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看着方言的脸就禁不住想起早上，想起来就会脑补那个画面。
虽危险到家了，但好在没出人命，而且动机...
莫薇放下饼又捂住了嘴，方言吭哧一口咬住了筷子，贾翔若无其事的喝着粥。
忍！
一时总好过喋喋不休，笑吧！
洗衣机给力，夏天的风更是给力，一夜吹干衣服不用操心第二天穿什么，当然在毫不在意他人关注自己就一套衣服的眼光前提下。
莫薇换回了平时的打扮，细心的整好自己弄出的凌乱，换言之，把方言的屋子几乎打扫了一遍。
甭管怎么说，白白两餐加一宿，做点什么都是应该的。
送人到电梯口，莫薇连连告辞，都是相处几年的同学，又是结束了校园生涯开始讨生活的，眼下还有一堆的事儿在跟前等着。时不我待，就别浪费在无所谓的客套上了。
进电梯前，方言特意把手搭在莫薇肩膀上，面色凝重、语气极为深沉的叮嘱道，"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话..."
莫薇也跟着挂上了表演似得脸，"且请放宽心，大侠的秘密小女子必定守口如瓶，肯定不会对他人提及的。"
咦！瞧瞧她可怜兮兮的眼神，这就是受惊害怕的最好样板，比某某人强多了。真不愧是在学校话剧社混过的，当初咋就不考虑表演呢？
真是可惜了，未来的演绎之星，就甘于平庸的做起了服装行业！
"哼哼！回头开业还请赏个脸来捧场！"
"彼此彼此！"
两人互抱一拳，侠气味道十足的告别，电梯轿厢门合上，贾翔侧目看着边上的人，那双眼睛慢慢变得放松，然后又透着股茫然，以及些许对未知的恐惧。
莫薇是第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从昨天到此刻的种种给两人提了个醒，也可以说是敲响了警钟。
方言变化的这事太过于不可思议，是借口总不是真相，既然是假的总有人怀疑，不管是否可以担得上最合适的，至少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得坚持下去，因为身后已经没有回头路。
一个温和的眼神，一个简单的安抚。
有个懂自己的、支持自己的人，面对的再多又如何？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个顺利的利用落差不费力的搭在肩上，而另一个却像是树枝间攀爬的长臂猿。
看她有点费劲儿，他轻轻蹲了一些。
"靠！"方言笑呵呵的一捶打在贾翔后背上。
本以为如鱼般游曳在滚滚车流中，但实际却是差点被上班高峰期的车流堵死。
平时骑着单车去上学的途中，看着身边一辆辆车经过总是羡慕不已，可真加入这有车一族的大军，新鲜劲还没过就觉得还是以前好。
突破重围，目的地终于出现在眼前。一路走走停停脑袋被晃得直迷糊，下车当时就觉得地像棉花般的软，差点没摔倒。
贾翔好一些，只是...稍稍好些而已，没办法，只能靠着车缓缓。两人傻笑又缓解不了尴尬，除了扣手机也没别的法子。
之前还弥漫着异味儿，几天时间就淡到不细闻根本察觉不了的地步，这个公司还挺给力，不过价钱也不太友善。
贾翔随手摁开了灯，柔和的光打展示柜上，熠熠生辉，朝气蓬勃！
贾翔却是钻到后面、不知道第几次查看机器的贾翔折了回来，总归是囊中羞涩为了防着万一劫下些钱以备不测，弄了台二手机器，九成新实际损耗还是有点，随手比了个OK算是稳了。
广告发出去了，营销也做好了，一切都准备就绪，只差把那些鸭腿鸭胗鸭肠摆上就可以开业了！几天后，门庭若市的时刻，方言把脑补的经意念捏成了实体，投在眼前。
想一想，还真有那么点急不可耐了。
"要不...今天？"
贾翔皱眉，当时就摆摆手，"这么多天呢，不怕坏了，实在想就先弄料汤。再说..."
"什么？"方言纯粹开玩笑，不过却无意间勾起了贾翔的心思。
有问题，方言皱眉问了下，贾翔努努嘴，很不想但还是不得不说出来。
"明天叔叔阿姨就来了，还是等眼下这茬过去了再开始吧。"
方言脸色被不可抗的力量冻结，那些兴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忧心忡忡。
扯了把椅子坐下，方言无力的把胳膊自然下垂。
方志恒和洛雪的到来，不只是要接受眼前残酷的事实，还担着一份责任，费心费力的去向亲朋友解释。好端端的儿子，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了丫头片子。
"我姐没跟我说。"
"怕你想太多。"贾翔接着说，"本来我想明天收到车次再跟你说的。"
方言哼笑，对自己的嘲讽，也是笑贾翔的考虑太多，反倒是自己先乱了。
"哪有那么脆弱，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吗？"
"这种事可不一般，用常理来理解..."
"那你想一想，这几天我像是有事人的样吗？"
"有！"
贾翔盯着那张满是无所谓的脸，噗的笑了出来，方言攥紧了拳头。
"笑毛啊！赶紧的去隔壁拿东西！"
"真要开始？"贾翔确认似得问了句，方言压根不做声，去收银台下面把先前塞里面的围裙帽子手套都掏了出来。
"我做好了自己吃！放那么多天吃坏肚子了，回头找咱们麻烦怎么办？"
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也挺好，然而，手机突然不安分了。
"喂..."
贾翔驻足原地，离的有点远，电话里叽里呱啦的听不清说的什么，只看到方言的五官成了紧急集合的。
等贾翔靠近些，方言忽然揣好手机，把套好的帽子摘了塞回到原位。
有事...
刚这么想了下就见方言哭似得脸，"还等什么明天，今天就忍不住了！"
呃！
到底是方清按捺不住了吧，这事说出来谁的亲人能忍耐漫长的一天的。
闭口不言整整一路，方言始终靠着窗边眼望外面的表情，贾翔说段子也只是迎来不咸不淡的回应和姨母笑。
高铁站前，方言挺胸昂头舒了口气，揉揉脸又强迫自个笑上了。
贾翔看得出，她心里比谁都要沉重，可是依旧勉强着自己，只是不想让父母太操心罢了。
"以清姐的口才你就放心吧。"
方言闻声咧了咧嘴，"还我担心，担心个毛线！再怎么变还是他们孩子，亲爹亲妈能吃了我不成？"
凡事不经细说，容易勾起回忆和瞎琢磨。眼下贾翔就想起了儿时，因为证实自己是男是女那件事而被校内批评，洛雪被校长亲自教育了两个钟头，最后回到家把方言追的满屋子乱跑，知道这一通打能要半条小命的方言以跳窗逃跑，然后窜到到了他家。
那副糗样还历历在目，如今知道方言变身的真实情况后，还真保不齐会不会当场变身母老虎，大庭广众之下现场表演‘教子十八掌’。
方言打前走着，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就想跟贾翔打哈哈转移注意力，左右看不见人，回头就见那个发呆的木头。
"嘿！"
方言吼了声，贾翔几乎跳起似得回神，然后跟了上来。
"还说我担心？你比我想的多不少嘛！"
"其实我是在想，酒精、纱布、红花油...还缺点什么来着？"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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