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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I

序章·I

夜晚将至的时候,凄凉之雨如幕般洒下,在天与地之间架起了一条若隐若现的通路;远处的路上时常有划破黑夜的灯光闪过,那是人们的钢铁坐骑撕裂雨幕而过,释放出违和的喧嚣与躁动的光明;高耸的神庙投下冰冷的阴影,却不曾渗出一丝灯火;只有一旁小屋边篱笆上悬吊着的兔子玩偶随风舞动,经受着风蚀雨打,享受着凄迷的夜。

没有一艘载具进入这条小径,因为没有人会主动触犯神的威严。出于对神的尊敬,想进入通往神庙的小道,就必须徒步才行——神只愿见虔诚的信徒。

但没有载具并不代表着没人。

伴随着一阵掩盖了雨声的引擎轰鸣,一艘银灰色的地效飞行器止在了道路的尽头,流线型的轮廓将雨幕同大地分离,耀眼的灯光照亮了幽静的小道,但这光明却转瞬即逝。引擎的亢奋停止了,雨声再次淹没了一切。身披宽大袍子的人影从飞行器中迈步而出,又将金属制成的门重重关闭。他没有打伞,只是一步一步向神庙走去,任由这宽大的教袍斩断这浓重的烟雾。

直到他推开了神庙的大门。眼前的一切一如既往的熟悉——最先映入眼帘的仍是那羽蛇的雕像,它太宏伟了,即使刻意转移目光,也会在余光瞥见之际被顷刻间吸引眼球。虽然他对这雕像已是习以为常,但还是不免在那一瞬间为之痴迷。

“大主教,您来了。”不远处,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恭敬地站着,黑色斗篷的帽檐投下如墨的阴影,令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教会的另外六位已恭候多时,只待您到达,会议便可以开始了。”那人说着,声音闷闷的。

红袍主教点了点头。此时神殿内的灯光已然驱散了黑暗,他那一身如血般鲜红的长袍也显现出来,胸前别着独特的标志是一条振翅欲飞的羽蛇。令人讶异的是,他身上的红袍竟丝毫没有淋湿的痕迹,尽管方才从雨中穿行而过。拖着红色的长袍,他终于步入了神庙的密室。

隐藏于黑暗中的密室,像极了胡鲁斯加王那幽深恐怖的蜜酒厅,只是设施略微简陋了些。屋内只有七张椅子和一张圆桌,其中六张椅子已被占据,只剩下最中间的大主教之位。桌上的蜡烛是唯一的光源,虽然没有风,摇曳的烛火依旧扑闪扑闪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给这间密室更添了几分阴森。

“各位倒是耐得住性子,明白在这种时候应该静候佳音。”大主教坐了下来,声音中带着微微的笑意。

“此时当然得谨慎,毕竟不是开玩笑的。稍有遗漏,我们的意图被发现,功亏一篑事小,关键是还得搭上性命。”黑暗中的一人缓缓开口,“那么,据您看,到底有几成的把握呢,主教大人?”

“八成,”大主教幽幽地道,“只是此事急不得,必须等到下次大祭了。”

“那就等吧,时间不是问题,关键是成功率。”

“几个月时间,其实还可以准备得更充分些,那倒也好。”

“附议。”

“附议。”

“那么,既然达成了一致,就没有继续讨论的必要了。散会吧。”

烛火逝去,化作残存的青烟;黑暗再次侵袭而来,吞没了这小小的空间,也吞没了那曾经响起过的声音。

神庙门前,穿着黑色斗篷的教徒拉了拉自己的帽檐,冷冷注视着离去的七人。漆黑的帽檐投下墨色的阴影,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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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际在于晨,正是睡懒觉的好时候。能在这个时间美美地睡上一觉,再到周公那儿随便弄点什么想要的东西,是足以令每一个人开心的东西。

而对于一个嗜睡且没有过多限制的人而言,他们甚至可以一觉睡上十余个小时。

比如这位,花梦宇。

身为一位优秀的自由职业者,他相对于常人而言有许多的休息时间。他总喜欢大手大脚地花钱,所以每次赚到钱,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再次身无分文,但他并不担心这个。身为一个孤儿,他没有遭遇催婚的压力;身为一个生性较为冷淡的人,他也没有非常多的朋友。他懒得费劲心思去追求女孩,从而能够过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神仙生活,能够到处乱跑周游世界。

在他的眼里,钱嘛,够花就行。关键是,能怎么舒服怎么来才好。睡觉要到自然醒,往往起床便已是日上三竿;吃的东西可以便宜,但不能亏待自己的味蕾;计划是束缚,只要能够没有,就坚决抛弃……

他几乎始终遵循着自己的信念,从未雷池过半步。

不过,今天却要被打破了。

“滴滴滴滴滴滴~”

花梦宇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用力一拍身旁的闹钟,让这喋喋不休的家伙彻底闭上了嘴,从而再次摆脱了纷繁而快节奏的物质世界。正欲再度回归被窝的怀抱,前往甜美的梦乡,他却猛然愣住了。

