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二位,谁是云笙笙?”
面对柳子衿的问话,姜果并未做出回答,而是带着云笙笙迅速向后退去,同时甩出数道灵力冲击。
这下把柳子衿愁坏了,心想这几道灵力冲击她是接还是不接呢?接吧,她肯定毫无压力能接住的,但属实有些锋芒毕露,在三重天,结丹总归是说的上话的强者。
柳子衿倒不在乎,只是不想给卫风惹麻烦,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求助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太上长老,可爱地吐着舌头。
太上长老看见柳子衿俏皮的搞怪模样,也是明白了小妮子是要让自己站出来装高手,旋即傲娇地哼哼,轻描淡写地出手将攻势尽数挡了下来。
姜果眼神凝重,也是知晓这名老人定然是个元婴期的强者,呼吸不由得一滞,纠结了半天还是出口道:“不知二位,是何方道友?”
她要赌一把,眼前二人毫无犹豫灭了府培生三人,姜果便肯定他们不会与爻宗有所交集,甚至还会是交恶的态度。
这么一想,爻宗还真是可笑。三重天元婴强者数量本就稀少,但凡存在元婴的势力皆是世间之最,爻宗不仅和她们花蝶宗撕破脸皮,还得罪了另一个顶尖宗门。
说不定,花蝶宗还可以和这个宗门联手,共同讨伐爻宗。
于是姜果看向两人的眼神愈加狂热,这倒把柳子衿整不会了,她挠挠头,心说自己真有这么好看?连女子见了都喜欢?
突然心里埋怨起卫风那个臭坏蛋,还嫌弃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们别误会。”
柳子衿尴尬地咳嗽两声,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温和礼貌,道:“我们是狗风宗之人,曾经受花蝶宗恩惠,今日见你们遭劫,因此特来相助。”
“狗风宗?”姜果嘀咕着这个奇怪的名字,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天也没找到类似的记忆。
柳子衿再朝老头使了使眼色,老头随之上前,梦魇道法则无声涌现,强行在姜果和云笙笙二人记忆中植入关于“狗风宗”的信息。
植入的记忆里,花蝶宗和狗风宗是结交百余年的模范盟友,两宗间的关系好到可以互相两肋插刀那种。
于是今日姜果和云笙笙遇险,柳子衿与其师父惊鸿道长很是急迫地前来相救,就连刚刚轻而易举地抹杀府培生三人,也被形容成了惊天动地的大战。
姜果两人周身淡紫色法则气息环绕,太上长老力道控制得极为巧妙,在不破坏两人大脑的情况下将她们记忆进行修改。
这种操作反而麻烦一些,梦魇道本就不是用来干这事的,作为杀人于无形中首屈一指的法则力量,这般行为确实有些暴殄天物。
姜果和云笙笙很快恢复了过来,眼神再也没了怀疑,取而代之的是绝处逢生的喜悦,两名女子迅速拜道:“多谢惊鸿道长和子衿姑娘前来相救。”
太上长老赫然是以元婴期修士的身份登场,柳子衿则是结丹初期,毕竟在三重天,还是要以这里的修为进度为标准比较好。
“二位客气了。”
柳子衿道,随后唤出一瓶瓶的珍贵宝药赠予惊讶面孔的姜果和云笙笙二人,然后不动声色地询问道:“子衿刚出关,惭愧人生地不熟,不知前辈名讳?”
姜果被柳子衿的手笔惊讶得咋舌,闻言也不再犹豫,道:“子衿姑娘,我是花蝶宗的二长老姜果。”
随后将躲在身后的云笙笙拉出来,介绍道:“这是我们宗的首席弟子,云笙笙。比不上子衿姑娘年少有为,还只是筑基后期。”
“云笙笙见过子衿师姐,见过惊鸿前辈。”青春洋溢的女孩乖巧地问好道。
柳子衿口头上答应几声,眼神不禁打量起这个名叫云笙笙的女孩。
云笙笙身高略低于她,但身材也可称得上是高挑,点睛之笔是女孩软糯的面相,看上去甚是可爱,偏偏高马尾又凸显出坚强干练的气质,修长贴身的道袍也将她傲人的曲线展露无遗。
柳子衿不由得与其对比了起来,云笙笙高耸的规模连她都不遑多让,没想到这妮子仙龄尚浅,但这发育却是一点都没落下。
还真是童颜巨大呢。
察觉到柳子衿猎鹰般的目光,云笙笙害怕得缩了缩脑袋,也打量起这位奇怪可疑的子衿师姐来。
明明子衿师姐的也不小啊,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那里看啊?
