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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那是非常可爱的笑容

第十六章那是非常可爱的笑容

零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漂浮在自己面前的棒棒糖。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谁见过一颗棒棒糖能跟抵挡住高科技光刃的一击呢。

棒棒糖架开光剑,直接破坏机器人的头部后,开始发射出淡淡的光芒。然后那小小的轮廓逐渐愈变愈大。

数秒后,那里便出现一名穿着宛如魔女的灵装,个子娇小的少女。

“七──七罪!”

士道不禁大叫出声。没错,那正是士道先前在街头四处奔走找寻的精灵少女。

“七罪,你——”

零子如此说完,七罪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轻轻开启双唇:

“……点啦。”

“诶?”

“……快点啦。你们要破坏那个庞然大物吧。”

七罪说着以帽檐遮掩脸庞,背对零子和士道。

不过对他们来说,这样就够了。

当然,一方面也是因为在绝境中增加了一位可靠的伙伴,但更令他们感到无比开心的是,从不对士道和零子等人敞开心胸的七罪不论基于何种理由,愿意主动开口说要帮忙。

两人相视一笑

“……喔!”

士道用力点了点头,使劲握住鏖杀公。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美九的尖叫声,流泻于四周的勇猛进行曲顿时中断。

看来美九因为遭受攻击而无法继续演奏。美九跳向后方,开始用声音攻击聚集成群的敌人。

于是,在演奏中断的同时,于千钧一发之际挡下人造卫星的冰壁开始龟裂崩落。在同一个时间点,四周卷起游涡的风势也逐渐减弱。

“什么……!”

想必是原先听见美九演奏而提升力量的四糸乃和八舞姐妹的灵力,在演奏中断后无法维持风与冰之壁吧。从桎梏中重获自由的人造卫星再次加速,开始朝地面坠落。

此时,十香甩开空中的敌人,降落到零子、士道与七罪的身边。

士道仰望逐渐坠落的人造卫星,十香随即露出战栗的神情点了点头。

“要是在这里破坏它,会引起大爆炸吧——”

零子有些苦恼的说完,七罪便哼了一声。

“少废话,赶快毁掉那种玩意儿啦。你们不是拥有很威武的剑吗?”

“不,那上面施有爆破魔法——”

士道话才说到一半,七罪便再次不悦地哼了一声。

然后将右手猛然伸向前方,高声喊叫:

“赝造魔女”

于是扫帚形状的天使出现在她手中,其前端展开后,炫目的光芒旋即包围四周。

原先逼近地面数百公尺的人造卫星,竟摇身一变成了一只胖嘟嘟的巨型猪仔吉祥物。

那无庸置疑是赝造魔女的变身能力。士道恍然大悟地望向七罪。

“好了,快点动手吧……!”

七罪一脸不耐地说了。巨大猪仔依旧逐渐逼近天宫市。虽然它作为炸弹的能力可能变得极低,但如此巨大的东西坠落,势必会造成猛烈的冲击吧。

“我们上吧,十香!”

士道和十香彼此点了点头,便同时高举鏖杀公指向目标物。

本来应该只存在一把的天使,绝不可能彼此相对的有形奇迹。

但在零子的帮助下,这对有形的奇迹,才得以出现在面前。

士道和十香同时将此奇迹一挥而下。

两人释放出的闪耀斩击在空中交错,轰炸目标。

然而,巨大的猪仔虽然改变形体,却依旧无法击破猪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拦两人的攻击。

“那是……随意领域!”

“唔……!”

那好歹也是天使发出的一击,单凭普通的随意领域不可能轻易挡下。不过,十香先前与机器人的战斗也耗费了不少精力,结果终究还是没有突破随意领域,巨大猪仔压顶般逼近而来。

“唔——!”

只差临门一脚。真的只差临门一脚而已。然而那临门一脚,却怎么样也无法补足。

“这样……下去……的话——”

零子支撑起面临极限的身体,打算再一次投影出一柄天使鏖杀公,但就在零子使用投影魔术的瞬间,撕裂般的疼痛涌上零子的脑部,身体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

就在这时——

“赝造魔女!”

七罪高举握在右手的天使,再次高声吶喊。

难道她看见士道和十香无法击破这只猪仔,要再次将它变成其他模样吗?

就在零子这么思考的时候,七罪紧接着扬起声音:“千变万化镜!”

瞬间——七罪高举的扫帚形状天使出现了变化。

片刻之后——

“什么……?”

那是一把剑。剑身约有七罪的身高那般巨大。闪耀金色光芒的剑铎以及漆黑的剑柄。没错——

“鏖杀公!”零子看见七罪手持的鏖杀公,将眼睛瞪得老大,随后无奈地笑了笑。

“也对,毕竟是Witch(魔女)嘛。Magician(魔术师)会的把戏她怎么不会呢~”

“你对士道做些什么呀……!能对这家伙恶作剧的——只有我而已啦────!”

七罪如此嘶吼,卯足全力将鏖杀公朝猪仔一挥而下。

剑身迸发出光芒,斩击沿着七罪挥舞而出的轨迹朝目标飞去。

不只是形状,虽然威力比鏖杀公本尊已经投影出的鏖杀公弱,但那无庸置疑拥有和鏖杀公本尊同样的力量。

士道、十香,以及——七罪。

三人的斩击朝目标的随意领域攻击过去。沿着猪仔周围展开的无形屏障响起宛如龟裂的声音——然后粉碎,响起犹如漫画的逗趣声,然后爆开。无数的棒棒糖如雨一般在四周倾泻而下。

“士道……!”

