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传来的铃声缠绕郁皖脑内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向前传好答题卡后，她眼内无神。
今天上午的两堂考试，她是都强撑着过去的，难掩的酸涩与心惊在晦暗中偶然发酵。
内心空虚落寞之感，如同失去了一个人一般。
郁皖回过神，抓起笔袋就向考场外跑去。
隔壁是一号考场。此次月考考场与座位号均以期中考试成绩而定，因此许烬便是一考场的一号。
她缓缓向一考场走去，停在后门口。一号座位上不见少年人影，反倒二号令她有些眼熟。
二号考生转过头来收拾书本，郁皖看清了，那是宋璐。
年级第二。
确实，成绩很好。
郁皖懊恼转身，向三楼走去。
她到教室时，同学已经开始聊得沸沸扬扬。
“哦，原来这个题是D……”
“我操！！我选择题最后一道蒙对了！人生巅峰！”
郁皖轻舔下唇，走在许烬旁边时停下。
他神情专注勾人，视线正停留在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上，右手转着笔，坐姿有显玩世不恭。他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郁皖舒了口气，暂时先不打扰他。
窗外冬景舒人，亮白天空挂上几丝灰意，糅杂凉稚几许，卷入少女微翘发丝。
终于，许烬转笔的手停止动作，在试卷上写起来，字迹飘逸，写了两三排的公式，最后按下笔帽。
他转头，见郁皖趴在桌面上，白润脸颊看起来绵软可爱。她神情恍惚。
许烬突然来了乐子，没忍住去捏了一下她的脸。
郁皖突然被拉回现实，转过头来，看向许烬是用了稍有愤怒和惊讶的眼神。
“你干什么？”
他笑一声，“你刚才在想什么？”
提到这里，郁皖微微抿唇，脸色有发苍白。她昨晚有些失眠，眼内还有几分淡红血丝，弥漫眶中。
她缓缓开口:“许烬，我……”
“有点难过。”
许烬垂眸，神色恍温。
“考试？”
郁皖摇头。“我怕有一天会有人离开我。”
她说着，转向窗外，炽莹泪花开始泛溢。“确实很矫情。”她自嘲地冷笑几分，红了眼眶。
许烬视线停在背对她的少女身上，不肯移走，眼底是少有些许的温柔。
“不清楚别人。”
他抬手，向她右手中塞了一样东西，冰凉触感萦绕掌心。
“但我一定在。”少年低笑，“你甩不掉。”
窗前少女将下瓣润唇咬得殷红，眼内泪珠像是泛滥一样，滴落而下。
郁皖收手，垂眸一看。
躺在她手中的是一颗圆滚滚的草莓大福，透明塑料的包装内，粉嫩圆球冰凉柔软。
她蜷缩手指，将草莓大福包裹在手掌之内。
郁皖哭了之后说不出来什么话，一开口便会继续掉泪，她轻一侧脸，从书桌上的本子内撕出一张，动笔轻写。
写完了，她又侧回头去，将纸团甩了过去，不想让许烬看见自己的狼狈样。
少年打开纸团，上面字迹落落分明:
其实我也不知道如道谢，亏欠太多也无法还清，那就先说一声谢谢你。
最下面还有几个字:甩不掉。
那三个字什么意思许烬没懂，但还是轻一勾唇。
确实甩不掉他了。
他从抽屉内拿出纸巾，丢给郁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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