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我听错了么？”
管家向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年纪渐大后产生幻听是常有的事，他也没有在意，掏了掏耳朵向楼梯走去。
而一影子从他刚才所处位置的正上方悄然落下，侧耳紧贴着书房门，确认里面没有动静后才轻扭开把手。
城堡里的木门都被保养的很好，轴承滑动时声音微不可言，也多亏了这点，艾尔薇在搜索时能够一直保持安静。
门内俨然是寻常书房的样子，但毕竟是一个奥术师家族，堆放的典籍几乎占满了半个房间。
那些和奥术有关的可以先不管，反正艾尔薇也看不懂，她径直走向书桌，用手顺着桌沿划了一圈。在伯爵家待久了后只要看见一张桌子，就总想试试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
很可惜并没有，但她也找到了月之城内商会的报告清单，其上写明了那些伪制狂化剂的流通记录，而本以为是源头的月之城竟然还有上家。
黑塔要塞里的人，以及...运送的是魔物尸体吗？
之前那些伪造的狂化剂里一直有种侵蚀性很强成分没有被分析出，现在看来应该把这种药剂叫做魔化剂了。
魔物的感染性本来就强，现在还直接吃掉它们的血肉，真不知道做出这玩意的人到底怎么想的。
艾尔薇记好这几个信息，将桌上恢复成原本的摆设，正准备去翻翻那些看着就头大的奥术典籍时，忽然注意到墙上挂着的巨画。
这应该是整个塞希维尔家族的画像，那种银发在月之城可谓是标志性的，她从头到尾找了一整遍，都没有发现和珮娅相似的人物。
摘下这幅画像，背面有着画师的署名，以及创作日期，是在十年前。
那时珮娅应该是六岁左右，而那个传言产生的时间也许会更早...
“谁在这？！”
呵斥声在响起时，艾尔薇便将一旁的魔石灯扫翻，将手中的巨画甩向立在门前的男子。
大意了，没想到这房门的隔音性这么好，她根本没有听到有人向这边靠近。
门口的男子还较为年轻，在黑暗中感觉有风声袭来，急忙防御，但还是被画像砸的有些踉跄。下一刻，一记膝击狠狠撞在他的腹部，疼痛令他不得不弯下腰来。
塞希维尔家族的大部分成员都会选择成为奥术师，而这种职业最为明显的缺点就是需要花时间去准备法术，因此主动突袭对艾尔薇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勒住男子的脖子，让他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这人还有活着的价值，既然在这城堡里，应该会知道什么有用的情报。
不对劲！
门外骤然亮起法阵的雏形，并在艾尔薇刚反应过来时迅速成型，气刃从她和男子中间精确掠过，将她的一只手臂切断。
“父亲。”挣脱束缚的年轻男子也开始进行吟唱，而那名发动攻击的人也走了进来。
书房里的光线不足，艾尔薇也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轮廓，以及月光下反射出深蓝的双瞳。
“是家族长吗，还真是个怪物...”
能将施法的时间压缩到那么短，这样的能力她也只在帕莎伯爵身上见过。
“仑斯，你退下。”这位家族长似乎不想废话，径直来到艾尔薇面前，“交代一下你是被谁派来的，我就留你一命。”
“就不能是我看你们家太有钱了，想劫富济贫一下吗。”
还没说完，艾尔薇脖子上便多了一道伤口，再深一些的话就会直接划破气管。
“停、停，我投降。”她赶忙连断臂都一块举起来，“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说了，是谁派你来的。”
“好问题，我说我是国王派来让你自杀的你信吗。”
呼啸的气刃直指脖颈，释放者对这个废话连篇的家伙没了耐心，打算结果掉她的性命。
对此已有准备的艾尔薇直接将断臂横在前面，气刃撞在袖口处，引爆了藏于其下的魔石。
“什么声音？”
城堡外侧的巡逻队都感觉到脚下有些震动，顺着爆炸声的方向看去，一道影子从窗内撞出，砸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迅速消失在夜幕里。
......
第二天白日。
陪伴珮娅的女仆今天也依旧静候着，只是神情中带着几丝困意。
没办法，几个小时前她可是被人从月之城的这头追杀到那头，直到身体恢复完毕才甩脱了追兵。
幸亏身上的物件还不少，自从跟着阿利斯学习搏斗学歪了后，身上放着各类魔石以便随时都能“不讲武德”就成了她的习惯。
虽说也让她自己成了行走的爆炸桶。
另一方面，自身的缺点也在这次的行动中一览无遗，对于他人释放的法术，除了先一步将释放者打断，她基本没有其他的反制手段。
不仅仅是这个，精神跟不上身体，想要完全发挥必须叫出“里”也是个大问题...
“薇？”
关切的声音把走思的艾尔薇拉回现实，一旁的珮娅注意到她的困倦，很是在意。
“啊，我很好，珮娅小姐。”
女仆赶忙强打起精神，但也已经骗不了这位敏锐的少女。她合上书本，将其推到床前。
“也是呢，昨晚让你帮忙了那么久，白天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不、这里是小姐您的房间，我不能...？！！”
“这是命令。”艾尔薇因惊愕而微张的口被珮娅捂住，这位大小姐难得任性了一回，“而且我也坐累了，靠在床上看书也不错。”
“既然是属于我的女仆，不应该陪伴在我身边吗？”
“...是。”
算了，自己确实有些扛不住困意了，反正也是这位大小姐的命令，稍微休息一会儿也没什么问题。
轻盈的丝被将身体包裹，其上似乎还留有余温，在这静谧的西宅邸，睡眠的确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偶有一只乌鸦落在枝头，纯黑的瞳孔里映出窗内沉睡的女仆，与身旁淡笑着的少女。
奥术的秘典就摆放在面前，许久也未见其被翻到下一页。
ps：我在那一堆新建文件夹里竟然找到一本以前码的第一人称治愈（？）短篇小说.....的前一章半，嗯，有时间会把它补全（至少、大概、可能、应该能够在狗带之前补全）
（话说这种书真的会有人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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