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出外勤的探员,在执行任务之前都要对目标时间线的历史背景进行一定程度的了解,里奇·王也会这么做。
所以他知道,在1998年的SH市,传统民风下的家庭观念,应该是不会允许让未成年的小女孩儿深夜独自一人在行人稀少的小马路上闲晃的。
这个摇晃着的优美双腿对自己笑逐颜开的长发女孩,不对劲。
“怎么?大哥哥不是在找这个吗?”看里奇没有反应,女孩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幅天真无邪的样子,“哎呀,我还以为自己捡了个要紧的物件儿呢……”她把手上的药水瓶一抛一抛地往上丢着玩儿。
“停!不要扔啊,小心别洒出来!”只有这个千万不能出差错,里奇半蹲着身子,双手抬起,就像棒球赛里的守备队员一样,做好随时飞扑出去接球的准备。
而这个动作却勾起了对方的“坏脑筋”,只见前一秒还闪烁着清澈童真的一对眸子,转眼就变得狡黠起来。
她从邮箱上跳下来,双手抱着拳举过头顶接着抬起一条腿,然后突然向前踏步。
“去吧!甲子园!”
“去你妹啊!”
随着小女孩挥下的胳膊,里奇鱼跃着飞扑出去,然后一个大板重重地拍在沥青路面上。
肋骨发出悲鸣声,肚皮上也火辣辣的,一股胃液正在往上顶,里奇感觉自己的肠子都要被震断了。
而且空空如也的双手没有接到任何东西。
“不好意思啊,大哥哥~人家逗你玩儿呢。”转头看向始作俑者,正一脸天真地吐着舌头做出“诶嘿~”的表情,同时手里晃着并没有被丢出来的药水瓶。
“喂喂,你过分了啊,就算大哥哥我脾气再好也……”
话才说了一半,里奇就再一次弹跳起飞——因为小女孩做出了踮脚投保龄球的动作。这次还没落地自己心里就开始懊悔——明显又被耍了。
半分钟后,里奇捂着饱受摧残的肋骨,脸颊抽搐。明知道对方有九成只是在恶作剧,但自己还是赌不起那最后的一成,怪就怪行夜路时太松懈,被人盯上了还浑然不觉,唉!大意了。
“我们不玩儿了好不好?”这样下去自己就要被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儿玩儿死了,“我承认,我就是再找你手上的东西,还给我行不?”
“唔,既然大哥哥这么说,要怎么办好呢?”刚才还在一个劲儿把人往死里整的小恶魔此时正一脸懵懂的样子,天真地45度望天,含着根手指一幅苦恼的表情。
“好吧好吧,我投降了,”里奇做出法式军礼,“你说吧,要怎么做才能拿回我的药水瓶吧。”
“真的?让你干什么都行?”
“姑且,只要不是杀人,干什么都行。”
“成交!”她打了一个响指,脚尖点地转过身,长发在身后荡起一阵涟漪,散发出锦缎般的光泽,“跟我来吧。”一边走,一边朝身后的里奇勾了勾手指。
里奇跟了上去。虽然这个突然出现在深夜小马路上的女孩身份不明,但说到底只是个孩子。看着比自己低一个半头的身高,以及那平平无奇的身材,充其量也就十四岁上下吧。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能把自己怎么样?
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小女孩就是自己要找的非法穿越者”这样的可能。不过非法穿越可不是过家家游戏,随随便便就能在家搞着玩儿。
你要么有渠道可以购买到价格昂贵的时空穿梭终端机。这玩意儿,哪怕是几十年前的老旧型号,动辄也要价六位数起,一个未成年小女孩哪里来那么多钱?
要么通过时空蛇头进行偷渡。然而道上的尔虞我诈虚虚实实,绝对不是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可以应付的,走这条路怕是穿越没穿成,她自己就先被吃干抹净了。
所以在里奇心里,现在自己眼前这个哼着小调一蹦一跳的小女孩,只是个娇生惯养脾气糟糕的独生子女,闹了什么别扭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而已。
“呐呐,我叫闫玲,你叫我小玲就好了,”小女孩边蹦跶边扭过头来做着自我介绍,“大哥哥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叫里……”差一点反射性地脱口而出的名字,被硬生生截停了一半,“理查,我叫理查。”
“明明普通话说的那么好,怎么起了个外国人名字?”