云笙笙小脑袋里满是疑惑。
“外面的那群人我也一起消灭了。”太上自顾自说道,刚刚闲着无聊,便询问柳子衿外面的人怎么处理。
柳子衿知道那些人出自爻宗,这个宗门前世可让卫风吃了不少的苦头,她自然对其没有好感,于是回答一个不留。
太上长老得到许可,神念一动,外面的数百之众瞬间化为齑粉。
姜果闻言,感激地点头道谢。
“之前离开的那些花蝶宗弟子,他们路途中皆有埋伏,我也一并清除了,要将他们唤回来吗?”太上长老又道。
“谢过惊鸿道长了,”姜果脸色有些痛苦道,“那些人我不怪他们,但他们已经和我花蝶宗再无关系了,以后各走各路吧。”
太上长老欣许地点点头,如此做法最为妥当,毕竟回头之路从不向经受不住生死考验的人开放。
如果姜果真愿意接受背叛的人,太上长老反而会立马将那些人拍死,但眼下姜果选择当断则断,老头也就不再作为,算是饶了那些人一命。
“姜长老之后有什么打算?”柳子衿问道。
“我如今损失颇大,体内也有伤势,”姜果简单陈述了自己眼下的情况,旋即不好意思地道:“兴许爻宗还有埋伏,我们的状态并不好,不知两位可否带我们一程?”
我来就是要带你们走的嘛,柳子衿心里嘀咕,嘴上答应道:“当然,这是应该的。我们在附近的南风村落脚,姜长老和笙笙师妹就和我们一起前往那里吧。”
“如此,那真是感谢了。”姜果和云笙笙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行礼道。
柳子衿看向太上长老,已然沦落为工具人的老头撇撇嘴,袖袍轻挥,凭空而现一处空间裂缝将四人卷入,黑鸦山脉中顿时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空间桥梁上,柳子衿向姜果二人,尤其是云笙笙,仔细介绍了她在南风村的处境。
“狗风宗”的事情需要用一个谎去圆另一个谎,解释起来麻烦的很。柳子衿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已经被爻宗灭了,唯有她和老头两人逃了出来,后躲在南风村中,对外宣称是途中经过此地停留几日。
这一套组合拳没有半句神真话,偏偏有梦魇道这般逆天的存在,随着柳子衿的小嘴张合,逐渐在姜果二人脑海中输入相应的记忆。
以至于在刚开始,听到狗风宗被灭的时候,姜果和云笙笙同时暴怒,浑身的灵力仿佛点燃了的炸药,似乎下一秒就要去跟爻宗拼的你死我活。
柳子衿赶紧地将两人拦下,极为诚恳地劝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还说爻宗实力强大,只有他们和花蝶宗联手,方才有翻盘的希望。
一顿“声泪俱下”的说辞下来,将两位天真无邪的女子说得动容,姜果甚至把柳子衿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女儿,云笙笙也拉起柳子衿的衣角安慰起来。
太上长老装起了盲人,两手一摊与我无关,任其应付着姜果二人。
四人很快就回到了卫风家的主阁屋里,那里有两道身影等候在此,然后当卫长河夫妇见到又多了两道不俗的仙人气息时,脸上的表情近乎石化。
柳子衿先是礼貌地询问能否再接纳姜果二人的意向,卫长河夫妇果断地答应下来,毕竟家中空房有的是,只是对于来客是仙人这点让他们有点难以适从。
好在路途中柳子衿将南风村的情况告知了她们,太上长老对外是结丹期修为,姜果在这里,某种意义上有了和太上长老相同的身份地位。
姜果自然不敢逾越,举手投足间都有以太上老头为首的趋势。
花蝶宗在三重天可是个气运颇大的宗门势力,与爻宗一样,同为三重天里的四大宗门中的其二。
要让卫长河和林霖知晓家里来了花蝶宗的客人,怕是要吓得直接昏厥过去。
反之狗风宗就是个胡诌之名,与声望什么的压根扯不上关系,柳子衿就索性介绍姜果和云笙笙都是该宗之人。
“卫叔,林姨,这两位都是我狗风宗的修士。”路途中早已打过招呼,柳子衿此时冲姜果二人使了使眼色。
“二位你们好,在下名叫姜果,初次见面,还请多关照。”姜果立刻上前一步,道。
她心里更惊讶于柳子衿对眼前这对凡人夫妇的客气程度,还有那般称呼,姜果不是傻子,顿时明白了两者关系必不简单,言语间也是谦逊了些。
“卫叔,林姨,我叫云笙笙,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云笙笙小脑袋飞速运转,见柳子衿都是这样称呼,她也有样学样。
柳子衿闻言脸上古怪了起来,心说我跟人家两口子的儿子关系匪浅才叫的叔姨,你跟我学什么呢?
