寿,但我知道并不是。也许是我太迟钝,我竟然从没有发现,身边的小贼,会是当年那个皇子!”司徒清影苦涩的笑了,泪水也从眼角滑落,龙音可以做的,只是拭去,也仅此而已!
“不要辜负我妹妹!她真的是那么的爱你!”说完,司徒清影便趴在龙音怀里大哭起来!
望着怀里的泪人儿,龙音只觉得那般心疼,一幕幕往昔画面又浮现在眼前,熟悉又陌生。
“清影,莫哭了,我定不会负了你与弄影的!”一个承诺,便足够了!
温暖的心,寂寞的夜,注定了不凡!
次日,静宇求见,龙音虽诸多不悦,也只能接见。
“皇兄,我想出去散心!”就这般简单的理由,让龙音着实无奈。但毕竟也是自己金口玉言,只好同意。
吩咐过侍女照顾司徒清影后,龙音便同静宇一同出宫,皇帝虽是显赫,但也正是这份显赫,无端增加了繁文缛节,对也好,错也罢,又有谁人在乎呢?世人所在乎的,只是显赫罢了!
“皇兄,你变了!”换了便服的静宇显得格外清新脱俗,也愈加可爱了几分。
“变?人长大总要变的!”龙音此刻已经完全接受了凌宇的身份,龙音就是凌宇,凌宇就是龙音,小时候的记忆自然也就有了!
“也是呢!父王驾崩,皇兄身上的担子就越来越重了,我也好像帮皇兄分忧解难!”静宇虽然时常戏弄龙音,但骨子里两人还是兄妹,这份情是割舍不开的!
“傻妹子,你就好好找个人家便好,可不要还与儿时那般顽皮了!”龙音不禁笑起来。
“人家与皇兄说正事,皇兄却笑话人家,不理你了!”静宇生起气来也是倔得厉害,一路上都不理会龙音,让龙音着实头疼。
喧闹的市,又仿若宁静的夜,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的走着,或许这便是心的距离了吧!
“皇兄,我累了,不想闹了!”静宇停在茶楼前,语气很随意,只是面色很抑郁。
“累了便去坐坐。”龙音只当是静宇小性子刷完了,却也未放在心上。
茶楼里依旧的喧闹,各色人马皆在其中吆喝吹嘘,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布衣天子的到来。
要了份凉茶,两人便面对面地坐着,有说不出的尴尬。
“哥哥陪嫂嫂出来也是这般沉闷的吗?”静宇很受不得龙音这样慢吞吞的性子。
“不全如此。”龙音饮着茶,看着静宇脸色不对,隐隐觉得有事发生。
“皇兄就是大笨蛋!”静宇被气得浑身发抖,老半天又不理龙音,让龙音又尴尬半晌。
“静宇,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龙音也早早觉察出异样,只是一直没有在意罢了。
“哥哥,要是和亲能帮你缓解与峣王的关系,你愿意吗?”静宇的话正应了龙音的忧虑,原本这个计划是他的最优选,但如今,他已不早想如此,也绝不会接受这个意见!
“荒谬!毕晟有何德何能配得上你?孤决计不会妥协!纵使要与三王开战,孤也在所不惜!”自己的亲妹子,龙音已不想将她的幸福当做自己踏上王座的垫脚石!
“如此岂非更荒谬?哥哥是皇帝,岂能因为我一个人而与三王开战,置百姓于水火?”龙音越是维护她,静宇越是觉得愧疚,和亲的决心也越发坚决!
“胡闹!静宇,休管他什么藩王,孤可是无敌的!连军神项燕都宣誓效忠,天下又有何人能与孤一战?”项燕,天宇国第一大将军,象征着无法逾越的高山,但龙音做到了,项燕的效忠直接帮助龙音平定朝政,这也是龙音可以无所他顾削藩的原因!
“就让我再任性这最后一次吧!哥哥,你太累了!父王知道的话,一定会以你为傲的!”静宇说着泪水止不住地流!毕晟给出的筹码足够打动静宇的心——和亲,东山放弃兵权,交出虎符!
“不可能!唐蓝军无法战胜孤,藩王们也休想!”只要拥有足够本钱,人便可以狂,抑或狂自本性,傲自凌云!
“对不起,哥哥!”静宇默默流着泪,这句话龙音永远无法听到!
“傻妹子,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尽管与哥哥说道,哥哥自会与你定亲!”大概是天生见不得女子流泪,龙音心也软了,只是哄着这个妹妹。
“连出入都受着限制,哪里能见得了人?”静宇对龙音的禁足令很不满,逮着机会就数落起来。
“这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全吗?若是哪天又有不长眼的伤了你,那可怎么才好?”龙音连忙解释,虽说这是原因之一,但也不尽然。
“那驸马还不是你与我选了!”静宇气嘟嘟的,十八的年华,却遇不上对的人,命运又不能自己掌控,换了谁,也不会舒服吧!
“好好好,皇城随你意,哥哥不限制你,如何?”此刻的龙音已经不在是龙音,虽然行事风格依旧,但记忆却是另一个人,他是凌宇,天宇的王,这一个身份,也唯有一个身份,起码此刻是如此!
“哥哥万岁!”拥有片刻的自由,对没有自由的人而言,也是那般的开心。
望着静宇喜笑颜开,龙音不禁想,皇帝真有权利去剥夺他人的自由吗?
“咳咳!”虽说静宇开心便好,但万岁二字可是极其敏感的!
静宇自然也发现自己口误,连忙提杯饮茶,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
“我还以为是哪家的顽童不明事理,竟敢直呼万岁,却不料想竟真是天子!”同样的令人厌恶,龙音很不耐烦地望向毕晟。
即是有人把颜面剥开,隐瞒便毫无意义了,龙音只得起身,“今日孤与皇妹微服出巡,不需见礼,世子自便!”
挑衅,**裸的挑衅,龙音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毕晟知道龙音很生气,但从小便受独宠的他,不仅不害怕,反而很兴奋。
“孤说过,孤与皇妹微服出巡,不想行皇帝礼!”龙音本就为毕晟私下以兵权之事逼迫静宇下嫁而不满,此刻更是火上加火!
“陛下,事关国事,望陛下三思!”毕晟丝毫不肯退步,更有甚者,把龙音逼上死胡同,让龙音进退维谷,处境极为尴尬!
“准!”龙音手中杯盏被捏的粉碎,心如刀绞,恨若离歌!
“臣想……”
“妄想!汝为人臣,可守乎臣之道?汝为人子,可尊乎子之孝?皇室岂是汝个不忠不孝之人可高攀?”龙音在此刻爆发了!皇帝生气也与凡夫俗子一般,气的真切,气的深入肺腑!
“皇帝陛下,臣乃东山峣王之子,亦是外族贵戚,刚才之言,有违纲常,望陛下收回成命!”毕晟本为贵戚,虽与皇室相去甚远,但亦为一方霸下,龙音刚才之语确有不妥。
“孤乃皇帝,汝为臣,一时为臣,一生为臣,孤之语即是天命!”皇帝便是皇帝,对是对,错还是对,王,便是不会有失!真正的皇帝,只是知错改错,但绝不会认错!皇帝的威严,绝不容任何人践踏!
皇帝的霸气,让原本喧闹的茶楼顿时鸦雀无声,就连空气也被这份威严所凝固!
“臣知错!”毕晟被龙音压得连气都不敢喘,此刻的他终于明白,平日那个人畜无害的皇帝是多么可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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