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小女孩歪了歪脑袋，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奇怪的问题。
“对，名字。”
思考了一下，她回道：“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吗……”空途坐到一旁的观众椅上，此刻竟出奇的有耐心，“那你有家人吗？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的？”
“是，库克叔叔带我来的。”小女孩说道：“他说这里的人都会很喜欢我的。”
“库克叔叔？”这里有的家族势力的名字很有西方的味道，这边也是因为地域的不同所以名字也不尽相同。空途道：“库克叔叔的全名，叫什么？”
“不知道。库克叔叔就是库克叔叔。”
“是吗。”
空途撑着下巴，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还没有离开的男人身影。他鬼鬼祟祟的观察着这边，还以为自己在空途的视线死角，没有被看见。
用精神力探测到，这个男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就离开。为什么要犹豫？这边肯定有什么吸引着他的东西在吧。
空途起身，转向那个男人所在的方向。
“——”
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被发现，男人屏住呼吸，转身想跑，但还没有迈开脚步衣服的领子就被人抓住了。
“那么着急的离开做什么？不是很念念不舍吗？”
“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给你一次机会，立刻放开我！”
男人剧烈的挣扎起来，装出一副恶相，但旁人一眼便能看出他的外强中干，已经慌乱的不行。他对那个敢在这种地方随便杀人，掀起混乱的人感到恐惧。其实说来好笑，在他的眼中，空途和普通人眼中的恐怖分子差不多。
象征着难以抵抗的暴力和绝对的危险。
“那你告诉我你是谁？”把男子掐回了那个女孩旁边，空途温和的笑着说道：“说不定我会因为忌惮你身后的势力，然后就放了你呢？”
“你……你给我听好了……我是霍比恩家族的人，你要是动了我，霍比恩家族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男子用最怂的语气甩了一句威胁的狠话。
“霍比恩家族？没听过啊。”空途虽然来下川也有几天了，但是也不是对所有在下川的家族势力都了解。
好在这也不重要。
他见小女孩明显像是认识男子的目光，确定了一点：“他就是你的库克叔叔？”
“嗯。”小女孩点了点头。
“库克，库克·霍比恩？”
“……我是。”面对空途询问的眼神，男人本想硬气的否认，但总觉得那样会发生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
“说说霍比恩家族吧。”空途大大咧咧的坐下，神情轻松随意，像是没有看见不远处正在往这边赶来的侍卫一般，“主要说说她的事情，我很感兴趣。”
“这个……”库克张了张嘴，吞吞吐吐的开始发出一点声音，视线不停地往侍卫那边瞟。
啊啊，对对，快点过来！快一点！老子正在被人威胁啊！你们这群吃干饭的！
对于此刻的库克来说，这些平日里像狗一样随便驱使的侍卫简直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只不过唯一的遗憾是这些救命稻草实在太过于脆弱了，他们在距离这边还有十米远的地方就直接躯体爆裂变成了一地的碎渣。
“别想了，现在就算是开府境的大能来了，我也能当着他的面杀了你。所以最好别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赶紧说点我想听到的东西……”空途感觉说教有些费口舌了，干脆抓住了库克的胳膊，稍一用力就将它拆了下来。
“啊——”
然后静静的等待库克惨叫完，才再一次开口：“别让我问第二遍。告诉我，她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懂？”
“懂……我懂了……！”
库克本身也是锻骨境的修士，对于断臂这点小伤的忍受力还是有的。清楚地感觉到了面前这个人身上若有若无的森冷寒意，库克胆战心惊的事无巨细的将小女孩在霍比恩家的事情给告诉了空途。
全部听完，空途发现也不是什么非常复杂的故事。
她出生于霍比恩家族的支系，据说在六岁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奇异的体质。她天生感觉不到疼痛，并且也无法修炼。他的父母为了攀上直系的关系，将她送给了艾迪·霍比恩，一个直系的少爷。
一般地位低的都会将天赋优异的子女送往地位高的人身边，以求更加广阔的发展前景。但她在修炼上的天赋并不高，只能算普通。唯独异于常人的，就是那感受不到疼痛的特殊体质了。
她之后遭遇了什么没多少人知道细节，据说艾迪·霍比恩曾专门在她身上做过大量的实验，以期能够找到任何有效的成果。可是时间一晃过去了七八年，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任何成果。
库克·霍比恩奉上头的命令，前来烂沟准备处理掉发掘不出任何价值的女孩。
事情大抵上就是如此了。空途问道：“那她的父母呢？”
“我稍微听到过一点传闻，艾迪少爷给了他们好处，现在正在其他的城市做生意，应该混的不错吧，毕竟有下川霍比恩家族的支持。”库克满脸的冷汗，道：“大人，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能否放我一条生路？再失血下去我会死在这里的……”
“堂堂锻骨境修士，连这点血都丢不了吗？再说了，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
听见那句话，库克脸都更加苍白了一分。
“开玩笑的。”空途拍了拍库克的肩膀，“她的父母应该是知道把她送出去会带来什么结果吧？”
“这个……她没有修炼上的天赋，说实话根本不配做艾迪少爷的侍女。本来唯一能被看中的也只有这个奇怪的体质，所以……”
“行吧，我都知道了。”空途点点头，随手扭断了库克的脖子。让他在死前感受不到痛苦，也算是种仁慈吧。
“也算是种人道主义？”空途笑了笑，神经质的自言自语：“这么说来我也是一个正义的人道主义者咯。只要死亡前感受不到痛苦，那便是最大的幸事了。其实对很多人来说，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的痛苦吧。”
伸手摸了摸女孩粗糙的脸颊，空途的脸上带着一些虚幻的笑意：“也就是说，这个特殊体质，是你的幸运，对吗？”
“？”女孩一脸疑惑，不知道空途在说什么。
没人教过她多少常理性的东西，就算要自己理解，也压根不可能。
空途收起脸上的表情：“你想解脱吗？”
“解脱……是什么？”
“解脱就是——”刚欲解释，空途忽然想到，也是啊，如果根本不曾体会过什么苦痛，何来解脱一说？
不过他稍微探查了一下女孩的身体情况，就算他现在什么都不做，这个少女也绝对活不了多久。因为体质原因，她现在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糟糕到了什么程度。
虽然感受不到痛苦听上去很美好，但也正因如此，你更可能会无声无息的就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死。
空途盯着面前这个并不知自身命运的小家伙，陷入了短暂的思索。如果他出手相助的话，她当然不会就这么死去，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大概？
可问题就在于，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那怎么办？
察觉到有好几道强横的气息正在靠近，空途挥手打断了少女身上的枷锁，道：“你的库克叔叔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东西了，知道了吗？”
“嗯。”睁着没什么情绪起伏的眼睛，少女点点头。可能她连被卖了的概念都没有吧。
不过这些也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对于空途来说，仅仅只是有一点麻烦而已，并不会带来什么利益方面的损失，所以倒也无所谓了。就随心而做出选择，看心情。心情好了，乐善好施也罢。心情不好，挥手屠城也罢。
都“不重要”。
那几道带着强大气息的人影已经落下，出了这么多事情，烂沟的高层终于还是在此时露面。空途看向他们，指尖弹出一律漆黑的剑气。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干脆更加直接一点，拿到东西然后走人吧。
因为动用了自身更多的力量，一叶障目终于也没办法掩盖空途的真实修为了。
初灵境。
来者看到空途修为之后原本谨慎的心思瞬间消失无踪，狰狞的笑道：“区区一个初灵境的家伙，也敢在这里放肆？！”
…………
双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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