察觉到柳子衿望向自己,云笙笙误以为投来的是赞许的目光,庆幸没有叫错,然后对着柳子衿仰起灿烂的笑脸。
卧槽,这妮子是在挑衅我?柳子衿目瞪口呆,太上长老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在说看你干的好事。
一屋子四位修士,卫长河受不了这般压力,找个借口溜了出去,林霖也想跑,却被柳子衿先一步拉住胳膊。
“林姨,商量个事呗!”柳子衿喊得很亲切,林霖听得心里一阵酥麻,越来越想把柳子衿变成自己儿媳妇了。
“好好,子衿你说。”
林霖不住地点着脑袋,有种柳子衿说啥就是啥的感觉,一边抓紧女孩的手生怕其飞走了的模样。
“就是把我的偏阁让出来,让姜长老和笙笙师妹住进去。”
“这怎么行?”林霖打断道,柳子衿现在可算是她眼里最符合儿媳的白月光,“这般不就委屈你了么?”
林霖其实也操心这个,家中偏阁就四处,眼下卫风和柳子衿以及惊鸿道长各占一间,只留下一间空处。
其他的空房确实不少,但这涉及到礼节问题,真若把多出的一人安排到其他较差的空房里,又容易被误会成怠慢待客。
幸好林霖很快想到了对策,目前最没有价值的人就是卫风,只要把卫风驱逐出偏阁,那样四处偏阁正好对应四位仙人。
“林姨不着急,”柳子衿安抚道,“这就是我想商量的事了,我可以去卫风的房间。”
“哦——”
林霖恍然大悟,原来子衿姑娘和自己想的一样,是要把卫风赶出去然后把屋子腾出来。
“当然可以了,这种小事你不说我都知道的。”林霖轻松地笑道,还以为柳子衿要和自己商量什么事呢。
柳子衿挠挠头,有点不明白林霖话中的意思,什么叫做她也知道?自己可是为了方便偷袭小卫风,才要求去和卫风睡一屋的,难道这点林霖也知道?
总之此事就这般糊里糊涂地定了下来,卫风还在屋子修炼,对自己未来的事尚且一概不知,也不知柳子衿这个屑女人竟然把云笙笙带到了家里。
林霖给四人倒了杯热茶,就借口说要去干农活儿离去了,主阁里顿时剩下老头和三名姿色绝佳的清亮女子。
这么说起来他还是蛮厉害的嘛。
太上老头依然是一副不言不语的模样,躲在角落里自顾自喝着茶水,柳子衿以闭关多年为由,向姜果询问最近发生的事。
她也想了解卫风具体会经历什么。
姜果对柳子衿没有什么要保留的东西,简单整理下思绪,缓缓说起这段往事。
十年前,这些事都还尚未发生,彼时的三重天的修炼界还是以西方爻宗,东方花蝶宗等四大宗门为首,其中爻宗更是凭着一宗三元婴宗门实力跻身三重天第一。
其他宗门基本都是一门一元婴的配置,龙头无疑是爻宗。
然后事情的转折点是当时现世的一处元婴陵墓,元婴期便是这片天地间的至强者,至强者的陵墓,自然会引起天下人前往。
四大宗门一马当先,其余小众势力紧随其后,一股人潮涌向敞开大门的强者陵墓,疯狂掠夺着其中的宝物财富。
然后,荒诞的喜剧就发生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座震惊三重天的强者陵墓,其主人,竟然是花蝶宗对外宣称闭关百余年的老祖——朝花。
就连花蝶宗的修士,都不知自家老祖是在何时陨落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可惜石头入水时,终究是慢了一步,人们想要向外界传送这里的惊人消息,却被无形的屏障彻底隔绝。
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进入陵墓主地时只剩下四大宗门的人马,于是大家现场观临了一出好戏。
只见陵墓深处,朝花老祖和契阴阳正在酣畅淋漓地交战着。
原来花蝶宗老祖并未陨落,而是被人封印了起来,至于始作俑者,显然是爻宗老祖契阴阳。
这就更是喜剧了。世人皆知,契阴阳与朝花乃是多年的至交,对于朝花的陨落,花蝶宗本来无论如何都联想不到爻宗的契阴阳,结果人家自己跳了出来。
