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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第一场战斗

四、第一场战斗

昨晚,我被那股阴冷的气息弄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精神高度紧张。或许,这就是如芒背刺的感觉吧。

特别是那一闪而过的身影,更是让我胆颤心惊,仿佛被狮子盯上了。M国的炮弹落在身前也没这么恐怖!果然,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我坐在轮椅上,不敢躺在床上,睡意像可爱的少女在向我发出邀请,勾引我进入梦乡。只是一想到那个潜藏在暗处的灭世者随时都可能要了我的老命,就一直强打着精神,不肯睡觉,也不敢睡觉。

最后我实在熬不住了,就直接坐在轮椅上睡着了。可没想到我竟然又见到系统,还是这张百看不厌的脸,令我如此这般……呸,还是在用我的脸!我说,你就不能用其他人的脸吗!比如:美少女的脸。

“我比较乐意把你的容貌当作皮肤来用。”系统说话了。对此我直接翻了个白眼,顺手竖了根中指来表达我的不满。

系统对此毫不在意,又是把手一挥,我左边就出现了一个身穿蓝白洛丽塔,双腿裹着白色丝袜、顶着一头闪耀银色长发的美少女。我正疑惑着这里怎么出现美少女了?接着,系统说了一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他说:“诺,这是我的初始皮肤!”我听到这话,心里莫名震惊,敢情你有高级皮肤不穿,硬要穿我这个糙汉子的!

“没错, 这就是我对宿主的爱的表现!你看我有多爱你。”系统又在这里乱扯了,对此,我不屑地说:““爱我就放过我。有什么事吗?”

系统对于我的无礼行为,只是微微一笑,又说:“我只是来告诉你进入「镜像空间」的方法,需要你照着镜子或可以充当镜子的东西才能进入的,现在我只是连接了你的意识而已。对了,你还可以通过「镜像空间」,去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要那里有镜子或具有与镜子相似功能的东西。这两件功能分别名为「映照自我」和「镜像移位」。”

“别问我为什么叫这些名字,这是我的造物者设定的。 反正就是人脸识别和传送。”她(我决定把当做美少女)笑着打断了我即将发出的吐槽。

然后她顿了一下,又笑着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是给予人温暖,希望你明天还能感受,我的掌握者!”说完,还不忘眨眨眼,用左手来一个手枪瞄了我一枪。

你就不能用美少女印象来摆姿势吗?带着这样的吐槽,我睁开眼便和清晨的阳光撞了个满怀,全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我眯着眼,略有思索:“清晨的阳光吗?”

既然系统经催促我尽快行动,那我肯定要做点准备才行。究其根本,我不觉得自己这个半残能在积年历鬼爪子下苟活到清晨第一缕阳光再次照射到自己脸上。

因此,我要结合现在拥有的条件和多年来看鬼片得到的经验来应对周瑶。这其实是无奈之举,鬼知道这些经验有没有用呀!

我找到周叔说:“周叔,麻烦你去帮我去买一些镜纸,越多越好,还有去附近的狗噢店看看有没有待宰的黑狗,在店家手里要点黑狗血给我。不干什么的,真的。”

周叔听着我奇奇怪怪的要求,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看着我。我唯有以“诚挚”的目光,“朴实”的话语来说服他,他终于不再问我要干什么,去帮我买东西了。

接下来,我还要去庙里求点符、再买点糯米……也不管是什么东西了,但凡是觉得总有点用的都买来备着。

幸亏现在城市铺行了完善的无障碍通道、公交车也能供残疾人推轮椅上去了,要不然自己一个人去买东西,简直是痴心妄想,跟登天一样的难事。

我买完符咒和糯米,还顺便去京道观那里求了一把桃木剑,是不是桃木成我不清楚。为此,我还特意去买了几只公鸡,回去宰了,准备取鸡血。

中午,我回到疗养院取走了镜纸。然后,我找到了一栋废弃的楼房,准备布置“战场”。

我拆开一卷镜纸,铺平一块在地上看了看,确定能够映照出我的脸。我试了试,正好能穿过镜纸到达个镜像空间时,一进去就就看到了系统。没等她打招呼,我就跟活见鬼似的退出来了

