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一句话也没有再说,似乎是已经说完了这一天的话,似乎是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无论如何,南音雪静静地靠在蒋润雨的肩头上,眼睛微闭着,似乎是睡着了。
蒋润雨默默地看着眼前一盏盏飞快闪过的路灯,瞳孔上下闪动着,似乎是在看什么不一般的东西。但他只是在发呆,难以相信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校车颤颤巍巍地进入了校园,在减速带的连续颠簸之下,南音雪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到了吗?”刚醒过来的南音雪还有些迷糊,微眯着眼睛朝窗外望去,眼前的一切还有些陌生。
“嗯,我们等他们都下车了再说吧。”蒋润雨稍稍活动了一下被南音雪压酸了的肩膀,然后冲前面正在缓慢下车的人努努嘴。
“他们说校车可以再往上跑,跑到食堂附近会再停一次,我们到时候再下车。”南音雪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似乎是还想再睡个回笼觉一般又靠在了蒋润雨的肩膀上。
蒋润雨心里默默点头,看着坐在第一排的司机朝后面仅剩的两人看了一眼,然后又正回身去发动汽车像上攀去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在司机又一次打开后门时,蒋润雨拍了拍南音雪的肩膀:“雪,走了。”
“唔。”南音雪似醒非醒地点了点头,蒋润雨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十分谨慎地牵起南音雪的手,后者也似乎回过神来了,顺从地站起,亦步亦趋般跟着蒋润雨下了车。
“回去睡个好觉吧。”蒋润雨担心南音雪在车上没睡好,还刻意多嘴一句。
“我不困啦。”这时南音雪却像是换了一个人,瞬间精神抖擞了起来,甚至还不忘对蒋润雨报以一个温和的笑容,“我就看看你会不会在我睡觉的时候做出些什么举动,看来我还是没看错人嘛。”
蒋润雨一听,顿时感觉很是无语:“拜托,正经人谁会有举动啊。”
“诶?为啥我听说女孩子主动的话男生一般都把持不住的。”南音雪用手指点着嘴唇做出一副呆傻的模样,用十分天真的语气问到。
蒋润雨瞬间感觉羞耻难当:“你从哪里听说的啊,一般都不会做过火的事情吧!”
“诶嘿,这是你说的啊!”南音雪捂嘴轻笑,“我可记着了。”
“我是正经人!怎么可能……”蒋润雨的声音越说越小,原本还有些骨气,但想到两人的临时关系已经结束了,有些话自然就不能那么顺理成章地说出口了。
“我们回去吧。”南音雪拉了拉蒋润雨的手,但发现并拉不动。
“以后我们还能这样出来吗?”就在南音雪抱有些疑惑扭头过来时,蒋润雨开口问道。
“会啊,”南音雪轻轻一笑,“不是还有国庆节吗?”
“那你会分给我几天?”蒋润雨继续追问,把打算迈步向前的南音雪一把拽了回来。
“怎么啊,你还想七天都出去玩啊。”南音雪不明所以,不知道蒋润雨说的话啥意思。
“如果呢?”蒋润雨似乎是默认了这一情况。
“啊……两天写作业,一天整理衣服,一天陪我哥,两天也可以合并……”南音雪有些犯难了,在犹豫了一会儿后,冲蒋润雨竖了三根手指,“三天到四天吧。”
蒋润雨嘴角微翘,正在他刚想今天最后一次张开双手拥抱南音雪的时候,却被一声突兀的“可是”打断了。
“可是……”南音雪埋着头自顾自地念叨着,“好像不行。”
“嗯?”像是被泼了盆冷水,蒋润雨眉头一皱,把手默默地收了回来。
“龙子……”南音雪说到一半又突然闭嘴了,似乎是意识到什么,话锋一转改口道,“我是怕作业太多了,两天写不完该怎么办啊。”
就算南音雪改口再快,蒋润雨还是清楚地听到了“龙子”二字,瞬间就像是被孙悟空的金箍棒打回原形的野怪妖精焉了气。
“你国庆,还有别的朋友要约吗?”蒋润雨试探地问了一句,南音雪则一把略带强势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扯着他往寝室方向走。
“到时候再说嘛,还有二十天呢你急啥。”南音雪还是拽动了蒋润雨,但是稍显吃力,“我答应你了的嘛,你放心好了。”
虽然话说得漂亮,但蒋润雨心里的不安没有丝毫的去除,他开始害怕龙子会不会再次出现在南音雪的生活中,把自己好不容易接近的南音雪轻易地夺走。
虽然很不舒服,但蒋润雨到底还是没有资格阻止南音雪去见老朋友,更何况他才认识南音雪不超过十天,而后者则是他高中多年的朋友。
如果龙子来了的话,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蒋润雨被南音雪拖着一只手走,空下的右手慢慢握成拳头,自己到底又能怎么办?
