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周围好黑，这是哪里？好像，是张起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
光吗？那是，也许吧，至少比其他的地方要亮，耀黑桦一步一步彳亍了过去，“高光反射”？这是什么，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词，虽然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跟着走应该没问题。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面前一扇木门逐渐清醒，连门框都没有，单一扇破旧的木门，门上还钉着一把短斧。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但意思应该很明显了。
“铿”“铿”一一一一“咔”，三下，木门粉碎。耀黑桦走了进去，昏暗的紫色光线，勉强看到面前有几阶台阶，台阶上的平台上，坐着一个人。
“张起？”
闻声，那人微微抬了抬头，自言自语了一句，“嗯，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应该是结合得不错。”
果然是张起。
“憨批你搞什么迷之操作呢？”耀黑桦一脸不解，“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只听张起嘿嘿一笑，“你捏一下自己的脸？”
“卧C，这……”耀黑桦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是的，自己捏了一下，没有感觉？最惊人的是特么松手后脸并没有像在现实生活中一样还原回去，捏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这……橡皮泥？耀黑桦不相信还多捏了几次，最后往脸上一摸，好嘛，五官全错位了。
张起抽着嘴角，“你特么倒是珍惜一点自己的脸啊，你这弄的我已经想把早饭吐出来了……”整理好五官后（至少得有个人脸的样子吧）张起再次开口，“意识到了吧，这是一个属于意识的世界。”
见耀黑桦依旧一脸萌碧，“我知道你可能有点难以接受，在这个世界上，理论上物质是本源，意识是派生，确实如此。这个意识世界，在蓝星上也是有物质本源的。你只用相信我，听我指挥，我不会害你的，因为其中最难过的一关你已经过了。”
“那我能问下……这个……意识世界，它的本源是什么吗？”耀黑桦多多少少明白了点，“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菌主。”
“？”耀黑桦默默扣出一个问号，“没听说过。”
“你打游戏吗？哦你不打，那好吧，与其让我解释不如就把我的记忆复制一部分给你。”张起好像不想怎么费口舌。
静静地看着张起，默默地感受着脑子里多出来的东西。看似没事儿。
实际上，现实世界，张起头上微微见汗，单手将耀黑桦控制在地上，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问题不大，也就是老夫到蓝星来的几百年间的大部分的记忆，反应正常。最后就是……”
其实，在意识世界里耀黑桦感觉真就过了几百年，在现实世界也就几分钟。
耀黑桦算是明白“菌主”是个什么玩意儿了，是张起的一个朋友的杰作，那个家伙在张起的评价中是个天才，对于“药”这一门学问简直是疯狂，甚至张起叫他就是直接叫“药”，但有关外貌的一部分好像就被屏蔽了般，看不到，在与张起一起来到蓝星后没几年就培养出来了一坨，呸，堆，好像也不对，反正就是个大型菌落。
一开始那个“药”只是只是培养出来就养着了，直到后来才发现，这个菌落进入人体后好像可以连接人类的意识网，但那家伙好像有点取名无能，一直以来都是1号2号来区别研究成果。直到后来今年那个研究成果才有了个“E”病毒的名字，这还是张起打网游《生8》之后觉得有点像随便帮忙命的名。
不过现实中它的能力是有增无减，例如张起吧，几百年间，张起一直是按人类的年龄，活到中年后，直接玩个人间蒸发，利用其能主动控制细胞的特性将自己变回一个小屁孩，有时装作孤儿看有没有人要，或是变成一个失踪人口取而代之，虽然其中有玩脱。但人家终究还是苟了几百年，变相的，也算是游历了整个蓝星，其间，人间的善与美，丑与恶，他也都见过，他也都参与过。
他曾作为忠臣，兢兢业业却最后被人诬蔑而“死”；
他曾作为阴谋家，玩弄权术害人无数；
他曾作为平民，度过普普通通的一生；
他也曾作为战士，抛头颅洒热血；
他也曾作为杀手，反复见证人世的黑暗面；
他还做过资本家，沉迷物欲，为赚钱不择手段，剥削无产阶级；
他也曾做过奴隶，在黑市中反复被卖；
他也曾做过女仆，忍受着自己主人龌蹉的眼神微笑着服侍人，等自己稍老一点也被卖出；
……
上上一“世”，他作为一个普通学生，未成年就结束生命，因为来自家长的学习压力，因为家暴；
上一世，他作为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度过最幸福的“一生”；
这一世，他本是孤儿，被人收养，仗着上一世大学教授的知识考试什么随随便便过，整天打游戏还考第一来拉仇恨，因为好像张起这是在蓝星的最后一“世”，有可能有一点泡了，后来与自己相识，好像，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关注……不知道是什么，但从他记忆里没有感觉到恶意，就姑且信他，毕竟，自己现在除了有这个朋友，可是一无所有了啊……
不久，耀黑桦睁开了双眼，往旁边一看，果然呢，没有人。在记忆中，张起已经交代了自己要做的事，他也有他要做的事，事后，张起会来找他的。不管自己信不信这个老家伙，自己也没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月蚀之下，人类的城市依旧是灯火通明，这提前的月蚀恐怕只有天文学家注意到了吧，只不过，这可能是他们一一一一最后一次见月蚀。
“来吧。”感受着自己被霉菌改造的身体，耀黑桦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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