那一次陵墓之行,爻宗是最后的赢家,而其他宗门当时派遣前往的队伍,皆是全军覆没。尽管爻宗也做出了损失惨重的假象,但世人不得不去猜测他们的所作所为。
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爻宗的手脚终究还是漏了出来,朝花老祖的陨落于前不久被花蝶宗察觉,最后在探测之下,发现陨落地点正是之前出现的强者陵墓。
花蝶宗宗主姜长歌,是元婴已达后期的强者,当即先行一步穿越空间来到尘封的陵墓前,带着朝花老祖的神魂指引搅动因果,终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契阴阳杀人诛心,他要寻求突破契机,资源所需甚多,于是盯上了朝花老祖的底蕴。背刺朝花后,契阴阳为其修建起一座陵墓,再延时做出陵墓现世的假象。
这般,爻宗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来历练,然后将朝花的财富尽数收入囊中。不仅如此,当花蝶宗众弟子面屠杀朝花老祖,实属杀人诛心。
爻宗老祖契阴阳欲要寻求突破至上重天的道路,天下气运必不可缺,自然不可能放过知晓真相的任何人,便向花蝶宗升旗开战。
但贸然开战也需要理由,爻宗恶人先告状,说朝花老祖谋害于自家老祖契阴阳,背刺不成反被击杀,将花蝶宗的名望与实力践踏得一无是处。
同时还开始清理和花蝶宗交好的势力门派,并不断安排弟子假装花蝶宗修士,在各地间屠杀凡人或是修士。
一时间,三重天风起云涌,曾经享誉天地的花蝶宗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就连以往自花蝶宗中走出历练的老牌弟子也受到牵连。
他们不相信爻宗的说辞,世人也不相信他们的说辞。
对此姜长歌却无能为力,只因爻宗三元婴一同出手,布下了能够隐瞒天机的旷世大阵,直接将她限制在花蝶宗领地里寸步难行。
无奈之下,姜长歌只好派遣弟子暗自离开宗门去往各方寻求救援。
可花蝶宗的处境已然恶化到令人咋舌的地步,没有势力会为了花蝶宗去得罪第一宗门爻宗,况且真相被封锁,爻宗便有了最大的解释权。
实力为尊,外出的弟子们代表不了什么,他们不但命牌全部破灭,就连尸首都被拉了回来,悬空吊在大阵面前示众。
说到这里的时候,姜果脸上五味杂陈,有愤怒到极致的情绪,也有为宗门陷入绝境含冤的悲哀。
柳子衿像一个大姐姐般搂住云笙笙止不住颤抖的娇躯,轻轻安抚着女孩悲伤的情绪,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其中可疑的问题。
这些事和卫风之前所说倒没什么出入,但她不得不去疑惑一个点,那便是爻宗真能如此横行霸道么?不论是击杀朝花老祖为其建立陵墓,营造出无主陵墓出世的现象,还是单方面向花蝶宗开战,搅和得三重天一团乱麻,主要问题还是只有一个。
爻宗的实力,会不会过于强大了些?
“爻宗就这么强大么?”柳子衿询问道。
姜果无声地点点头,爻宗是当之无愧的三重天第一宗门,她只当柳子衿多年闭关且涉世未深才忽略了这个问题。
“请问姜长老,爻宗的三元婴,都是什么修为?”柳子衿又问,手上下意识捏了捏怀里云笙笙肉嘟嘟的小脸。
这小妮子实在可爱,柳子衿还蛮喜欢她的。
“爻宗老祖契阴阳,元婴巅峰修为,”姜果咬牙切齿地道,“其次是宗主契无易,元婴后期修为;再者是副宗主,爻宗的新晋元婴,落白衣。”
柳子衿闻言不禁点点头,元婴巅峰修为可以说是这片天地之最了,另外还有两名元婴坐镇,在几乎都只有单位元婴的宗门当中,确实是无可匹敌的存在。
“爻宗这般势大,其他宗门为何不早日一起抱团取暖呢?”
