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妍果然是在两日后的清晨醒来的。
长达九天的沉睡，九天的“涅槃”，让她一时间有些昏沉。
但当她看见一旁盘膝打坐的夏万华和韩霜时，她立刻清醒过来，旋即心中一暖。
“足足九天，你终于醒了。”
夏万华看着已经彻底脱胎换骨的程子妍，打趣地说道。
韩霜也浅笑盈盈地冲她招招手，拿出一只长嘴玉壶放在程子妍身边。
她感激接过，咕咚咕咚地喝上几大口，才满意舒上好大一口气。
“夏前辈，这几天实在是……”
程子妍正欲道谢，虽然这几天她看似一直昏迷，但接受传承时，她一直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外界的情况。
她心里清楚，若非夏万华不惜代价渡给她大量灵气，她很难在“涅槃”中锤炼血脉，自行凝聚出那么一丝的凤祖之血。
没错，她的涅槃，并不是夏万华想的那般简单，只是单纯的得到凤祖血脉的认可。
更是以那传承之力为引子，将自己的血脉彻底淬炼一番。
她心中的感激实在太多，可以说，是夏万华在自己临门一脚时，真正把自己推上了一条强者之路。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夏万华乐呵呵地止住。
“有什么想说的之后再说吧”
他抹了两下鼻头：“你这几天动静可不小，先洗洗身子，舒服一些。”
听他这么一说，程子妍才后知后觉地低头仔细一看，顿时俏脸上顿时染上两抹红霞，韩霜见状，伸手牵起她，把她领去她们姐妹常去的盥洗处。
夏万华摇头一笑，更加坚定了要把程子妍收入门下的念头。
为此……
他拿出程家小鼎，目露果决。
……
“这几日也多亏韩道友照拂程某了。”
“无妨，你先自己休息一阵，之后，师父肯定有话要对你说。”
韩霜在清泉旁留下一套皓月宗弟子的衣装，飘然离去。
她知道夏万华一定会尝试收徒，就是不知道，程子妍会不会同意了。
程子妍目送韩霜离开后，脚尖一动，直接跳到清泉中心的一块磐石上。
虽然早有预料，但她心里还是微微吃了一惊。
不过是动动脚尖，竟然能跃出这般远……
将身子泡入泉中，她先将自己身上一层黏糊糊的杂质脏物洗净，顿时觉得清爽许多。
透过云层的几道微弱晨光正好打在程子妍身上，她玉指微张，偏头一看，忽而觉得自己的手臂又略微白了一些。
探头左右一望，确定此地无人，她翻手间拿出一把寒铁匕首，注入灵力，往自己臂弯猛地一划。
果然！
别说是狰狞的伤口，她原本白皙的手臂上，连一道白痕都见不着。
仅仅只是接受部分传承，淬炼出一丝凤祖之血，竟然就将她的体魄强化到这种程度。
单论炼体，她现在甚至有自信敢和金丹初期的体修掰一掰手腕。
若是能再融合一些凤祖之血……或许能再做突破也未可知。
最重要的是，血脉的浓度极大的左右了她参悟传承的速度。
不过那等天地至宝，哪是说找到就能找到的。
自己能侥幸淬炼出一丝来，已是走了大运。
程子妍对着身后的磐石轻轻一按，留下一道掌印，这才满意的哼出声来，换上韩霜留下的衣装。
她刚一换好，正准备去找夏万华时，那个熟悉的黑白身影已经笑着出现在自己跟前。
“丫头，变漂亮了啊。”
凤祖的洗炼，不只是使程子妍有了更强横的肉身，更是赋予了她一种高贵、出尘的气质。
“夏前辈说笑了。”
嘴里是这么说，但程子妍还是下意识地挽了挽自己耳边的秀发，显得有些娇羞。
当然她本人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夏万华眉眼一低，抿嘴笑笑，轻拍储物袋，拿出一只玉简和两只储物袋，递到她面前。
“当日你昏迷过去后，我擒下萧高两家族长，从他们那儿问出一些凶手的消息。”
程子妍看着夏万华，有些动容地接下玉简，紧紧握住。
“前辈为程家之事尽心至此，此恩，晚辈没齿难忘。”
夏万华微微摇头，见程子妍只是紧紧握住玉简并未察看，有些讶异。
看来这场传承，不只是体魄，还改变了程子妍某些地方。
“既然如此，子妍，我有话要对你说。”
夏万华逆着晨光，轻轻将程子妍随风散开的一缕秀发重新拨回耳边。
现在的他，看起来很是不同。
“哎？有话对我说是……哎！”
程子妍俏脸再红，兀自想起两人朝夕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对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
莫非夏前辈他……
哎哎哎——
程子妍不禁微微捂嘴，一双美目睁得溜圆，紧紧盯着夏万华，一点也不敢错过什么。
怎么办啊……我要拒绝吗？
自己身上背负着家族的血海深仇，且仇家的来历太大，她不想拖累旁人。
但是……不用别人说，她也能感觉到自己脸现在烫的不行，内心的雀跃与期待，让她心跳更速。
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她内心纠结无比，几近混乱时，夏万华郑重地凝视着她，开口了。
“子妍，本座问你，你可愿……”
“愿意！我愿意就是啦！”
程子妍小声尖叫道，还径自双手捂脸一蹲，不想让夏万华看见自己已经红透了的脸。
“咦……啊，是吗！好好好！为师能收到你这样的徒弟也很是高兴，哈哈哈哈！”
夏万华心中一喜，委实没有想到收徒一事竟然如此顺利。
不过他现在高兴，捂脸蹲下的程子妍却是一懵。
哎？等等，他刚才说什么？师父？徒弟？
她“腾”地一下站起，往后退了半步，炙热地瞪着夏万华。
“夏前辈……您能再说一遍刚才的话吗？”
唔嗯？
夏万华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旧照做。
“能收到你这样地弟子，为师心里也很高兴……”
“嘭！”
这是程子妍手中寒铁匕首顷刻间化作废品的声音。
我说错什么了吗？这孩子怎么有点可怕啊！
再一回神，程子妍已将手里的垃圾朝一旁的山石狠狠一扔，将之死死嵌入其中，笑靥如花。
“师父放心，只是徒儿此刻太过……欣喜，情不自禁。”
你这丫头高兴的表现不太正常啊！
夏万华不知道自己是走错了哪一步，但能将程子妍收入门下便算是达成目标。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子妍，此物这便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
程家仙鼎滴溜溜地飞出，停到程子妍的面前，夏万华一弹指，仙鼎打开。
鼎内的凤祖之血当即冲出，但甚至不需夏万华出手干预，只在空中一旋，便乖乖回到程子妍的面前。
“你既得凤祖血脉认可，这凤祖之血，当然就该属于你。”
夏万华冲她笑笑：“尽快将之吸收融合，对你大有裨益，为师为你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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