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赶人走是门学问,刘昕不想通过自污或者其他影响道门声誉的方法来赶人走,跟清风讨论了半天,一堆方案都不是很满意。
清风烦了,挠着头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往他头上套个麻袋,然后痛打一顿吧?”
“刚才都说过了。”刘昕翻着白眼说道。“这地方鸟不拉屎,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太明显了。”
“这不行那不行,想得太多啥事都办不成。”清风说道。“投鼠忌器。”
“要不等道长回来,你向他解释,为什么在邻居们眼里天稽观成了妖怪窝?”刘昕叉着手,管家婆似的。“做事当然要考虑后果。”
清风没脾气了。
刘昕见状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也是打算为自己出头,于是语气缓和下来,提起手中的猎物晃了晃,说道:“打到不少猎物,还挖了些野菜,能做两天好吃的。”
清风顿时来精神了,问道:“调料还够吗?”
“还有些。”刘昕笑道。“不过过些天又要去乡里采用些东西。”
这个世界的厨房并不是个让人心情轻快的地方,刘昕把添柴的枯燥工作扔给了清风,自己留到外面偷闲去了,她看了看天色,干脆摸出用布小心包好的长笛吹奏起来。
反正还有好一会。
投入的感觉很棒,不过很快来了个不受欢迎的人。青年出现了,他看见刘昕时两只眼睛真的是闪闪发亮。刘昕看见他却是下意识地皱眉,弄错了两个音符不说,心情也受到了影响。
但就这样中断离开好像认输了一样。刘昕想着,按捺下来,直到把整首曲子吹完。
“明月还会乐器?”青年问道。
“嗯呐。”刘昕没什么好脸色地应道,不过对方是个没眼力劲的,完全没当回事,以致她不得不出声提醒。“厨房重地,闲人莫入。”
要是下次再往菜里面吐口水,被看到就太尴尬了。
“没事的。”青年笑道。
“有事啊。”刘昕叉着手,满脸不悦。
“在烧什么?”青年仍然毫不知趣,还抬头嗅了嗅。“好香啊。”
刘昕嫌弃地看了看,然后往旁边挪了几步。
“哦,是烧鸡!”青年自问自答,笑道。“可惜没有酒。”
“程少爷。”刘昕想了想,开口说道。“要不要听几个故事?”
“故事?”青年见刘昕发话,高高兴兴地凑近几步,笑道:“当然要听。”
“那好。”刘昕再次往外边挪了挪,把长笛重新包好,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话说早年有一先生叫杨平。”
“杨平?”青年笑道。“怎么跟那杨平堡堡主重名?”
“这天下重名的人千万万。”刘昕扁扁嘴,不满道。“到底要不要听?”
青年看见对面的童子微微恼怒的模样,只觉得格外俏皮可爱,不过他终归不敢把人彻底惹毛,随即赔礼道:“要的,要的。”
刘昕哼了一声,继续往下说道。这个故事她本来就有印象,前些天又在书房某本书上见到,倒是挺适合讲的。
“那杨平擅长画美女,远近闻名,求画者络绎不绝,其笔下美女栩栩如生,美若天仙,娇滴玉媚,不说是沉鱼落雁,也称的上闭月羞花。”
“这般厉害?”青年叹道。
“反正是这么说的。”刘昕说道。“结果那韩平反而天天郁郁寡欢,常常对着自己的画发呆,幻想着画上的美人是真的该有多好。”
“妙哉,倒是个痴儿。”青年捂掌笑道。
刘昕看了他一眼,眼睛转了转,继续说道:“结果有天晚上啊,他睡了一般突然醒了,然后发现自己画中的美人竟然活了。”
“有趣有趣。”青年忍不住叹道。
“只见那美人长得是风情万种,婀娜窈窕,只是额头有一疤痕,不过仍是倾国倾城之貌。杨平先惊后喜,以为自己日思夜想感动上苍。如今仙女下凡,当真是三生有幸。”
“然后呢?”
随后的内容稍微有点少儿不宜,刘昕感到有那么一点尴尬,她咳嗽了一声,犹自说道:“只听那美人羞达达的与韩平相约隔天午后成其好事,说完便转身行出门外,临走时还回眸一笑,引得杨平兴奋得一宿没睡着。”
“竟然还有此等好事?”青年一脸神往,之后瞧了瞧刘昕,弄得某位童子一阵恶寒。
好恶心的眼神。
“等到韩平第二天早早起来,发现画中美人已不见踪影,他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上街便于他人说道此事。旁人全当不信,只当是笑话听。韩平又气又急,却又毫无办法。”
“换我也不信。”青年哈哈大笑道。
刘昕瞟了他一眼,努努嘴,继续说道:“这时旁边一老乞丐听了许久,对杨平说,那美人儿额上有疤,恐怕不是仙子。先生可不能去呀。”
“然后呢?”
“然后杨平见乞丐穷脏潦倒,以为是在取笑自己,轻蔑的哼了一声便自己走了。大家都摇摇头,说他画美女画得走火入魔了。”
“那他去见画中仙里没有?”青年好奇道。
“别急。第二天啊,就跟往常一样,很多人去杨平宅中求画,却不见其在家,于是议论纷纷起来。
“那老乞丐说莫不是去了后山吧。众人一听觉得也对,便一起去后山一番寻找,结果在一荒废茅屋内发现杨平……”
说到这里,刘昕故意顿了一下,说话的腔调把气氛渲染得有些恐怖。青年瞟了一眼故作神秘的俊俏童子,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不过为了配合,他还是做出不安的表情,问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刘昕用她最华丽的言词去描述诸多惨状的细节,尤其是男性特征上的可怕之处。不得不说刘昕在遣词用字方面很有天赋,直听得青年脸色怪异,第三条腿忍不住也有些不寒而栗。
好家伙,敢情是女妖怪当零食吃呢。
刘昕瞟了一眼,见状暗自发笑,然后把故事收了尾。“那老乞丐叹惜韩平不听劝告,白白横死,又说那哪是什么仙女下凡,分明是画皮害人,额上的疤乃是画皮缝皮节扎之处。众人听后直呼好家伙,再看韩平死状皆恐惧万分,火烧屁股似的连忙回家把美人画像都毁烧扔掉。”
“画皮?”青年楞楞地说道。
“没错,就是一副皮囊而已,里面是只专吃好色之徒的妖怪。”刘昕故意摆了个世外高人式的姿势,装模作样道。“韩平贪恋的不过是身好皮囊,色令智昏,白白丢了性命。”
瞧瞧,多么有教育意义的故事,讲给你这么个老是用恶心眼神看人的家伙听,尤其应景。她暗搓搓地埋汰道。至于说韩平,那名字还不是巧合,她故意的。
“明月,你们在讲什么?”这时满头大汗的清风出现了。时值初夏,厨房又是闷热,他烧了半天灶,当然如此。“你进去看看,那只鸡火候差不多了没?”
“哦。”刘昕应了一声,嗅了嗅,脸色一变,喊道。“清风,为什么不早点叫我?”
“咋了?”清风挠挠头。“烧太老了?”
“你没长鼻子吗?”刘昕的埋怨自厨房内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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