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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为了什么(二)

第十七章 为了什么(二)

契约 的完成只需要一瞬间,倒不如说契约这种事情根本没必要大张旗鼓地表现出来。反正只是把被称为超能力的水灌入容器罢了。对格尔昆来说,契约的对象并非一定是活生生的人类。只要是个能承受存在之力量的容器,就能够成为与其他“火雾战士”性质上来说一模一样的存在。

无法用常识去理解和解释,因为这即是这个魔神的特权。这份犯规级别,超出规格外的能力,是用“逆理”来形容而存在的。 契约完成的一刻,无论是谁都能成为类比“火雾战士”的容器(工具)。

但也仅局限于“火雾战士”的框架内。说到底只要是红世使徒传授力量给人类的契约,也几乎是一样的。所谓的“逆理”,也得在一定的框架下运行。

只不过相比其他人,这个框架可不仅仅只是大了十倍百倍。 就像有的鸟儿连飞过一座小山头都感到吃力,但能飞越遥遥高峰的少数雄鹰依旧存在。

想要力量就直接给,这是格尔昆一开始便决定好的。只可惜,这个当初弱得连区区一个“磷子”也打不赢的“密斯提斯”却决然拒绝了这股力量。并不是因为魔神的往事。他不可能知道那些。那到底是为什么呢?一个无比执着于变强的人,为什么要拒绝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呢?在人类的世界中或许不存在,但对魔神而言能做到的却完全不只如此。

“到底是什么呢?我也得出了答案呢。”

封绝,崩坏。没有预兆。

天空 仿佛破碎的镜子,大片大片的镜块在沉重而缓慢地下坠。是因为承受不住突然爆发出的存在之力吗?非也。封绝,不过是个将一定范围内的地域化为具有因果孤立概念的空间罢了。那么,要破坏掉他,只需要破坏这一点就好了。

说的有够轻巧的。

但可笑的是,这不过是因为受到了这个犯规级别的契约影响 才如此。

(能感觉得到。)

力量的涌现。一股取之无尽,用之不竭的力量从体内迸发开来。少年认为,现在的话能做到。

(即使对上以往的大部分红世之王,也不过当作解决大一点的虫子对待。这就是现在的,我的力量。)

格尔昆像是真的读出了悠二内心想法般开怀大笑,豪放到丝毫没有让人注意到他有着平日里关注周围是否会产生异样的谨慎。枷锁已经打开,顾虑沦为过去;若说此时契约即是有人即将执掌圣剑的仪式,那此刻,逆理的魔神正是骄傲地宣示着手握圣剑之人的真名:“守旧序者必将被淘汰,冠冕堂皇之人终落刀下魂。吾等并非维护此世间一切正义之人,也并非为心怀大义之辈,更不可能沦为卑贱鄙陋的奴婢!本座的‘权’,本座的‘理’,所有的一切尽是围绕一个‘逆’字!在文明的秩序下,看不惯的,定让它灭!在革新的风雨中,看执迷不悟的守旧之人,定叫他亡!这便是位列于‘天壤劫火’同一级别甚至在其之上的,本座的力量(逆理)!虽说是作为御用之人,还完全不够格。但既然契约已经成立,本座姑且告诉你吧,杀伐果断,爱憎分明,这独属于代表了本座意志的使者,他的称谓即是……‘逆理之殇’!”

自魔神孕育而出的使者,代表了逆理这一概念在凡人的世间具象化的存在。每当他的出现,定会为世界带来一场变局。改变的程度不论大小,只需推进这个世界前进的齿轮即可。为此,即便沦为战死之人,也定要实现。

违抗 、反叛、起死回生……只要这些抗争性的意志依旧存在,代表逆理的使者终会出现。无需追随者,因为殇者终归沦为一人。但就算孤身只影,也足以抵御千军万马!

“选择你的‘神器’。”

“吊坠。映照内心之物。” 悠二没有一丝犹豫地回答,同时 用自己的语言解释道。

光明乍现,选择之物凭空出现。悠二将其取下,佩戴在脖子上。整个契约过程不过瞬息之间,但磅礴力量的被动释放却持续了数秒,加上格尔昆的话语,这个流程又被强行拉长了。离奇的是,破掉的碎片又重新接了回去,这个时候的封绝进行着自我修复,不到半会就完好如初。

悠二试着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存在之力” 。庞大的规模简直堪比海洋般的浩瀚。

“不只是‘存在之力’的感知和运用,还有量的提升。不仅如此,这个感觉……完全就是换了一副身体。原来是这样……这就是‘火雾战士’。”

从吊坠里发出声音的格尔昆哈哈一笑:“一瞬间掌握了连‘炎发灼眼的讨伐者’都触之不及的力量,感觉如何?是不是有了‘要是早点定下契约就好了’的想法?”

悠二试着运用了一下自己的“自在法”,突然有了特别的体会。

“一步登天……果然还是不可能的。”

“啊啊?居然没有被幸福的力量冲昏头脑,真是个没意思的家伙。”

“就像是被强行塞进来的一样。现在的我完全没有将这股庞大‘存在之力’运用到得心应手的能力。”

“得到某些弱小的家伙一生也得不到的力量后,第一想法居然是哀叹着无法完全掌握。该说你是贪心还是机智呢?毕竟很多你的前辈可都没有过这样尝试呢。大多数人都是因为获得了这么强大的力量或多或少地兴奋了喔。”

“不,我很高兴。”

“哦?”

“有了这等量级的存在之力,我的自在法一定能进化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少年的声音中蕴含着止不住的兴奋。原来如此,所谓的“强到无与伦比的力量”就是这种感觉。势要掌控一切的,无所不能的冲动在体内暴动,就像狂躁的精灵。

格尔昆 稍微带着赞赏的语气打趣道:“居然不迷恋我的力量,哎呀呀真是失败。我怎么就摊上了你这样的契约者?”

可下一秒,语气加重。

“不过一码归一码,是时候让某些家伙封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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