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林士昌,让本是喧闹的天地瞬间变得安静下来,无数惊恐的目光投来,望着老人被长枪死死钉在山崖上的模样,显然已是断了气。
人们心中皆是闪过二三疑问,便是为何林士昌会突然陨落,又是何人动的手。哪怕是花蝶宗的修士,也想不到在如今的宗门里还有谁能斩杀林士昌这等强者。
但他偏偏是陨落了,当着所有人的面,低着头挂在山崖之上,死的不能再死。
这般动静连姜果都惊动了,愁眉苦脸的女子俏脸上有了其他的表情,在林士昌出现的下一秒她就跳了出来,站在花谷山的山顶,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气息全无的老人。
山顶上的位置让姜果看得尤为清晰,老人的面目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狰狞,想来陨落前夕就已坦然了心态,他是没有遗憾地前去赴死的。
一时间姜果短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花蝶宗和爻宗以往毕竟是交际过多年的关系,因此对于林士昌她多少了解一些的。
作为谋划能力顶级的老人被赋予“智鬼”的称号,一手兵法卦象玩得炉火纯青,此外他性子多疑但绝不阴险,至少不会对身边人做什么小动作,就凭这点林士昌在众人当中的名声还是极为不错。
后来爻宗到了发展中期,重心开始放在内部的调整上,外界的战事逐渐变少,于是老人从战场时的运筹帷幄变为日常生活里的细心谨慎,爻宗在林士昌的管理下日渐繁盛。
连老人自己都经常调侃,他是爻宗的金牌保姆。
姜果之所以想到这些,是因为她坚信花蝶宗里无人能够收拾这位结丹后期多年的强者,那么是否会存在有内鬼的可能性呢?
但若爻宗里真有内鬼存在,又是怎么近的林士昌身呢?老人的火眼金睛,看人可是一向都非常准的。
顿时有许多问题在姜果脑海中爆炸,林士昌突然间的陨落显得太过荒唐,令她实在无法理解。
“看!有人来了!”
有呵声响起,引起众人的注意同时也让姜果回了些神,她不由得看向前方的某个方向,那里有道白炽的光芒,似乎有道人影在快速接近。
作为这里修为最高的姜果,自然比他人更能看清一些细节,她稍微凝神探测过去,结果差点因此窒了息。
旋即她抬起头,散落的青丝遮挡住了惊恐的眼眸,嘴唇微颤,想要呼唤花谷山的众人迅速回防。
对方仅仅是不经意间泄露的气息,就能让窥探的她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姜果来不及细想来人究竟是何等修为,至少在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决不能毫无防备地去迎接这等恐怖的存在。
但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压制着她,导致无论如何张嘴都发不出来一丁点的声音,她像是一个小丑在山顶上张牙舞爪,姜果下意识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上面有个微微发烫的灵力印记。
姜果瞳孔不禁增大,是何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给她种下了限制印记?
是此时来的那人么?
事情的发生是在一瞬间,这意味着并未留给她多少的反应时间,人们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天地间便多了道身影。
不可置信的目光出现在爻宗队伍的每个人眼中,而花蝶宗方面,在片刻的沉寂过后,是轰然雷动般的欢庆喝彩声。
只因出现在此的身影,是花蝶宗屹今为止唯一翻盘的希望。
花蝶宗宗主,姜长歌。
“宗主!宗主!”
“宗主,请壮我花蝶宗!”
“为我们逝去的同门报仇啊宗主!”
