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礼抿了抿唇,轻声道:“非喝不可吗。”
陆昔年点头:“非喝不可。”
“我看你是闲的没事干吧!李廷,赶紧给他封个官儿,撵出去干活好了。”阮娘的话把众人逗笑。
李廷忙说道:“我这大周庙小,这神仙可容不下来,要是我家神仙想做皇帝,我还能跟着去打天下,不过现在各朝联手共同抵御魔族和邪灵,要是我家神仙想,去关外打仗也不是不可啊。”
陆昔年舔了舔唇角:“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我这干爹和大姐不得帮衬帮衬吗。”
沧溟赶紧摆手:“我没这个儿子。”
“干的。”陆昔年眨了眨眼,沧溟不去看他的神色,简直是煞风景,好好的大清早他还是不能跟陆昔年一般见识。
“干的也没有,我不认,别跟我攀亲。”
“闺女快叫爷爷!”陆昔年把丫头抱在自己腿上。
“爷爷好。”丫头听话又乖巧。
不看僧面看佛面,沧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可以叫我爹,我能跟你一起打仗去。”夜彦难得主动开口说话。
“这么多菜堵不住你的嘴啊!”陆昔年也就敢欺负欺负夜彦这种老实人了。
跟他们相处的融洽感不是一般的舒服,李廷笑道:“我们大周皇宫最不缺的就是酒了,刚刚丞相为了讨好我,特意送来一壶酌阳酒,这酒酿的金贵,其中还有蛇,酒性不是一般的烈,昔年要是想喝,我一会派人送到你房里就是。”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丞相是李復的官儿,他要是忠心耿耿,该不会下毒吧?”陆昔年疑惑的看着李廷。
李廷淡淡的扫了一眼窗外的黑甲士兵,眼神里的淡漠和不屑让周围侍奉的宫女们直冒冷汗:“他的女儿在宫中做我的人质,若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满门必定无一活口。”
陆昔年没有这种帝王的霸气,但李廷不一样,真龙天子就是真龙天子,没人能奈他如何。
陆昔年的确馋酒了,李廷家里的东西那肯定是极好的。
吃过早膳,李廷上朝,坐在龙椅上睥睨众臣。
回到房里待着没多久,就有宫女送酒来,薛悯受怨气影响,手脚冰凉,就连吐出的气息都带着寒气。
陆昔年把酒放在桌子上,努了努嘴道:“要不要来一口?暖暖身子?”
薛悯看了一眼,为了不让陆昔年在耗费神力,他只能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
他不是那么爱喝酒的人,但陆昔年要跟他共饮,那就饮一杯也无妨。
刚倒出来,酒气袭人,散着一股奇异的花香,毒蛇泡的酒,烈性极强,只是这股花香实在诡异。
薛悯闻着酒杯里的酒香,挑唇淡笑:“这酒闻起来就非同寻常了。”
望着薛悯的笑,陆昔年有些失神。
想喝酒只是怀念姜礼酿的酒,既然没有,从李廷家里喝些名贵的酒也不是不可以,他喝的酩酊大醉的时候面对薛悯。
能不能承认自己的所言所行所想。
“……昔年。”
察觉到陆昔年在看自己,薛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自在,对昨天半夜,薛悯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听他唤自己的名字,陆昔年才回过神,想着把自己灌醉,在薛悯清醒的时候表达自己的心意。
“悯悯……”
需要借酒才敢吗。
昨天晚上你怎么敢的。
陆昔年皱着眉头,心中两股念头起了敌对之意。
什么怎么敢的,昨天晚上薛悯是清醒的吗。
所以你趁人之危吗,你这个无耻的小人。
我无耻?那你弄一个不无耻的想法我实施一下?
看着陆昔年老半天不开口说话,薛悯给他倒了杯酒。
陆昔年才回过神,看着薛悯白皙脖颈上的痕迹连忙别开目光。
“那个薛悯……你的伤……还疼不疼了?疼的话……我在……”陆昔年断断续续的话被薛悯听在耳里。
“我无碍了,你犯不上在为了我浪费神力了。”薛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烈酒灼喉,薛悯皱了皱眉头,他不习惯喝烈酒,被呛了一下。
陆昔年赶紧凑过去拍着他的后背:“哎呀这酒一闻就是烈酒,你怎么还一口就干了啊!”
