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细菌滋生，各种污浊之物全部混杂在一起。有的人在这里出生，有的人在这里死亡。暴力与杀戮每一天都在上演着，他们头上顶着昏黄的灯光，在使人上瘾的毒物之中沉溺。
慢慢的没有了人的样子。
这是五天下来空途最直观的感受，说的再直白一点，这里人不是人。他曾经随便敲开过一户人家的家门，然后在土生土长的居民的眼里看见了麻木的污浊。这里是地下，往下面还有三层，如果看成一个区域的话，这里的面积其实非常大。
在没事可做的时候，空途随便去了地下另外两层转了转，发现最下面一层就是用来给普通人居住的地方。他们的皮肤普遍都很白，头顶上顶着颜色不一的矿石灯光。他们在这里生活，生存，然后修炼。
男人修炼变强，然后在成年之后参加死斗。若是顺利，可带着一身荣耀回来，地位便会随之上升。若是不行，则只有为奴一条出路。至于女人，则是彻底的变成了一种工具。
“这是什么样的地狱啊。”在一栋高处建筑的窗户边，空途一边喝着酒一遍事不关己的道。
他没有多少的感触，更像是在欣赏某种风景一般。
同时呢。
越是看见了弱者的千姿百态，就越是有着更加明确的目标。
“你认为这里就算是地狱了吗？”
“能不能不要随便和我搭话。”
那个杵着金色拐杖的胖男人像是知道空途在这里一样。
“在他们眼中，这里可是名副其实的天堂。”胖男人眯着眼睛望向某处，在几百米之外的一个小巷子里，一个男性修士正大笑着将一名女子推进了胡同里。
居高临下而观，竟让人生出一种俯瞰芸芸众生的错觉。
空途和这个胖男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只不过一个知道只是种错觉罢了，另一个却很乐在其中的享受着这样的感觉。
“天堂也好地狱也罢都和我无关。”收回视线，空途淡漠的道：“有事就说，我可没剩下多少时间。”
“十七时吗？”胖男人道：“我认为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
“啊！！”在出口那边，几个怪物一样的东西抓着一个女人提了过来。他们粗暴的将女人丢在地上，或许是为了防止她逃跑吧，他们一脚踩断了她的双腿。
“是你啊。”空途认出了那个女人，不过不知道她的名字。
应该是依莲吧？
好像偶然间听说过。
“打算翻脸了？”空途随意的问道，像是在询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喝了口酒，这里的劣质酒还是很合他的口味的，毕竟太好的酒水喝不习惯。
“你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胖男人面色不变，他将依莲带过来，到也没指望能用来威胁空途，只不过这女人的小动作太频繁了，看着不爽罢了。
“我需要你们的两本禁术，给我我就走人。”空途道。
忽的，他皱了一下眉头。
在某个方向他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这窥天楼的人，真是无孔不入。”空途站起身，直接无视了眼前的胖子，身形犹若鬼魅迅速的消失，然后一掌击碎了墙壁，雷光弥漫之间漆黑之影化作囚牢将某个不起眼的人锁定。
“啧！”那个原本藏得好好地窥天楼探子砸了咂嘴，周身威势散开，初灵境巅峰的气势镇压了方圆千米。
这一举动直接让他的气息暴露无踪，被更多的人直接察觉到了。
但是如果不这样，又根本无法挣脱刚才的暗影囚牢。
脱离束缚的一瞬间，他还没来得及逃离，就感到身后有一股骇人的灵气威亚笼罩了自己。
“跑？跑得掉？”
空途一掌轰出，毫无花哨的灵气流如大炮一般轰在了那个人身上。在这质量极为恐怖的灵气轰击之下，那个人脆弱的防御迅速的土崩瓦解，肉身像是沙子做的一般烟消云散。
这一掌空途没有半分留手，因为窥天楼的人传讯方式实在过于诡秘，防不胜防。所以在第一时间将其轰杀，乃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本来这段时间消停了不少，为什么又出现了？还是说只是巧合吗？”
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遗漏，空途这才不紧不慢的回到了那个胖男人那边。窥天楼的探子十分擅长隐匿，但是那样的隐匿方式一旦被记住了，之后就很难再以同样的方式潜伏到目标身边。
而那个隐匿的气息，空途不会记错。虽然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但是另可错杀也不放过就对了。
问题解决不了，那就消灭问题本身不就完了？
“刚才我说的话现在依旧有效。”空途平静的看着胖男人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你考虑好了么？”
“……”
一分钟之前胖男人肯定会说，不可能。
但现在……
一掌灭杀一位初灵境巅峰？
这是什么实力？
而且本身的真实修为依旧没有流露出来多少，通过灵气流来判断，应该至少也是分灵境巅峰的强者了。
这样一位强者的去留，不是他一个人能随便出言决定的。
“不知尊下是想要哪两本禁术？”
“《九转星魔身》以及《血魂》。在你们商楼的自上层中。”
“是那两本最顶尖的禁术？”胖男人擦了擦额角的汗，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需要问问上面。”
“呵，随便你们吧。”空途眼中带着一分嘲弄和讽刺，“下午的死斗继续，反正杀了那一百人我差不多也可以攒到8888杀戮点数了，到时候换取也行。”
“我会在那之前帮尊下问清楚的。”胖男人点点头，试探着问道：“那我现在先过去了……？”
“等一等。”
看着这个男人强行装作冷静的样子准备离去的背影，空途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尊下还有什么……”
“噗——”
就在男人回头的一瞬间，足以贯穿一位初灵境修士的雷电轰穿了他的肚子。血肉都在瞬间蒸发殆尽，只留下一个巨大而缺口。
他没有感觉到痛苦，并且意识还很清晰。
“你……”
“别误会。”看着那双睁大的眼睛里包含着的愤怒不甘不解等诸多情绪，空途显得有些怪异地笑道：“我只是在确认，这里是我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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