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话音未落，四面八方突然横出数柄利剑，直直刺向楚恒的面门。
天剑宗……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楚恒轻轻扯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就在他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手指，微微躬身，想要抽剑杀掉这四个不知死活的天剑宗门徒时，一道剑气瞬间从楚恒的眼前划过，轻描淡写的挡下了所有的攻势。
兵器落地的声音响起，楚恒抬眼看去，四把铁剑被拦腰斩断，看上去好不凄惨。
“我让你们动手了吗？”冰冷无情的声音轻轻响起，白露凝一袭白衣，美若天仙。
“白剑仙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出手时有多嚣张，四个门徒现在头磕得就有多响。
楚恒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讽刺，双手环保在胸前，看着那四个倒霉蛋一脸冷淡。
白露凝历来喜怒无常，高兴时刚刚这做法就是杀得好，不高兴时就像她说的一样。
我让你们动手了吗？
不过说起来，这几个门徒实力还是有的，毕竟仅仅四把剑就打出了无数剑的气势，要是换在重生前，楚恒可能会吓得尿裤子吧？
不对，应该是直接被杀了。
反正自己就是一乞丐对吧？
不过现在的楚恒对此只有四个字的评价，花里胡哨。
身后有大量脚步传来，楚恒知道是娇娇姐喊人过来了，那他就更不应该再磨叽了。
该打就打，虽然刚刚白露凝那不动声色的一下着实很惊艳，但是如果楚恒重生一趟回来，实力还是跟重生前一样烂，那他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试试还是逝世，试试就知道了。
把目光给向白露凝，楚恒的眼皮下意识的就跳了跳，想要垂下眸去。
因为白露凝正定定的看着他，眼神难以言喻。
有些人和事，总要敢于面对才是。
说到底，楚恒内心深处对白露凝还是习惯性的就去妥协和逃避。
要不然如此种种，楚恒重生后为什么不去杀了她作为复仇。
爱过恨过，想通以后所有的情绪只剩下落寞和心灰意冷。
两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楚恒静静的看着她，白露凝也平静的看着他。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恒总觉得此刻的白露凝，脸色柔和了很多。
“小朋友，没有吓到你吧？”
白露凝轻移脚步，向着楚恒这里慢慢走来，楚恒也同样微微眯眼浑身紧绷的盯着她，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
鬼知道她会不会走过来一剑就把自己给刺个透心凉。
但是楚恒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白露凝嘴里会冒出这么一句听上去违和极了的话。
小朋友？
吓到自己？
愣了一会，楚恒心头一股无名火突然冒起，你当自己三岁小孩呢？
“刚刚手下不懂事，多有得罪，在下白露凝。”
眨眼的功夫，白露凝就已经站到了楚恒的面前，白裙飘飘，眉目如画。
楚恒有些出神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绝美脸蛋，就是这个短短的距离……那也是他重生前的梦寐以求。
楚恒突然觉得有些讽刺，内心满是深深的失落。
他不想回答白露凝的话，也不想看她。
“你被吓着了吗？”
听听，听听，你曾经无比期待的事情，你现在全部做到了。
楚恒此时忘记了所有，他现在感觉到的只有满满的痛苦，重生前那关于白露凝一点一滴，此刻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啃噬着楚恒的内心。
重生前，白露凝也有过一次用这样轻柔的声音和楚恒说过话，楚恒当时开心的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一整晚一整晚的练剑。
现在想来，那都算些什么事呢？
“你……”
楚恒抬起头来，强行把所有的情绪给吞下肚子，只留下一张淡淡的脸，用淡淡的表情看着白露凝：“白剑仙，请问有何事来此陋巷？”
都到了这个地步，楚恒也是差不多确定了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要找个工具去做挡箭牌了。
“你认识我？”白露凝眨着一双美眸，轻声问道。
“白剑仙说笑了，江南何人不识君？”楚恒垂着眸回应道。
“那……你愿意做我唯一的徒弟吗？”白露凝轻轻勾了勾嘴角，然后不紧不慢的一跃，轻飘飘的落至身旁的房顶上，白裙轻旋，玉足轻点。
楚恒讶然抬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微微扬着下巴的白露凝……这是什么章程？
楚恒可不相信白露凝的态度和前世有那么大区别的原因，是自己没有跑出去玩。
而且白露凝可比他记忆中要早来半个月。
不过白露凝还是记忆中那个白露凝，一如既往的骄傲，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楚恒扬了扬眉，他刚想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苍老的咳嗽声，他连忙转身：“师傅，你来了？”
“嗯。”姜年眼神慈祥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和娇丫头两个人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这是我特意请来的贵客。”
原来还是师傅请来的，那这就和之前的记忆没有什么出路了，不知为何，楚恒心底松了一口气。
再往后看了一眼，楚恒没有看见娇娇姐，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没过来吧。
“姜前辈。”白露凝说道。
“白剑仙。”姜年微笑着道。
这是个以武力为尊的世界，就像是现在的白露凝和姜年，哪怕二人年龄相差甚大，可是在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两人却是平起平坐地位。
“这位就是前辈所说的徒弟，楚恒吧？”
相比于姜年脸上和蔼可亲的笑容，白露凝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似乎天生带着一股子冰冷气息。
“是的，他就是楚恒。”姜年微微点头微笑道。
“原来如此，不愧是姜前辈一手教出的徒弟，相貌堂堂，身手非凡，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白露凝看向楚恒，眼神深邃，蓝色的瞳孔像是一颗漂亮的蓝宝石。
楚恒沉默，站在姜年的身边，靠在墙边的角落，眼神平静的盯着脚边的一块石头。
这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变，他还是缩在角落里，白露凝还是那么高高在上，他还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这一切又好像什么都变了，他低头没有再看到自己身上的破烂衣服，他也没有再因为自卑而面红耳赤，他更没有了最初的悸动。
也是，被当过工具……怎么可能还会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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