接着,我便一下午都在这栋废弃楼房里到处张贴镜纸。经过一下午的努力,基本上,每一层楼层、每一个走廊、每一个房间,就连地面也都贴了一张1.5米长、0.5米宽的镜纸,隔几米就有一张,整栋楼都是镜纸。

最后,我宰了鸡,把血放进涂有柠檬酸钠的瓶子,防止鸡血凝固。Oh!我忘记提醒周叔要在黑狗血里混一点柠檬酸钠了。

没办法,我只能带着鸡的尸体回去——不可能浪费一只壮硕的鸡的。回去的方法;当然是用个镜像空间,直接传送到房间里,我房问可是有一面大镜子的呀。

只是刚打开房门,我就碰上了周叔。我一只手提着鸡脖子的样子就被站在门口的周叔看见了。他一只手保持着将要推门的姿势,两只眼睛不停在我手里和还在滴血的公鸡之间来回。

“小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在房向里杀鸡?”他惊讶地发出声,向我询问。

被下午的辛勤“劳动成果”,我都忘记了跟周叔撞上这怎么办这一茬……平时为了方便他照顾我,他也有我家门钥匙,我是很信赖他的。

我一瞬间忘记了手上的鸡粪和鸡血狠狠地捂脸,脏物全糊在脸上了,我发觉时已晚矣!我只能借此岔开话题,对周叔,说:“周叔,你叫人把这鸡处理一下,就当晚饭加菜吧。我要去洗脸先……”

我把鸡递交给周叔,便一个人推着轮椅去了洗手间。周叔拿着鸡,愣着站在原地看着我远去,不管他作何感想……

转眼之间就到了晚上十二点,我力排众议,一个人揽下今晚值夜的工作。将原本值夜的几个护士撵回家睡觉去,独自一人在医疗院大厅。

我手里拿着一杯半凝固的黑狗血,对着空荡的大厅喊:“周瑶,还不出来吗?快快来干我呀!昨晚被你弄得好生“舒服”,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还不出来吗?还是要我念一下你的生平事迹才肯出来吗?”

除了刚才说话的回音,空荡的大厅寂静得可怕。我感觉自己是在对着空气喊话,很傻。其实,我只是想试一试,我感觉她一定在这里盯着我,只是隐藏起来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我对着空荡的大厅,咂了咂嘴,决定念一下她的故事。我缓缓说道:“有一对双胞胎姐妹,他们的母亲为了生下她们,因为难产,导致失血过多,最后不治身亡。更可怜的是妹妹在母亲生产的过程中,因为缺氧而导致大脑神经受损,成了智力残障儿。同村人都说是她们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对于她们的到来,连亲戚都不是很接受。但她们的父亲并不因为这样抛弃她们,一直尽心尽力地抚养她们。”

我环顾四周,还是没看到周瑶,但是那股阴冷的感觉又出现了。我继续说下去:“可是好景不长,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不久也抛下双胞胎,扔给她们的爷爷奶奶。可是不出几年,两位老人也去世了,就只剩下姐姐周瑶和妹妹周兆双依为命。可是更加不幸的还在后面: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她们住的那间破旧的茅顶屋不知为何起了火。姐姐在里面被烧死,而妹妹则在外面被冻死了……”

刚说完,后背无缘无故地刮起了狂风,携带着刺骨的寒冷,就这样充斥着整个空间。全身浸润着如此的寒冷,应该可以结霜了,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待我调转身子,寒冷已经褪去,定晴一看,果不其然,周瑶又出现了。现在周瑶正站在楼梯口,脸色无比惨白,周身更是散发着若隐若现的日气。