姜长歌刚一露面,花谷山中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吼叫,人们争先恐后地倾诉着自己的委屈,以及对爻宗行事的怨恨。
天地间除了爻宗和花蝶宗,各方势力皆是在暗中窥视着这里,他们本以为花蝶宗的覆灭已成定局,没想到事到如今出了这档子事。
被限制多年的姜长歌,竟然在这时突破了爻宗三元婴设下的法阵。
外界围观的众人脸上不禁露出玩味的笑意,其中不乏四大宗门内的另外两个宗门,作为竞争者,他们当然乐意见到爻宗和花蝶宗相争到最后两败俱伤。
成为世间视线焦点的姜长歌并不为引起的轰动所影响,女子淡然着脸,手腕微微一动,那杆将林士昌钉进山崖的长枪随之回到手中,失去支撑的老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跌落在地荡起高高的灰尘。
姜果依旧处于不可置信的状态,对她而言,姜长歌的出世要比云笙笙的陨落更要来的骇人。
她不是没去过封印姜长歌的地方,相反,姜果去得最为频繁,因此她也是最清楚在面对契阴阳他们设下的法阵有多么的无力。姜果甚至怀疑,这道法阵是否超出了元婴的界限,唯有更上一层楼的化神期强者方能破之。
“……”姜果蠕动了几下嘴唇,想要喊出“母亲”这两个字,却只传出难听的嘶哑声,这才想起来自己喉咙上的神秘印记。
似乎感受到姜果的目光,身处高空的姜长歌转过头,冲不断嘶哑的女子微微一笑。
笑容慵懒、随意。
姜果愣了一下,她从未在母亲脸上见过这种笑容,印象里的姜长歌应该是无比严厉且不苟言笑的一个人,眼前之人虽然挂着一模一样的皮囊,但为何……
为何总觉得有些陌生?
姜果的反应全都被“姜长歌”一分不落的看在眼里,她自然能明白对方的心思,与其他人不同,孩子对于母亲的变化是最敏感的。
所以她动手封印了姜果的声音,就是为了怕对方有什么动作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副宗主夺舍宗主肉身,而且还是在眼下这种要命的关头,传出来总是不好听的。
或许尹文生已经站在了花蝶宗的对立面,但到底曾是花蝶宗的副宗主,对宗门的感情不言而喻,没有把事情做的太绝,也算是以尹文生的身份作下的最后恩赐了。
从此再无尹文生,有的仅仅是不再是姜长歌的花蝶宗宗主。
将目光从姜果身上调开后,姜长歌眼中的善意就此消失,她看向兵临花谷山下的爻宗大军,眼神冰冷。
“姜宗主,您现在干涉两宗之斗,是否有些言而无信了呢?”
姜长歌还没来得及汇聚灵力,就被一声远处而来的呼唤打断。
“落白衣?”姜长歌疑惑道。
“姜宗主还记得在下,真是荣幸。”
“找我何事?”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落白衣的声音持续在姜长歌脑海中回响,道:“按照约定,我们还没把花蝶宗攻打下来呢。”
“那你这不也是明知故问么?”姜长歌语气里带着讥讽,道:“我可不相信你们真觉得我能够老实遵守约定,既然助我解脱了魂魄,那就要做好遭到我反噬的准备!”
“……你这人不行,不能跟你处。”听起来落白衣似乎很无奈。
“少说废话,我且问你是否要阻拦我?事先说好,我如今勉强算是元婴巅峰,你一个……”
“不拦不拦!”落白衣打断道:“我打不过你,你自己慢慢先玩着,待会儿契阴阳来了我再来与你通报一声。”
说完不等对方开口,落白衣就切断了神识,留下姜长歌独自一人皱紧眉头。
“契阴阳会来么?”姜长歌自言自语,道:“无易,这便是你的计划?让我心甘情愿地去和你家老祖厮杀,然后得渔翁之利么?”
“真是……好算盘呐。”
话罢,女子手腕翻转,凭空出现一道由灵力构成的足以遮天蔽日的天幕,缓缓朝爻宗大军覆盖而去。
天幕下降的速度极为缓慢,但爻宗的人们反应却不怎么平静,那神秘天幕的每次下沉都会带来巨大的压力,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连骨头都被挤压得发出噼里啪啦宛如炒豆子般的音响。
“死吧。”
姜长歌口含天宪,数千人马顿成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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