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累计用了三个半小时，可还是感觉没有写出心中那想要的感觉。
果然水平还是不够，欠缺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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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号生活区的穹顶不会在夜晚彻底熄灭，上面会留下稀稀落落的小灯，散发着昏暗的光芒。如果只是随意一瞥，可能人们真的会以为，那是闪烁的星星。
元星晖走上楼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在这个处处给人未来感觉的地方，笛声像一个被积压得无处可去的灵魂，孤独的飘荡在楼顶微微吹起的晚风中。
“睡不着吗？”
一曲终了，吹笛的人转过身，向着元星晖微微一笑。
“隐约听到有笛声，原来是清涟小姐在这里。没有想到清涟小姐居然还懂得笛子。”
元星晖回答道。他看到这个坐在楼顶边缘独自一人吹奏笛子的人竟然是何毅会长的专属机娘清涟时，颇感有些意外。
“好久之前学习过了的，偶尔会来这里演奏，怀念一下。”
清涟轻叹了一口气，收起了笛子。
“何毅会长一个人没有关系吗？”
“主人已经睡下了，我无事可做，就来这里吹吹风。要坐一会吗？”
她指了指旁边的一处空处，示意元星晖一同坐下。
这里是楼顶的最边缘的凸起处，坐在那里，脚下就是楼底马路的车水马龙，想要坐过去还是颇需要一些胆量。
但元星晖丝毫没有胆怯，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坐到了清涟指给他的地方。
清涟的脸上带着微笑，有意无意的微微点了一下头。
“忘记了呢，祝贺你继任第六军团指挥官哦。”
听到清涟的话，元星晖苦笑一声。
“这不是会长把我推举出来的吗。”
就在下午的时候，高层会议针对第六军团后续安排的讨论结束了。希德如所有人预料中的一样，丢掉了指挥官的工作。而何毅会长真的就如同他几天前向元星晖所说的那样，推举他成为了继希德指挥官之后的下一任指挥官。
对他的任命如同内定，元星晖甚至被直接邀请全程参与了这次的会议，俨然是还没有开始讨论，就已经给了他指挥官的待遇的样子。
说完，两个人静默不语。清涟微微抬起头，让晚风吹动发丝，轻轻闭上了双眼。
“你有心事，对吗。”
过了一会，她淡淡的开口说道。
“是啊。”
元星晖点了点头。清涟睁开双眼，蓝色的光芒微微流动，那是平缓的数据流。
“你知道吗，机娘不是生来就是要战斗的。”
“嗯？”
元星晖摇了摇头，一时没有弄懂清涟的意思。
但清涟却是很认真的语气。她在元星晖略显吃惊的目光中，从自己的古风长裙下缓缓抽出了一把长刀。
那是一把看起来外形颇有古刀味道的特制光束刀，清涟两手托着刀鞘，目光里写满了怀念。
“这把刀是我刚刚被改造成战斗型机娘的时候，主人送给我的。它从一把制式的普通长刀，随着我组件的一次次升级换代，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元星晖注视着清涟手中的刀，突然注意到了她的话中重要的点。
“你说，你是被改造成战斗型机娘的，那你之前是……”
清涟再次露出了微笑。
“是的，我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是一个像现在的服务型机娘一样的存在。那是个和平安全的时代，我的工作只有服侍主人的一切。”
元星晖静静的听着。清涟注视着手中的长刀，语气平淡的如同在讲述一个睡前故事。
“那个时候，创作了我的主人说，机娘被制造出来不是为了被人当成工具使用的。他说想让机娘成为可以陪伴孤独的人的存在，所以机娘才会拥有模拟了人类情感的模块。那段时光真的很快乐，我的数据告诉我我是快乐的，数据不会欺骗我。”
清涟手腕忽然微微用力，长刀被抽出了一点，锋利的刀刃反射着微光，映在了元星晖眼中。
“但是畸灵还是来了，主人的一位伙伴提出了用机娘驱逐畸灵的提议，虽然主人极力反对，但那个时候的人们还是实行了这个方案。主人去往了前线，所以我也申请将自己改造成了可以战斗的类型，继续保护主人的安危。”
“所以三代机娘，才会全员都是战斗型，她们几乎全都死在了几十年前同畸灵的那场大战中。”
元星晖记得这部分的资料，那时候的机娘没有强大的武器，让她们战斗下去的就只有不会感到畏惧的系统组件。她们大都带着简单改造过的人类的武器，被投放到遍地是畸灵的废墟中。
人们关注着有多少地区的畸灵被清除，却不会关注有多少机娘在战斗中报废。她们不是人类士兵，没有家人，不会有人在乎她们的安危，最悲哀的是，就连她们自己，也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过了这样几十年，大概已经没有人还会记得机娘被设计的初衷了吧。即便是现在的服务型机娘，也只是被制作成了取代一些东西的工具。”
元星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问道。
“你……恨当初那个提出将机娘变成士兵的人吗？”
清涟却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会恨他，他提出的方案是正确的，让人类在畸灵的威胁之下存活了下来，延续了自己的文明。”
锵，她将抽出的长刀重新收进了刀鞘中，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元星晖的眼睛。
“你与希德不一样，主人想要的是一个可以被机娘们在心中认可的指挥官，而不是一个新的希德，一个把机娘认定为纯粹的工具的人。”
元星晖理解了清涟的意思。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永远面带微笑的少女还有着这样的过往，内心受到了一点触动。
如果那把刀是现在的她，那么笛子就是过去的她了吧。刀被一次次升级改造，笛子却被收了起来，只供自己偶尔去怀念，就像怀念过去那段和平安定的时光。
夜风依然在缓缓的吹着，元星晖向清涟告辞，转身向下行电梯走去。
清涟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一只手不经意的按在了笛子上。
希望会长的选择是正确的，她在心中暗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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