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一会儿,江惜竹取出白色玉牌,与还在疗养的赵峰联络。
不等赵峰开口,她开门见山道:“赵师兄,你觉得周宇还可信吗?”
赵峰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可信,目前看来他与以前的动作神态没有一丝差别,就连习惯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如果妖兽连这都可以模仿的话,那只能说这里没有人是可信的,包括你我。”
赵峰声音洪亮,看来伤势好的差不多了。
只有妖兽才是威胁吗?就这脑子怎么混到首席弟子位置的啊?
江惜竹有些心累,只好继续往外一点点抛着线索。
“那风溪和石鸠呢?短短的一个月里修为从筑基前期上涨至筑基后期,甚至隐隐有成虚丹的迹象。你认为他们也是可信的吗?”
“……江师妹还是给予他们一些信任吧,朝夕相处十几年,若无证据我不愿怀疑他们。”
赵峰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多年师兄弟的情谊并不是那么好割舍的。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他不愿怀疑自己人。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江惜竹不置可否,她果断的放弃了与赵峰争论:“这个话题暂且搁置不谈,我们来谈谈另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赵师兄,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灵宝的承载人员可是有限的,那些外来的散修数量绝不可以超过五人,主弱客强必有灾殃,这个道理我不说你也应该懂得。”
赵峰思考片刻,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此事我自有分寸。”
“自有分寸?”江惜竹慢下语速劝诫道:“赵师兄,这里仅仅是一个用来抵御威胁的灵宝而已,而不是外界那些广开大门的善堂。”
说到这里,江惜竹语气变得强硬:“赵师兄,具体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以下月为期,那些品行不端的家伙必须离开这里,若是你不愿做这个恶人的话我来做。我想,以晓柔妹子那眼里不容沙子的性格,她也会支持我的。”
赵峰沉默了很久,有些紧张:“我会一个一个去找他们谈谈的,晓柔还在养伤,你先不要把这件事说给她听。”
“赵师兄,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江惜竹切断了通讯。
“还是这么容易相信人,这么天真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混到首席弟子位置上的,师傅见他可怜吗?”江惜竹嘲讽的笑了笑,可眼里却不带一丝笑意。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喂养孩子的妈妈那样,恨不得把食物嚼碎了一点点塞进孩子的嘴里。
但孩子愣是一点不吃,甚至还吐了回来。
赵峰,你如此相信自己的师弟,可惜人家却没把你当师兄看啊。
情谊,有实力提升重要吗?
江惜竹放下白色玉牌,重新取出那块黑色玉牌,往里面传入灵力。
很快,那边传来了消息。
“大小姐有何吩咐?”
“最近注意点,别与周宇结伴出门,如果他说有事邀你出去的话那就说我有特殊任务单独给你,最近离开不了,让他有什么问题来找我。”
“他也……叛变了吗?”
“不知道,不过值得注意。”江惜竹无所谓的说着:“周宇是风灵根,全力施展之下速度是他人的数倍。从那里到这里只需要半个时辰,可他却恰好花了整整半个时辰。”
“难道他想让我和赵峰死?”张扬语气低沉,与平时的暴躁话唠形象并不相符。
“倒也不像。”江惜竹秀眉微蹙,推翻了他的言论。
“即使没有李望舒的到来,你们要在筑基期妖兽的攻击下坚持一个时辰也不是什么难事,更别说还是不擅长正面战斗的人面魔蛛了。最多体内经脉大量受损需要调养半年,然后我们损失几个战斗力,从而不得不留下来……”
江惜竹声音越来越小,张扬有些听不清楚,他思索了很久,试探着问道:“不知大小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江惜竹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冰冷:“术法可检身份,却无法查验人心。你不会想知道背叛我的后果,对吧,张扬?”