我猜刚才的话刺激到她了吧。不过我对于她的出场特效没有多大实感,张口便来一句:“呦,近来气色不错呀!昨晚承蒙你关照了。”所谓损人不利已”,便是指我了。明知道激怒她会让自己死得更快,但还是要作死。

周瑶脸色平静,只是透露出杀意的眼神仿佛看我是个死人,如果能掩饰一下就更好了。她缓缓地说:“当年我和妹妹一出生便克死了妈妈,妹妹智力有障碍,但家里也没钱给妹妹治病。爸爸常常因此而流泪,但是从未将怨气撒在我和妹妹身上,对我们姐妹很好……”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离开了,那年我四岁,我问爷爷奶奶:‘爸爸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爷爷奶奶好几次都是眼角含着泪,摸着我脑袋说:‘快了,快了,爸爸出去挣大钱,很快就回来……’只是不过几年,爷爷奶奶也都走了,埋葬他们的人都是一些我从未见过脸的亲戚,他们说是我和妹妹的亲戚来着的。”

周瑶越是这样说着,脸色就越是挣扎。我听着她这样说,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手里的那杯黑狗血也握得更紧。

她脸色狰狞地继续说着:“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只是被烧死的是我的妹妹,而我被冻死在找人救火的路上。”说完,她身体便开始“膨胀”,肢干拉长,骨头撑开皮囊,像一只被塞进狭小皮囊的骷髅,尖牙利爪,很是恐怖。

我看着此番情景,大感卧槽,这是原形毕露了呀!我马上把黑狗血泼去,结果黑狗血直接穿了过去,不但没造成伤害,还被冻成了冰渣渣……果然电影里演的都是假!

我急忙调转方向,向大厅的玻璃门移动。可是我刚调转成反方向,周瑶便冲上来,一掌把我从转椅上拍飞。我被她狠狠地拍飞,痛苦地趴在地上,回头望向周瑶,她现在已经不成人样了,两只爪子像又细又长的水果刀,满嘴獠牙都露了出来。青面獠牙,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

我趴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可能她那一掌把我拍出内伤了吧,我现在身体很痛,就是不知伤到什么程度。我看着周瑶一步一步追近,一股狠劲儿涌上心头,想站起来跟她拼命。可我站不起来呀,只能还一口混着血的唾沫给她。

没想到,我的血比黑狗血管用多了,周瑶被我的血沫溅到后,很明显停滞了一会儿。我心中大喜,赶忙爬到玻璃门前,把手往玻璃门上面一摸,上面便荡起了一圈圈波纹,我再把手往里面一探,整个人就从废弃大楼的一张镜纸里面穿了出来,到达了废弃大楼。我一到废弃大楼,便艰难地扶着墙,坐上预先放置的轮椅,向另一个方向移去。

周瑶看见我进入了玻璃平面,愣了一下,也毫不示弱地冲了进来。然后一进来,又被远处的我泼了一碗鸡血。不过她当然是一点事也没有。我只好继续穿过镜纸到另一个房间。我接下来并不打算让她继续跟着我过去——因为我要跟她玩捉迷藏,所以这次她没有办法立刻跟着过来。

于是,我就这样凭借这着「镜像空间」的传送功能跟她斗得不可开交。其实我只是靠着系统给予的机动性拼命地躲着她,顺便用一些小玩意搞一下她的心态。她一找到我,我就泼一点鸡血什么的东西给她。我知道鸡血没用,可我也没有捉鬼的方法呀!虽然我自己的血倒是有点用,但失血过多会死人的呀!

不过,时间长了,她也发现了一点门路,每找到我一次,就把镜纸撕烂。就这样,我可以移动的范围越来越少。最后,又回到刚开始那个房间。我改天一定要上拼多多批发一箱回来。

为什么我不把她留在这里,自己回疗养院躲着呢?因为疗养院还有病人,我回去只会把她引回去,只会伤及无辜。虽然我不是个大好人,但也不是冷漠无情的人。所以我亲手把最后一张镜纸撕烂了,正对着门口,背对着窗帘,静静等待周瑶找到我,内心很紧张。

当然最好找不到我,也不要回疗养院——我带着这样的侥幸。

周瑶还是找到我了,毕竟这楼也不大。她单手捏着我脖子,把我从轮椅上扯到半空。我拼命地用手拉扯她的爪子,想方设法地挣扎,我快要窒息了。

她露出狰狞的笑容,说:“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跑吗?你那些小手段怎么不用了?”

