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果,必有因。
见因,必定见果。
枭帮的人数不多,武功也没有很强,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每次都能突破重围,正因为他们想得够多,行动得够快!
于是。
其他的对错不再重要。
毫无头绪的猜疑变得多余。
小小纸条,写着歪七扭八的字:‘得之则幸,失之则命;南南有雨,北见秋霜;狸猫换太子,携雨而望秋;鹌鹑可有鸿鹄志,莫忘勤学苦练,珍重’
不多不少四段话。
仿佛在述说着四件事。
南柯阿凉相继扭头回望,没有出声,但却用眼神做出了询问:‘何意?’
没有回应。
小胡飞咬着手指,不知不觉便沉吟了好久:“怪不得他走得那么突然,我说个事儿你们别被吓到,最好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你是说有鬼是吧?
俩大哥动都不动干瞪眼,仿佛在说:‘小老弟跟我们来这套?谁吓唬谁?’
小胡飞见状,也没好意思继续自己吓自己:“我也只是猜的,得之则幸失之则命,是在说夺取问水的事情,成了,他取剑走人,不成,他空着手也得走人,因为这是他的命…”
寥寥几语,不见山不露水,但就能有着莫名的信服感,可能是脑子好使说话利索的缘故,但在这之前,南有愁走得很仓促,走得诡异,明明不落下风却突然就没了后续。
这不。
后续在这出现了。
小胡飞接过纸条仔细念叨,反复斟酌:“这第二句不好说,但第三句的狸猫换太子是以假乱真,他可能是要放弃真的问水,造假的问水去办事…”
“这最后一句,哥你应该看得懂吧?”
小时候谁养过鹌鹑?
普天之下唯有某个姓南的。
南柯没什么反应,只是细细揣摩小老弟的推敲,然后冷不丁的说了句:“说个事儿,你们千万不要吓到,最好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
又来?!
小胡飞一愣,躲到阿凉身后。
阿凉本来没在怕的,结果被小老弟往后腰一抓,差点叫出声。
便是此时,南柯见缝插针的说了句:“我忽然觉着,那剑谱可能是他故意留给我的,而我为了做身份把它给撕了。”
音落。
夜风卷入堂中。
冷冷飕飕萧萧瑟瑟,好似夏霜扑面来,好似金银随风去…
…………
…………
近侍害事。
有缘人败兴离去。
李懿梦的心情非常复杂。
她知晓柳寄君心不坏,做任何事都有九分是为了她,所以拉不下脸也舍不得训斥。
但转念一想,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表白,好不容易才跟南柯确定关系,现下还没好好的疼爱过呢,要是就这样让到嘴的鸭子跑了…
不行!
绝对不行!
面对小山似的碎纸屑,堂堂长公主凝起凶光,不由分说开始玩拼图。
一顿操作猛如虎,到头才知是纸老虎,纸老虎可怕呀,拼来拼去竟拼不出个角来:“呜这可怎么办~~”
柳寄君一听公主要哭,当即咣的一声跪倒:“属下知罪,属下该死,请殿下赐死!”
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实际也是大大的超乎想象,她只不过是想问个明白,谁能想到小剑圣竟如此发飙,公主也不肯听解释…
幸好。
李懿梦无力的摆了摆手,还是没有要降罪的意思。
恰好这时。
六娘神清气爽的走来,一脸‘我已经明白’的神色:“哎呀我的小公主,你就不要责怪寄君啦,你那小相公的脾气本来就不好,用不着去理他。”
说话间。
粗糙的手伸出,想要扶起柳寄君,谁知人家不敢起不愿起。
李懿梦本就没有怪罪的意思,但这会六娘来了,怎么说也得借势讨好:“我娘让你起就起,本宫又没有怪你,不用这般紧张。”
哎哟喂~~
瞧瞧这小嘴儿甜的?
六娘开心坏了,一扶起柳寄君就撒开手,再次蹭到李懿梦身边找亲近:“要不,娘给你出个主意如何?”
“什么主意呀?”李懿梦神色一变,美眸一亮:“娘亲快讲来听听~”
此间嗓音,冷不丁的变得有些嗲,配合其甜美顺从的模样,真真像极了新晋娇妻。
若换做平时,柳寄君哪怕不调侃也得暗笑,但这会不行了,她默默的退到角落,委屈屈的摆弄青霄。
不多时。
赞呼声此起彼伏。
婆媳俩人商议得热火朝天,片刻而已便娇笑连连,而且还伴以风驰电掣的行动,只见桌上的碎屑大把大把的消失,全都收进小布袋里。
好死不死,小布袋收紧的刹那,院门赶巧推开。
小胡飞摆着姿势窜进家门,落地时继以旋步,潇潇洒洒去到幼优身边,然后俩手一抱上下瞎闹…
幼优本来在念书,结果也不示弱,立刻把书一丢搂搂抱抱瞎胡闹…
“咳!”
“你们俩注意着点!”
南柯年纪不小,没能像小老弟那般活跃,所以就走出剑圣步伐,负着手,仰首挺胸慢慢跨过门槛。
谁知。
刚刚进门两步,惊觉背后有人。
回头一看,原来是柳寄君靠着墙低着头,时不时的抹着眼睛:“呃,方才是我不对,有些重了,你莫往心里去。”
哪怕姑娘平时再凶悍,哭起来也还是会见柔弱,做男人的不该视而不见,更不应该得寸进尺。
这下可好。
柳寄君也没回应,只有青霄在手里一进一出一进一出,好似更加委屈了。
正当束手无策的时候,伟大的六娘再次挺身而出,不由分说拉起柳寄君,二话不说往房间里头带:“柯儿,晚上你来守夜,寄君陪娘睡!”
“好咧!”南柯条件反射举手答应,答应完了才惊觉有些欠妥。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狗皮膏药就贴了过来。
只见李懿梦双手叉腰,鼓着脸,皱着黛眉,而且还气哄哄急冲冲:“那我怎办?我已经扎完马步了!你答应要奖励我的!!”
呃…
头疼…
南柯落下手来扶住额头,余光一瞄,瞄向干净无比的地面:“剑谱的事让我很头疼,我需要冷静下来想想,你别胡闹。”
沉吟两秒,发觉蠢公主真就没有再闹,于是趁机再问:“东西呢,丢了吗?”
不远处。
小胡飞跟小幼优已经在打啵。
李懿梦忍不住偷看,越看越觉得心痒痒,奈何剑谱的事儿无法搪塞,只好暂时把这些杂念压制住:“哼,娘亲说得没错,就知道你要找~”
小布袋轻轻晃,伴以半命令式的得意:“你放心好啦,本宫会帮你复原的,所以你不许生气了,也不许欺负寄君!”
“还有…”
还有什么?
南柯压根没想听,直接伸手抢抓布袋:“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我知道你想偷学。”
李懿梦的反应奇快,当即把袋子抱进怀里,顺带连某只大手也夹住:“你你你胡说!我我我才没有偷学,我是你徒弟,我是名正言顺的!!”
蓦然。
点点柔软触感传回。
南柯张着嘴,没能说出话来,唯有大手来回拽,来回蹭。
李懿梦好似发现了什么,没能说出话来,唯有死死抱住袋子,来回蹭。
“你,不觉得怪?”他没绷住。
“什,什么怪?”她假装不知道。
“你的胸,抓了我的手。”
“噗…闭嘴~”
“你能不能让它们放过它?”
“不能~”
“那你想怎样?”
“你先亲我一下我就考虑考虑~”
“那就这样耗着吧,反正我要守夜。”
“那你松手呀,你抽出去呀!”
“凭什么?”
“你!”
“我是流氓啊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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