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山林中,张吉正抱着李楠跟着吕良臣沉默的走着,走了半个时辰,总算是看到那破旧小屋了,此时吕良臣突然站住然后说:“这毒老夫有接触过。”
张吉赶忙问道:“老先生接触过?那可能解?”
吕良臣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说了:“老夫,以前是锦衣卫。”
张吉相当震惊,哑口无言,吕良臣自顾自的说:“以前在京城调查过一个案子,有个勋戚家家里的大妇死了,死的很蹊跷,老夫当时看过尸体,没什么明显的外伤,后来问案情,说那大妇死前有些疾病,请了大夫,大夫便到上门做了针灸,而那大妇就是死在针灸后很短的时间,可惜那大夫当场就被那家的家主砍了。”
张吉问道:“那线索便是断了?”
吕良臣笑了一声说:“不,老夫当时便知道这大夫定是被人利用了,这个案子是当年万历爷亲自交代的,所以肯定要查到底,后来去那大夫家搜到了一根掉在地上的银针,老夫拿着针去找人查验了一番,果然上面有毒,这毒便是那西域来的毒。”
张吉是个聪明人,想到了什么,赶忙问道:“这毒涂在银针上应该很明显吧?那大夫还能不发现?就这么拿着针去给那大妇施针?”
吕良臣看了看张吉说:“你还不算太笨。那毒涂在针上可一点不明显,最关键的是那个大夫眼神有些不好,后来老夫查到是有人收买了这老大夫的徒弟,让那徒弟把针换了。可惜幕后是谁老夫没能知道。”
“原来如此,不过老先生为何没能再查下去?”
“不知道,老夫猜这幕后的人应该牵扯到宫里某个妃子了,不然万历爷不会让老夫停手的。”
张吉惊呆了说了一句:“老先生真乃高人也。”
吕良臣哈哈大笑,然后推开破旧的房门,张吉跟上前去,里面很窄,程旭就躺在那堆茅草上,面无血色,吕良臣把程旭往边上挪了挪,然后对张吉说:“你先把楠闺女放下吧。”
张吉有些为难,事急从权有些身体接触还好说,这让李楠和那程旭同床共枕真的是不太好吧,于是说:“老先生,这,不太好吧。”
吕良臣想了想说:“这里只有我们俩加个昏死的疯小子,你会往外说吗?”
张吉立马说:“在下当然不会。”
“那你觉得老夫会往外说吗?”
“应该,不会。”
“那昏死过去的疯小子会说吗?”
“这,在下觉得程公子能不能醒来都难说。”
吕良臣有些想笑但是严肃的说:“那便是了,放心,老夫不会害这闺女的,你先让她踏实躺着。”
张吉有些挣扎,但是还是放到茅草床上了,结果,张吉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老先生!刚刚说了那么多还没告诉在下能不能解这毒呢!”
吕良臣表情凝重的说:“不瞒你说,当时万历爷知道有这种毒存在,立刻就下令让太医院找解毒的法子。”
张吉十分期待的问:“可有结果?”
吕良臣说:“先别急,老夫觉得奇怪的是,楠闺女中了这毒怎么只是昏迷而没死。”
张吉并不知道原因想了想还是说:“或许当时医治的及时,把毒放出来不少?”
吕良臣摸了把白花花的短胡子,说道:“有这么个可能,或许只是剩下的毒刚好让楠闺女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张吉着急了,连忙追问:“吕老先生!您快告诉在下究竟能不能治吧!”
吕良臣表情又严肃起来:“当时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都说解不了。据说这毒进了血里就救不回来了。”
张吉颓然的说:“看来大小姐只能这么睡下去了。”
吕良臣摇摇头接着说:“当时,万历爷听说解不了很是烦躁,杀了抓了不少人,最后只能是想办法封锁这毒的来源。不过。。。老夫倒是打听到有些那什么佛朗机人(明朝对欧洲人的称呼)的大夫会换血,可以试试看。”
张吉听过燃起了些希望问道:“老先生可有方法找到那佛朗机大夫?”
吕良臣沉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没有,不过老夫准备明天就启程,先去泉州找找。”
张吉鞠躬,然后诚恳的说:“谢过吕先生,若是大小姐能得救,在下这条命……”
吕良臣见不得这种事,赶忙打断道:“命你自己留着,老夫不过是跟这闺女有些缘分,实在不想这闺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若是念着老夫的好便好生照应着这闺女就是。”
张吉恭敬的再行一礼,然后说:“老先生既然如此说了,在下定会保护好大小姐的。”
吕良臣点点头随意的问道:“你可有证明身份的信物?”
张吉便取下腰间的一块牌子,边说:“这便是了,老先生要用来作甚?”
吕良臣结果铜牌,点点头说:“你这牌子不错,还是铜做的,陈家果然财大气粗(当时明朝很缺铜,还有过下令不许民间做铜制品的时候)老夫要你这牌子,不过就是去找你家老爷派人过来接你们罢了。”
张吉说:“在下可去,不劳烦老先生。”
吕良臣打量了张吉一眼说道:“你现在这情况还能走几步路?”