他什么也干不了。一切都只能交给南音雪一人定夺。
蒋润雨想到这里,脑子像是被一颗巨石撞了一下“唰”地变成了一片空白,他只感觉自己浑身如同坠入冰窟,又在下一刻像掉入了火炉。
他的左手猛一用力,把走在前面的南音雪一把拉入怀里。
“怎么了?”南音雪被蒋润雨的举动吓了一跳,僵硬的左手翘在半空中一动也不敢动。
“今天最后抱一次。”蒋润雨把头埋在南音雪的短发里,轻轻地吸着属于南音雪特有的沐浴露香味。
“好吧好吧,跟个小孩子似的。”见蒋润雨没有什么出格的表现,南音雪也是安心下来,轻轻地拍打着蒋润雨背上的背包,像是哄婴儿一般轻声哼着歌,“小小鸟儿起……”
此时时间并不算太晚,刚过十点的校园还有不少的情侣结伴而行,食堂的位置比较特殊,往坡下走是男生寝室,往坡上走便是女生寝室,男生一般要送女孩子回寝室,所以难免路过相拥无言的二人,此外也有许多其他晚归的学生,不少的人会朝两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在看清了二人的动作后又心照不宣地撇开眼神,若无其事地继续走着。
南音雪可以看清这些一双双眼睛,虽然不包含恶意,但看多了还是难免觉得害臊,只是现在蒋润雨抱他很紧,想要松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南音雪也只能把头靠在蒋润雨的肩膀上以躲避其他人的目光。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就连路上的行人都少了,就连如此酷热的白天的热气也散尽了,两人似乎都感觉到些寒意了,这才慢慢地松开对于彼此的拥抱。
“抱够了吧,该回去了。”南音雪这时候才感觉脚疼得厉害,很神奇的是原本路都不怎么走得动的他居然在这里站了这么久都没有觉得脚疼,“这下回去该掉皮了,都怪你。”
蒋润雨并没有反驳,而是默默地拉着南音雪的手,眼神空洞,神色落寞。
就算南音雪再笨也看得出来蒋润雨现在的状态并不太好,更何况他并不笨。只是,他找不到说辞来安慰蒋润雨。两人对立站着,沉默着,似乎是在玩谁先开口谁就输的木头人游戏。
“我们回去吧。”最后,还是南音雪摇了摇蒋润雨的手臂,“十点半了,到了小孩子该回家睡觉的时间了。”
“小孩子十点半回家睡觉早就被爸妈打哭了。”蒋润雨终于开口接话,只是声音有些嘶哑,可能是有十多分钟没有开口说话的原因吧。
“对啊,所以我们再不回去就要被打哭了。”南音雪顺着蒋润雨的话接下去,同时微笑着挽着蒋润雨的胳膊,歪着脑袋用稍显宠溺的语气说道,“不听话的小孩子,我们走吧。”
两人回到寝室,并没有遭到南音白太多的询问,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南音雪这种和朋友外出的情况,只是在两人前后脚进门时说了一句“吃饭没有?趁现在还有热水快去洗澡。”
南音雪瞬间就恢复了原本活泼轻快的形象,飞快地脱掉鞋子和短袜,只是刚脱下一半就双腿一软差些跪地上,所幸是南音白在旁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南音雪的胳膊。
“脚后跟走破皮了?”南音白用习以为常的语气问道。
“好像是。”南音雪冲南音白可怜地点点头,然后翘起自己脱下了袜子的右脚给南音白看。
“没有,泛白了,都不用消毒。”南音白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后就把南音雪的腿按下去,“可以了可以了,还想臭死你哥啊。”
“你才臭!”听到南音白的挖苦南音雪瞬间气得跺脚,只是刚才跺了一脚就马上抱着脚无声哀嚎起来。
“好啦,水已经给你打开了,快去洗澡。”南音白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把南音雪桌子下整齐摆放的拖鞋放在南音雪的面前,然后站起来从南音雪的床头拿下他的睡衣,“你先进去,我给你把浴巾递进来。”
“不!用!”南音雪一把夺过南音白手里的睡衣,穿上拖鞋就跑到阳台上仰起头扯下晾在衣架上的长毛巾,随后飞快地缩进了厕所。
随着厕所门的“砰”一声响,蒋润雨这才知道,今天,是真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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