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盯着手机的信息栏犹豫了好久，还是下定决心给祝谣发了一条新年快乐。关掉手机之后，我的脑子里忽然又回想起她之前对我说的那番话。
于是我暗自咽了一口唾沫，仰头正视常江，脸上也悄然带上了几分严肃：“诶常江，我问你件事啊，你得认真回答我。”
“什么？”常江停下脚步，懒懒地抬起眼皮俯视着我，脸上无甚表情，只安静等待我的下文。
我眯起双眼，轻声问他：“你喜欢我吗？”
说实话，与常江小胖子做了将近十年的好朋友，那还是我第一次，那么正经直白地问他这个问题。
而我清晰地记得，那时等他回答的我，心里竟隐隐不安。我在害怕什么呢？
烟花撒落的斑斓光影下，他的眸色变得忽明忽暗。
“废话，不喜欢你我它妈能跟你一小姑娘玩那么久？”常江移开视线，想也不想，抬手就往我的后脑勺招呼过去，还附带上一个对我非常无语的大白眼。
我不满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臂，瞪他：“哎呀不是！我说的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不是兄弟之间的喜欢。”
“噢，那不喜欢呗。”常江无奈地撇撇嘴，答得也干脆，“不然早追你了，我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说嘛。”我如释重负般低声呢喃了一句。
“来，反正话都说到这了，那我再问你道送命题，你千万别生气哈。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啊，你女朋友让你在她和我之间选一个，你要怎么办？”
在最好的朋友和自己喜欢的人这把天秤面前，大抵没有几个人会傻傻地在友情这边加上砝码。
不过我还是想听听常江的答案。不是真的让他选，只是想知道他会怎么做。
常江听罢，神色莫名地瞥了我一眼。他侧身漫不经心地继续往前走，回答的语气淡而缓慢：“那我还能怎么办，跟她分手呗。”
“啥玩意？！我分你二大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错愕地瞪大双眸望着他颀长的背影，暗暗猜想他是不是在一本正经地跟我开玩笑。
“我的意思是，女朋友可以有很多个，而知归姐你只有一个。我们俩的交情是顶了天的，在她们进我家门前，都没你重要。你明白了吗？还有别的什么要问的吗？”
常江闻言嘴角猛地一抽，他转过头时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眉心，说这话时表情平静却满是复杂。
我低头沉默了好半晌，再抬头时已是满脸的愧疚。我之前还以为自己想通了，可我现在忽然发现。自己认为正确的那些选择，其实挺对不起常江的。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向他承诺道：“……没了，也明白了。那常江，也请你记住，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知道了。没事煽什么情。”常江深吸一口气，无奈地冲我翻白眼。
摸烟的手几次抬起又放下，他朝我晃了晃手机，哑声问：“知归姐跟我北海湾去放烟花吗？猴子他们也在。”
“去。不过得先跟我妈说一声。”我笑着朝他扬了扬下巴。眨眼暗示道。
“喂，阿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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