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来写,主角还是赖兆坤。)
“这个冬天冷哦,大兄弟要来一碗杂碎汤吗?这边请。”我热情的招待客人。
冬天的第一场降温雨,冷啊!路边上少了以往的生气,多数人收到降温通知后囤积几天的食物。扛过这两三天的降温。
小伙子搓着冻僵的手,嘴哈着温气缓解冰冷的双手“老板,那有什么招牌汤吗?”我盛着一碗热汤递给服务员说“小伙子,这里有鸡杂汤,猪杂汤还有羊杂汤,你要什么汤?各种杂碎汤都来尝尝吧!建议来一碗牛杂汤暖暖胃。不够味桌子上有胡椒啊,酱油啊……寻找打动你味蕾的酱料吧。”
小伙子嗅着周围弥漫的羊膳味“给我来一碗羊杂汤吧。老板可以快点吗?冷呀!”
我站在厨房搅拌着略灰白的汤汁,火红的枸杞干在温热的汤汁里浮出,它绽放饱满的身躯,滋补驱寒的药材羞涩的沉淀在铁锅最底部;我倒入精心搭配好的羊杂。追求食材的新鲜,现做现卖。当然,为了保持食材原有的风味。不会将食材放入冰箱,当然用最原始的方法把食材放在光滑的冰块上减少食物的营养流失。
小伙子默默站在店口有故事的看雨,我吆喝几声“小伙子,你的羊杂汤好了,在这里吃还是打包。”他好久才反应过来,“打包吧!”小伙子饱经沧桑的眼眸接过泡沫盒匆匆离开,他发生什么事我不得而知了。但愿他能喜欢我精心烹调的杂碎汤吧。
食客啜饮完杂碎汤向我苦笑“你看这雨,冷啊!我可不想冻感冒。能让我待到雨停吗?”桌上多数食客品尝完热汤撑着五颜六色的雨伞奔往回家路或工作;我示意她坐在靠近厨房那桌子,原本靠近厨房那桌子是店主专用桌(不能坐食客,按照以往早就冷冷地驱赶客人远离我的座位。)但见她一副真心恳求他人的态度我破例让她坐下啦。
冰冷的雨胡乱飘落在大地上,店内冷落下来。用心渐听冬雨声与刚滚烫热汤噗噗声。我眯起眼将一碗鸡杂汤放在盼望雨停的女人面前说,不要钱!生意不多。别看姜多会破坏鸡杂汤原有风味,细心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趁热喝,可别着凉了。
嗯,果然呢!一股暖流从腹部蔓延到身体的各个角落,麻木的双腿恢复到往日的活力;女人深深的谢过我。有些客人宁可冒着冷风也不接受“嗟来之食”,随便接受“嗟来之食”的女人简直侮辱他们高尚情操,他们顶着冷雨离开,我再怎么挽留他们的身体却挽留不了他们的心。唉!希望不要感冒就好。
店门外,六七岁的小女孩摇着母亲的左手撒娇道“妈妈,妈妈!我要吃牛杂,吃牛杂。”母亲讲了一大堆外面的食物有多邋遢,吃了会坏肚子的。母亲坳不过小女孩威胁她一声,吃坏肚子我没钱治你!你看着办。杂汤馆你看可以不?姑奶奶!
小女孩鼓起通红的腮帮子说,妈妈,坏!
于是,小女孩脱离母亲关切的雨伞蹦蹦跳跳来到我面前“叔叔,我要吃牛杂!”我准备开口询问小妹妹是不是跟大人走失啦,小女孩妈妈喊道“老板,来一碗牛杂汤一碗猪杂汤。谢谢!”母亲捉过小女孩的手带有责备地打了她掌心,小女孩乖巧的坐在母亲身旁。小女孩母亲扫视店铺环境对我说“你开了有十几年了吧!”
我并没有回答,因为这不是真实的自己;每一次都是系统将我带入不同的人世间。“两碗杂碎汤等十分钟吧,要加点芫茜去去膻味吗?”小女孩母亲柔情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牛肉煮老点,多加点姜。”
热腾腾的杂碎汤端在两母女桌子上,我蓦然回首看到温情一幕,母亲一点点把鸡杂夹到小女孩份量很足的牛杂汤。小女孩见母亲一点点肉夹入自己的碗里疑惑地问“妈妈为什么不吃?”母亲呵呵一笑“这家店给份量很足。我碗里还有很多,宝贝慢慢吃不急!”实际上母亲碗里的鸡杂所剩无几。小女孩并不理解母亲善意的谎言,小女孩大口大口吃肉。母亲扒光所剩无几鸡杂盯着小女孩笑之。 小女孩舔了舔嘴唇回味牛杂味冲着母亲笑之“妈妈谢谢您,将来我要回报您。”
俩母女撑起雨伞有说有笑离开了,雨还有加大的迹象,空荡潮湿的街上人流量稀少。我望了嘀嗒作响的挂钟,唉,才六点半,今天提早两小时打烊啰!
落魄的男人(哦,这不是梁嘉康嘛!)夹着真皮钱包冲入我店,他身穿的衣裤拖着污泥水染黑白瓷砖。他坐在店中位置喷嚏不断道“啊秋!羊杂汤给多点芫茜。对了一碗羊杂汤多少钱?”我说“一大碗十块钱。”梁嘉康囔嘟着不痛快地付款。我又说,现在羊肉熟羊肉都卖到六七十块钱了,那么一大碗才净赚你一毛五。
梁嘉康从真皮皮夹掏出七块钱说,这是我仅剩的。
一两碗亏不了多少钱,当送给他喝吧,他也挺可怜的默默忍受湿衣服带来的寒冷。顾客是上帝!
梁嘉康陷入两难境地,脱衣服要承受冬雨风带来的搜刮,穿着湿衣服又要扛着水分子渗透抢夺自身热量。“啊哈哈!羊杂汤来咯。”我带着饱满热情走出厨房,梁嘉康受着寒冷与潮湿的洗礼,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的真皮皮夹并没有拉紧从胳肢窝滑落下来,啪嗒一声,几张红色的钱币露出羞涩的头。
梁嘉康此地无银三百两率先开口说“那些钱是假的,是用来骗小孩的假币!”于是,他慌张弯腰收拾钱币。希望这老板没看到,若要我补交怎么办?可能不会为了鸡毛蒜皮小事向我讨要吧,吃完就走以免他变卦。
这小伙子……世界上哪有很多便宜让你给占,如果不是见你可怜,换作别的店,早就把你轰出店外面淋冷雨了。
嗝!羊杂汤还挺不错,快走快走。梁嘉康冒着大雨跑出门店。我关心的看着他“欸!小伙子等雨小点再走吧。”梁嘉康一溜烟地把门店前污水溅落在低矮桌凳子上,梁嘉康昧良心发飙:这扑盖店主真黑心,羊杂汤收那么贵,小心眼驱赶人。先发给朋友圈摸黑“赖记杂碎汤馆”。
收店啰!城市的辉煌灯火照在绵绵小雨上折射出遥不可及的未来,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打起伞暂时离开让我怀恋的杂碎汤店。
生活就像一碗杂碎汤,将内脏(鸡,牛,羊)混合在同一口钢锅烹饪;若想品尝纯正的汤汁要用心过滤筛选上乘的品质。生活就像一碗杂碎汤,将人生混合在同一社会;若想懂得他人性格只能摸索拼接方可理解他的冰山一角。生活就像一碗杂碎汤,愿在复杂工作场所成为一股清流不被小人污染搞浑浊内心的清河。
让我把杂碎汤痛饮而尽吧。虽然味道不咋滴,但这就是我的人生(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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