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这边这边。”
林言刚刚走出地铁站，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偏过头，地铁的楼梯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打扮惹火的女孩正对着他挥手。
“你怎么穿成这样？”
“怎么啦，不好看吗？我觉得挺好的呀。”
沐清歌晃了晃身子，被彩色细绳梳成一条条小辫的头发也跟着摆动，缠绕在衣裤孔洞上的链锁哗哗作响，眼底是那浓重的深色眼影，虽然他们现在正站在十三区最繁华的市区路口，可这样浓浓的朋克打扮还是分外的惹眼。
“你姐姐知道了，你还能笑的这么开心吗？”林言看着沐清歌锁骨偏下处那朵紫色的玫瑰花纹身，“什么时候弄得这个？”
“略略略，纹身贴啦。”沐清歌翻了翻白眼，脸上不耐烦，“姐姐在家里管着我，你在外面也管我是吗？”
“纹身贴？”
“是啊，不信你摸摸，你摸摸嘛。”
沐清歌抓住林言的手就往她胸口处放，看起来分外不在意这些，好像她的性格就如同此刻的打扮，变得性感火辣。
“咳咳。”林言把手抽了回去，咳嗽两声，“不了，你自己注意点就好。”
“哦～你这样是不是因为…”沐清歌咧开嘴，舔了舔嘴唇，“我没有玩以前那套主仆play，你失望啦？”
林言只是淡淡的回答，“你多想了，这样反而会好一点。”
“你们男生，不是喜欢新鲜感嘛？我一天换一套风格，这样你永远都不会腻了吧？”
“永远…”林言看了眼沐清歌笑嘻嘻的模样，“还是先把东西给我吧。”
“东西就在我手机里咯。”沐清歌摇了摇手机，笑着说，“但我不给你。”
“你要什么条件？”
“先陪我喝点东西去了，我定了家甜品店，我高兴了，自然就给你咯。”
“又是这套。”林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沐清歌这些把戏已经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真是输给你了。”
“嘻嘻，就在前面。”
沐清歌拉着林言半边胳膊往前走，她显眼的打扮引得路人连连侧望，倒是在路边成了焦点。
林言其实很不愿意如此，他穿的很普通，尽量不引人注意，可也架不住沐清歌的绝美的模样。
他看了看手机，白凝霜一个小时前刚刚发了朋友圈，一张心很累的表情包，配文字的意思大概是今天又要加班了。
“辛苦了，可惜我不在身边。”
林言在朋友圈下留着言，很快，他的留言被回复了。
“不辛苦啦，小言是在复习吗？”
“嗯，最近课业有些多。”
“哦哦，那你去忙吧，我等会还有手术。”
“好。”
简短的聊天戛然而止，林言听着脑海里谎言值提升的冰冷提示音，觉得有些讶异，这样算不上什么的谎言早已经因为重复太多次而无法带来谎言值了，可今天却因为沐清歌在他身边而给了他谎言值，程序的这种恶趣味，和零那个女人还真挺像的。
既然谎言带来了谎言值，那就意味着异化进度会再度前进，只是日常里简单的相处，就面临着会一步步向着深渊迈进的风险。
哪怕是再恩爱的夫妻之间，又怎么能做到毫无间隙呢，弥补之前的谎言，不过是亡羊补牢。
“你再看什么？”
沐清歌忽然凑了过来，看了眼林言的手机，满脸好奇。
“没什么。”林言按下手机，关掉了。
“真的？”
“你看见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见呀，就看到你在逛朋友圈而已。”沐清歌耸了耸肩，眼睛睁地大大的，“看你样子，倒是像心虚了的模样。”
“每个人都有隐私，难道我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你吗？”
“切…小气。”沐清歌撇了撇嘴，“和我出来逛街，就那么无聊吗？无聊到你要刷朋友圈来消磨时间？”
“不无聊，只是周围看过来的眼神太多了，我不习惯。”
“那我们走快点吧，就在前面了。”
沐清歌松开林言的手臂，加快步子走到了前面，像是要一口气把林言甩在后面。
生气了么？
……
“这里环境不错。”
林言尝了口桌上的曲奇饼，不小心撒了点点碎末到桌上。
“你和白姐姐关系咋样了？”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沐清歌拿着汤匙轻轻搅动着杯中的拿铁，“想问嘛，你特意问我顾依诺的消息，我很难不多想哦。”
“同学的关心不可以吗？我和她还算熟，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不来学校了。”
“白姐姐知道了会生气的，你这么在意别的女生。”
“可她不知道。”
“呵呵…”沐清歌笑了，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引来了邻桌的目光，“你好像连骗都懒得骗我。”
“既然我对你这么坦诚的话，你能不能也…”
“渣男！”沐清歌的笑容忽然收敛，她打断了林言，“不过…我喜欢，你这人好有意思。”
“可惜我不在乎这些，感觉每次见你都能感觉到你新的一面，有意思就够了。”
“那就当作秘密好了，就像我不会告诉你的姐姐，关于你的事情。”
“嗯，秘密，这个挺好玩的。”沐清歌伸出她的小拇指递到林言面前来，“拉勾。”
“嗯？”林言愣了愣，将小拇指也伸了出去。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沐清歌摇晃着两人勾在一起的手指，一直到咒语念完，才缓缓松开，她欠欠抿了口搅动的刚刚好的拿铁，淡白色的泡沫沾染在她的嘴边，她却毫不知情，她满脸幸福地品尝着桌上那些对林言来说甜的有些发腻的甜点，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
“林言你试试这个，好吃。”
“嗯。”
“有些甜了…”
“什么嘛，你根本不懂甜食的快乐。”
……
林言听着沐清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无论怎么看，沐清歌都像是一个背着家里人特立独行的叛逆少女，只是为了追求乐趣，其他都不重要。
生活无趣，那就去寻找刺激，这样的人，偏执也单纯，林言希望一切如此，毕竟单纯的人总是好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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