“库库,汝还不错嘛。”

“赞同。很出色的一击。”

“啊啊~达令真是太帅气了~”

士道暂且松了一口气,面向所有人深深低下头。

“各位……谢谢你们。如果只有我一个……就无法拯救市民了。真的,非常谢谢你们。”

士道说完,并排站著的少女们纷纷摇了摇头。

“我说过了吧,士道。我们是被你救赎的。”

“我们也……最喜欢……这座城市了。”

“就是说呀~达令能依赖人家,人家反而开心得都快要可以写出新歌的歌词了呢。”

“库库库……比起感谢吾等,汝更应该感谢零子才是哟。”

“赞同。零子这次可是精疲力尽了。”

八舞姐妹说完,士道再次转身面对坐在地上歇息的零子,鞠了一躬,再次说了一句谢谢。

面对士道如此郑重的道谢,零子莞尔一笑。

“我很早就说了吧,是士道你给了孤独一人的我一个家,愿意把我当做家人。帮助家人,有什么不妥吗?”

士道搔了搔脸颊露出苦笑——再次说了一句谢谢。

大家都陷入了一种温馨而又幸福的环境。

不过在这些人当中,只有一个人一语不发,打算离开现场。那就是七罪。

“七罪——”

零子叫住她,她的肩膀便剧烈地抖了一下,当场停下脚步。

接着缓缓面向零子一行人,有些怯懦地哼了一声。

“……干……干嘛啦。是要骂我不要在生死关头时才出现,要出现就早点出现吗?还是要说我一直变身成糖果躲在口袋里很恶心……?”

她又以阴郁的语气说出这种负面思考的话。她那始终如一的态度令零子和士道露出一抹苦笑,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异口同声地说: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咦……”

两人说完,七罪便瞪大双眼,伫立在原地。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擅自躲起来……害士道那么辛苦……”

七罪结结巴巴地说著,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之前……我还对你们做了许多过分的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声音开始带有哭腔,珍珠般的眼睛落下斗大泪珠,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大。

“脑袋有洞吗!脑袋有洞吗……!莫名其妙……!为什么,要那么……我……呀……!

说到最后已经话不成句,脸颊流下两行泪,号啕大哭了起来。

“喂……喂,七罪……”

士道和零子也没想到七罪会哭,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慌张地挥动双手安抚七罪。十香等人应该也察觉到事态非比寻常,跟着开始安慰她。

然而,七罪还是泪流不止——接着用悲伤?的哭腔说:

“对……不起……做了许多坏事……让大家困扰……对不起……大家对我那么温柔……我却尽说些讨人厌的话,对不起……”

即使抽抽噎噎,七罪仍然没有停止说话。像是要一口气释放以往积压在心中的情感一般,她继续说道:

“你们帮我按摩……我很开心……帮我剪头发……我很开心……帮我挑选衣服……我很开心……帮我化妆……我很开心……大家称赞我可爱……我很开心……!”

然后,吸着鼻水——

“我明明……开心得要命……那时却说不出口……对不起……!”

七罪以通红的眼睛望着士道的双眼。

“……谢谢……你。”

士道将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不过马上便露出微笑,面向七罪。

“别在意,我也要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现在大家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那个……我答应你事情全部结束后,随你爱去哪里都行,我已经没有权力阻止你了”

“但是……不介意的话,要不要跟我……当朋友?”

七罪一脸惊讶地屏住呼吸,依序看向士道以及站在他身后的十香等人。

眼睛再次落下斗大的泪珠,开始哭泣。

“达令真是的,又把七罪惹哭了呢~”

美九坏心眼地一边嗤嗤讪笑一边如此说道。士道的肩膀抖了一下。

“可不能把七罪交给那种人呢~所以,七罪,也跟人家当朋友嘛~”

“士道,不可以欺负七罪喔。我也要当你的朋友!”

“那……那个……我……我也要”

“四糸奈也要!四糸奈也要!”

“呵呵,把人托付给士道太危险了吧。也罢,七罪呀,本宫就特别允许汝当吾之眷属。”

“同意。夕弦和耶俱矢两人会好好地保护你。”

继美九之后,其他人也开始聚集到七罪身边。士道忍不住大声说道:

“喂,你们!不要说那种会害我被误会的话啦!”

士道高声吶喊,所有人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士道不经意地看向七罪,七罪慢慢地走向靠着墙上的零子。

看着低着头靠近自己的七罪,零子露出了一个微笑

“欢迎七罪,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在零子说完后,七罪点了点头,大大的帽檐遮住了七罪的面容,但因为零子是坐着的关系,零子可以看见七罪的眼神似乎有些闪躲。

“那个……你曾经说过……你和……我……有过类似的经历……”

“啊,那个啊——”

被七罪提起后,零子才想起七罪假扮琴里时自己对对方说过的话

“我……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这个嘛……”零子有些苦恼的挠了挠脸颊,与其说是不想分享自己的故事,倒不如说是自己不想回想那段记忆。

经过一番思考后,零子叹了口气

“可以哦,如果你愿意听到话,毕竟是一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嗯。”

零子抬起头,从下方看向七罪——发现她虽然脸颊留有泪痕,却也露出了零子从未见过的表情。

那是——非常可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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