江惜竹打了个响指。
一瞬间,张扬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似被利刃穿过,剧烈的疼痛使他无力的跪倒在地,冷汗布满他的额头。
他哆嗦着嘴,语调颤抖着说道:“大小姐说笑了,我的生死都在您的一念之间,怎么敢生起背叛的念头呢。”
“那样最好,你与赵峰私下交谈的事情我暂且放下,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他不能拯救你,而我却可以放了你。”
“当然,如果成功出去的话,只要你与她两情相悦,为你安排一场婚礼也不是什么难事。”
江惜竹又打了个响指,隐藏在张扬心脏深处的蛊虫开始沉眠。
张扬清楚的听到了响指声,他语气激动的说道:“属下必将赴汤蹈火,纵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呵,倒也不必如此,你心中有数就好。”
江惜竹切断了通信,她起身推开窗子,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今天是个阴天,天色黑沉沉的,乌云蔽日,似是风雨欲来。
江惜竹握紧了黑色玉牌,微风吹过她的面颊。
自从来到这里,她睡着的时候脑海中经常出现许多她从未见过的画面。但就像做梦一样,醒来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梦中,她似乎来过这里,戴着一张恶鬼面具,与某个身着绿衣的家伙厮杀着。
战况很激烈,这个地方被打成大小不一的两块。生灵灭绝,天道破碎。
最后她败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那人似乎抽走了什么,又好像留下了什么。
天上有月光洒下,一道身影向她走来……她后来……后来怎么了?
突然间,江惜竹身子僵住了。剧烈的疼痛袭来,她的脑袋里似乎有千百条虫子在钻动,在撕咬。
她恨不得抱着自己的脑袋撞向最坚硬的石头,直到头破血流,脑浆四溅。
但她没有,她只是取出一块布条塞在嘴中死死的咬着。
可即使如此,也有微弱的痛呼声从唇齿间溢出。
在她的身后,一张造型狰狞的恶鬼面具悄然出现。
那面具张着大嘴,表情愈加可怖,丝丝黑气从嘴中散出,如夺魂的锁链一般逼近江惜竹。
“是谁!”
江惜竹猛然转身,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
疼痛散去,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江惜竹从来没有感觉过自己的脑海中会如此清明,就像是某种枷锁被去除。
她现在很兴奋,大脑飞速运转着。
风溪与石鸠确认背叛,幕后黑手以提升实力为筹码将他们两个拖在这里。
周宇被植入了控心蛊,平时还好,若是蛊虫开始动作那他也会瞬间倒戈。
张扬脑后生有反骨不可信,若是实在没有可以派遣的人他也还算过得去。
赵峰实力虽强却不可控,并且他那性格才是最大的陷阱。
赵晓柔虽说行事果断,却放不下她那哥哥。
还有两位战力一般,性子懦弱,整日待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也就是说,愿意陪着她外出的只剩下胡情了。
不,现在可能要加个李望舒。
但李望舒是个异数,自己的卜算算不到她,就连幕后黑手也没有预料到她的出现。
她伸出手,将被风吹到额前的一缕秀发勾至耳后,无意识呢喃道:“背叛者,该杀,必杀。”
告别了江惜竹,周宇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他感觉最近发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赵师兄和江师姐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风溪和石鸠似乎也有了各自的秘密,就连胡情和张扬也与他的关系逐渐淡漠。
当江师姐问他风溪与石鸠的去向时,他不由自主的说出了那些话。
可仔细想想,那道命令真的是他发出去的吗?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让江师姐看一下?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道轻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哟,这不是赵兄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黄磊醉醺醺的从他身后走来,像是极为熟稔的样子把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周宇偏过头,看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又将视线转到了黄磊的脸上。
“放开。”
周宇一愣,睁大迷茫的双眼仔细注视着周宇的面孔,毫无诚意的道着歉。
“哟,是你啊周哥。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还真是对不住了。”
黄磊倒也不介意周宇的冷漠态度,他自上而下的扫视着周宇,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周宇总感觉黄磊看自己的眼中带着难以察觉的同情与讥笑。
但这不重要,再过几日,江师姐会处理他们的。所以,现在只需要赵师兄的意见了。
想到这里,周宇将刚才的异样感抛在脑后,脚步一转,去往了赵峰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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