“原本爻宗和花蝶宗实力不相上下,两个宗门老祖都是元婴巅峰修为,宗主实力也差距不大,用兵自重只会对自己名声有损,”姜果苦笑着回答道。
“何况两宗关系也都不错,哪会想到对方会下此狠手段。”
对于姜果的回答,柳子衿则回以同意的目光,两宗实力差距确实不大,偏偏突然对花蝶宗动手,总不能说只是多了个元婴就有这么大的勇气吧?
毕竟一旦走错一步,爻宗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不知可否请二人相助花蝶宗?”姜果起身,朝柳子衿和角落里的老头鞠了一躬,语气诚恳。
云笙笙也要起来,柳子衿将其轻轻锁在自己怀里,微笑着投去放心的目光。
“姜长老客气了,这爻宗我是必须要灭的,”柳子衿眼里包含着一丝杀意,卫风前世在爻宗手上可是吃了不少的亏,甚至险些把命搭上。
就像她说的那样,为了卫风,这爻宗是必须要灭的。
姜果看向了太上老头。
“我听我徒弟的,她说灭,那就灭吧。”太上老头打了个哈欠,他最讨厌这种无聊的谈话了,啥也不做就在闲聊。
区区一个爻宗,他直接引出神识隔空灭了不就行了?
得到了“元婴强者”的肯定,姜果脸上方才露出了喜色,要知道一位元婴的含金量可是非常之大的。
她不知老头的具体修为,但能轻而易举地灭杀三位结丹,以及悄无声息地消灭掉黑鸦山脉外围的诸多修士,就足以证明老头的不凡。
至少是个元婴中期甚至后期的强者。
“我们在此歇息几日,你们趁此养养伤,然后一同前往花蝶宗吧?”柳子衿提议道。
“如此甚好。”
姜果眼睛一亮,都有点想不顾自身伤势直接回宗了。
事情成定义,柳子衿也不做过多交谈,她要去看看心心念念的小卫风了,通知了安排给两人的偏阁住处后,便起身离开。
姜果如释重负地长吁出一口气,和云笙笙相视无声地笑笑,也随后一同退出了主阁。
唯有被遗忘的老头,愣着眼呆在这里。
东上处偏阁里,修炼状态中的卫风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就像是屑女人身上淡淡的兰香。
意识到屑女人有可能前来骚扰,卫风猛地一颤,赶紧从修炼状态走出,睁开眼果然发现柳子衿那双好看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不是说好了,我修炼的时候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么?”卫风小心翼翼地挪后一步。
但身后就是墙壁,屑女人上了他的床榻,卫风已退无可退。
“卫风,你觉得……”柳子衿有些娇羞,半饷才问道:“你觉得我大么?”
“大?”卫风傻眼,很快意识到柳子衿指的哪一方面。
卫风本来与柳子衿保持直视,闻言悄悄地将目光移下,柳子衿也挺起傲人的酥胸,想让卫风看得仔细些。
柳子衿上身是轻便的白色仙裙,不算贴身但也绝不宽松,屑女人的身材还是能很好地看出来的。
好歹也是相处上千年的人儿,对于屑女人的身材卫风还是非常熟悉的,眼下也只是为了不放过任何能吃豆腐的机会罢了。
“当然算大的了,”卫风理所当然地道,一边比划着手:“以我现在的巴掌大小都拿捏不下呢。”
“你怎么知道拿捏不下,你又没试过!”柳子衿红着脸怼道,语气轻松欢悦,想必是卫风的回答让她极为满意。
“怎么好好的问这个?”卫风想到了什么,问道。
“不就是去找你老朋友了么?”柳子衿瞪了他一眼,瘪嘴委屈道:“她那里怎么那么大?”
“云笙笙?”