陆昔年伸出手擦去薛悯嘴角残留的酒液,薛悯死死盯着陆昔年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里,到底有什么是他看不透的。
薛悯觉得食管都被这酒灼的难受,一时之间,被怨气影响的身体倒不觉得有多么寒冷,反而一股炽热在胸腔和小腹之处聚集。
冷热交替,薛悯摆了摆手,想说自己没事,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开口了。
“悯悯……薛悯?”
陆昔年凑了过去,一脸关切的模样无法忽视,薛悯难受的说不出话。
“我想……歇一歇……”
考虑到薛悯伤还没好,陆昔年连连点头,左右自己也要仔细想想该怎么跟薛悯说。
陆昔年扶着薛悯到床榻上,看着榻上的被褥,薛悯迷迷糊糊的躺了下去,就在躺在枕头上的一刹那,薛悯对昨夜的回忆如潮水般袭卷而来。
“薛悯。”
“我好喜欢你怎么办。”
“不是那种简单的喜欢。”
……
“嗯。”
薛悯难受的别开头,陆昔年关切的给他盖好被子。
“薛悯。”
“如果你也喜欢。”
“那就抱紧我不许松开了。”
薛悯一把掀开了被子坐起来,脸红心跳的厉害。
随后,那些肌肤之亲的画面便浮现在脑海之中,薛悯强迫自己要清醒一些,陆昔年坐在他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不应该让你喝酒的,我看看你的伤势吧。”
陆昔年伸手要解薛悯的衣带,薛悯往后撤了一下。
陆昔年眼神一变,望着薛悯泛红的双眼:“你躲什么。”
薛悯握住陆昔年的手腕。
“我没事,你不要在为了我耗费神力了。”
陆昔年听着笑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耗费的仅仅是神力。”
陆昔年的话让薛悯面红耳赤。
“我在你心里到底……”
“是我至亲至爱之人。”
陆昔年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此时李廷还不知道,这丞相家给他的酒是特意让他上朝出洋相的春酒,其酒性烈,闻一闻便心中难以抑制。
这酌阳酒。
就是灼阳酒。
就是神仙喝了也会动情。
谁料到李廷转手就把酒真的送给神仙了。
陆昔年闻着酒香便不太理智了,说完这话没觉得不妥,只是觉得自己这就跟薛悯摊牌了不大好,转念一想,昨夜已经趁着薛悯不省人事摊过牌了,现在只是重新说一遍那些话。
你可是神。
对万鬼之母的魄力哪里去了。
跟祸对敌的勇气哪里去了。
难不成这薛悯比这两个还要吓人吗。
陆昔年只听心脏跳的噗通噗通,在仔细听才发现,这心跳声是自己的……
“在你的心里,陆子昂难道不比我重要吗。”
薛悯的话清晰入耳,陆昔年皱着眉头,温柔的抚摸薛悯的额头。
“你希望谁更重要。”
薛悯摁着他的肩膀将他摁在床榻上,陆昔年只觉得肩膀被摁的生疼。
薛悯死死捏着他的肩膀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陆昔年伸出手抚摸薛悯的脸颊。
“失去陆子昂,我撑了五百多年,但要是失去你,我便一刻都撑不下去了……”
薛悯听着挑唇笑了起来,轻声道:“陆子昂陪伴你十多年,我陪伴你五百年,你对他是亲情,对我是什么。”
陆昔年没回答他这句话,他再难开口了,他怕在开口薛悯回一口回绝,连最好的朋友都做不成了。
与其这样失去薛悯以后都无颜相见,他不如就赖在薛悯身边,做个流氓无赖。
“你知不知道你昨夜对我做了什么。”
陆昔年佯装委屈的样子是薛悯无论如何也受不了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过。
薛悯只能回忆起昨夜的片段,陆昔年的话他记得,肌肤之亲也肯定有过,但是……
薛悯忽然想起,是自己先主动抱紧陆昔年才有之后的对话,整个人就不清醒了起来。
不清醒,便容易被陆昔年牵着鼻子走。
陆昔年眼眸含泪。
“你不是要厌恶我,抛弃我吧……”
薛悯连忙从他身上起来:“我……我……昨天晚上没有什么印象,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我现在也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冲动……”
薛悯一脸的真诚让陆昔年心中洋洋得意,薛悯到底还是一根筋,玩心眼根本就不是陆昔年的对手。
“悯悯的意思是,昨天晚上不是故意抱着我不松手的?”
