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傲娇鬼。
林雨栀的意识恍恍惚惚的，但还是听见了苏秦在厨房捣鼓的声音。
说了不想被她传染，想离得她远远的，语气中的刻意冷漠，说到底不过是借口。
所以你就是在意我，喜欢我，为什么不承认呢……苏秦？
林雨栀不想抵抗些什么了，恍恍惚惚地闭上眼，心中满是甜蜜的滋味。
像是雪糕，即使化开，都甜腻腻的。
…… ……
林雨栀是被热醒的。
醒来的时候，肌肤上沾满点滴的汗珠，晶莹透明。
苏秦抱着她……他好像也有些累，所以衣服都没脱，就上床，轻轻抱着她睡。
盖着棉被，窗外阳光很大，慵懒得，好像熟睡的羊羔。
世界安安静静，林雨栀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苏秦睡得很轻，所以她轻轻转身，他也醒了。
睁开眼，醒来的第一反应是用手背贴在她的额头，觉得没那么烫了，才放下心。
“好得差不多了。”
“你，怎么在这里呀？”林雨栀好看的眼睛眨眨，好像星星，其实她猜得到理由，但还是想要听他亲口说。
“不是你说要我陪你睡吗？”
“可是你也说了，你怕被我传染欸……苏秦，你是不是……傲娇了？”林雨栀的目光明亮，好看已经看透了他心里想的。
“是不是想着，身体热起来的话，我就能好得快一点……所以你拉开窗帘，抱我，都是想我快点好……对不对，苏秦？”
“你果然，就是在意我，是喜欢我的吧……为什么偏不承认呢，傲娇鬼？”
“或许，可能，谁知道呢？”
“随你怎么想了，林雨栀。”苏秦倒是没理她。
毕竟有些行为确实是没有目的，他自己也解释不清的。
好像这之前，苏秦熬完了粥，开门，大概是想喊林雨栀起来喝粥的。
但但他看到在床上熟睡的她，像是找到家的小宠物，睡得安心，还是想着，算了。
于是他回到厨房，电饭煲开了保温，配菜也放到了冰箱。
再推开门看看她，不说话，安静地睡着了，她就不是小妖精而是天使。
……记得这家伙，先前是想他陪着睡来的吧。
苏秦没有太多的怜悯心，他的物质的人，自私的人，唯我的人。
可以说是很杂了，初中的经历促成了他近乎病态的价值观，无论如何都是不值得提倡的东西，说白了就是渣了。
他想摆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不去若即若离地缠绵，给她飘忽不定的暧昧感。
可苏秦看着雨栀姐姐乖乖地，安静着的模样，起来的时候，要是没看到他在身边……她会失落的吧。
这样的失落在苏秦的心中像是一根刺，并不舒服。
所以如果她只是想他抱，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那满足她又如何呢？
醒来后，苏秦倒是先起床。
他没脱衣服，当然起来得快点，到厨房，端出保温的粥，装碗。
苏秦的厨艺倒不算差，煮的就是普普通通的白粥……毕竟他想，生病的话，总不可以吃重盐重辣的东西。
所以他给她准备的小菜也很清淡，倒是自己叫了一份炸鸡外卖。
穿好衣裙，林雨栀也闻到了香香的味道，从卧室出来，拿发带系好头发，一眼就看到苏秦手上金黄的炸鸡，好香好香，她的肚子咕咕直叫。
林雨栀的眼眸几乎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拖鞋哒吧哒吧地，伸手过来也想吃，可却被苏秦拍掉了手。
“想什么呢，生病了……能吃吗？”
“没关系啦……苏秦，给姐姐一块嘛。”林雨栀又伸手过来，这一次，苏秦倒是没有拦着。
“你是这样想的吗，林雨栀？”
“你知道我照顾你请了一天的假……我本来就请假太多，这样下去，可能被拉去谈话。还有，为了照顾你，我是跑回来的。给你准备的这锅粥，小菜，我也花了不少心思，我想你快点好，可你呢，你就是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
苏秦的声音平淡，甚至可以说温和地叙说着。
可却让林雨栀伸过来的手，一点点缩了回去。
桌上已经有为她熬好的粥啦，捧起来，还温热着，乖乖地喝了一口。
“好暖的~，好好喝。”她一点都不掩饰赞美的意思，甜美笑着，尽管现在看来更像是谄媚。
“你还要吃炸鸡吗？”
“不要了……错了嘛，苏秦，就是，馋了一会儿，你不要凶嘛……”
“我没凶，只是想你对自己好一点……至少对自己负责一点，生病了怎么还能吃这些？多动动脑子，起码不会受伤，不可以吗，林雨栀？”
苏秦还是伸手剥了一些鸡腿肉，放到林雨栀捧着的那碗白粥里。
……如果只是一点点的话，他想，问题也不大吧。
苏秦想他足够温柔，可这笨女人却摇摇脑袋。
“才不呢才不呢。”
“那样……你就不要我了，苏秦，我不准你不要我。”
“你是不是总是嫌弃我很笨？……可我是故意笨的，苏秦，如果我要学，也可以变得和姐姐一样聪明，可我偏不！”
“因为这样就有你在我身边……就有你照顾我了呀。”
她的笑容浅浅。
好像她从一开始就是这场游戏的胜者。
…… ……
下午，上课，理所应当。
林雨栀或许无所谓，可对苏秦来说，他最近请假的次数太多，如果再不乖乖听话，留个好印象的话，可能被拉去谈话。
他不希望那样，和老师打好关系是很重要的，在关注和资源上都会有一定的倾斜。
这在高中还不那么容易看得出来，但到了大学，这个现象就会被放大……而大学不正是社会的缩影吗？
所以下午苏秦有好好听课，最后的两三节课考试，他没复习，书这几天也基本没怎么看，但好在还记得不少，前三的位置还是可以保住。
他是这样的。
令人意外的是，雨栀姐姐也很快就写完了试卷，趴在桌子上睡觉。
苏秦瞥了一眼，多是正确的答案。
“所以，你什么时候偷偷学的？”
苏秦小声地和林雨栀说话。
“啊，这不是很简单嘛，苏秦不会？”她倒是表现得有些差异。
这就是天赋型选手，羡慕不来的。
所以这样想，或许也正如林雨栀自己说的，她并不笨，只是在装蠢而已。
放学，回家。
倒是靠近校门的时候，有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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