他的大脑告诉他,他今天的旅行计划已经不得不开始了。

是的,确实是他平日里无论如何都不会在意的旅行的时间。更何况,他本就是一个非常没有时间观念的人。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所谓的时间对于他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不过情况不同。他今天不得不制定旅行计划,就是因为虽然景点这东西永远存在,可是某些奇观却是无论如何也被限制在一定时间内的。

他希望能够完整地观赏到那不可思议的奇观。

光影蛇形。(光影蛇形本该出现在日落时分,这里改成上午向正午过渡的时间是为了加快节奏)

但凡对玛雅古文明有一定了解的人,想来都该知道这不可思议的奇观,毕竟这是为了玛雅所信奉的至高神——羽蛇神——库库尔坎而建造的不可思议的建筑物“库库尔坎金字塔”所造就的奇观。

一年不过两次,分别在春分与秋分的当日。凭借“库库尔坎金字塔”那巧夺天工的精妙设计,这令人讶异的奇观才得以诞生。

所以,他希望能够观看一次完整的“光影蛇形”。

但是即使穿完了衣服,也有许多事需要处理。准确来讲,这都是因为他毫无计划性招致的。如果他有的话,昨天晚上就会准备完毕,而不是现在翻箱倒柜。

背上沉重的旅行包,带上几瓶矿泉水,放上一袋压缩饼干,两盒奥利奥,在颈间挂上一台还算不错的摄影机,最后再往怀里揣上小巧的mp3,带上耳机,打开音乐,便大功告成。

准确说,忘了手机,其他都到位了。

花梦宇匆忙地回头一把将床头边的手机抓在手里,随意地叼起几片吐司,便匆匆忙忙地冲出了房间,接着是宾馆。

然后……

然后他就开始在街道上漫步起来。

因为时间其实还很早,他今天定下的计划,完全给自己留足了时间。这足以让他走到遗迹处都能赶上全程。

这也正是他的目的。

不同于现在的大多数人,他是个极为享受闲情逸致的家伙。如果这么点儿距离都得叫一辆出租车,那么他便也算是受到了社会的快节奏影响。他不喜欢过快的节奏。

就像现在这样,一路走去,享受音乐带来的快乐并将自己的悠然与他人的匆促对比,从而产生优越感,顺便还能锻炼身体。一举三得,不外如是。

生活就是要像这样,不一定要比多少人有钱,比多少人奢侈,但至少能在享受自己的生活时拥有与之相符的安逸程度。

这才快乐。

想着,他便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清晨渐渐向上午过渡,道路上的人数渐渐开始增加的时候,他也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而这里,也已经有了不少的人了。

“嗯……是的,我到了。”花梦宇正打着电话,“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还没到这种事情都迟到的地步。这次回来如果还能有多余的钱,我会买点纪念品回来给你。好……再见。”

这是他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女性朋友打来的。他接完电话,看了眼熙攘的人群,微微皱了皱眉。他并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不过在现在这种不得不接触的情况下……他也无可奈何。

毕竟,光影蛇形虽然不是人尽皆知的奇观美景,但是了解的人也有不少,每年也都能吸引来一定数量的游客,所以这种情况并非不正常。

他自然是融入不进去。于是乎,他便只能独自站在一旁了。不过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也已经到了。

真令人高兴,不需要继续在这干等着听这些噪音了。他想。

将目光投向金字塔的脚下,他毫不意外地,终于看见了光影蛇形的奇景。

但这次与以往不同。他确信事态已经超出了控制。

随着蛇形的漫游,天空中的耀阳渐渐褪去,是的,褪去,就仿佛天空本就是一张画布,现在失掉了颜色。但这只是开始。随着阳光的退却,蓝黑相间的星幕取代了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那条羽蛇之影并未消失,而是仍在星光的支持下继续游曳。宛如源自太古的声音传来,在花梦宇耳中,更是如魔音贯耳。

“来吧……来吧,再靠近些……是的,我知道,你听得到……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多久,多少年……不要让我等得更久了。”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向着不远处的羽蛇之影走了过去,没有人来阻止他……他可以感觉得到,眼前的影子,似乎真正活了过来。

“好久不见……”

羽蛇神的影子仿佛露出了笑意。他吐出信子,将花梦宇直接吞入口中。

“欢迎回来。”

PS:我并不是月厨,更不是蛇神厨。我写这本书主要是因为机缘了解了羽蛇神的神话,又因为当年玩过一段时间的神之浩劫,对羽蛇神这位神祇有一定的好感(强度很足还够帅)。我将神之浩劫(老版国服)的一些羽蛇神的背景故事和玛雅神话、我自己的想象修改并融合,创造出属于我的羽蛇神。然后全凭自己的想象构架了这部与羽蛇神有些许关系的魔幻(魔幻+科幻+玄幻?)变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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