确实有这件事。
但……
薛悯唇瓣颤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昔年主动凑到他的面前,闻着他身上的酒香,整个人的脑子便也不清醒了,伸出手捏了捏薛悯的鼻子,傻笑道:“百看不厌的……悯悯……”
薛悯清醒了一些,攥着陆昔年的手腕便要往后退,陆昔年却一把抱住他。
“昨天晚上你是如何对我的,我就要如何对你了。”
陆昔年心想反正你也不记得,趁人之危的事他做过了没这么大碍,心中就有底了,装一装可怜,他的宝贝薛悯才舍不得他掉眼泪。
“昔年,我昨天晚上真的……”
陆昔年点了点头。
薛悯百口莫辩的时候大脑里也变得不大清醒。
“昔年,我……我不是故意要……”
就在二人纠缠之际,房门被推开,看着二人抱在一起,闻着酒香跑过来想尝一杯的阮娘立马退出去把房门关好。
站在门口的阮娘眨了眨眼睛,面红耳赤的想着自己是来干嘛的,不是要酒的吗,那躲什么啊。
对啊,自己跑什么啊。
他们两个抱在一起不正常吗。
正常吗。
不正常吗?
阮娘心中两股想法打着架,想了半天刚想再进去瞧瞧,自己有什么好躲的,刚要推开门。
“阮娘。”
“唉!我在!”
不知道为什么,阮娘还有些心虚,转身看到的人是姜礼,阮娘尴尬的笑了笑。
“怎么了?突然找我?”
姜礼看着阮娘站在陆昔年门口,好奇道:“你找薛悯和昔年有要事?”
一想到如果薛悯真的和陆昔年在做什么,那自己岂不是一次性得罪两个人吗?薛悯还好说,这性格好的可没什么讲究,要是坏了陆昔年的好事。
那自己以后跟金乌这点夜生活都别想有了,想到这里,阮娘连忙摆手,心虚道:“没没没没什么!我就是路过!路过!你找我有事吗?”
姜礼平静的望着阮娘,虽然阮娘说的话姜礼不大信,但是光天化日说阮娘偷看薛悯和陆昔年喝酒,姜礼就更不信了。
“丫头亲自给你煲了鱼汤,喊你去尝尝,我刚刚下朝,要去议政厅,路过这叫你,我先走一步了。”
阮娘听道连连点头说好,傻笑着迈着步子快步离开。
房内,薛悯不知道阮娘都看见了什么,但依阮娘的性格,肯定会胡言乱语一番,薛悯到不在乎,再怎么说阮娘也有轻重。
退一万步讲。
只是抱在一起说话,又不是真的做了什么,真的做了什么阮娘现在就会哈哈大笑然后跑过去公之于众了。
薛悯皱着眉头,心想道平日里陆昔年跟他抱在一起的时候不在少数,加上陆昔年本来就皮,抱过李廷的腰趴过韩烨的背,搂过沧溟的肩膀,揽过夜彦的脖子,就连阮娘的腰金乌的背也是摸过的。
看起来平日里不干正事也挺好,省的被人诟病,倒时候传起来这个女娲后人不是个好玩意儿啊,专门找男人摸来摸去。
想到这陆昔年连连摇头。
自己只喜欢薛悯,别的都是浮云。
二人对视片刻,薛悯早就有想松手的意思了,陆昔年却没有,反而主动黏在了薛悯身上。
“要不要牺牲一下你的仙力,我们也弄个女儿出来。”
薛悯内心是拒绝的,连连摇头,他可没有那本事。
“那传出去孩子是我跟祸的,你不会不乐意吗。”
薛悯心想道我为什么会不乐意。
丫头本身就是永生草,不是凡间之物,能以你血和神力加上祸的神血才有生命。
自己的血怕是流干了也做不到变个人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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