“要你管,爹妈就这么起的,我有什么办法。”后半段实属心声。
歪着眉毛摇摇头,小玲自言自语地反复嘟哝着“理查”这个名字。这时两人差不多走到了主要干道的路口,宽阔的路面被高高在上的高压钠灯照的像一条橙黄色的大河,虽然是深夜却仍然有车辆时不时呼啸而过。
纤细幼嫩的手臂挥了挥,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横衫路酒吧街。”在中年司机通过后视镜投来的鄙夷目光中,小玲兴高彩烈地说到。
里奇在车厢里支着下巴往外看,已经陷入沉睡的大都市安静而孤寂。虽然各种灯光将城市照的如若白昼,但空荡荡的人行道和门窗紧闭的商铺都诉说着对夜不归宿者的拒绝之声。
小玲则没那种喜欢无病呻吟的习惯,她正盘腿坐在后座上翻腾着“理查”的大背包。
“哎哟哟!Sony的Walkman啊!这个老贵了!”她掏出包里仅有的值钱货,带起耳机按下了播放键。接着表情从轻快转为凝重,最后像是吃了苍蝇那样打了个恶心,赶忙取下耳机把随身听丢得远远的。
“你什么品位啊?居然连这么恶心的东西都听得下去?”
“这个东西又不是我的,路边捡到的而已……”面无表情的“理查”把扔到自己腿上的随身听收回包里。
出租车在深夜的道路上畅通无阻,十多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和刚才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这条窄小的马路上霓虹闪烁,沿街开着一排风格各异的大小酒吧,而且没有一家打烊。
“都1998年了,这里还有租界吗?”看着一条街上几乎清一色的洋人老外,里奇不禁在心里犯着嘀咕,难道总部资料室提供的文献有误?
倒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本土人,服务员和接待都是黄皮肤黑眼睛,还有就是……那些穿着凉爽,或左或右傍着异邦人的姑娘们。
这得记下来,回头跟资料室的同事反映反映。
“你愣着干嘛?进来啊!”小玲打断抬头想心事的“理查”,她站在一家名叫“Fake Love”的酒吧门口招着手。
虽然脸上不情不愿,但一进门里奇就觉得倍感亲切——浓烈的烟草气味和昏暗的灯光,让他有种身处关科长办公室的错觉。
酒吧内差不多坐了七八成的客人,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背景墙上挂着的大屏幕上正在直播的球赛。
不只是这家酒吧,一路上好多店里似乎都传出了赛事解说的声音。
“今天几号?”一直没有关心时间问题的里奇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你日子都过昏头了吧?今天7月12……哦,不对,13号了”。小玲鄙视了他一眼,叫来招待轻车熟路地开了个小桌。
虽然也很在意,为什么一个明显未成年的小孩子可以毫无困难地在酒吧消费,但这不重要。
1998年,7月13日凌晨,好吧,这的确是一个关键的世界线节点。
酒吧里的人群突然一阵躁动。有的人欢呼雀跃,高举酒杯庆祝,有的人拍着桌子脏话连篇。
“啧、已经1:0了呀,”小玲咋了一下嘴,“赶紧,你身上有多少钱啊?先借来使使。”
“你要干嘛?”
“借你的!看你紧张的样子,一会儿加倍还你!”
里奇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在反复的催促中扣扣搜搜地从衣兜里摸出一沓纸币。
“付过车费后就这些了,300不到吧。”
“才这么点儿?”小玲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白了一眼后再次找来了服务员,低声在耳边戳啰了几句后服务员带来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这位小姐要入盘吗?”这个梳着大背头,发丝油亮光可鉴人的西装男搓着手掌问到,“我们这个小盘子,只能看胜负,不数球的哦。”
“这些!全部!法国队输!”小玲把一沓花花绿绿的十块五块往前一拍。
完了……
里奇掩面长叹,酒钱和桌费还没付呢!你和法国队有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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