卫风顿时明白了柳子衿所说是何人,不禁失笑,安慰道:“你这身材已经很完美了,她那是妖怪,何况那里太大了也不好。”
“那她是属于太大了很不好么?”柳子衿追问。
“呃……”卫风抓抓头发,道:“她是属于大得刚刚好。”
“看吧!让你说老实话!”柳子衿眼睛冒火,扑上去在小卫风脸上狠狠咬了一口。
两人在床榻上玩闹了片刻,柳子衿才放过了老实巴交的卫风,稍微整理下略微凌乱的衣裙,再将东倒西歪的卫风摆正,说起了正事。
“我准备几日后去花蝶宗,然后顺手灭了爻宗。”柳子衿说得很是轻巧。
“嗯?”
卫风睁大眼睛,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仔细问道:“你说什么?”
柳子衿又把话说了一遍,另外,太上长老使用梦魇道植入记忆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卫风张大嘴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呢,云笙笙也住进来了,她住在本来是我的地方。”柳子衿体贴地帮忙合上了卫风的嘴巴。
“那你呢?”
惊讶的事情太多,卫风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先关注哪个问题了。
“我嘛,”柳子衿魅惑一笑,玉手在卫风胸膛上轻轻擦拭着,“我当然是来和你住在一块儿了。”
闻言,卫风只觉眼一黑,差点就此晕了过去。
云笙笙来到了柳子衿曾经住的地方。
她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觉得很是新奇,作为修炼者,与凡人本应无半点交集,今日却在机缘巧合之下,住进了凡人的家舍。
随着莲步缓缓迈动的深入,云笙笙也在欣赏着房间里的布置,屏风、供桌、小几、案,珠帘后面是古香的床榻,云笙笙伸出皎白的玉手,轻轻扬起帘子,发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响。
她坐到了床头边,躺下,闭上眼,呼吸。
最为浓郁的柳子衿师姐身上的兰香,云笙笙认得出来,她继续呼吸着,直到有股明显是男子的气息进入到口鼻当中。
那一刻,云笙笙的芳心明显动颤了。
云笙笙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实木的天花板,眸子里藏着隐秘的光,看不清女孩在想着什么。
女孩再度闭上了眼,要去寻找那股气息的源头,她不自觉地卷起被褥,小手紧紧抓着似乎在害怕什么东西从身边离开。
“不要走……”
青天白日,她竟然睡着了。
下午的过程可以用简单来概括,柳子衿和卫风嬉戏一屋。玩闹中夹杂着正经修炼,卫风自知反抗只会引来更大的压迫,索性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任由屑女人抓捏。
与这边的春光热闹相比,太上老头那边就显得寂寥了,老匹夫孤零零一个人,在床榻上打坐着。到底也是修行万年之久的修士了,仙途中与孤独相伴是常有的事,眼下这段时间并不算得了什么。
再者说了,他偶尔出去帮卫长河收拾一下农活,也算是解忧的小活动了。
行走最频繁的反而是姜果,借住做客总是要勤快点的,她先去了云笙笙的住处,结果看见憨憨可爱的女孩躺在床上,搂着被子,嘴里喊着听不清的名字。
姜果放弃了呼唤女孩,出门时遇见了老匹夫,于是跟着一起来做农活儿了。
然后南风村出现了这样神奇的一幕,在卫长河所包的土地上,一前一后两道气势庞大的身影腾空而起,用灵力卷住种子呈铺天盖地之势撒向翻好了的土地。
人们羡慕地看着,羡慕就这一会儿就弄好了几天的量。卫长河则是又惊又喜,喜当然是省了好多天的工夫,而且还是仙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出手帮助,卫长河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至于惊就更好理解了,两位仙人出手,卫长河总有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感觉。
