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别摸我头！”女子又冲他呲牙，真是活脱脱一副小野猫的样子。
“好好好，不摸。”飘季顺着她收回了手，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问，“你怎的喜欢叫我小家伙？”明明没了记忆，怎还记得这三个字？
没想到，一提及此，她竟颇为得意地扬起头，“对比我小的妖我都这么叫的，知道吗？我可是这附近活的最久的妖，一千岁哦！”
“可你不认识我，怎知我比你小？”飘季无奈道。
“看你这年纪轻轻的模样，哪里像一千多岁的妖，顶多也就几百岁吧。”她摇着头打量他，一副“你还太嫩”的神情。
“罢了，你怎样想就怎样想吧。”飘季哭笑不得，他比她高了半头，身型更比她高大，真不知她怎能开的了口叫他“小家伙”！
“这就对了嘛，我比你大了一千岁，叫一声小家伙怎么了？”女子无比得意地笑着，丝毫没有察觉到飘季的表情瞬间凝固，刹那间有些哽咽。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当初那个素执，那个总喜欢穿着华丽衣服，打扮的光鲜亮丽，还很喜欢自己火红的鳞色的人。当初也是这句话，当初也是这般，只不过她不是这样脏兮兮的样子，自己还是一条不会说话的红鲤。
他即便再想见到素执，也终究会疑惑眼前这个和素执拥有着同样样貌的妖是否真的是素执，只是不想点破，也不想面对。但现在，他丝毫不怀疑了。
全天下只有一个素执，全天下只有素执会叫他“小家伙”，全天下也只有素执会对他说出这一番话。
“记住，你有名字的，你叫素执。”飘季还想摸摸她的头，换作从前，他怎会有如此机会？于是此时便什么都想做。但他又怕她再次躲开冲他不友善地呲牙，想过后还是放下了手。
“素执？”她想了想，“这名字还不错，我就姑且认了吧。”
“还有些事，我想对你说。我们暂且先上路，我慢慢讲给你听。”夕阳愈发下沉，也愈发红的似血。两个人的影子愈来愈长，最终交织到一起，形成一片浓密的阴影。
夜色开始一点点蜿蜒着爬上来，月色清明，万里无云，一日的炎热这才终于略有所收敛，舒适了些。
东炎州的边境，飘季和素执正在一家酒肆里，喝着东炎州特有的烈酒，吃着小菜填饱肚子。
素执此刻已经换下了那一身脏兮兮的衣裙，飘季在成衣店为她买了一件替换的衣裳以及几支簪子，又给她施了一个净身咒，这一系列下来，她看起来清爽干净了不止几倍。
“你是说，我本是上界上仙，因犯了仙法被投入六道轮回，这一世结束后，便要回归上界去，而你是受了我恩惠的红鲤？”素执一边说着，嘴也没停，那样子简直像个逃荒的，狼吞虎咽地吃着。
“是，因此我才下界来寻你。”飘季拿起碗，只喝了一小口酒，便皱着眉放下，这么烈的酒，他真就喝不习惯。
“原来如此，难怪你一见面就这么激动。”素执把嘴塞的满满的，说话声都有些模糊。
“慢点吃。”飘季无奈笑笑，对着小二招手，“来一壶茶水。”
“不必不必，喝酒就好。”素执给自己满了一碗，仰头一饮而尽，还颇为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飘季暗中叹一声，一千年不见，她确实有时候让他很陌生，这么烈的酒，他都喝不下去几口，她却一饮而尽，真难想象她这一千年都历经了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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