我整张脸都憋红了,想说话但发不出声。她看着我的模样,笑容更加灿烂”,散发出的恶意尤其壮大。她带着无比恐怖的笑容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前几天你可是连魂都散了呀。不过等一下吃了你的灵魂,我就能得到你的记忆了,说不定我还能找到复活妹妹的办法了。”

我听着这话,内心也是苦呀!我也想知道我怎么活过来呀!我用尽全身力气,把舌尖咬破,向周瑶呸了一口血沫。 她因此停滞了一下。我趁现在赶紧挣开了她的爪子。我掉了下来,跪在地上,双手摸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我艰难地说:“你觉得你妹妹看到你今日的模样会有何感想?你真觉得你对得起你还在世的家人吗?”

周瑶听到我的话,突妈然愤怒地向我咆哮道:“别跟我说家人,他如果还在,我去杀了他!如果他不无缘无故离开我们,妹妹也不会在我出去的时候,在家里被烧死!”

这根本就是个孩子,还是个非常偏执且危险的小孩。怎么能将偶然的事故归咎于个人呢?他们家的事早就有报纸刊登过了,她爸不是故意抛下她们的。我从庙里回来的时候,为了验证周瑶信息的真实性,顺路去了市图书馆。翻阅了几十年前的报纸,早就确认了周瑶的身份。

我经过一小会儿的恢复,已经好很多了,对她说:“你知道当年的具体情况吗?真是一个任性的小孩子呀,只会胡乱地发脾气。”说着,我对她露出嘲讽的笑容,时间快到了。

她一听这话,可“高兴”了,直接把尖尖的利爪架在我的喉咙上,说:“你再说一句试一试……”虽然她的爪子搭在我的脖子上,但可惜我现在并不害怕。

我嘲讽的笑容愈来愈烈,携带着话气也渐渐带上了张狂,继续说道:“当年HUA国国内反动派闹得历害,人人自危。你爷爷奶奶怕你爸被诬陷成反动派,因为你爸曾经帮过外人并且得罪不少同村人。本来只想是让他在躲过一年,避一避风头,之后再回来。可没想到反动派越闹越历害,社会越来越动荡。你爸是很多年后才回乡的,他听闻你们已死,可是悲伤到极点,差点自杀成功,多次被人救回来。他之后只好把你们的墓迁到了你们的母亲那里……”

周瑶很不屑地说:“那又如何?你关心一下自己吧!”

我也不屑地回答她:“你还是关心自己吧!”我猛地扯开窗帘,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恰好伴随一声鸡鸣进入房间,热情地将我们两个拥抱。 我浸润在温暖的阳光里,看着浑身冒黑烟、拼命拿手遮挡阳光的周瑶发出凄惨的求饶声,我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我对于她的求饶没有丝毫逢

对于她的求饶,我没有丝毫怜悯之心。我是这样回答她的求饶的:“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是给予人温暖,可是看起来对你很不好。我弄这么多小手段就是为了能让你麻痹,更好地感受阳光,哈哈!”

随后,周瑶便在不甘之中化成了一摊黑雾散开了,比想像中还要快。只留下一个拔浪鼓……

事了拂衣去,身藏功与名。我便拿着这战利品和好几只鸡离开了这栋楼……

自此,这栋楼便因为彻夜的鬼叫和到处洒的鸡血(还包括各种各样的“驱鬼法宝”)被周围居民唤作鬼楼,逐渐成为了G市都市传说之一,然后再无开放商敢接这栋楼的盘

作为罪魁祸首的我浑然不自知,依旧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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