举手之劳过后,老匹夫走前还顺手处理了周围的农田,姜果也跟着有样学样,随后两人凌空踏行回到了卫风家中。
上一次跟屁虫似的女孩还是幼年时期的柳子衿,老匹夫向姜果道明了不用跟着自己,谁知姜果立马跪倒在地,说请老头教她修行。
姜果在太上长老的岁月面前同样是个小女生,她只说拜托老头教她修行,却没说拜老头为师……可能她觉得自己没拜师的资格吧。
她看不透老匹夫,即使是元婴后期的姜长歌宗主,姜果依然能窥探出蛛丝马迹,然而在老匹夫这里失效了。
这所谓的惊鸿道长,绝不简单。
太上长老本无教学的义务,但眼下柳子衿必然缠着卫风,他闲着也是闲着,结个可有可无的善缘也就成了随意的事了。于是老匹夫点点头,姜果好看的脸上顿时涌出了笑容。
如果有个女儿倒也不错,太上长老莫名想到。可惜他前半生沉醉修行,无妻无子,无名也无情,老来思念天伦,就把柳华的女儿拐过来,当成自己的孙女照看着。
入夜,林霖的到访是柳子衿和卫风都没想到的,柳子衿吓了一跳,她刚刚才从小卫风的身上下来,好在林霖来晚了一步。
要让林霖看见自己欺负卫风的场景,恐怕会对她产生什么误会,柳子衿想起来都后怕,瞪了身旁无辜的卫风一眼
林霖说明了来意,说要给卫风收拾收拾包裹,卫风不明白,问给我收拾包裹干嘛。
“让你滚出去,这屋没你位置了。”林霖对卫风从不客气,眼里只有如何将柳子衿招待好。
卫风询问地眼光投向同样不明白的柳子衿,仿佛在问你是来跟我睡的还是把我撵出去睡的。
柳子衿这才反应过来,白天里林霖原本想的是把卫风赶出去腾出屋子让给她入住,心理直呼好家伙,与林霖赔笑着解释起来。
“林姨,我的意思是晚上来和卫风一起修炼,”柳子衿乖巧的模样很是讨喜,道:“卫风的资质很好,我很喜欢。”
又是耐人寻味的一句,听得林霖心跳加快。她想起惊鸿道长说的,柳子衿性格清冷偏偏对卫风热情,连修炼都愿意带着卫风一起,看来都是真的。
“好,好,好。”
连续说出三个好,林霖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第一次正眼看了卫风,朝他点点头,以示鼓励。
林霖退出房屋后,卫风赶忙上来敲打柳子衿,刚刚两人的谈话他全程听着,也听出来了个八九不离十,还有屑女人那句极为暧昧的话。
不过卫风倒不担心,确实也没啥可担心的,他压根就不用想万一自己老妈当真了怎么办。
因为两人本来就是真的。
柳子衿的玉手还想不老实地往某处探去,卫风面无表情地一巴掌拍掉,旋即把咸猪手放在屑女人弹力十足的大腿上。
两人的修炼并不是柳子衿单方面的付出,卫风也能反哺于她,万象种的玄妙便是净化天地灵气,自然也包括修士的体内修为。
早在一开始,卫风为了逃避屑女人的压迫,就开始了使用万象种净化其修为的进程。然而屑女人终究不是白叫的,这样柳子衿仍要动手动脚,说什么类似于“久别胜新婚”“干柴烈火”冠冕堂皇的道理。
若是因为卫风尚且年幼,阳气稀薄,柳子衿怕阻了他未来成长,早把他骑在身下狠狠输出了。
每每想到这点,卫风心里都忍不住打抖,屑女人入仙途比他早了将近百年,想要翻身实在不容易。
但卫风却根本狠不下心默默修炼,柳子衿无时无刻不在向他展示着自身惊人的魅力,一颦一笑间都吐着足以让人疯狂的气息。
这般模样的屑女人,卫风根本……无法拒绝。
再反观眼下,卫风轻轻摩擦着屑女人的大腿,隔着衣裙都能感受到那股柔嫩,卫风暗自点头称道,心说屑女人还是有优点的。
其实他也可以牵着柳子衿的手进行修炼,但卫风是那种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君子,怎么会对屑女人客气呢?
柳子衿抛了个媚眼,抓起卫风咸猪手,缓缓拉扯起衣裙,直到露出大腿上那一截雪白光滑的肌肤,再将咸猪手放了回去,捏捏少年的脸,道:“我们开始吧。”
卫风咽了咽口水,暗骂一句妖精,脸上笑容灿烂地开启了体内万象种,五彩光芒淡淡闪耀,两人周身的灵气随之出现了轻微的波动。
夜晚,又是转瞬即逝。
次日刚刚破晓,卫风便颇为狼狈地从屋里逃了出来,倚靠在门边喘着粗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味道。
他想把屑女人屁股打肿!
这还真是实话,卫风恶狠狠地想。屑女人不讲武德,偷袭他这个七岁的小同志,这好吗?这不好!