不提还好,这一提张吉便觉得浑身难受,又是伤口传来的疼痛,又是跑了一夜还大战一场的疲惫,还又渴又饿,吕良臣看到张吉从那种激烈的状态中恢复了正常便说:“你还是在这好好歇歇吧,你能走到这小屋已经很勉强了,只是你没意识到罢了。”
已经回过神的张吉有些晕晕乎乎的,只好说:“那便麻烦老先生了。”
“嗯,你找个地方睡一觉,老夫去去就来。”
说罢吕良臣推门走出,而张吉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天蒙蒙亮,今天的渡口有很多人,渡口边的河里有一艘破烂不堪的大船,这大船没沉下去就让人觉得是奇迹了,而大船附近还有五艘小船,这五艘船也有些破烂,但没有大船上那种明显被火烧过的痕迹,而船边水里有些尸体,这些尸体因为贴着船而没被河流冲走,而岸边的尸体更多,此刻已经被堆成了一座小山,好像已经有人举着火把要去把这尸山烧了,而渡口这边的客栈里是人满为患,陈家人应该都住在里面,客栈二楼有间大房间,陈峰此刻正坐在里面发着脾气:“还没张管事的消息吗?他人呢?”
陈峰面前站着一个中年家丁,他叫孙汝斌,是陈家家丁们的教员,也可以说是家丁们的将领,而这孙汝斌旁边站着的是包扎好伤口的罗清,孙汝斌听到陈峰的问题只好说:“老爷,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这刚出发还没半个时辰,而且与张管事约定的时间是今天中午,老爷莫要着急。”
陈峰还是很着急,他和家丁们到现在还没意识到他们这边只是做戏,真正的重头戏是那针对李楠的截杀,所以陈峰很想赶紧把李楠接回来,但是人已经派出去了,也不好再做催促,毕竟都打了一个晚上家丁们都很累,于是只好说别的事:“人员伤亡情况如何?财物还留了多少?”
孙汝斌见陈峰没再催促于是放下心回答道:“老爷,咱们本来有一百四十家丁,如今只剩下九十左右还能作战,还有十来个重伤。财物的话尽力的保下了大概八万两左右。”
陈峰有些心痛:“只剩下八万两了?”
“是的老爷,这八万两大多是银锭烧不坏,其他的银票字画之类的十不存一,好消息是粮草兵械都在船下二层,这些等拆船的时候便能取出。”
“嗯,知道了。还有,那些畜生可都杀干净了?”
“罗清说好像跑了一艘船,但其他的除了跳河逃跑的都杀了。”
“好,既然如此…………”
咚咚咚!
陈峰的话被敲门声打断了,有些不悦,不过他不想再发火了,于是尽量平静的说:“进来。”
门开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家丁走了进来,行了礼后说:“老爷,有人拿着张管事的牌子求见老爷。”
陈峰一听,慌张的说:“快带那人过来!”
刀疤脸说:“老爷,此人就在门外,我这就去叫他。”
“快去!”
那家丁粗糙的行礼然后走出房门,不一会儿,带着斗笠的吕良臣走了进来,开门见山的说:“陈老爷,叫几个人跟我去接那楠闺女。”
陈峰急切的问:“楠儿可有事?”
“并无大事,不过其他人除了张管事和那个叫程。。程旭的疯小子外都死了。”
陈峰冲到吕良臣身前抓住他的肩膀说:“到底出了何事?”
吕良臣不动声色的推开陈峰,然后说:“你那大小姐被人家前后堵截差点没命,然后那张管事带着楠闺女逃了,然后老夫救下了那疯小子,就是这么回事。”
陈峰感觉双腿一软就要倒下,站在一旁的孙汝斌赶忙扶住,吕良臣懒得再废话继续说:“陈老爷还是赶紧派人吧,程家那小子和张管事身受重伤。”
“可。。可马都被骑走了。”
“走过去就是,估计也就两个时辰的路。”
“你可是骑马而来?若是骑马为何不带着楠儿先回来?”
吕良臣有些生气了:“你是要那闺女死在马上?颠簸了一整晚,还在山里晃荡了半宿,就她那状况,老夫怎么敢带她?”
陈峰听出了眼前这人的火气,若是他说的属实,那这人可是他陈峰的恩人,于是赶忙说:“老先生莫怪,在下刚刚着急了些。”
吕良臣挥挥手说:“别整那些了,赶紧派人跟老夫走。”
陈峰只好对孙汝斌吩咐到:“孙教员,你去找几个稍微精神点的,带点吃喝,再把张大夫叫上。”
“是。”
见陈峰吩咐好了,吕良臣准备跟着孙汝斌离开,可陈峰连忙说:“老先生!请留步!”
吕良臣虽不耐但还是停下了,陈峰见他没走赶忙说:“敢问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夫吕良臣,你也别猜了,就是太原那个被你们监视了几天的茶摊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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