两人修炼过程中,柳子衿对他还是起了歹念,玉手伸向卫风的两腿之间……反正万象种净化只要两人相接触即可,卫风摸她大腿是接触,她摸小卫风自然也是接触。
摸着摸着,总有屑女人故意使然的成分,卫风又被柳子衿骑在了身下,卫风和小卫风都遭受着折磨。
卫风不甘于被单方面欺负,终于下定了决心,袭上了柳子衿那饱满的酥胸,短时间内连续使用了轻拢慢捻抹复挑等多个动作。
然后,屑女人兴奋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卫风心里苦但是不说,到了成年之日,柳子衿定然要彻底摆脱限制,将他吃的干干净净不吐骨头那种。
卫风望着苍穹中漏下的那一缕阳光,自我安慰,将其幻想成自己翻身成功的微弱希望。
下一秒,深厚的云层飘过,把仅有的阳光遮住,天地间恢复了阴态。
卫风:……
“是……卫风师弟吗?”
忽然有道软糯的声音传来,卫风瞳孔不由得睁大,心里仿佛有尘封已久的往事被撬开了枷锁,放出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回忆。
寻声望去,是和卫风所住的东上处阁屋同在一边的东偏阁,那本是柳子衿曾住过一晚的地方。只见此时有个小脑袋在悄悄地探出屋子,小心翼翼的模样倒是符合卫风心里对女孩的印象。
“是我,”卫风有些唏嘘,道:“见过云笙笙师姐。”
之前发生的事屑女人都和他说清楚了,不至于手足无措。
“卫风师弟不用如此客气!”云笙笙闪身出来,女孩换了一身宽松的衣物,头发也梳了下来,随意地披散在肩上。
可是再宽松的衣物也遮挡不住云笙笙的傲人山峰,卫风也是第一眼就钉死在上面,眼神呆滞却目不斜视。
怎么感觉又变大了些?卫风惊疑,忍不住偷偷用手比划比划,他已经记不清云笙笙原来的尺寸了,干脆就用眼前的现成模特作为标准吧。
“师弟,”云笙笙见卫风一直盯着自己的那里,也发现了卫风的小动作,羞得脸红,不好意思地嗔道:“你在看什么啊?”
之前就听子衿师姐说过,狗风宗还新收了个资质不错的师弟,但昨天听闻师弟在修炼才没能见到,结果今天一早就与之撞见了。
长得还蛮帅气的,资质如何不知道,云笙笙倒是觉得这个小师弟挺好涩的。
她知道自己那里发育有些厉害,经历过平时众人的眼光云笙笙也习惯了不少,但大家都是正人君子,哪有像卫风这般盯死不放的。
这个小涩鬼。
“咳咳!”耍流氓被抓,卫风尴尬地想抠脚,忙解释道:“是云笙笙师姐太好看了。”
“嘴巴甜的很!”云笙笙娇哼一声,语气有撒娇的意味,声音不免显得酥麻,卫风顿时感觉站都站不稳了。
前世里这姑娘就是这般,天天仗着姐姐的身份骚扰捉弄他,给卫风都整出应激反应了。
“小师弟,师姐带你修炼吧?”云笙笙眨眨眼睛,询问道。
不知怎地,对于卫风的涩鬼行为她并不觉得讨厌,反而很喜欢这种感觉。
究其原因,云笙笙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啊?”卫风没反应过来。
“师姐昨天刚来,结果不小心睡着了,”云笙笙憨憨地道,“做客人的什么都不做师姐也惶恐的很,就让我带你修炼吧。”
“那就拜托师姐了。”
卫风失笑,心说云笙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也就不再推辞,拱手道。
得到许可,云笙笙微笑着上前拉起卫风的手,带着他飞步踏出了院子,寻了座近处较高的山谷。两人落地,默契地相视坐下,闭上眼,毫不拖泥带水地将灵力展现出来。
云笙笙和卫风的气息很快地融汇在一起。
在正式步入修炼前的那一刻,云笙笙惊醒,这才回味起自己方才所做。
从无比自然地牵起卫风,再到路途中她偶然瞧见少年恍惚的侧脸,最后两人落地,坐下,灵力沟通,一切都显得极为熟悉。
就像这些事已经经过了千百次的练习,才有了眼下这般熟稔的程度。
云笙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眸子在剧烈的颤抖着,卫风身上有令她安心的气息,似乎是她隐约间在追求的那个东西。
“笙笙师姐,怎么了?”卫风察觉到女孩的异状,睁开眼问道。
“没事。”
女孩展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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